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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医用酒精。”洛凌拿起了左边数第三个瓶子。
这瓶子和她刚才拿的不一样。
“那倒在身我看看。”女人仍然冷笑，看洛凌的眼神像是再看个傻瓜。
洛凌也是沉默了一秒钟，将瓶子打开，里面的液体被她倾倒在了自己的手臂。
女人挑眉。
刺鼻的酒精味道是真的，这的确是酒精。
“将背包踢过来。”女人说。
洛凌将背包拉起来，起身抬脚一踢，背包划过了一段距离，停在了女人的斜前方。
第1238章 众神黄昏（19）
女人瞄了眼背包，对洛凌这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够精准的脚法也没说什么。
“名字，身份，次是怎么死的。”女人开口，仍然是提问。
洛凌挑眉，“洛凌，大学生，次被那个巨汉杀死了。”
“为什么跟着我？”女人继续提问。
“想要看看你发现什么线索。我在这里发现的东西不多。”洛凌回答。
女人又用手枪点了点洛凌，“口罩拿下来。为什么戴口罩？”
洛凌将口罩摘下，老实回答：“因为这里的空气有毒。”
女人脸色一变。
“我的背包里面还有口罩，你可以用。”洛凌又说。
女人说道：“转过去，双手抱头，蹲下。”
洛凌很听话地按照女人的命令行事，宽大的风衣拖在地。她的姿势可不好看，看起来还很笨拙。
兰加看到洛凌无条件照做后，才继续保持着警惕，拉开了洛凌背包的其他口袋。
她心里面已经咒骂不已了。
空气有毒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
“次”，那个“兰加”在这座死城里面晃荡了许久，收获不少了金银财物，甚至抢劫了这里的银行。不得不说，这里的老式银行保险箱真是形同虚设，“兰加”轻易打开了保险箱，取出了里面大把大把的现钞。
保险箱和锁会随着时间流逝飞快发展，更新换代，钞票的更新换代没那么快了。
然而，在众多老师保险箱，最大的那座金库，“兰加”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明明是早被淘汰的经典机械锁，其构造、原理、开锁方式都被人熟知，“兰加”也绝对掌握了方法，那个金库大门她是无法打开。
她转而在银行寻找钥匙之类的东西。
这是“兰加”这个小偷的执念。她技术不算差，可在现代化的社会，各种监控、电子锁、巡逻警察，都给她的“事业”造成了很大影响。
现在有机会在一座空城大肆偷盗，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忘乎所以了。
兰加对此很不屑，也此确定自己和那个“兰加”不是同一个人。
没遇到任何同类的“兰加”在银行呆了太长时间，被巨汉卡卡萨杀掉的时候几乎毫无反抗的能力。
她对兰加唯一的贡献是找到了一张银行说明。
那个“兰加”完全不懂，什么叫“金库安全屋”，什么叫“放入金子可以进入”。
兰加最开始也只有模糊的猜想。
不过，当她醒来，借助“兰加”的技术在这座空城里面肆意进出每一间房屋，渐渐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不久前，她还遇到了一个和她处境相同的男人，知道了更多的讯息，顺便偷到了一把枪。
两人没同行，但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合作协议，约定好了之后碰头的地方。
兰加不准备去。那个男人不愿意将武器给她，这种态度已经表明了一些问题。他们彼此并不信任，所谓的合作也是心照不宣的一次客气话。
当然，要是有需要，他们会真的合作，获取更大的利益。
兰加检查过那些口罩没问题后，将口罩戴，对洛凌道：“现在，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兰加可没相信洛凌所说的只是跟着她来看看有没有线索。她握着手枪的手也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洛凌没转过身，平静回答：“我只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有些……神……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洛凌，但我只有洛凌的那些记忆。那个洛凌经历过一次这件事，死了。这一方面你应该也差不多。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据我所知有超过七个人，加我们，得有十个。那个巨汉是个早死掉的连环杀人犯，现在好像是鬼魂之类的存在，会攻击我们。”
洛凌一边说着，一边默算时间。
她和兰加共处一室的时间要到她那时和多米尼克共处一室的第一段时间了。
“还有呢？你说的空气有毒是怎么回事？”
“是这里，这座城市叫金城，几十年前火山爆发，火山灰笼罩了整座城市，一直到现在……我是说正常世界的现在，都还是一座废弃的城市，不能住人。我们在这里活动，也会受到那些火山灰的影响。”洛凌回答，“我不清楚具体的效果，但我在这里找到了口罩，还看到过防毒面具。这应该是一个重要道具。”
兰加眼神闪烁。
这样一来，那个金库安全屋的价值更大了。
那地方恐怕不只是用来躲避卡卡萨的，还是能让人免于受到有毒空气的侵害。
兰加心头火热，可是，她这么久只找到了一块金子，这个量恐怕不够。
洛凌没等兰加再次发问，说道：“我看到你之前拿了一块金子。你是要找金子吗？”
兰加心头一跳。
“我知道这里哪有金子。这里原本是个靠淘金热发展起来的城市，地下和附近山里面有很多金矿。虽然现在金矿资源枯竭，但仍然能找到一些金子。我可以带你去矿道。”洛凌说。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兰加问。
“你手有枪，还是个有实力的人，没必要怕我吧？”洛凌反问。
兰加默然。
她虽然很清楚自己不是“兰加”，可“兰加”拥有的东西她都有，除了开锁和偷盗技术，还有一双看人的眼睛。
洛凌之前跟踪的时候虽然很小心，但破绽真是太多了，是一个外行。哪怕她再机敏、警觉，还很聪明，身手真是太懒了。
兰加面对洛凌的时候，的确是有着很强的心理优势。
但这个前提是在和洛凌面对面起冲突的时候。
如果让洛凌带她到了什么地方，情况未必了。
兰加知道，洛凌绝不会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情况都告诉她。之前遇到的那个叫法伊的男人也是。他们每个人，包括她自己，都藏了一些秘密。
这让人不得不提高警惕，随时要防备着被人算计。
兰加不愿意冒险，可是，要找到金子，现在最佳的方案是和洛凌合作。
“先告诉我，矿道在哪里？”兰加问。
“在城外，南方那里，从第一大道走，一直出城，还需要开车一个小时左右才能看到开矿的区域。我们要去的话，最好找点交通工具。”洛凌诚恳说道。
兰加回答：“好。你将前面的铁丝拆了吧。”
洛凌看了眼面前绷紧的铁丝。
兰加没有给她任何工具。她口袋里虽然还有一把折叠刀，却不适合这时候拿出来。
“有没有剪刀？”洛凌可不信兰加是徒手装这些东西。她转头瞄了眼兰加的手。
那双手连一副手套都没有。
“让你拆你拆。”兰加很不客气。
洛凌只好寻找了一下铁丝固定的两端。一端是绕在墙的灯和暖气管，另一端是绑在楼梯的扶手。这些铁丝其实只有一根，找到“线头”，洛凌缓慢将紧紧缠绕在一起的“线头”两端扭开来。
兰加不断催促：“快点！你在磨蹭什么？想要吃一枪吗？”
铁丝松垮下来，落在地。
洛凌转身看向兰加，“好了。”
她的手已经沾了鲜血。刚才那一过程，她的手不可避免被划破。鲜血挂在她的指尖。
咚！
一声震动，她的指尖的鲜血掉在了地板。
第1239章 众神黄昏（20）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洛凌握着楼梯的栏杆，毫不犹豫地直接翻身下了跳下了楼。
从二楼的楼梯翻到下面的一段楼梯，这种高度对洛凌来说没什么压力了。
兰加大声骂了一句，开枪的动作已经是慢了一步，没有打洛凌。
她也顾不去打洛凌了。
一层的楼梯，巨汉卡卡萨已经一步步走下来。那力量，几乎要踩碎楼梯。
兰加急忙也冲向了楼下。
再不逃，她要被卡卡萨抓住了。
她之前险象环生，被卡卡萨抓住了几根头发，差点儿连头皮都要被卡卡萨给撕掉。
她很清楚卡卡萨的力量，越发知道要尽快逃离的重要性。
幸好，她们是在二楼，要逃离这栋楼并不难。
兰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了这栋公寓楼，她没想到洛凌居然等在了外面，没有跑掉。不过，心念一动，她知道洛凌为何留下了。
“这样应该安全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呆在这儿太久。”洛凌说道。
虽然兰加手里有枪，不过洛凌对她没丝毫惧意。
兰加狠狠瞪着洛凌。
“不要这样看我。换成是你也一定是直接跑吧？”洛凌笑了笑，“我认为，我们的合作是这样。大家都很公平。”
兰加无话可说。她不是那种天真的热血青年，也不是死皮赖脸的贱人，觉得全天下都该围着她转。
洛凌说的不错，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如此，微妙的平衡。
“我的背包需要捡回来，里面还有许多口罩。”洛凌看了眼两手空空的兰加。
这点兰加没反对。
她们现在戴着的是专业的防尘口罩，可不是防毒面具。这些东西都属于消耗品。在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的情况下，这些口罩必不可少。
“你，先进去。”兰加继续用枪指着洛凌。
“你这样可不好。如果一直用枪指着我，刚才那种情况你失去了先攻击卡卡萨的机会。”洛凌说。
兰加冷哼，“快点。”
洛凌耸肩，往楼里面走。
方才她从楼梯跳下来的距离并不高，但“洛凌”实在算不什么运动健将，更不是运动型的女孩，一跳一跑，对她来说已经是激烈运动，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身体也有些疲惫。
洛凌小心探头看了眼楼里面，确定卡卡萨已经消失，才抬脚迈入了楼内。
兰加对洛凌的举动没什么意见。这种谨慎是最好的，她也不希望有可能提供给她线索情报的洛凌莫名其妙地白白死掉。
洛凌之后的动作却是加快了许多。
兰加看着奔跑楼梯的洛凌，脸色一变。
“我们最好快一些。这样戏弄卡卡萨……我觉得这个地方的规则可能不会乐于看见这种情况。”洛凌提前大声解释了一句。
这点洛凌是有证据的。她刚才计算时间，已经计算清楚，她和兰加共处一室的时间，与她和多米尼克共处一室的总时间是相同的。也是说，掐着时间，让同行的人离开房间，再找时间再回来，是毫无意义的。
这条规则没有那么粗浅的漏洞让人钻空子。
那么，像她们这样，在卡卡萨出现后急忙逃走，之后又返身回来，应该也会受到一些限制。
能这么大手笔弄出一个“游戏场”，洛凌不觉得那个人或者东西会让他们轻松利用规则来存活下去。
兰加暗自咒骂一声，却没反驳，也没再说什么。
洛凌冲二楼，找到了自己的背包，抄起背起来，下楼的时候，又抓起了地的铁丝。
兰加眼神闪烁，跟着洛凌跑出了楼。
“这东西，你有什么工具收起来吗？以后也可能用到。”洛凌拎着那一段铁丝，身后的地还拖着长长的铁丝。
兰加沉默地拉开运动服的拉链。她宽松的运动服里面果然藏了不少东西。
兰加拿出了一个塑料轴和小铁钳，扔给了洛凌。
洛凌对自己现在的地位没什么意见，“边走边弄吧，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地行走。洛凌如她所说，边走边将那些铁丝缠起来。
弄好了之后，她也没有占为己有的意思，很主动地将东西递还给兰加。
经过这些时间，兰加的脸色好看许多了。
“你知道哪里有车吗？”洛凌问兰加。
兰加摇头，“我之前没看到过车子。按照这座城市的情况，大多数车子都在逃难转移的时候被开走了吧？”
“嗯，是这样。”洛凌点头，“我知道商场里面有自行车，可能这里还有汽车销售店。不过，商场的话，有其他人也知道这一点。”
兰加心一紧，“你为什么没和他们一起行动？”
“一次，我们这些人一个个死掉了，还有几个是自相残杀死掉的。”洛凌淡定道，“虽然现在情况不一样，不过信任的基础不太牢靠。而且，我们的经历大致相同，知道的线索也一样，再聚集在一起，没什么意义。还有一部分原因应该归结于命运。”
兰加能理解前两条，但并不完全相信洛凌所说。对于洛凌所说的命运，她嗤之以鼻。
不过，洛凌所说的命运不是一般意义的命注定。
“这次我们都不一样了，醒过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也不一样了。我在苏醒的地方搜查了一番，再一路到这里，都没有碰到他们。”洛凌说。
前两点实际是解释她没有主动找“次”那些伙伴的原因，后一点才是他们这些“同伴”没有重聚的关键。
兰加恍然大悟。只是，这些内容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洛凌随口问道：“你呢？次没有同伴吗？”
“没有。”兰加直截了当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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