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节约经费,巴基就只买了一个座位票,自己则买了站票,所以是不是会被身边人挤到,他一手抓着苏秦的座位,一手抓在苏秦前一个座椅上,用自己的身体来隔绝其他站着的人有机会触碰到苏秦。
但不知是不是周围人太多气味太过复杂浑浊,苏秦渐渐感到恶心想呕吐,最终撑不住的扯了扯巴基的衣摆,一手捂着嘴巴面色透着灰白的看着他,巴基立马明白过来,扶着边一边跟人借过,一边护着苏秦不会被碰撞到,好容易到了卫生间,苏秦没让他跟进去,他就站在外头等着。
从另一节车厢走过来一对父子,看到巴基等在卫生间外头,不由得苦笑道:“人这么多?”
巴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在那一瞬感觉到了什么,反手就是一拳挥出去——
被他一拳揍得倒飞摔进人群的人将车厢变得混乱起来。
而同时这对父子也开始对巴基展开了攻击,车厢空间太狭窄,巴基闪躲受到一定阻碍,只能硬碰硬的跟对方展开搏斗,对方手中有枪,并且丝毫不在意会殃及到无辜人,巴基却办不到,他在极力用一切可以阻挡子弹的方式阻止子弹射向无辜人群,这就给他的反击带来了更沉重的枷锁。
他看到有人凑进了卫生间的门,一瞬间瞳孔紧缩,一脚把那个少年踹开,他转身站到了卫生间门前。
很快又有敌人冒了出来,巴基束手束脚渐渐就有些施展不开,与此同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желание(渴望)”
有锤子重重砸在了他的脑仁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一瞬间大脑空白——
“ржавчина(生锈)”
而后震荡层层晕开,不清醒的感觉缠上了他的意识,他用力甩了甩脑袋看向围住他的那群人:“停下来……”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像是喝高了以后那种晕眩脚踩棉花的感觉缠绕着他,他为了甩掉这种麻痹感而用力捶打着地面,连续几下后粗麻手套碎裂开,露出了里头反正冷光的钢铁机械拳头。
“рассвет(黎明)”
卫生间里同样听到外头动静的苏秦,此时此刻才把这突然从上方跳下来的突袭者扭断了脖子,这消耗了她太多气力,她不得不撑着洗手台稍作喘息。
“печь(火炉)”
巴基痛苦的发出了嘶吼声,他在呐喊着——
可那同时在如站在火车顶上朝着卫生间里开火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嘶吼,苏秦疲于奔命般的狼狈闪躲着,最终一咬牙也不顾会不会波及到自己的掏出了手榴弹丢上去,自己则迅速的拉开卫生间门朝外扑去——
指令已经念到最后一个:“Сьюцинь——”
苏秦滚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把心肝肺都给咳出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撑起身体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巴基:“巴基?”
“士兵。”穿着俄军制服的男人就站在车厢连接的地方,十分冷静地看着仿佛失了魂跪在地上的士兵;“执行命令。”
巴基就如同被成功激活的机器人一样站了起来,他没有看向苏秦,而是看着自己的正前方,直到那名穿着俄军制服的男人继续说出下一句:“杀了你身旁这个女人。”
苏秦霎那间敏捷的就地一滚,才没有被巴基一脚踢翻,她连滚带爬的冲向另一节车厢,看到这车向后纵七横八竖的尸体,胸口憋了一团的火却爆发不出来,身后很快就响起了射击声,子弹不断擦着她的身体过去。
她脑子里想起来那个承诺,心就冷静下来,转身就是一个炸弹丢过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手榴弹,冬兵果断地一个侧空翻扑到了座位下边,巨大的爆炸正当过后,冲击波使得他不受控制的随着被炸翻的座椅一起翻滚起来。
一整节的车厢都被炸的面目全非,车厢地甚至都被炸开了,火车轮轴受到了冲击,有一枚转轮甚至脱离出去,还在运行中的火车拖着这一节几乎要散架的车厢继续向前,不远处就是铁轨桥,桥下一条深壑,几乎看不到底。
爆破过后苏秦就躲到了更前一节车厢,她知道冬兵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炸死,而没几秒后射在她头顶上方导致座椅烂得淅沥哗啦的木仓声证实了她的猜测。
苏秦摸着怀里还剩下的一枚炸弹,在这晃晃荡荡的车厢里并住呼吸,面容却无比的平和,仿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当冬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秦知道时机到了,只是她没算到前方被炸过的车厢,因为有一个车轮脱离的关系,转轴也跟着伸了出去,最终卡住在铁轨上,急速的前进突然遭到阻碍,后排车厢直接因为惯性而纷纷朝前撞,接踵而来的撞击将车窗玻璃都给震碎了,尤其苏秦他们身在的这一节车厢,更是被惯性带得冲出了轨道直接朝着深壑坠落而去。
整个过程里苏秦手里的炸弹直接从窗户掉落出去炸成烟花,苏秦自己则因为失去平衡朝着车厢坠落的那头滚去,比她更接近车厢连接处的冬兵自然也没逃过这一劫——
当车厢的下坠终于止住挂在半空,冬兵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从这车厢里彻底掉落下去。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扑在连接处,用双脚撑住两端倒挂着来稳住自己,双手却死死抓着他左手机械臂的女人,也许是之前爆炸里他的手掌撞击到了哪里,他机械手掌上敲起了扭曲又锋利的边缘,她这样紧紧握住,就被扎进了肉里,鲜红的血也沿着她的手指流淌到他的机械手臂上。
他眼里的茫然缓缓退却,脑海里清晰的浮现指令,然后他在后腰上磨出了一柄造型不同于常见机木仓的武器。
苏秦缓慢的呼吸着看着他的动作,大脑清晰地告诉自己松开腿,一切就都会结束,不会有什么冬日战士出现在未来,自己期望他所获得的宁静就会实现,可是身体却死死的维持着这个姿态:“……你最好忘记我,千万别想起来……”
女人说了很奇怪的话,冬兵听着仅仅只是动了动眼珠,而后他扣下扳机——
同时间苏秦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把人往上拽。
木仓口迸发出一道莹蓝色的冲击波射中了苏秦的肩头,却爱触碰到她身体后炸开成一大团包裹住她。
冬兵被拽着滚进了车厢里,他翻滚了一圈后为防止滚下去抓住了座椅,偏着头看那在莹蓝色电光中粉碎的连渣都不剩的景象。
女人最后说的话让他很在意,在被待会去进行维修时,他看着机械臂上被清理掉的血渍,显得困惑又茫然。
佐拉相关爱自己的孩子一看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怎么了战士,你看上去有些迷失?”
冬兵表情怔然地回忆着那个女人最后的面容:“……她让我忘记她,最好别想起来……我认识她?”
“不,你不认识她。”佐拉慈爱的笑着看他;“你们从未见过,她可是个疯狂的杀人魔,你怎么会认识这样肮脏的罪人呢。”
冬兵似乎有些犹豫,在这一瞬的犹豫,脑海翻滚起来,那些支离破碎像是马赛克玻璃拼接板的记忆沸腾着,他的大脑如同遭受电击般疼痛难耐,这让他愤怒,他甚至攻击了正在给他修理机械手臂的人——
“注入镇定剂!”佐拉指挥着,有些不耐烦地看着被压制住的冬兵,咕哝了一句:“影响还在……看来要加大洗脑力度……”
当战士恢复平静,仿佛沉睡般安静躺在那,佐拉博士这才感觉好些的看了看他:“把他冰冻起来,除非必要任务就别吵醒他了……”
他的助手把写好的任务报告递给他:“实行力度是百分百,没有丝毫犹豫,那女人最后还想救他呢,噗!”
“你别笑人家,这就是血浓于水,你有妹妹可未必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佐拉一副道貌巍然的神色,可惜他的外貌实在过于猥琐,这表情并不让他看起来有多正义;“我反而很期待他能想起来……那一定非常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提要——
Сью【苏】цинь【秦】俄语。
好了,下一张我们就能见到小蜘蛛了,并且请注意先系好安全带,可能会飙车→ →
作收作收!嗷嗷啊宝宝要突破两千!!!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后来霍华德在没有收到过巴恩斯兄妹的任何消息——
这样说也不对,还是有的, 来自军方的官方报告, 在史蒂夫驾着九头蛇的那辆母舰坠入深海之后。
由菲利普斯上校宣读——咆哮突击队为本次作战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换取了我们的胜利, 我们将永远怀念美国队长, 詹姆斯·巴基·巴恩斯中士,并对临阵脱逃的莉莉丝·帕琪·巴恩斯处以全国通缉,待逮捕后立刻送上军事法庭进行公开审判的决定。
这个结果当然会有人不满意, 很多的人不满意, 尤其是咆哮突击队的成员们,他们联名抗议上级对于莉莉的裁决,他们不认为莉莉是临阵脱逃, 甚至他们认为莉莉遭遇了不测。
但均被军方以‘在没有上报的情况下擅离军队, 并且超过三日没有回归接受处罚,就是逃兵。’这样十分理直气壮的真实情况而堵了回去。
霍华德反而成了最冷静的一个, 他不去闹什么,毕竟现在军方有着无人能反驳的正直理论,即便莉莉曾作为咆哮突击队成员有过再多的战功, 也不能成为她可以擅离军队迟迟不归的借口。
所以霍华德要做别的事情, 他要把这对兄妹还有史蒂夫都找回来,战争结束了, 史蒂夫该有大把的时间跟佩姬在任何地方都能翩然起舞了,莉莉也可以有大把时间去世界的任何地方看山河湖海了,巴基大概会陪着她一起去,他们兄妹两总是形影不离……
反正他别的不多钱还是很多的, 要是两兄妹的旅游资金紧张,他是毫不介意挪点私人小金库里的给他们用的,为国家奉献了那么多的人,值得他为他们做点资助。
他听闻曾有人在阿尔卑斯北部山脉目睹过一场崩塌,突兀的山体崩塌,而后救援队伍陆陆续续从山里挖掘出很多器材的碎块,还有人的尸首……
于是霍华德顶着还在被特工追踪调查着的风头,带着贾维斯召集了一批佣兵出发去了阿尔卑斯北部山脉展开搜寻。
寻至一个村庄上,有位老汉认出了巴基的相片,霍华德激动地问他那他身边有没有跟着一个小姑娘。
老汉摇了摇头,而后又笑着补充:“但听他说,他是有妻子的,只不过病得厉害不怎么下得了床。”
霍华德微微错愕后也就想通了,大概是巴基为了躲避追兵,所以把他跟莉莉的关系做了假,而至于病得厉害……霍华德想起自己实验室里失踪的那半成品血清,心里越来越没底,慌了神,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却只能起到希望莉莉没有傻到真的给自己注射半成品。
靠着老汉给的讯息,霍华德找到了林子里的小木屋,小屋子虽小,但五脏俱全,除了积了层灰,不难看出曾经有人在这生活过的迹象。
也只是曾经,他们已经离开这很久了……霍华德叹口气继续展开搜寻,跟老汉确认着最后一次跟巴基接触是什么时候,以那个时间点为基准,把往后的火车刻表都研究起来,推测着巴恩斯兄妹会有可能去了什么地方,在这个推测过程里,贾维斯发现了一个可能性——
“这趟开往马德里的火车,出了事故,乘客全员遇难,无人生还。”
但霍华德并没有这一点就放弃,他的潜意识里,莉莉鬼点子多着呢,不会那么容易就去见上帝,只怕上帝也很烦这个小姑娘,巴不得她晚一点,再晚一点,再去骚扰他的平静生活吧。
只可惜在那之后,巴恩斯兄妹的任何讯息都搜寻不到了,就像是出现了冰面的断层,往上都是涉足过的区域,往下却没有了落脚之地。
霍华德一边展开着对于史蒂夫的搜寻,一边继续委托世界各佣兵组织帮忙留意着巴恩斯兄妹的消息。
同时的,他开始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不管去任何地方用任何工具去,他都会携带着那只奇怪的兔子布偶。
他始终记得有个年少的女孩,曾梦想看遍山河湖海,却为了最重要的两位兄长,只看到了残垣断壁。
这个习惯,拯救了他和他妻子的生命——
*
纽约的夜晚也不是随处都灯火辉煌,就像它的邻居哥谭市和中心城一样,纽约也存在着一些夜里无人敢靠近的黑暗处,这里鱼目混杂的厉害,最常见的出来满脸麻木的流浪汉,就是三五一群聚在一起的混混,他们通常面色有些诡异的青,眼渗透着对一切的痛恨和烦躁,仿佛是遭到了世界的遗弃所以对世界充满了控诉。
他将蛛丝作为绳索抛出去,轻飘飘的从那些人的头顶上荡秋千一样的飘荡过去,在楼与楼之间穿梭着,最终轻身跃进了一扇窗。
他把窗户关好落下百叶,在胸口找到蜘蛛战衣的相关按钮按下,带有自动伸缩性质的紧身衣突兀变得宽松,几乎不需要他自己动手就从他身上滑落下去,而后露出了他结实精悍的肌肉弧度,以及他挂在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
手腕上的终端闪烁起了讯号灯,他转了转手腕以摇晃打开了连接,托尼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嘿小虫子,你叔叔告诉我你今天缺席了开学典礼,真见鬼,为什么他自己不管你反而让我来提醒你。”
他穿着仅余在身上的四角裤朝床走去,沿途地上七邻八落着各种机器配件,当然也包含着衣服裤子之类的东西,斜对着床铺的电脑桌靠着墙,墙面上是一整个纽约的地图,在上面有无数的红线线连着各个重点,个别的重点上钉着少女的黑白照片。
在电脑显示器两旁,各有两三个相框,左边是他跟梅姨本叔的全家福,右边清一色都是同一名少女的特写近照。
他抓了抓脑袋似乎在整理脑子里的讯息,而后回答着托尼:“也许觉得你比较有说服力,毕竟我很崇拜你……”
“所以你明天一定不会迟到对吧,作为你的偶像所说的话,你会听对吧?”托尼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得意。
而彼得的回答自然也令他满意:“Yes,我会的……”
“……你别让家里人太担心你了,苏秦也不会希望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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