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师你赶快来操场看看,徐子涵同学受伤了!!”
身为三班的班主任,梁满满听到这话,整个人豁然清醒,拔腿就往操场方向跑去。
边跑边焦急地询问:“肖老师怎么回事啊?”
肖孝文说:“今天开学第一节课,我就让孩子们自由活动。徐子涵和班上其他几个男生赛跑,他跑得太急了,扭伤了脚。”
梁满满:“……”
这也行?
一路狂奔,跑到操场。班上的学生将徐子涵围了个水泄不通。
“梁老师你来啦!”肖孝文看到梁满满简直跟看到救星没两样。
看到她来,孩子们“梁老师”“梁老师”的叫个不停。
徐子涵坐在跑道旁,耷拉个脑袋,眼泪汪汪。
跑得急,梁满满半蹲着身子,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喘气。
隔了好久才让自己平复下来。她蹲下/身,摸了摸徐子涵的脚踝,问:“痛不痛?”
徐子涵疼地龇牙咧嘴,“痛痛痛,老师我要痛死了……”
到底只是七岁的孩子,伤了脚,痛的直抹眼泪。
“徐子涵乖啊,老师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说着就背起孩子,并嘱咐肖孝文:“肖老师,我带他去医院看看,这里交给你了。”
肖孝文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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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车库取了于心谣的车,将孩子安置在后座,发动车子去了大医学院附属妇产科医院。
这家医院是离横桑第一小学最近的一家,只隔了三条街,是最快速的选择。
在骨科挂了号,梁满满陪着孩子等报号器叫号。与此同时还给孩子父母打了电话。
临近下班时间,病患并不多。两人等了十多分钟就轮到他们了。
门是虚掩着的,梁满满带着孩子轻轻推开门,扬声说:“医生,这孩子伤了脚,您快给看看吧!”
那医生的视线正定在电脑屏幕上,如白玉般修长的右手覆在鼠标上,来回移动。左手屈起五指,随意地在办公桌上敲扣。
光是看见这双手就足够让人欲罢不能了。
听到年轻女人的声音,医生握鼠标的手微微顿住,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
“是你!!”梁满满尖叫出声,简直要震惊哭了!
天呐!居然是意中人!
这狗屎运也是没谁了!
没想到他居然是一名医生。天啊撸,这人穿白大褂的样子简直帅爆了呀!
梁满满觉得所谓的制服诱惑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啊!
男人倒是面色寡淡,直接无视她,指了指边上的椅子,音色清冷无波,“让他坐下,我看看。”
梁满满:“……”
医生好高冷呢!
“哦。”她赶紧将孩子放置在靠椅上。
“梁老师我怕!”徐子涵紧张地拽紧梁满满的衣袖不撒手,嗓音都在颤抖。
梁满满摸着孩子柔软的发顶,轻柔地安慰他:“子涵不怕,有老师陪着你呢。”
“梁老师,我不要打针!”
“放轻松子涵,帅叔叔保证不会给你打针的。”
医生:“……”
医生忽略这一大一小的对话,直接在孩子面前蹲下。
男人很高,即使蹲下/身也比坐在椅子上的孩子要高出许多。
这个高度能让她更加清晰地看清他俊秀端正的五官,以及他别在白大褂上的胸牌。
骨科副主任医师——陈清源。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主任医师,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在孩子的脚踝上用力捏了两下,孩子顿时就疼得哇哇大叫。
“医生麻烦您轻点!”
医生无视她的话,又用力捏了几下。
孩子眼泪汪汪,哇哇大哭,“梁老师好疼啊……呜呜呜……”
梁满满:“……”
都说了下手轻点,这人还下手这么重!
“你不能轻点啊?”梁满满直接吼过去,也顾不得自己口气生硬了。
她这人母爱泛滥,最看不得孩子掉眼泪。这可能是女老师的通病。看到徐子涵疼成这个样子,她心里都一揪一揪的,跟着心疼。
陈清源瞥了她一眼,眼神十分冷,吐出话来,“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诘问的口气,略带责备。
梁满满:“……”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坐回椅子,“看样子是踝骨骨折,先去拍个片子。”
第66章 番外(7)——骨科陈医生(03)
梁满满带孩子拍完片子回到诊室, 将报告单递给医生看。
陈清源看过以后,拿起签字笔在病历本上哗哗书写起来,“踝骨骨折,要打石膏,你是家长?”
“不是。”梁满满摆手,“我是孩子的老师。”
“他父母呢?”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 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梁满满话音一落,诊室门霎时大开, 一男一女冲进来,“涵涵……”
“宝贝……”
中年男人扯着大嗓门问道:“医生, 我儿子怎么样了?”
陈清源从打印机处抽里抽出一张单子递给中年男人, “踝骨骨折, 要打石膏,先去缴费吧!”
徐子涵母亲情绪激动,直指梁满满, “梁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好好的怎么会骨折?你们学校的老师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
横桑第一小学是横桑最好的小学,学校的学生不外乎分成两派——学习成绩好的和有钱有势的。
徐子涵父母就属于后者。
夫妻俩都是企业高管, 平时工作忙,孩子全由家里保姆看管。
时下社会多独生子女,父母溺爱,一旦孩子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就将责任推到学校和老师的身上。这样的情况梁满满从业两年也不是没遇到过。
更何况孩子的确是在学校受伤的,她身为班主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碰到这种情况, 班主任除了低眉顺眼道歉,别无他法。
“对不起徐子涵妈妈,发生这样的意外,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孩子们当时在上体育课……”
“意外?”徐子涵母亲冷声打断梁满满的话,“一句意外就推脱了?我们花钱把孩子送到学校是让他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学习的,不是花钱买罪受的!”
“抱歉,是我们没看管好孩子……”
“抱歉有用?我儿子都骨折了,你一句抱歉就够了?”
“那您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说我想怎么样?我儿子都骨折了,我向你讨个说法不应该么?”
“对不起,是我们的错……”
……
“这里是医院,要吵出去吵!”桌子后面的男人重重地搁下签字笔,冷冷地砸下话,“还想不想给孩子看病了?”
双方的争执这才戛然而止。
徐子涵父亲堆起笑脸,赶紧道歉:“对不起医生,我们这就去缴费。”
“梁老师麻烦您看着点涵涵,我们去去就来。”
待徐子涵的父母离开诊室以后,梁满满感激地看了一眼陈清源,“谢谢您,陈医生。”
要不是他开口,她和徐子涵母亲的争执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不得不说,关键时刻,这医生还是很给力的呀!
梁满满童鞋对于他的好感顿时又蹭蹭蹭往上涨,上了个层次。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医生并不是在帮她,而是不愿看到有人在他的诊室里争吵,影响不好。可他的行为,毕竟变相地帮了她一把。
可这厮的视线一直定在电脑屏幕上,看都不看她一眼,完全当她是空气。更别说搭理她了。
梁满满:“……”
尼玛,冷冷的冰雨啪啪啪往脸上飞啊!这冷暴力,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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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磨人的一家送出诊室,陈清源顿时觉得自己耳根清净了不少。
上午门诊结束,他走出门诊室,正准备去职工食堂吃饭。
没想到那姑娘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笑嘻嘻地开口:“陈医生下班啦!”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低沉性感的声线,“有事?”
她仰着脑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我们昨天在机场见过一面,您还有印象吗?”
陈清源利索地摇头,“没印象了。”
梁满满:“……”
“我昨天在机场跟您借过手机打电话,您真不记得了?”
男人掀起眼睑慵懒地看她一眼,不耐烦的口吻,“所以呢?”
“谢谢您昨天仗义相助,我想请您吃……”
“不用!”陈清源直接截住她话,砸下话,“我没有和陌生人吃饭的习惯。”
梁满满:“……”
说完潇洒离去,白大褂衣角没入人流,很快便寻觅不到。
满满姑娘看着这人的背影,默默地将那句还未说完的话给咽进了肚子。
妈蛋,这么赤果果的拒绝,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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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上午,从医院回去,梁满满姑娘简直虚脱严重。下午没她的课,她躺在家里睡得昏天暗地。
一觉醒来,天都已经黑了。
拉了窗帘,卧室里光线昏暗,一点点微光若隐若现。
“啪”的一声响,她摁了开关。吊灯晕暖的灯光一泻千里,室内顿时就通透明亮起来。
她捂着空瘪的肚子跳下床,踩着拖鞋,边走边冲着外头大喊:“谣谣我好饿啊,有没有吃的?”
鬼哭狼嚎一句,别墅里空空荡荡的,全是她自己的回音。
什么鬼?好闺蜜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家?这都晚上九点了,照理早该回来了啊!
她正准备折回卧室拿手机给于心谣打个电话问问,耳边就响起了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好闺蜜回来了!
“怎么回事啊谣谣,今天这么晚?”梁满满赶紧迎了过去。
于心谣捏着一串钥匙,将手里的打包袋递给梁满满,“晚上回了趟家,这是我妈给你做的。”
梁满满屁颠屁颠地接过,美滋滋地将保鲜盒一一打开,“哇……全是我爱吃的菜!阿姨太给力了!”
她赶紧从厨房拿了碗筷大快朵颐,“嗯……好吃,还是阿姨的手艺好!”
于心谣拿起筷子坐在梁满满对面也吃了起来。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啊?你回趟家那么多山珍海味还没填饱你肚子?”
“别提了,我爸的一个合作伙伴来我家吃饭。全家出动,摆明了就是让我和人家儿子相亲。我哪里吃得下呀!”于心谣说起来就脑门生疼。
梁满满:“……”
她同情地拍了拍好闺蜜肩膀,“多吃点!”
于心谣和她这种平头老百姓不同,人家是横桑房地产大鳄的女儿。其实好闺蜜也就二十二岁,家里人愣是要变着法子给她安排相亲。找的不外乎三种人——有权的,有钱的,以及权钱皆有的。
两妹子家境如此悬殊,却能好的同穿一条裤子,想来也是神奇!
两姑娘的革命友谊从大一刚进去那会儿就已经建立了,这么多年过去只增不减。
填饱肚子,梁满满和好闺蜜说起了上午在医院的事情。
“这么有缘分?那人还是个医生?”这狗血的经历听得于心谣忍不住拍案而起。
“是啊!穿着白大褂,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简直帅爆了。是个妹纸都想上了他!”梁满满托腮yy,满脸的如痴如醉。
于心谣:“……”
于心谣唾弃地看着满满姑娘,鄙视,“你够了啊梁满满!”
“谣谣你是真不知道他有多帅,尤其是穿白大褂的样子,堪比许影帝!”
“无图无真相,除非我看到真人。”于心谣神情寡淡,继续慢悠悠吃饭。
梁满满垮着脸,格外郁闷,“真的巨帅,可就是太高冷了,我请他吃饭,他直接就拒绝了……呜呜呜……不开森……”
“梁满满你是不是傻啊!”于心谣狠狠地敲她脑袋,“你这么明目张胆说想泡他,人家铁定拒绝你啊!”
梁满满:“……”
“那我应该怎么办?”
“他不是骨科医生嘛,你把自己弄残了变成他病人,不是就能天天看到他了嘛!这种事咱们得采取迂回战术,先从医患做起嘛!”
梁满满:“……”
梁满满发誓于心谣绝对不是她亲闺蜜!
她愤怒地拿起抱枕扔过去,“能不能靠谱点啊!”
于心谣砸回去,唾弃:“那你能不能靠谱点?一个才见了两面的男人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不要不要的了?有点出息行吗?”
“谣谣你不懂,我是真看上他了。在他面前,我才觉得自己守贞这么多年是正确的!”
于心谣:“……”
“你继续花痴吧,我去洗澡了。”于心谣白了她一眼,不愿跟她废话,起身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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