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的声音幽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冷的让人僵住了身。
那举着九十六号木牌的人面色变的苍白,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
黄金,还是百两!
他不过是一平常百姓,一年银钱撑死只有十两白银,黄金,他如何又出的起!?
虽然他不为所动,但暗地里盯着的人可就激动坏了。
等了半天,可不就是等这一刻!?
就连那凌子寒的眼睛都直了。 不过一百两黄金,仔细想想,还是肉疼的紧。
然而性命当头,真金白银留着又有何用?
他当即不再与赵王纠缠,将白银塞入他的手中,朝他急急的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赵五也不生气,将白银收入怀中。
玉玲珑说的没错,还当真是一个捞油水的好时候!
比当土匪强多了!
有个包厢的门打开,探出一颗小脑袋,盯着那人:“我家公子说了,若你出不起,这彩头,公子便应下了。”
玉玲珑微微的笑了起来,盯着那举着木牌的人说道:“这抽到了你,自然由你出彩头。这位客官,意下如何?”
如何?他能如何?
他根本就出不起这银两好吗!?
身上恶疾在身,奈何囊中羞涩!
那老实巴交的农民低下头,心中叹息一声。
有的人看不下去了,说道:“玉掌柜的,咱们都是生活艰难的老百姓,您看,要不换个彩头?”
“是呀是呀!”身有恶疾,无钱医治,搁谁谁难受!
“玉掌柜人美心善!想必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平常人!”
玉玲珑嘴角微抽,她看起来就这么像一个大善人?这群人的心挺好,就是给她戴的帽子有点高,不过,她不喜欢戴高帽子就是了。
玉玲珑微一挑眉:“规矩就是规矩。我也很无奈。”见那老实人低下头神伤的模样,玉玲珑接着道:“彩头你让了,便让了。”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大伙儿可认同?”
“彩头转让,在神医这儿也是头一遭。既然有了开始,那便要有个解决的法子才是。从现在起,九十六号的彩头,将竞拍。简单来说,价高者得。”
玉玲珑话音一落,大厅里的人们便涌动起来,这不就是比谁钱多吗?可以说在座的各位大多数都是家底不算富裕之人,这玉玲珑的法子也算是解决的法子?
“玉掌柜,你这可就不厚道了!”
“这银子堆积起来的铜臭味儿,当真就让你这么欢喜?”
“玉掌柜,您此举,有些意味不明啊?”
玉玲珑轻轻一笑,视线扫过闹的比较凶的几个人:“想被丢出去?”
众人顿时闭了嘴,玉玲珑轻咳一声,视线扫过角落里的凌子寒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价高者得,彩头只有一百两黄金。剩下的,便会交由原先的木牌拥有者。”
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那本该低着头的老实人猛的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着玉玲珑。
玉玲珑却似没瞧见一般:“不过毕竟我是打开大门做四方生意的,除却一百两的黄金外,剩余的,我抽七成,三成,给你。如何?”
就神医这个名头,一会儿竞争的时候,怎么着她也能捞个百两真金白银不是。那老实人的伤不过是劳作间的拉伤,常年累月的倒也熬成了重任。只要有银两,再买些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出一年,他也便好了就是。
如此,给他三成,倒也是便宜了他了!
众人嘴角一抽,如此霸道蛮横的话,也亏她说的出口!
不过人家才是主头,说什么也不为过就是了!
那老实人激动的眼睛都流出泪水了,只管猛的点头,话是呜咽的说不出来了。
玉玲珑偏过头盯着包厢探出的那颗小脑袋道:“不知你家公子意下如何?”
那小小人儿嘴角一抽:“公子说,只要能见神医一面,怎么着都可以。”
玉玲珑挑眉,冤大头接二连三的上,她没理由不收不是!
瞧凌子寒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再一次佩服楚青那个小蹄子的本事来。
“各位乡亲父老,九十六号的木牌如今已经在我的手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等了一天想必都有些疲惫,所以这场竞拍我希望能够早点儿结束。”她话音一落,楼下的赵五不知何时拿了个铜锣过来,‘咚’的一声,表示叫价开始。
尽管这里坐的都是些平常老百姓,可是人的心理都是希望在外能够有个好的名声。于是不管是家里真的有钱的,或者是唬人的,都开始凑起了热闹来。
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价钱愣是涨到了两百两黄金。
那可谓是一笔巨款,玉玲珑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黄金毕竟不是白银,两百两已不是一般有钱商户能够舍得拿出来的。所以下面的声音已经渐渐的低了下去。
大厅里是安静了下来,可那些身份非同一般的坐在包厢里的人却开始淡定的叫起价来了。
他们寻常商户拿不出,可里面坐着的人,他们还真不把这两百两黄金放在眼里。
因此,那本该紧闭着的包厢的门是一个接一个的打开了,叫的价那是一个接一个的高了。
李越早已回到了凌子寒的身后,神情已经开始焦虑起来。
那两百两黄金的叫价人,不是他人,正是他的主子凌子寒。
“大人,”李越轻声喊道。
意思明确,不能再叫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凌子寒死死的握着茶杯,那力度看着是再稍稍用力,茶杯便会变成粉末一般。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唇角也闭的紧紧的。
阴毒狠戾的目光一一的扫过那些包厢,心中比任何都清楚那些身份不同常人的人哪里来的病重!?
不过就是想见那神医一面罢了!
心中郁结,他狠狠的灌了一口茶水:“再叫!”
李越面色一紧,却是不敢违抗。在一包厢的声音落下之后,再次将价抬了上去。
那包厢的人似乎跟他杠上了,就在凌子寒话音落下的时候,又将价格给抬了上去。
凌子寒的眼睛赤红,‘呯’的一声将茶杯狠狠的摔在桌上,亲自喊价:“再加一百两黄金!”
大厅内寂静了下来,个个都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衣着不凡的英俊青年,眼底满是钦佩。不要说对于这些普通的商户了,就是对上那些个真的有身份的人来说,一下子加了一百两,那真不是一般的有钱了。
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的玉玲珑笑了,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
随即,一名壮汉拎着铜锣‘咚’的一声敲响,高喊道:“五百九十两黄金!恭喜这位公子拨得彩头!”
话落,李越面色微白的垂眸,凌子寒生生的将胸腔里的血气给咽了下去。
将近六百两的黄金,是凌家近五年的商铺总收成了!!
那一直跟凌子寒叫价的包厢的门轻轻的合上了,赵五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吓死我了,还以为那傻子不跟了呢!还好,还好,嘿嘿!”
正文 第十一章 求人的姿态
赵五捂着胸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嘴角的笑容是怎么遮也遮不住。近六百两的黄金啊!那可是一笔巨款!
回头他一定要跟玉掌柜好好的商议商议,看能不能将那黄金换成白银,就那么放在屋里,他每天都要躺在上面睡觉!
那场景,真是想想就激动!
“赵五叔叔,”楚千墨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油,顺手拿起一边的西瓜呼哧呼哧的啃了起来:“咱们要在这儿呆到什么时候啊。”
赵五笑的猥琐,听闻楚千墨一言,偏过头来望着坐在一大堆美食面前的小娃娃笑的眼睛都要瞧不见了:“嘿嘿,怎么了墨墨,是觉得不饭菜不合口味?”
楚青要作死凌子寒,担心墨墨坏事儿,知他好吃,于是就让他们备上一桌美食,这好小子,一见那美食眼睛就亮了光,一直吃吃吃,吃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停的意思!
赵五为人憨厚,看起来有些傻气,再加上搓手的姿势,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猥琐。楚千墨颇为嫌弃的拧起了眉头,心中叹息一声,娘亲说过,食之色也。看赵五叔叔这模样,这饭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于是赶紧又捞了几个小番茄吃吃。
小嘴吧唧:“我娘亲呢?”
哎呦小祖宗,你这会儿子终于想起你娘亲了??
赵五轻咳一声,知这小子破坏力惊人,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是万不能坏了楚青的事儿的。他嘿嘿两声,眼底中带着宠溺:“你娘亲有事儿出去了,墨墨是觉得无聊了吗?要不赵五叔叔带你出去散散步吧!”
楚千墨小脸上的嫌弃表情更深了:“赵五叔叔,你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
“啊?”赵五挠了挠头,他大字不识一个,情商又没玉玲珑高,是个实实在在的做事人,小墨墨一个成语飙出来,恕他真没听懂。
楚千墨又咬了一口西瓜:“赵五叔叔,你四不四傻。”
赵五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有些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墨墨的脑袋:“叔叔不傻!”
看着赵五真诚又暖心的笑容,小墨墨跳下椅子爬进赵五的怀中,将油乎乎的小手在赵五的衣服上蹭了蹭:“赵五叔叔,墨墨吃的好象有点儿多了,散步什么的太影响墨墨的发育了,我带你去种草吧!”
酒馆中——
凌子寒身体里的感受是越来越强烈了,若非碍着那脸面,此刻他怕是早就已经趴在地上痛苦呻、吟了!
然而治愈的机会又在眼前,大庭广众之下他唯有信步向前。疼痒难忍,他几乎是向着玉玲珑那儿挪过去的。
迈着小碎步,姿势还相当可疑的扭着,再加上旁边跟着面色还有些微白的李越,那不明真相的广大群众看待他俩的视线就有些诡异了。
凌子寒甚至还听见了一阵小声的轻笑声。
这让他面上更添了一丝的尴尬与慌乱,可自小家族里的良好教育告知他即使是焦急万分也要保持高度的优雅。
拱手,君子模样:“玉掌柜。”
玉玲珑瞧着凌子寒已经憋的有些泛黑的面庞,眉头微挑,在凌子寒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手腕翻转,将木牌背于身后,拒绝给他的意思相当的明显。
凌子寒拧眉,面上压抑着怒气:“玉掌柜这是何意?凌某已将银票双手奉上,玉掌柜此番作为难道就不怕为天下人所不耻吗?”
玉玲珑颇为不在意的轻笑一声:“公子怕是误会了。”
“凌某已将银票双手奉上,那玉掌柜将木牌收于身后又是作何?”
玉玲珑嘴角笑意加深:“凌公子,我看您之前站在人群之后,怕是没有将玉某的话给听清楚。”
凌子寒面色沉了下来:“玉掌柜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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