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演习地点再坐军卡回到驻地休整,廖青梅靠在车壁上一路睡到驻地,下了车有临时的宿舍供她们休息,第二天就直接回学校了。
“青梅,听说你运气特别好,跟着去参加了‘斩首’行动是不是,快跟我说说,红方到底是怎么把蓝方打败的!”刚到临时宿舍打了水洗脸准备躺下,刘爱国就跑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廖青梅微讶,这事怎么传得这么快?
刘爱国撇撇嘴,把她听到的流言一说,廖青梅这才知道,是那个男生往外说的,不过版本却是他的机会被廖青梅抢走了,话末还描补了一句,说他其实当时身体不太舒服,机会让给女同志,也没啥,他不介意。
至于何楠,他在军医大名声不显,但这回却是出了名,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打人,除了脸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其余被说得一无是处。
甚至还有流言,说他和上面的首长关系不正当,极有可能是靠美色上位……
“……”廖青梅无言,大概是男同志的自尊心作祟吧,拼命扭曲事情的真相,而不明所以的旁观人员,自然也极易被他煽动情绪。
理解归理解,但是这种把自己摘出来,拼命抹黑别人的作法,廖青梅真的没办法赞同。
尤其是何楠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这人虽然脾气古怪,长相确实美艳,但是医术精湛,当时也给过他机会,只是他没有抓得住而已。
廖青梅刚想跟刘爱国解释,可惜刘爱国对事情的过程压根就不敢兴趣,她只想知道红方是怎么拿下蓝方的,过程惊不惊险等等。
“我不知道,我睡一觉起来,演习就结束了。”廖青梅实话实说,她确实是不知道。
她一直撑着没睡,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好像是何楠在她旁边说了身边,给她看了什么东西,她就……
何楠居然在催眠她!肯定是他!
廖青梅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你怎么?”刘爱国被她吓了一跳,“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廖青梅摆了摆手,这件事还没有确认的情况下,她不能和爱国讲,如果只是她困极了睡过去呢?廖青梅不确定地想着,虽然这个可能极小。
“叩叩叩!”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来人是个小士兵,“……廖同学,我们团长请你过去一趟。”
刘爱国怀疑地看向廖青梅,团长?!
廖青梅给了她一个回来再解释的眼神,赶紧收拾了一下,起身跟着小兵离开。
驻地和两年多前没有半点变化,廖青梅跟着小士兵,一路到了顾铭朗的新办公室。
南下前顾铭朗就要升职,南下回来后,他已经成了驻地最年轻的团长,当然这些全是他自己用血汗拼出来的,几乎丢了几条命换来的成就。
“进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追悔莫及
顾铭朗把廖青梅的衣袖轻轻放下来,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径自收拾桌上刚刚用过的药水绷带。
廖青梅当时摔得不轻,手肘处的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处完全和衣袖粘在了一起,回宿舍冲澡的时候,廖青梅咬牙一把扯下来,伤情更加严重,又泡了水此时看上去有些狰狞,当时太累,简单地上过药后,她就准备床休息的。
只是没有想到刘爱国会去找她,更没想到她受伤时的样子全被顾铭朗看在眼里,人一回来就直接把她叫了过来。
一进办公室,就直接把她拉过来看伤处,她连遮掩都没来得及,狰狞的伤口就被顾铭朗看在眼里,廖青梅抬眼看了看顾铭朗,此时顾铭朗不发一言的样子略微有些吓人。
“一点点软组织挫伤,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好的。”廖青梅有些心虚地看向顾铭朗,在学校时的一些常规训练,偶尔也会受伤,她都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她自己是学医的,心里多少有些底,这伤口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小伤?!”顾铭朗看向廖青梅,眉头的皱褶都能直接夹死纹子,“当时何楠那里有伤药,为什么不说?不知道伤口感染会有多严重吗?”
“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廖青梅不明白顾铭朗为什么生气,谁都有磕到碰到的时候,不过一点小伤,她本来就上过药的,他偏要重新消毒上药,现在还一副她十恶不赦的样子。
要说受伤,顾铭朗身上的伤那才叫伤,可偏偏无论她怎么问,他都避而不谈,想着想着,廖青梅心里也来了气。
“你先别急着凶我,你自己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过吗?你伤都没好全就参加这么危险的演习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廖青梅说起话来,也带上了情绪。
“……”顾铭朗声音缓了缓,“这不是一回事,再说我的伤真的好全了,我不骗你。”
廖青梅冷哼一声,真当她这几年的学白上了,什么也不懂吗?
“确实不是一回事,我这不过是擦破皮,你呢?顾铭朗,我不是傻子,我有眼睛看的,你当把药瓶里的药全部换掉,我就看不出来了吗?”廖青梅心里很难受,她不想和顾铭朗吵,但有些话不说,她心里憋得难受。
这会廖青梅特别想翻旧帐,可她生生忍住了,翻旧帐没意义,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很容易说出过激的话来,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伤人心的话说出了口,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先回宿舍了。”廖青梅心里难受,她知道自己在顾铭朗心里很重要,也知道他瞒着自己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可是她宁愿担心,哪怕不能帮他分担痛苦,她也希望自己是知情的,而不是像个傻子似的,被他护在完全真空的环境下。
她希望两个人的付出是对等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顾铭朗看似什么都替她考虑,其实在她看来,却是把自己排斥在他的世界之外,他对她掌控全面,而她对他却完全一无所知。
“青梅,有话好好说,不生气好吗?”难得能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用担心敌袭,不用担心被人打扰,顾铭朗哪里能放廖青梅走,忙上前拉住她。
“我不生气!”我就是难过!廖青梅扭开脸,不愿意看他。“何楠催眠我的事,是不是你让他干的?”
身后一阵沉默。
原来只是试探的话,突然有了结果,果然在她的意料之中。
廖青梅闭了闭眼,使劲想要挣脱顾铭朗的束缚,“顾铭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的行为要是被发现,你和何楠都是要受到处分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顾铭朗不松手,把廖青梅拉了回来,“你听我解释,老何这手本事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有证据,你当时及需好好休息,再撑下去,你身体受不住。”
廖青梅自己不知道,当时她脸色惨白,额角直冒冷汗,如果何楠不及时出手,她也有极大的可能因为过度劳累而昏倒,就是现在她脸上也是惨白一片。
“……”廖青梅沉默,很久后才开口,声线平稳,突然就没有了情绪,“在演习中,我就是一名战士,和其他任何一个战士都没有区别,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
“……”廖青梅一这样,顾铭朗就有些怕,这会也只敢把人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默默地听着她说。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廖青梅任由他抱着,熟悉的气味将她包裹,“顾铭朗,我不是瓷器,不需要你小心翼翼地捧着,我是个成熟且独立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样做特别不尊重我,也特别不尊重这次演习。”
“是,我承认错误。”顾铭朗嗅着廖青梅发梢的清香,老实承认错误。
承认错误,死不悔改吗?!
“……”廖青梅满腔的怒气就像是打到了棉花上,“顾铭朗,我是说认真的!”
“嗯,我听着。”就这样抱着廖青梅,顾铭朗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又前所未有的不知足,想想廖青梅还有几年才毕业,顾铭朗只觉得前路无望。
他这样子,廖青梅半句话也不想再讲,讲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到时候还不是左耳进右耳出,白费她一番口水,“不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你放开我,我要回宿舍休息,我很累。”
心累!
“很累吗?要不要叫老何过来看看?”顾铭朗顿时就紧张起来,把廖青梅掰过来,左右打量。
廖青梅都快被他气笑了,“我没事!你很闲是不是?”
“你的事就是最大的事。”顾铭朗确认廖青梅真的没事,轻轻把人把进了怀里,“你说的我都听着呢,我保证以后有事和你商量,我有事也不瞒着你好不好?”
“我身上的伤是真的好了,等闲下来,你陪我去医院亲自问问医生,那些药确实还要吃一段时间,但都是术后消炎调养的药,你不用担心。”
“我们不生气好不好,你一生气我心里就难受。”
“……”廖青梅。
“你以后有什么不满,就这样说出来,不好的地方,我一定改好不好?咱们不吵架,有话好好说。”顾铭朗轻轻抱着廖青梅,心里想要结婚的想法像杂草一样疯长起来。
现在的廖青梅已经不是最初相遇时的小丫头了,身材窈窕有致,背后抱着的时候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正面抱起来……顾铭朗觉得自己再这么憋下去,肯定要憋出生理问题来。
可恨的是,如果当初他不插手,廖青梅可能直接就读了个师范,现在差不多就要准备毕业的事,两人顺理成章就能结婚。
偏偏他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坑了,等廖青梅从军医大毕业还遥遥无期,如果她像何楠那样继续深造再参加工作的话,时间更是要无限拉长,早知道他当初就不信誓旦旦地承诺等她毕业再提结婚的事。
现在简直就是追悔莫及!
……
“顾铭朗。”廖青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抱住了他,两个人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办公室中央抱着。
“嗯?”顾铭朗神思不属地应了一声,努力控制着自己,再抱下去自己会要发疯,要放手他又舍不得。
两相权衡,还是先抱抱吧。
“关于沈医生的事,你要不要好好和我说说?”廖青梅叹了口气,刚刚在窗边一晃而过的人,不是沈念又会是谁。
这姑娘是不是魔障了?
廖青梅不明白沈念心里什么想法,明明知道她和顾铭朗的关系,却总时刻出现在两人身边,难道还不肯放弃?
顾铭朗也是一愣,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来沈念来?
“不提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顾铭朗开始对沈念还特别感激,毕竟是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己,每次有危险她都竭尽全力。
但顾铭朗对两人间的关系分得很清,沈念是医生,用心救治他是她的职业,她的责任,他无需为此买单,他感谢她,却不会混淆感谢和感情之间的关系。
后来知道沈念对自己有想法时,顾铭朗还吓了一大跳,当即就跟沈念说了个明白,但沈念却一副你不必这样骗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表情,每每让他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说得太委婉,而是沈念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廖青梅翻了个白眼,她也不想提的,可是人家总是在你眼前晃,想无视也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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