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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在旁边等着。
一辆老爷车的车锁，洛凌不觉得这会难倒兰加。
嘎吱嘎吱……
撬锁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
洛凌诧异问道：“还没好？”
兰加眉头紧锁，“这锁不太对，好像是锈死了。”
“那砸窗户吧。希望这车子还能用。”洛凌说道手电照了一圈。
地下停车场里面有四五辆这种老爷车，很大的车头，车厢很高，只能坐两人，也没有后备箱。这些东西都像是老电影的道具。唯一和道具不同的是，它们覆盖了厚厚的灰尘，车子表面十分斑驳。
洛凌心念一动，抬手擦掉了车子的灰。
露出来的车门表面不是光洁如新的金属，也不是生锈的铁皮，而是斑驳的涂鸦。
兰加瞄了一眼，没说话。
这座大楼都被黑帮涂鸦改造了，这些老爷车又怎么可能幸免？
兰加用手枪砸开了车窗玻璃，伸手进去拉门把。
“卡住了。”兰加说。
好歹有四五辆车，两人试了其他车子，但所有车子都一样。
兰加再次咒骂。
车门打不开的话，她们可能需要爬进去。
这让兰加犹豫不定。
老爷车的车窗不算大，这种车、下车方式可说不安全。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她们要被卡在车子里面，进退两难了。
而且，连车门都有问题的车子，真的能发动起来吗？
洛凌将手电对准了车子内，忽然对兰加说道：“铁丝给我。”
“做什么？”兰加对洛凌的态度可没有彻底转好。
“车座地下有东西。”洛凌说道。
兰加探头看看车内。
车子座位下的确好像塞了什么东西。
两人又是一通鼓捣，将车座地下的东西勾勒出来。
人的头一露出来，兰加吓了一跳，呼吸都停住了。
洛凌面色凝重，拿了铁丝，又去其他车辆察看。
每辆车的底座都有一具尸体。看打扮和这些尸体皮肤的纹身，这些人很可能是黑帮分子。他们的死因和之前她们看到的尸体一样，死于外伤，不知道是被枪击还是被捅了刀子，身都有干涸的血迹。
“尸体塞在后车厢，还能解释。塞在这种座位底下……”洛凌眉头紧锁。
兰加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尽快找到金子，到金城银行的金库去，这是兰加看来最保险的做法了。
情况的诡异变化让她选择这种稳妥，而不是冒险，她也没有那么旺盛的好心来探索这里。
洛凌却是不死心，不能仔细检查尸体，用铁丝勾着，翻了翻尸体的口袋。
零钱、小刀、手枪、毒品…乱七八糟的物件，洛凌找到了一张特殊的证件，证件贴着的照片和尸体的长相并不相符，这具满身纹身的尸体看起来也不像是“金城防疫局”的工作人员。
两人看着那张证件，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第1253章 众神黄昏（34）
第四大道631号公寓的背面，朵儿砸破的窗户还开着大洞。
“是跑到这里来了。”塞耶尔看了眼里面闪着指示灯的设备，从窗户外头爬了进去。
多米尼克紧跟其后。
两人沿着楼梯往，不出意外看到了每层被砸开的房间门。
“你觉得是哪个？”塞耶尔笑着问道。
“不是那个女人。”多米尼克说道，又补充了一句，“不是那个女人一个人。”
朵儿可不是在这种时候还会冷静悠闲搜索公寓楼的人。
不是马丽娜，是那个第一次见面成为尸体的胖子。塞耶尔心想着，也没隐瞒，告诉了多米尼克他们一行人次的经历。
多米尼克思索了一会儿，“这么说，有些怪。”
两人都有看到被卡卡萨破坏的楼梯。
这栋公寓被搜查得太彻底了，绝不是某个人一个小时内能做到的。多一些人，相对来说时间更少。
要是两人交替进行，分工合作，那又需要两个人拥有一定的信任。仅仅从卡卡萨破坏的痕迹来看，这信任还不是一点半点，而是绝对的信任。
他们两个都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一路到了十楼，两人看到扔在地的插线板和电钻，也看到了电梯内的尸体，意识到了更多的变化。
多米尼克检查了尸体，确认道：“枪伤，而且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捡起地的遗物，“不是我们的同类。”
塞耶尔也捡起了地的撬棍，摸了下电梯门的凹痕，“这部电梯‘次’停下楼下，因为一具新鲜尸体而停止运行。”
两人对视一眼。
塞耶尔扔掉了那根撬棍，多米尼克也扔掉了尸体的那些证件。
“看来这里不会一直那么无聊了。”塞耶尔笑了一声。
多米尼克不置可否。
两人下楼，从正门出去，也看到了周围建筑物被破坏的痕迹。
“哦——有人在试探卡卡萨。”塞耶尔肯定地说道。
多米尼克辨认这地的脚印。
马丽娜在这里走过不少来回，地脚印十分凌乱，即使多米尼克努力辨认出了那些痕迹，也不能据此找到两人离开的方向。
“左？右？还是后面？”多米尼克征询塞耶尔的意见。
塞耶尔在胸口画十字，一脸高深莫测，“神会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走这边。”
他选择右转。
“原因呢？”多米尼克问。
“这条路我们‘次’走过，从这边过去，有市政大楼，还有商场一类的建筑物。要在这里活下去，商场应该是必须要去的地方。”塞耶尔说道，“即使猜到我们这边也有可能过去，他们也不会放弃去那里找物资的。例如车子。”
多米尼克赞同点头。
他们也需要一些物资，如塞耶尔所说，最起码弄一辆车。
这鬼地方几乎看不到车子。可能是疏散的时候，居民都开车走了。是找到了车子，加油也是个问题。他们对这里毕竟不熟悉。
地图、车辆，还有一点，是他们目前始终没搞清楚的，到底要如何离开这里。
这座城市对几个人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
是要相互残杀，那前提也是要找到人。
多米尼克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找人了。
两人往商店走，路听到了脚步声。
这让两人略微停下脚步，钻入了旁边的理发店藏起来。
两人手可没有武器。真碰到个拿枪的，那要被打死，可真是有够冤枉的。
脚步声很急促，伴着的还有人的喘息声。
过了会儿，两人看到了从转角跑出来的人。
那是个十几岁的青少年，不超过十六，年纪很小，至少扎克和朵儿小。他长得有些呆，戴着厚重的眼镜，看起来是那种学校里的书呆子学生。这点从他别扭的跑步姿势也能看出来。这真是个运动神经不发达的少年。
少年跑到了路口，仰头叉腰的喘气，擦着脸肮脏的汗水，他看起来极为狼狈。
他在路口四下看看，好像在犹豫往哪里走。
塞耶尔和多米尼克都发现了，这小子看起来瘦弱又很糟糕，但他戴了专业的防毒面具，身还沾了鲜血。这点来看，他不是什么菜鸟，至少他身体里的人不是菜鸟，还是个狠角色。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彼此都不认识这个人，又是心照不宣，由塞耶尔弄出了一些动静。
少年很机敏地转头，盯着理发店这边的方向，不过看他游移不定的视线知道，他听声辩位的本事可没这么强。
多米尼克站了起来，少年的视线才锁定在了理发店。
塞耶尔跟着也站起身。
少年看到两个成年人，其一人还是独臂，但他神情没丝毫变化，只是平静注视两人，停留在原地。
多米尼克推门出去，塞耶尔对少年露出笑容。
交涉的事情由塞耶尔主动来做。
“你好，我是塞耶尔，这是多米尼克。”
“龙。”少年简单介绍自己。
“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塞耶尔问。
龙看看两人，似乎是在观察考量，几秒种后，他点了头，“我要去市政大楼，或者其他地方。我需要看城市地图。”
“你要找什么？”塞耶尔问。
“防疫站，医院，或者类似的地方。我需要药品，还有可能，需要武器。”龙看着两人，“应该说，我们都需要那些东西。”
“你是指这里污染的空气和卡卡萨？”塞耶尔笑道。
龙摇头，有些怜悯看向两人，“你们‘次’存活时间不长吧？被卡卡萨杀死了，还是因为这里的有毒空气死了？”
塞耶尔和多米尼克心头一凛。
“这地方还有其他东西？”塞耶尔问。
“当然。这地方还有很多东西。”龙肯定地说道，“边走边说吧。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可不安全。”
市政大楼前，马丽娜和朵儿也撞到了一个陌生人。
“哦，两位美女，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美女。”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感叹道，摘下了脸的口罩，对两人露出笑容，绅士地行了一礼，这才将口罩重新戴。
“你好。”马丽娜打招呼，不过握紧了手的钉枪。
“不要紧张，我不杀女人。”警察的手按在胸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尔。你们有见到过一个这么高的男孩吗？他看起来很傻，书呆子那种傻。”
警察戴着口罩，不过看他弯起来的眉眼和那语气，知道他是在笑。
“我要杀的人是那小子。如果你们能提供线索，我会非常感谢。”他笑着说道。
第1254章 众神黄昏（35）
艾尔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洛凌要见到了他，知道真正的变态杀人狂是什么模样了。
马丽娜很淡定，朵儿则更加警惕起来。
“我们没看到过那样的男孩。”马丽娜回答。
“这样啊。那可真是让人苦恼了。”艾尔一手扶着额头，举手投足都是一股舞台表演的腔调。
“还有什么事情吗？”马丽娜问道。
“哦，没有其他事情了。不过，我暂时找不到他，不如和你们一起吧。有美女相伴，在这个阴霾的城市也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和清风的凉爽。”艾尔张开双手，做出拥抱大自然的动作，手一收，他拔出了腰间的配枪。
朵儿立刻有了逃跑的冲动，左脚后退了一步，身体紧绷，眼睛死死盯着艾尔。
马丽娜依然镇定，这样看着艾尔。
艾尔把玩手枪，好像那些牛仔，手枪在他手旋转。他摆了一个潇洒的姿势，压了压头顶的警帽，“怎样，两位女士？你们是不是需要一个护花使者？艾尔骑士在这里为你们效劳。”
马丽娜笑了笑，“可以啊。那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朵儿看了眼马丽娜，马丽娜给了朵儿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让马丽娜来选择，看起来神经兮兮的艾尔朵儿更像是个好队友。她对朵儿的实力以及可靠程度都不怎么满意。
但要踢人，也不急于一时。
在这种环境，踢人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要么两人在逃跑过程自然而然分开，要么是有一方直接死亡。
考虑到自己给朵儿分享的那么多情报，马丽娜决定让朵儿用性命来支付情报费好了。
关键时候，推朵儿挡一挡卡卡萨或者其他人，才是一本万利的做法。
有了新的备选队友，换掉朵儿的时候，马丽娜也无需犹豫了。
艾尔看了眼马丽娜，“自我介绍？我刚说了，我叫艾尔。还有这一身帅气的制服，需要我再介绍什么吗？”说着，艾尔一掸身的警服。
“说点正经的吧。”马丽娜不客气地说道。
艾尔叹气着摇头，“真是无趣的美女，可惜了……好吧，这具身体叫艾尔，是个傻瓜警察。夜间值勤巡逻的时候被卡卡萨攻击，到了这座充满历史尘埃的城市。”艾尔在原地转了一圈，一打响指，指着马丽娜，“他是个不错的警察，发现了这里不少秘密，如说那个卡卡萨的身份和这座城市的历史。两位美女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些吧？”
马丽娜点头。她没有藏私，将自己知道的线索都告诉了艾尔。
艾尔大为赞叹，“聪明的女人，我喜欢！不过，红颜薄命啊——”
马丽娜等着艾尔的下。
艾尔露出一个微笑，“那个小子，是我找到的小子，他应该知道更多的东西。”
“次”，那个“艾尔”在金城苏醒过来，探索城市，找寻线索，发现了金城和卡卡萨的秘密，也找到了口罩，逃过了卡卡萨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活到了第二天的午。
他找不到离开的方法，但也不算特别焦急。心理素质来说，艾尔着实不错。
在这座大城市，艾尔也一直没遇到其他参与者。
那天十二点多的时候，是艾尔在这里第一次遇见其他活人，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
艾尔立刻想起了自己身为警察的职责，前安抚和询问少年情况。
少年紧张而害怕，语无伦次，但给艾尔指了方向。
艾尔带着少年到了他所指的地方，落入了陷阱之。
他被少年设计的牢笼抓住，通电的笼子因为电压不够的缘故，活生生折磨他到死。
那个少年一直在笼子外面哭，一边哭，一边道歉，不断说自己也不想如此，但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这样做。
“那真是太痛了。”艾尔笑着说道。
语气很平常，可又给人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吭声的朵儿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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