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她想到什么,转身对着两个丫头问了一句:“三小姐那里现在还有谁在?”
两个丫头不知道谢谨画怎么想到问谢谨瑶了,不过在府中只要不是瞎的,都知道两人现在不合,谢谨画这个时候问谢谨瑶,必然是要落井下石的。
迟疑了下,一个机灵些的笑着向前:“小姐,三小姐那里现在没有除了两位宫中的麽麽,没有旁的人,都去门口看热闹了。”
那丫头还自发笑了两声,仿佛嘲笑谢谨瑶一般。
既然讨好了谢谨画,自然坚定的跟着一个主子更容易得看重。
边上同伴也反应了过来,不甘示弱:“小姐,我们现在过去正好关心三小姐,听说那两位宫中麽麽这几日对三小姐严厉的很,三小姐几次哭泣,小姐过去正好为三小姐撑腰。”
这个也不是傻的,告诉谢谨画两位宫中麽麽不会是阻碍,还不定能够帮着她为难谢谨瑶。
谢谨画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关心一下瑶儿吧。”
她悠然转身,莲步轻移,向着还没有关上的房门走去。
姿态动人优雅,丝毫没有慌乱。
暗处本来有些怀疑她突然离开的人,眯了眯眼睛,还是倾向于谢谨画没有发现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劫持
谢府不小,可是再大的院子总会走完,也幸亏谢谨瑶因为惹了事情,被移到了偏远些的院子,就算如此,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路程就已经走了一半,前面一半都有侍卫巡逻,都有婢仆经过,待到后面半段,人烟就会减少。
到那个时候,就是下手的好时机了。
即便心中焦急,谢谨画也没有带着人乱逛,她就是直奔谢谨瑶院子去的。
毕竟能够瞒住所有人悄无声息的摸到自己的房中,对这整个谢府,定然也是熟悉的。
谢谨画掌心中有汗水渗出,她的步伐始终不乱,面色不动,她始终都能够感觉到那隐隐的目光,如影随形,始终跟在她的背后。
重生之后,谢谨画有了一样独特的能力,感觉极其的敏锐。
否则的话,她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房间中藏着人,且对她怀着恶意。
半路上经过一片花园,谢谨画似乎是被繁花迷了眼睛,停下了脚步,伸手摘了一朵粉色的花。
“这花开的倒是好。”
伸手一招边上的小丫头:“去,取个篮子,这花开的这般好,正好摘一篮子鲜花让瑶儿心情好点儿,省的整日闷在房中憋坏了。”
谢谨画说谢谨瑶的时候,毫不掩饰眼中的恶意,招手让小丫头附耳过来:“除了篮子之外,再去我房中将柜子第三层间隔中的几瓶药取来,绿色的那瓶,还有”
前面的声音压的虽然低,却能够让耳聪目明的人稍微听到些,后面的话压的极低,却是只有那丫头听到。
待到谢谨画说完了,小丫头满面惊愕:“小姐”
谢谨画面色一扳,冷冷的一抬下巴:“我让你去做你就做,做的好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别忘了,现如今二婶当家,她可是支持我的。”
谢谨画这话在外人听来,分明便是想要小丫头拿些害人的药物要对付谢谨瑶。
小丫头被吓到,她便拿着自己的身份和二夫人去压人。
背后一直跟着始终没有寻到合适机会下手的人皱了皱眉,唇角勾起一抹讽刺,果然是手段毒辣的很,怨不得能够在徐州的时候活下来,坏了他们的大事。
谢谨画的眼睛逡巡着四处的花,不时的攀折一两支,她在拖延时间。
从她进入自己屋子的一刻便被人盯住了,到现在对方也没有放松,谢谨画经历的危险多了,否则的话,她现在根本就撑不住。
只希望那个丫头快些,希望二夫人如同她所说的一般,真的将自己看做盟友,能够支持她。
远处突然有人影过来,一声二姐传入耳中,谢谨画皱了皱眉头。
抬眸间,便看到了谢谨瑶。
她现在明明还年少青春,连及笄都不曾,面色却仿佛凭空苍老了几岁,消瘦了许多,眼中满是愁郁与愤恨,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鲜艳娇嫩的色彩,而是素色苍白的色彩,将她衬的越发暗淡,显而易见的,谢谨瑶这几日待嫁的日子,是真的过的极不好的。
“二姐,我听说你今日出去过,外面好玩吗?”
谢谨瑶笑着,笑的森然。
谢谨画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
谢谨瑶身后跟着两个老麽麽,面色肃然,深情冷凝,显然就是宫中派来教导她的两个麽麽。
“见过县主。”
两个麽麽对谢谨画行了一礼,宫中的人最是重视规矩。
“三小姐,虽然县主是你二姐,但是却也是陛下封的县主,你见到应该行礼。”
左边的麽麽冷声教训的语气道。
谢谨画这个县主虽然在那些真正的公主王爷面前不算什么,还有那些有封号的郡主县主面前差了一筹,她也终究是有了品级,在谢家,起码除了谢函和黄氏之外,其他人见到她都应该行礼的。
只是谢家的许多人,尤其是谢谨瑶从来不曾放在心上,在他们心中,谢谨画还是谢家的二小姐,而不是什么需要行礼的县主。
谢谨瑶愣了愣,眼中瞬间出现更深重的怨恨,可是再怨恨,她也不敢和两个麽麽对着干。
“瑶儿见过县主。”
县主两个字,谢谨瑶几乎是咬着牙出口的。
她微微屈膝福身,从来没有过的屈辱在心头升起。
“我正准备去看看你,没有想到你自己倒是出来了,不是说这几日都要呆在房中学规矩吗?”
谢谨画对谢谨瑶的一礼淡淡的,反而是开口便说出让谢谨瑶不自在的话。
谢谨瑶低垂的面上扭曲了一瞬,她自顾起了身子:“看二姐说的,妹妹是学规矩,又不是坐牢,哪里能够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呆在房间中,偶尔还是需要出来走走的,要不是出来走走,哪里能够遇到二姐呢?”
谢谨瑶说着话,不顾麽麽的面色,径自抓住了谢谨画的胳膊:“二姐,我再过几日就要出嫁,我想着以前我们关系那般好,你从小关照爱护我,一旦我出嫁了,再想要见便费事了,正好今日遇到,不如好好说说话吧。”
谢谨瑶苍白消瘦的面上努力笑的亲近。
一边说着一边和两个麽麽低声道:“白麽麽,楚麽麽,我就和我二姐说几句体己话。”
她的眼中带着些恳求。
两个麽麽互相看了眼,这里是谢府,她们也在附近,谅谢谨瑶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因此沉默的去了一边。
谢谨瑶抓着谢谨画的胳膊,沉默了半晌。
刚刚要说话的是她,可是此刻闭口不言的也是她。
谢谨画推开了谢谨瑶的手:“说吧,你想来与我有不少话要说。”
谢谨瑶的眼睛里有些怔忡,她任凭谢谨画推开自己的手:“二姐,我记得从小开始,你都是格外疼爱我的,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你都会让给我,我若是做错了事情,你总是护着我,我记得有一次,我溜进爹的书房,将爹最喜欢的镇纸打碎,你为我挨了十手杖,还有娘亲最宝贝的玉簪子,我不小心弄碎了,也是你帮我顶的,娘罚你跪了一夜祠堂,你对一直都很好,比娘对我还好,怕我冷了,怕我热了,怕我饿了,捧在手心”
谢谨画听着谢谨瑶的话,心脏部位蓦然间传来一阵阵的刺疼。
前世的她,最在意的人其实是谢谨瑶,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是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她在意这个妹妹,比在意齐王多的多。
哪怕是被齐王和旁的女人背叛也好,哪怕是被自己教导的那一双大姐留下的儿女背叛也罢,那终究是隔着一层的人,只有谢谨瑶,因为太过在意,因为太过用心,所以,谢谨画无法容忍她的背叛。
桩桩件件,她为谢谨瑶付出的何止一次两次的用心。
“姐姐,你对我那么那么好,若是你一直对我那么好该多好,我们曾经是多好的姐妹,你为什么要变,你为什么要害我!”
谢谨瑶猛的抬起头,狠狠的怨毒的望着谢谨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她似乎真的觉得谢谨画对不起她,真的觉得谢谨画就该对她好。
谢谨画望着谢谨瑶,突然间,没有了和她争辩的心思。
对谢谨瑶而言,她可以对待旁人百般相负,可是旁人不能够对不起她丝毫。
记仇不记恩,不正是谢谨瑶吗?
谢谨画侧了身子,不想再看谢谨瑶一眼。
谢谨瑶这般的性子,日后入了齐王府,只要没有意外,会得到她应有的报应,真的不需要她再浪费时间多说些什么了。
谢谨画这样子就像是不屑一顾一般,谢谨瑶此刻离的谢谨画极近,她望着她美好的侧颜,想着自己这段时日受的委屈:“姐姐,你好恨的心!”
谢谨瑶蓦然间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根簪子,狠狠的扎向谢谨画的手臂。
那簪子上泛着奇异的光芒,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毒物。
谢谨画没有想到谢谨瑶光天化日,身边还有两个麽麽的时候就敢对自己下毒手,幸亏她因为背后那如影随形的感觉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在谢谨瑶簪子落下的时候,她迅速的侧身闪过。
谢谨画的反应很快,只是谢谨瑶下了狠心,簪子的速度极快,簪子还是划开了谢谨画的手背一点儿。
很轻微的一点儿,谢谨画却觉得全身一麻,浑身发冷,她张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话。
她的脑袋有些莫名的晕眩,眼前看不太清楚。
谢谨瑶将簪子收了起来,那两个离着有一段距离的麽麽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毕竟有花丛遮掩。
“姐姐,你且放心,那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麻药,很强的麻药,我那边的好多药物都不见了,幸亏我以前往簪子上涂了一些,以防万一,那一没有防住和姐夫上了床,因为我这根簪子忘了带,今日,正好给你用上。”
“姐姐,我发现你现在的运气极好,我和娘对你出手那么多次,你都逃过了,所以我决定了,这次要自己动手,反正我已经这般了,最不济我还是能够成为齐王侧妃,只要没有你,未来我还是能够抓住姐夫的心的,只要没有你。”
谢谨瑶扶住谢谨画的胳膊,谢谨画此刻口不能言,身子也是软软的没有力气,只能够任凭着谢谨瑶搀住她大半个身子。
“姐姐,我记得你是从瑞王府那一次开始对我不好的吧?明明以前你对我很好的,一定是你在水中被邪祟附了身子,才会对我态度大变,我这次,还送你去水中,那时候,你应该就能够变回来了吧?变回那个即便被我推入水中,也让着我的好姐姐。”
谢谨画有些晕眩的脑子听着谢谨瑶的自语,清醒了些,她恨不得杀了这个蠢货。
只是此刻她更恨自己对谢谨瑶的狠毒还是看的太浅,没有提防。
“等会儿我会去救姐姐的,只是姐姐一定要多坚持一会儿。”
“麽麽,我和姐姐往那边走走。”
谢谨瑶对着两个麽麽打了声招呼,面色平常,丝毫看不出什么紧张。
两个麽麽离的两人有些距离,没有看出谢谨画的不对,点了点头,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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