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的一个时辰,街头巷尾就传的有鼻子有眼睛了。
尤其在谢府门口,更是有不人专门聚集在这里大声议论。
尚书府大门紧闭,突然传出这种流言,谁都知道有些蹊跷,可是谢谨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却是让人无可辩驳。
黄氏站在大门里,仿佛都能够听到外面的议论纷纷声,她的面色涨红,身子不断的颤抖,眼看着就要晕厥了。
“娘,二姐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定像是外面说的那样,和姐夫有了什么首尾,她简直是太不要脸了,你还为了二姐生气,根本不值得。”
谢谨瑶看着黄氏那气到快要晕厥的样子,一脸不满的道。
“闭嘴!”
黄氏厉呵一声,看着谢谨瑶像是看着一个蠢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谨画名节受损,谢谨瑶也别想得了好,谢家所有女儿都别想好:“还没有找到二小姐吗?”
身后的侍女战战兢兢的出现:“夫人,没有找到,去齐王府的人也回来了,二小姐不在那里。”
“娘!”
谢谨瑶心底快要被嫉妒给淹没了,喊了黄氏一声:“她不是我二姐,她将尚书府的颜面全都丢净了,我们尚书府什么时候这么让人指着鼻子上门骂,我现在就出去让她们知道,谢谨画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们尚书府无关!”
谢谨瑶说着话,向着大门跑去,便要直接将大门打开。
反正她方才已经让人将后门给堵住了,谢谨画今日别想好过!
“三妹,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有如何,你这么急着帮我正名,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大门在谢谨瑶面前被打开,谢谨画一身梅红色留仙裙,手中拿着一根鞭子,正正站在大门口的位置,笑的格外的恣意无谓。
第二十九章烈烈风华
“二姐”
谢谨瑶想不到谢谨画会方方的出现在大门口的位置,她一时间有些愣住。
今日这流言只是流言,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可是谢谨画只要不出现,就是心中有鬼,就是坐实了流言。
谢谨瑶自忖谢谨画定然会偷偷的从后门进来,面对这种声势浩大的流言,只要是个女子,就不敢从正门走。
谢谨瑶打算的不错,可惜谢谨画不止是女子,还是一个经历了太多波澜风浪,几经生死轮转的女人,这样的所谓声势,在她眼中,只有可笑。
“这声二姐可当不起,也不知道方才是哪个说我不配做谢家的女儿。”
谢谨画嗤笑一声,丢给谢谨瑶这句话之后,转身对着那些个围在尚书府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闲汉妇人开了口:“我就是你们方才嘴里说的失了名节勾引齐王的谢家二小姐,我就是好奇,这是哪个有才的编的这么有意思,都可以写成一本传奇话本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和齐王有这么些来往,外人居然就说的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谢谨画先开始还笑,笑的艳光四射,笑的让那些个围观的男人呼吸一窒。
“哪位上前来让我见识一下,若是拿不出像样的凭证,那就要问问我手中的鞭子应不应。”
到了后面一句,却是言辞冷厉之极,手中的鞭子狠狠的在地上一甩,啪的一声,那重重的一下仿佛摔在人身上一般,让几个离的近的都感觉身子一冷。
“对了,再有一句,齐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进去都能够传话的,齐王府有齐王府的规矩,若是真有齐王府的下人传此等流言,不论流言真假,这样的奴才,我想我大姐齐王妃不介意整顿一下王府,将其按照规矩割了舌头发卖。”
少女站在那里,便仿佛是一株凛凛然的松柏,腰背挺直,毫不介意和任何人当面对质。
谢谨画太坦荡,太无谓,反而是让方才那些大声嚷嚷着她名节有损的,有些不敢上前。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谢谨瑶在一边看着谢谨画两三句就震住了场面,眼底全是愤恨不满,瞪了那些围在府门口的人一眼,没用的东西。
“二”
谢谨瑶抬步便要上前,手一紧,却是被拉住了。
她有些不虞的转头,一眼便看到了二夫人冷然的面容。
“三小姐不在乎谢家女儿的名声,我却是在乎我女儿的未来的。”
“若是今日谢家女儿的声名全坏了,我不介意让三小姐知晓惹怒一个母亲的下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夫人也出来了,她冷眼瞪着谢谨瑶,眼中全是警告。
谢谨瑶心底一惊,从全然的嫉妒中回了神。
此刻才想起,谢谨画真的坏了名声,包括自己在内的谢家所有出嫁的未出嫁的女儿都要受到影响,尤其是自己这个谢谨画嫡亲的未出嫁的妹妹。
谢谨瑶不甘的瞪了谢谨画的背影一眼,到底是闭上了嘴。
就算要坏谢谨画的名声,也不是现在这般闹的所有人都知晓。
“怎么方才说的可乐,现在倒是没有一个有种上前的了?”
谢谨画仿佛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交锋一般,径自冷笑着面对那些个没声的闲汉妇人。
“你,你不是说你从你那什么大姨妈的表哥家的谁谁口中听到的齐王府的见闻吗?说说那位姓甚名谁,在齐王府是伺候谁的做什么的,当面叫过来让我看看是谁这么耳聪目明的。”
谢谨画手中的鞭子突然一指人群中的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用命令的口气道。
那瘦子没有想到谢谨画会找出自己,一时间有些慌乱,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谢,谢二小姐,我也是道听途说”
“道听途说便能够让你这般大胆来这尚书府传这等胡言,你可真是大胆的很,女儿家的名节何其重,你们道听途说两句,上下嘴皮子一掀,便能够将一个女子的一生都毁了,若是遇到性烈的,更是直接寻了死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你说你这般的算不算是害人性命,你这般的是否也要到公堂上走一遭!”
谢谨画眼中是真切的愤怒。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许多被所谓名节毁了一生的女子。
“谢家小姐难道要仗势欺人吗!”
突然有人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谢小姐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们胡言乱语,说要对峙,但是你是大家小姐,我们只是小民百姓,我们若是真的找人当面,你肯定要对付那人的,你若是没有做错了事情,空穴不来风的,如何会传出你与齐王哎呀!”
那仗着胆子在人群中大声指责谢谨画,想要蒙混过关再次挑起流言蜚语的瘦子哎呦一声,捂住了嘴巴,口鼻之间全是鲜血。
地上一块石头,上面沾着血。
“杀,杀人了!”
那瘦子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眼皮子一翻,直接晕倒在地,周围的闲汉妇人眼看着他满手满脸的血突然倒地上,愣了一下,下一刻尖叫了一声,往四周散开。
谢谨画望向人群散开后格外显眼的秦铮,对方刚刚收回手,就站在瘦子的左前方,很显然,方才是他动的手,准头力道都很不错。
看着秦铮面上的冷沉怒火,知晓对方对自己的维护,谢谨画突然间就想要笑。
她也确实笑开了,不是冷笑,不是讽笑,不是嗤笑,只是带着点柔和的笑。
可惜此刻无人能够欣赏她单纯的笑容了。
“谢家小姐杀人灭口了!”
“官家小姐也不能够这么草菅人命!”
有人是真的害怕,有人却是想要借机将事情闹大,往那瘦子周围围去,有几个按住在腰间,那里有异样的光反射,若是瘦子真的死了,谢谨画今日就不止是惹下一点儿没凭没据的流言蜚语了。
只是在那几个大喊的人围拢瘦子之前,有人先一步站在了瘦子身边。
秦铮径自走到那瘦子身侧,脚狠狠的一踢,正中对方腰眼:“这点儿伤还死不了人!不想真死便老实站起来。”
瘦子本来只是一时晕眩,借势晕倒,秦铮的一脚让他腰眼剧痛,对方的话更是让他害怕,下意识的睁眼,正对上同伴腰间的反光,瘦子惨叫一声直起了身子,望着秦铮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害怕。
“”
被这突然间的发展有些惊到的围观众人。
“我们家小姐方才可是从药堂那边过来的,刚才多少人看到过,她是去齐王府做客了,可是我们小姐半道上就去了药堂去接人了,他救了我们小姐一命,我们小姐心善亲自去接人入尚书府,什么都不知道别恁的在这里胡咧咧,谁敢没凭没据的坏了我们小姐名声,我撕烂他的嘴。”
百合刚才被挤在人群外面,看着现在有空隙,迅速的冲了过来,双手大张,护在谢谨画身前,像是一个小母老虎一般。
秦铮单手握住瘦子的脉门,拉着对方走到了谢谨画的身侧。
瘦子不敢再挣扎了。
谢谨画伸手按住百合的肩膀,让她冷静些,自己的声音则是冷然的厉害:“左边第三个,右边站在栏杆边的那个,后面左排右数第八个,那个,还有这位,全都抓起来。”
有细心的,此刻才发现,谢谨画看似随手指着的几位,分明就是方才趁乱说死人杀人向着瘦子周围围拢,还有一开始说谢谨画勾引齐王说的最是热烈的几位。
尚书府大门大开,府中的侍卫被谢谨画指点着,忍不住去看黄氏。
黄氏迟疑了下。
二夫人深深的看了谢谨画几眼,厉声命令:“听二小姐的,污蔑尚书府小姐杀人,污蔑我们谢家女儿名节,各位便到官府去评说评说吧。”
二夫人现在到底是谢家暂代的当家夫人,她话音一落,谢府的侍卫不敢迟疑分毫,从大门口向外涌去,只是转眼间就抓了六七个。
“你们尚书府仗势欺人,你们尚书府草菅人命!”
“谢小姐你这是做贼心虚”
不断的有人嚷嚷着,对着谢谨画和尚书府极尽攻击之能事。
谢谨画却是头都不回的转身便走。
对后面那些个叫嚣,充耳不闻。
“二姐,你还没有拿出真凭实据,没有解释清楚”
谢谨瑶有些不想谢谨画就这么轻松的没事,也是有些不明白对方怎么不害怕这些人的言语。
“刻意捣乱闹事的都找到了,后面的只需要京兆尹大人秉公办理便好了,我是谢家的小姐,他们言语几声,难道我的名节就真的失了?还要和这些个喜好传些不存在的流言蜚语的人细细解释,三妹,你将这尚书府小姐的名声看的也太轻贱了。”
谢谨画的声音含笑,看着谢谨瑶的样子,像是看傻子一般。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大小,不止面前的谢谨瑶听的一清二楚,谢家其他人听的分明,便是站在尚书府门前比较近的那些个闲汉妇人也是听到了。
谢谨画的背影,那般的挺直,如同松柏一般,不会因为任何的污蔑弯折,不会为了些许的压力而低头,一袭梅红,烈烈绽放着独属于她的风华。
她在告诉所有人,自始至终,她都不惧怕任何人。
因为这个女子,本身便不曾为任何人弯折。
第三十章在意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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