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听了,内心顿时涌起了一缕窃喜之意。此时此刻,夏侯夕必定是怜悯自己,反而厌憎王珠了。
她娇嫩的面颊被阳光一晒,顿时也是红扑扑的了,水润之中生出了一片红晕,宛如一朵水莲花,越发的楚楚可怜。
而白薇薇的一双眸子,更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夕殿下,你也不必理会我了。九妹妹瞧着虽然脾气不好,本性却也还是好的。咱们一块儿长大,情分自然不同。她,她自然理会得,不会当真对我如何的。可你不过是外人,胡乱插手,我却生怕九妹妹迁怒于你了。”
白薇薇怯生生的,一双眸子雾蒙蒙的,似乎蒙上了一层水汽。
字字句句,倒好似不为夏侯夕想的样儿。
夏侯夕却伸出手,轻轻的将白薇薇扶起来,拉着白薇薇到了阴凉的地方。
他举止自然有那么一股子高贵的地方,不容白薇薇抵御。
“此言就是不对了,无论什么事儿,静怡公主这样子跪着,只是会让别人以为九公主处处针对你,有损她的名声,并不是待她好。”
夏侯夕温柔的嗓音回荡在白薇薇的耳边,惹得白薇薇面颊一红。
此时此刻,她却也是禁不住狐疑,怀疑夏侯夕有意讽刺自己。
可是夏侯夕容色温和,却也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静怡公主,你先回去吧,九公主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必定不会怪罪于你。”
一边这么说着,夏侯夕掏出了一块手帕,轻轻的擦去了白薇薇面颊之上的汗水珠子。
白薇薇顿时怔住了,这样子亲呢之态,实在也是过于亲近了。
若是别的人,这样子做总是显得有些不妥的。
可是若是放在夏侯夕的身上,这一切顿时也是变得十分自然。
白薇薇怯弱弱的:“方才,九公主唤了我夫君进去。迟迟没有现身——”
说到了这儿,白薇薇脸颊红了红,不觉咬住了唇瓣。
白薇薇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却暗示王珠旧情难忘,和谢玄朗十分的亲密,水性杨花。想来夏侯夕必定也是会暗生不喜!
夏侯夕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温温柔柔的,却也是没说些什么。
“虽然九妹妹曾经是对,对夫君有意,可那也是夫君未成婚之前的事情了。在我想来,总是不会,不会再惦记的——”
白薇薇轻轻的放缓了语调,却是不知道夏侯夕听到了没有。
夏侯夕若是不蠢笨如猪,恐怕早就该听出了什么。
夏侯夕将手帕塞入了白薇薇的手掌之中,笑了笑:“谢夫人,在我瞧来,谢小候爷,是不会如此这么快就出来了。”
他嗓音温温柔柔的,一句句的在白薇薇的耳边响起,让白薇薇觉得自己好似喝了蜂蜜酒一样。就算白薇薇一心只有王曦,对夏侯夕也没有什么情意,却也是醉醺醺的有些晕晕的了。
白薇薇恍恍惚惚的,夏侯夕已经是走开了。
而白薇薇不觉垂下头,瞧着自己手中那块手帕。
这一块手帕质量很好,丝绸材质,摸着也是沉甸甸的,一角绣了一朵云兰。
而但凡陈国的皇族,绣品之上,都是会做这朵云兰。
白薇薇手指轻轻的抚摸过,心尖儿却也是微微一动。
夏侯夕这样子的男子,谁会不动心呢。这
对于男人,白薇薇自认是很有些法子的。
她秉性柔弱,柔情似水,除了晏修那个疯子,任何男子都对她怜爱有加。甚至自己得不到的王曦,曾经也是对她百般呵护。
对于男人的心思,白薇薇还是懂一些的。
夏侯夕是否厌恶王珠,自己并不知道,可是夏侯夕待自己是有几分怜悯之情,这却也是可以知晓的。这样子的男子心思,夏侯夕比别的人都是要了然一些。
否则这块手帕,如今也是不会落在自己的手中。
夏侯夕若是厌恶自己,这块手帕,原本是不必拿给自己。
白薇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抚摸上面的刺绣。
如果是夏侯夕出面,想来王珠也是会暂时按捺内心怒火,不会对付自己的。
方才不过一面之缘,白薇薇就对夏侯夕莫名有些好感。如今她细细的寻思,倒是知晓了为什么。
夏侯夕举止之间,有些情态,很有些像王曦。不但自己颇有好感,就是王珠,想来天生也是会对夏侯夕亲近一些。
况且自己也没撞见夏侯夕几次,夏侯夕却一眼认出自己。自己这个公主,也不是什么受宠的人。只能说,许久以前,夏侯夕都是留意自己了。
如今夏侯夕虽不见得要对自己要死要活,可来日方长,她必定让夏侯夕成为自己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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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陈家利用
也不多时,紫枝现身,瞧了白薇薇一眼,却颇多不悦之色。
只是她身为宫婢,许多话儿都不好明着言语。
夏侯夕容貌俊俏,性子软和,除了身为质子,在紫枝瞧来,却也是没什么不好。
至少比起晏修,还是夏侯夕更讨人喜爱一些。
想不到白薇薇用了些手段,却弄得夏侯夕心软。
想来夏侯夕被白薇薇那柔软手段弄得动容,却不知晓怎么看待九公主。
一想到了此处,紫枝面色不悦,气打不了一处来。
她瞧着白薇薇,不觉说道:“静怡公主既然是不跪,那就离去了吧。九公主说了,原本不会见你的。”
白薇薇瞧着这宫婢无礼,心中也顿时流转几许怒意。
目光流转之间,她容色倒是软和了一些。
“今日九妹妹私会夕殿下,自然不乐意见我了。夕殿下姿容出众,若九公主许给他,紫枝你是九妹妹心腹,也是能委身做妾的,这倒是一桩很好的福分。”
紫枝却没什么尴尬之色:“公主早说了,我姻缘自择,倒是不必让静怡公主费心。听闻静怡公主身边宫女,想抬为谢郎君的妾,私自爬床,生生被逐出谢家的。九公主身边奴婢,倒是没有这样子无耻背主的人。”
白薇薇大怒,心中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惊讶之色。
想不到连这些事情,王珠却也是知晓。
“再者静怡公主所说私会一词,想来是私自会面的意思。如今九公主和谢小候爷私自会面,留下了谢小候爷,静怡公主若是要等夫君,那也是不必等了。”
白薇薇面上顿时流转了几许惊讶之色。
她和谢玄朗一样,心中都是这样子想着,不由得觉得,王珠是绝不敢轻易得罪谢家的。
如今白薇薇内心又涌起了一缕凉意,再不敢造次。
紫枝却不等白薇薇再言语,召唤了两名侍卫,顿时送白薇薇离去。
白薇薇便是再擅长隐忍,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几许忿怒不平之意。
在她瞧来,紫枝不过是奴婢,却待她不那么的客气,当着是可恨之极。
想到了这儿,白薇薇却也是不觉死死的捏住了自己手中的那块手帕,心中满是狠辣之意。
王珠,王珠,她所在意的,自己也一定会夺过来,让王珠嫉妒得发狂。
她只瞧了夏侯夕一眼,就知晓王珠一定会喜欢夏侯夕的。
晏修算什么,那也不过是王珠所利用的一桩工具,丝毫也没什么上心之处。
想到了这儿,白薇薇面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浮起了一缕艳丽的绯红。
如此一来,手中那块手帕,倒是越发珍贵。
这一刻,她竟半点没想到谢玄朗。
无论恨也好,爱也好,其实谢玄朗都是没什么分量的。
夏侯夕踏入了庭院之中,领路的含黛欲言又止,却又实在不知晓说什么话儿。
和紫枝一样,含黛也是十分不喜欢夏侯夕对白薇薇的那点温柔。
纵然只是些许,一想到对方是白薇薇,又是一心一意的,针对王珠,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白薇薇那样子的女子,是不配得到一点温柔真心。
想到了这儿,含黛内心却也是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白薇薇很会利用自己的柔弱,夏侯夕若不是心肠很坏,总是会有几许爱惜的。
如今若是提点夏侯夕而已,反而显得口舌招摇,不能容人。
想到此处,含黛只是轻轻的说道:“夕殿下,公主有时候脾气是有些不好的。可是,心肠却也是不错。”
夏侯夕温和说道:“我自然是知晓。”
王珠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瞧着含黛慢慢的将夏侯夕领了过来。
隔着轻轻的竹丝帘子,外头走廊若隐若现。
夏侯夕不过寻常素衣,衣衫若云,缓缓而来。他跟随在含黛身后,走廊边的栀子花开得正好,一缕缕的香气席卷上来,似乎也是欲要染上了夏侯夕的衣衫。
而这样子的人,轻轻的缓步而来,仿若是从画卷之中走出来一样,更是不觉令人眼前一亮。
王珠慢慢的品尝杯中的茶水,心中却也是若有所思。
似乎当着并不能欺瞒自己,眼前的男子,就是这样子的轻轻走过来,就能给自己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而这样子的感觉,让王珠居然不觉有几许贪恋的味道。
越是孤独的时候,这样子的渴望却也是越发的强烈。
想到了这儿,王珠不觉慢慢的收紧了自己的手指,忽而慢慢的回味,属于晏修的冰火一般的亲吻。
为什么自己动情的时候,却也是情不自禁的涌起了晏修的影子?
莫非晏修带给自己的感觉委实是太过于强烈,所以无法摆脱?
微微恍惚之间,那道绮丽而素净的身影,已经是拉开了竹帘子,并且含笑到了王珠面前。
“夕殿下,白姐姐向我认错,你为何不肯让白姐姐安心。”
想到了这儿,王珠内心微微有些不悦,转念一想,夏侯夕怎么想,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夏侯夕温暖的感觉,让她不觉升起了一缕莫名的依赖,可是这样子如初晨一样子干净的男子,到底是并不属于她的。
干净、温暖,这样子的东西,都是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东西。
就算得到了,在自己的身边,也是会让她隐隐觉得刺痛。
夏侯夕瞧着王珠,那双异色的眸子,隐隐有些深邃:“也许,是因为我和九公主不一样吧。”
王珠听了,猝不及防,竟有些狼狈,手中的茶水却也是微微一颤。
夏侯夕,还当真是直接之极。
“九公主生来,就是骄傲而直接,得到了太多的宠爱。如今到了兖州,也有陛下的爱宠,兄长的关怀,能得到自己的力量。我自幼长于陈国皇宫,从来是个被忽略的孩子,权力于我陌生之极,所能得到的只是忽视和隐忍。所以,永远做一个善良的人,这不单单是一种品行,而且是保护自己的手段。九公主,若我有那么一个敌人,除非他死之前,才会知晓,我不是那么善良的。”
夏侯夕的话儿,让王珠绷紧的手指,却也是慢慢的松开。
王珠漆黑的眸子,审视眼前俊美无比的陈国质子。
明明是一块落入污泥之中的美玉,却也是仍然能那样子的清华高贵。
明明从小被忽视,被欺凌,仍然是让人觉得他温和纯善。
又或许正如夏侯夕所言,这一切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
也许这个样子,方才更加合情合理,长于皇宫之中,又能有什么真正的纯善之人。至于和王曦那几分相似的地方,想来也不过是这温润皮相所造成的一种错觉。
毕竟眼前男子长于陈国皇宫,身世也是备受瞩目。
甚至之前王珠内心之中,也是不觉涌起了一缕疑惑。如此不受待见的陈国皇子,又怎么可能有这样子温厚纯良,点尘不染?
还是应当感慨夏侯夕居然是如此的知情识趣,察言观色,体会这细枝末节。
以王珠的性子,若夏侯夕一直面前如此纯善,想着夏侯夕陈国处境,迟早会心生疑惑。
而夏侯夕,却也是总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说那恰到好处的言语。
总会让人觉得,他既是有所保留,却又待你真诚。
这矛盾之极的感觉凝聚在这个人身上,却也是竟无丝毫的违和!
王珠不觉盯住面前这样张容颜,更是不觉若有所思。
眼前之人姿容秀丽,而那双妖异的眸子,此时此刻,却也是染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恍如薄雾之中的牡丹花,一身素净的衣衫,却也是掩不住夏侯夕那一身秀色。
“那夕殿下今日前来,又是为了什么?”
夏侯夕温文尔雅一笑:“只是有些担心九公主,锋芒外露,总不是什么好事情的。”
他轻轻的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映衬着那娇艳通红的美人蕉。
“人生就是上善若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九公主如此秀润的一个人,又怎么作为飓风被摧毁呢?只是却没想到,来到行宫,九公主却早有成算。”
王珠目光涟涟:“那我当真是让夕殿下失望了,并不是那样子肯安分的人。事到如今,夕殿下还想劝慰于我?”
“如今可不行了,有些事情若非不做,要做就是一定要做到底的。此时此刻,公主是不能退后一步了。无论九公主有什么打算,我就祝九公主心想事成,不受什么掣肘。”
夏侯夕侧过头,朝着王珠笑了笑,宛如一道清光,轻轻的扫过了夏侯夕的面颊。
色如春花,清辉流转,当真是一点儿都是没有假了。
正自此刻,却也是眼见一名宫婢匆匆而来,面颊之上不觉流转几许惶恐之色:“九公主,那谢小候爷,却也是有些不妥。他容貌灰白,面无血色,整个人也是昏迷不醒。”
谢玄朗虽然沦为阶下囚,王珠却嘱咐对谢玄朗客气些许。
毕竟谢玄朗身份尊贵,还是有些用处,不能让谢玄朗死在这儿。
王珠微微有些惊讶,不知晓究竟是因为谢玄朗用什么心计,还是确实身子不适。她提起了裙角,轻盈的过去。
夏侯夕瞧着王珠纤秀背影,却也是轻轻的跟了上去。
陈家,木兰行宫的消息传了过来,这陈家的人一个个就如热锅上蚂蚁似的,十分着急。
许氏听说陈丰被拘起来,原本是个十分伶俐的人,此时此刻却也是不觉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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