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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东汉]我有母后——星辉映川【完结+番外】

时间:2024-04-20 14:43:28  作者:星辉映川【完结+番外】
  换句话说,刘隆的小命保住了!
  以刘隆的身份假如置换到其他太后名下,作为非己出的皇子,他碰到吕后、武则天、冯太后差不多就是一个字,死。
  刘隆欣喜若狂,心中把满天神佛拜了遍,当然最应当感谢的还是和熹邓太后。
  做梦都想成为富二代的刘隆,这辈子终于实现了啃老的夙愿。
  母后,看我,看我,无论你想专权多久都可以。甚至你想还政,我还能跪下求你继续掌握朝政呢。
  经历过社会毒打而且被“打死”的刘隆,早已知道软饭的美妙。
  再说了,要让他当皇帝,开玩笑呢,他怎么知道当皇帝?
  这辈子谁要和母后过不去,就是和他过不去,刘隆在心中发下了豪言壮语。
  郑众奇怪小皇子怎么没声了,难道是睡着了?心中不免有些忧虑,外面天冷,不便打开襁褓,他加快步伐朝章德殿走去。
  还未靠近宫殿,就听到里面传来震天的哭声。
  刘隆猛然从狂喜中清醒过来,那个在梦里梦外和他吵架的皇帝老爹死了。许是被悲伤的气氛感染,他心中涌现出一股悲伤来,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又开始抽噎起来。
  皇帝薨逝,群臣都穿上白色单衣头戴白帻,在殿下哭泣。邓绥、大皇子刘胜、四位公主和嫔妃一面哭一面顿足,悲伤不能自已。
  郑众抱着刘隆来到邓绥身边。满脸泪水的邓绥接过刘隆紧紧抱在怀中,又哭道:“陛下……”
  刘隆发现襁褓中
  透出一丝光亮,但头上的那角被子仍未掀开。大殿的门开着,冬夜的冷风在殿内打着旋儿。
  宫女寺人来来往往,为大行皇帝沐浴,依照先例为大行皇帝穿上金缕玉衣,口中含珠玉,并在大行皇帝身下铺了一大块寒冰。
  小殓完成后,宫女寺人们又忙起大殓。大殓就是将大行皇帝装入梓宫(棺木)之中。梓宫放在章德殿的正中央。
  刘隆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在襁褓中跟着众人一起哭。不知过了多久,刘隆感到抱自己的人换了。
  是大长秋。刘隆根据压抑的哭泣声判断出了那人。
  大行皇帝入梓宫,谒者引嫔妃公主命妇、宗室诸侯、公卿大臣等人根据礼仪到相应的位置站定。
  邓绥率领公主、妃嫔以及宗室命妇在东向,被郑众抱着的刘隆和刘胜站在东西向,皆伏地哭泣。
  大鸿胪传声:“哭。”群臣皆哭。
  三公登上台阶,按照礼仪往大行皇帝的梓宫中放置、璋、璧、璜、琮等物件……
  在众人的哭声中,终于入殓完毕。
  郑众抱着刘隆伏地哭的时候拉开了被角,露出了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并将刘隆的脸对着自己,避免被寒风直接吹着。
  太尉张禹、司空徐防以及司徒梁鲔(音伟)起身。大鸿胪叫止,众人皆止住哭泣。
  太尉张禹向邓绥上奏《尚书・顾命》,末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太子于灵柩前即位,请皇后为皇太后。
  邓绥立马止住哭泣,起身,语气沉静,给人以安心的感觉:“可。”
  谒者引众人退下去换吉服,邓绥和抱着刘隆的郑众回到后殿,也开始换衣服。
  因先帝病情来得急,以及最后时刻才确定皇位继承人,且刘隆年幼,所以宫中没有备刘隆的龙袍,而是用龙袍料做的襁褓代替了龙袍。
  刘隆年幼,头皮娇嫩。邓绥怕小儿头上有束缚哭闹不止,故而帝王佩戴的冕旒也省去了。刘隆仅仅戴了一顶黄缎面的护耳皮帽。
  邓绥脱下皇后吉服,换上皇太后吉服后,立马过来看刘隆,见刘隆穿戴妥当,想了想,对王娥说道:“王阿姆先喂陛下喝奶。离吉时还有一段时间,免得让陛下因为腹中饥饿,在即位大礼上哭闹
  。”
  刘隆闻言咂摸咂摸嘴,这才发觉肚中早已空空。若他是普通的婴孩,不等邓太后提醒喂奶,早就哭着要奶吃了。
  但他,刘隆,可不是一般的婴儿,自然知道一些忌讳,即便是不吃奶,他也不会在即位大礼上哭闹的。
  即位登基之时,千万不能大声哭闹,否则会有覆国退位之险。
  传言有个小皇帝,就是因为在登基大典上吓得嚎哭不已,摄政王抱着他一面擦汗,一面安慰小皇帝“快完了”“快完了”。
  没过多久小皇帝就“完了”,被人赶下皇位。当然登基时哭不哭和皇位完不完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但万一呢?
  不过有奶吃,更好。刘隆身上的三十多斤是他一口一口吃出来的,有了和熹邓太后保驾护航,刘隆现在可珍惜自己的小命啦。
  宫女过来请皇太后和陛下,说大臣已经站定,吉时将近。邓绥理了理衣裳,将吃饱的刘隆抱在怀中,伸手把他的护耳皮帽整了整,仅仅露出一双灵动水润的眼睛来。
  刘隆眼中的清润映入邓绥的心田,让她忍不住放松下来。邓绥点了点刘隆额上的皮帽,温柔地说道:“皇上待会即位时,要和往常一样不要哭闹哦。”
  “啊。”刘隆应了一声。
  邓绥深吸一口气,抱着刘隆回到章德殿,在谒者的引导下,站在东面。
  太尉张禹走上台阶,先对着大行皇帝的灵柩稽首,然后口读策命。
  刘隆绷着小脸仔细聆听,太尉说得文绉绉的,他只听懂了大概意思,就是劝他早日继承大统,并且勉励他做个好皇帝。
  读完策命,张禹捧着传国玉玺跪下呈给刘隆,不,确切来说是抱着刘隆的邓绥。
  邓绥接过传国玉玺,放在襁褓中。刘隆的小胖手摸索着扣上了传国玉玺的五龙钮。
  这可是秦始皇当年用过的玉玺,绝对保真,上面还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若哪个帝王没有传国玉玺在手,一定会被人讥笑为白板皇帝,权威大大下降,即便刻再多的符宝也无济于事。
  唐太宗曾经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传国玉玺随萧皇后没入突厥。没了传国玉玺,他刻了许多玉玺但都不满意,心中存有遗憾。
  直到李靖平突厥,传国玉玺回到李唐手中,唐太宗这才心满意足。
  祖龙大大,用过的东西就是香。
  新皇即位礼成,邓绥眼神坚定,容色端静地抱着刘隆接受群臣朝拜。
  怒嚎的北风卷着百官高呼万岁的声音,呼啸着扫过清冷的北宫,向远方而去。
  后汉即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第6章 重臣留居禁中
  君臣名分已定,刘隆成为大汉天子,这么小年纪登上帝位的恐怕独此一家。
  群臣高呼万岁,气氛热烈,刘隆在心中郑重其事地发表了即位感言,着重感谢了他的母后陛下。
  即位礼成后,邓绥伸手去取传国玉玺。刚才为了防止传国玉玺掉落,她将玉玺塞到了襁褓里面,手探入暖烘烘的襁褓里,抓住玉玺的一角。
  邓绥竟然感到了一股拉力,低头与满眼无辜的刘隆对上。
  “咯咯。”刘隆露出乖巧的笑容。
  邓绥感到传国玉玺上的阻力没了,心中笑了笑。她将带着温度的玉玺取出,交给身后的小黄门妥善保管。
  这传国玉玺还真是让他过过手瘾而已……
  刘隆脸上露出讪讪之情,仔细一想,母后把玉玺拿走在情理之中。传国玉玺在他手里只是玩具,先帝大行,诸事繁多,下达各种诏书敕令数不胜数。
  那些诏书敕令上面要用传国玉玺盖章呢。
  邓绥叫来蔡伦,让他把小皇帝送回去。大行皇帝入殓,宗室诸侯、公主嫔妃、公卿大臣等等都要过来哭丧。
  事情繁杂,天气寒冷,刘隆小小的人儿不添麻烦就不错了,怎敢让他在此地长留?
  他若在这里,旁人必要过来拜见,这么小的人儿天天在屋里尚担忧夭折,更何况是频繁见风?
  临行前,邓绥叮嘱道:“蔡尚方,你和大长秋,都是先帝生前最看重的人。新皇,朕就交给你了,他还是婴儿,万事以他的身体为重。”
  蔡伦抱着刘隆,恭敬地应下,命人找来毛披风在襁褓外面裹了一层,这才抱着小皇帝离开。
  此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更天。夜更加冷了,外面又起了大风。
  送走小皇帝,邓绥安排好守灵的人后,又命太官煮汤做饭,为众人驱寒充饥。
  安置妥当,邓绥召见三公、光禄勋、卫尉、御史中丞、司隶校尉、大鸿胪以及清河王刘庆等王公重臣。
  “先帝圣德淑茂,早弃天下,遗命皇子隆登基。皇子年幼,朕暂且辅佐听政。朕年浅德薄,还望诸君念及先帝恩德,继续为陛下分忧。”
  众人听了连称不敢,又说了一番誓死为国尽忠为君分忧
  的话来。
  邓绥道谢,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清河王刘庆身上,关切道:“先帝在时最与清河王你亲厚,如今先帝去了,清河王你更要保重身体,勿让先帝在九泉之下为你担忧。”
  清河王刘庆是先帝的兄长,两人的母亲都被窦皇后所害,同病相怜,关系亲密。在诛窦氏时,刘庆也曾参与其中。
  清河王刘庆虚弱:“臣多谢皇太后劝慰,只是先帝……先帝那么年轻……”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
  邓绥的眼泪也跟着落下来,太尉张禹等诸人皆劝,才止泪。
  “先帝丧事赖三公诸君操持,而且皇帝冲幼,朕想要你们留居禁中辅助政事养育皇帝。不知张太尉、徐司空和梁司徒意下如何?”邓绥注视着这三人。
  她放弃了年长的刘胜,坚持立刚满百日的刘隆是有自己的私心。刘胜身体“痼疾”是邓绥攻击刘胜不得立的借口,她就是想立一位倾向于自己的皇子。
  窦氏的结局历历在目,邓绥不想做第二个窦太后,也不愿邓氏做第二个窦氏。
  刚满百日的刘隆成为最好的选择,邓绥和刘隆的生母无仇无怨,将来亲自抚养他长大,自然比立年长知事的刘胜要好上百倍。
  刘肇心中也清楚皇后所想,无论立刘胜还是立刘隆,都需要太后辅政。既然如此,最好选一个皇后满意的人。
  不然,只怕这皇子说不定会如海昏侯一样被人废掉,太后再立满意的皇子。
  那何必多此一举,折进去一个皇子?
  刘肇听从邓绥的意见,遗命皇次子隆为帝。至于将来如何,刘肇对那个牛脾气的幼子相当抱有期望。
  实际上,立刘隆为帝只是第一步。刘隆即位后,如何稳定刘隆这位小皇帝的帝位,成为邓绥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
  因此,邓绥提出了让三公留居宫中的建议。
  一来,三公居禁中确实方便处理朝政。
  二来,三公乃群臣之首,在大臣中具有号召力,最容易发动政变的也是这三人,虽然邓绥信任这三人的人品,但她仍然希望三公留居宫中,置于眼皮之下,并斩断他们与外部的联系。
  三来,三公留居禁中了,那她的兄弟自然也能住在宫中,如此一来这宫中从宫女寺人到
  巡逻护卫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张禹等人面露迟疑之色,虽然他们年事已高,但留居禁中,不太妥当吧……
  邓绥进一步逼迫道:“皇帝年幼,朕又为一妇人,诸君犹豫踌躇,不愿为先帝和皇上分忧,难道是忘了先帝的恩德吗?”
  三公之中张禹和徐防最受汉和帝信重,闻言不得不出口表态。
  张禹拱手道:“先帝待臣恩重如山,臣自然愿意为先帝分忧,为皇上尽忠。”
  徐防和梁鲔亦道:“臣也愿为先帝分忧,为皇上尽忠。”
  邓绥微微颔首:“先帝果然没有看错人。朕即刻命人为诸君准备帷幄床褥,一应吃穿器用均有宫中提供,诸君勿忧。”
  “朕读书曾读到太保太傅养育成王,细想之下,岂不是与现在你们居住禁中养育皇帝类似?”邓绥道。
  张禹等人连称不敢,惟愿尽心竭力辅助皇帝。
  说完三公的事情,邓绥勉励光禄勋和卫尉守卫保护好宫廷,又命御史中丞和司隶校尉严加监察,最后嘱咐大鸿胪和太常仆用心办理大行皇帝丧事。
  刘隆被送回宫殿后,喝了奶,又沉沉睡去。小婴儿体力有限,如今重回温暖柔软的摇篮里,瞌睡立马附身上来,将他拉入梦乡。
  宫中下到宫女寺人,上到皇太后,数来数去就数刘隆最先睡去,也睡得最香甜。哪怕如此惫懒,宫中上下交口称赞皇上乖巧懂事。无他,谁让刘隆还是个孩子呢。
  蔡伦留下乳娘和几个宫女在内室照看皇帝,自己则带着江平到外殿说话,询问小皇帝的日常。
  刚才的即位大礼上,江平也是高呼万岁的一员。冷冽的寒风,炽热的激情,一冷一热让江平浑身颤栗,心脏乱跳。
  此时回到内室,他咚咚直跳的心脏才归了位,神色看似恢复正常,面上如大家一样为先帝的死亡而带上悲戚之色。
  然而,他现在依然感到自己身上的肌肉在为外甥登上帝位而欢呼颤抖。
  “小皇……陛下,平日每隔一个半时辰喝一次奶,上午大约玩一个时辰,下午大约玩一个时辰,晚上除了喝奶,基本睡到天明。”江平语调如果细听,就发现还带着细微的颤音。
  蔡伦闻言,微微颔首:“一个乳娘终究少了些,
  这些日子人多口杂,等翻了年再好好为陛下寻来一个乳娘。眼前伺候的人也少,只有你们两个,万一你二人生病了,又有何人来伺候喂养陛下?”
  江平心突了一下,恭敬道:“尚方令说的是。”江平生怕蔡伦让人顶替他的位置。
  小皇子没有当上皇帝时,他担忧小皇子没有好封地,受人怠慢。
  现在小皇子成为皇帝了,江平又有新的担忧。若将来邓太后不愿返政怎么办?若邓氏如原先窦氏一样飞扬跋扈□□小皇子怎么办?
  蔡伦绝对没想到新皇身边的小黄门想得如此之远,他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小皇帝平安长大。先帝曾有十多个皇子,但都幼年夭折。
  他道:“你和王阿姆将陛下养得极好,以后也由你们二人为首,切忌不可恃宠而骄,怠慢陛下。”
  “是,尚方令。”江平心中松了一口气,恭敬道。
  他最怕蔡尚方过来照看小皇子,把他抛在一边。
  其实江平想太多了,皇帝身边的位置确实是香饽饽,看看今日的郑众就知道了。
  但对于蔡伦这些老人来说,他们早已到了后汉宦官所能达到的顶点。爵位、权势、财富、宠信,他们都有了。
  小皇帝尚不足周岁,等他成人,蔡伦说不定那时不在了。所以他更多的是以提点后辈的态度提点江平。
  江平所处的位置,无论是蔡伦还是郑众早就走过去了。
  蔡伦走之前,又让他和王阿姆从明日开始早晚带着皇帝去给先帝哭灵。
  当然不是刚满百日的小皇帝哭,而是这个皇帝的贴身寺人或者乳娘王阿姆代替小皇帝哭灵。
  江平送走蔡伦,转到内室,和王娥商量明天哭灵的事情来。王娥一听这事,心中有些惧怕:“灵堂上有皇太后、皇子公主、大王还有百官,我若是出错该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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