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齐烟瑟瑟发抖,想要挣扎,却竟似吓得爬不起来。
她不觉苦苦哀求:“九,九公主,我,我知晓错了。”
王珠喃喃低语:“知晓错了,那倒是极好。”
可王珠眼光那样子的冷漠,却也是并没有丝毫软和的意思。
这个少女,却也好似不依不饶,决计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崔清芜瞧着眼前这一幕,竟不见有丝毫惶恐,反而唇角微微含笑。
她瞧见了王珠狠狠敲打下去,敲碎了蓝齐烟的腿骨。而蓝齐烟短促的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好似吓傻了一般,软绵绵的瘫软下去。
这分明是骇得脑子都是有些不清楚了吧。
崔清芜心里啧啧做声,却也是笑得越发的深邃。
这个大夏的九公主,当真是个粗鲁的人。
说什么智计,道什么谋算,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她背后有个强大的男人,所以无所顾忌,可以恣意妄为吧。
还当真是令人十分羡慕呢。
可是自己东海输给这个女人,却一点儿不甘心。
她几次三番输给王珠,一定是碧灵宫宫主背后指点,玩了自己吧。
如今碧灵宫宫主没有在王珠身边,这个九公主便是立刻现出原形了。
还不是,只会这么点粗鲁的手段。
瞧见眼前这一派鬼哭狼嚎,崔清芜不屑之意更浓。
用这么些个粗鲁的手段,王珠算计起来,竟然也是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崔清芜心尖不觉叹了口气。
不过,有个好男人,也不能护住王珠一辈子。
她皱眉,宫中的侍卫听到这么大动静,怎么还没有来?
一边这样子想着,崔清芜伸手轻轻摘去了头上的发钗。
那发钗做得十分精致,若是用力些个捏住,便是会有一枚毒针这样子的弹出来。
只需要轻轻的划过,王珠便是会死了。
她叫来侍卫,阻止王珠。而自己趁机上前,轻轻的划过王珠手臂一下。
那可当真是十分有趣。
崔清芜的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惶然之色。
她欲图要叫嚷,蓦然后背却微微酥麻。
竟然是被人点中了穴道。
少女轻柔的嗓音却也是顿时响起:“崔师姐,那些侍卫,暂时是听不着这里的动静了。”
崔清芜喃喃说道:“凌雪梅,你,你果真吃里扒外。”
这一片花园之外,附近侍卫均是神色呆滞,浑然不觉的然而。
等到被人解开穴道,他们也只以为自己微微恍神,并不能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凌雪梅一张面颊之上,却也是流转了淡淡的无聊之色。
有什么法子呢,摄政王要自己护住王珠。
她可是,想方设法啊。
来到了中辰,王珠的安全自然是安然无虑的。
王珠却也是轻轻的侧过头,忽而瞧着崔清芜。
崔清芜悚然一惊!
王珠冉冉含笑,沾染了鲜血,却也是轻轻的过来。
“清芜小姐清华高贵,与世不俗。可是,却也是,不能例外。”
崔清芜忽而想起,自己方才言语也是不逊,甚至提起了摄政王的生死之事。
可是,可是王珠怎么敢!怎么敢!
崔清芜眼底流转了森森的光芒,不可置信。
王珠手掌之上已经是染上了斑斑的血迹,她染血的手,握住了崔清芜的手。
故而崔清芜的手也是顿时染上了血。
“听说清芜小姐是个才女,尤其会抚一手好琴,实在是令人为之心折。这一双手,可是巧手。”
王珠言语感慨,故意说道:“却也是可惜了,我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咔擦一声,崔清芜的手骨却也是生生砸断。
崔清芜只觉得一阵子天旋地转,顿时咚的一下晕倒在地。
王珠抬头,看着凌雪梅,若有所思。
凌雪梅一双眸子,深邃如两颗雪石,似乎也是冰冷而淡漠的。
王珠冉冉一笑:“我就是知晓,凌姑娘是一定会帮我的。”
凌雪梅却也是不置可否。
李如拂的寝宫之中,此时此刻,又不觉热闹了几分。
孟淑君蓬头垢面,面色苍白。
却也是凄然哭诉,字字泣血!
“求太后,求太后为我等做主!这九公主,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孟淑君泪水盈盈,恨意甚浓。
纵然是伤口剧痛,却也是仍然勉力支持。
她瞧不上其他的秀女,明明也是恨透了王珠,却居然不敢来此相争。
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说什么美玉岂能与瓦片同碎。
不过是因为王珠手腕狠辣,这些女子一个个都是怕了而已!
这些无胆之人!
孟淑君却不能如此干休。
“我也是一心向着太后,故而与这九公主针锋相对。却没想到,她居然是如此轻辱太后,根本未将太后如何的放在心上。不过是摄政王身边的一个宠,又算得了什么?”
孟淑君眸子顿时流转了那几许的算计。
腿骨之间,如今仍然是痛楚涟涟。
孟淑君心尖,却也是浮起了一抹怨毒。
李如拂闻言,却盯住了王珠。
这个中辰的太后娘娘,此时此刻,眼神竟似有几分神似轩辕无尘。
随即,李如拂又恢复了那等温婉可亲的样儿。
她不觉轻声细语:“九公主,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出来,实在是有些令我失望之极啊。”
李如拂的样儿,却也是分明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素来,可谓是十分宠信于你,更是极为瞧得上你。怎么九公主,竟然是这样子的性儿。”
“如此举止,只恐怕也是有损摄政王的脸面。”
越说,李如拂嗓音便是更沉几分。
说到了这个,李如拂一双眸子更是不觉沉沉的。
轩辕无月抬起了俏生生的脸蛋,纯洁无暇的容颜之上,顿时也是流转了几许不欢喜的味道。
“九公主,你虽然是大夏公主,并非中辰属民,太后娘娘也不好十分管束你。你殴打的这些秀女,都是大哥的女人,她们都是隶属大夏后宫,受到陛下保护。如今摄政王只是对你这位大夏公主口头许诺,却也是并没有将你明媒正娶吧。却也是不知晓,九公主是仗着什么,以什么身份,来此处动粗。”
轩辕无月貌似天真,一番话儿,却也是说得天衣无缝,有条有理。
便是李如拂,也是觉得轩辕无月这番话说得很顺自己的心意。
她不觉轻柔细语:“九公主,你可否解释一二,究竟又是为何如此?”
言语虽然是轻柔,却隐隐有了些许威逼之意了。
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福了福:“我如此举动,自然均是为了太后娘娘。”
她转头,瞧着孟淑君。
孟淑君纵然是满心愤怒,却也是顿时想起王珠那凶狠可怕的样儿,顿时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王珠瞧着孟淑君:“齐国公主,你可是曾说过,说摄政王有不臣之心,故而也是上天责罚,故而忽而染病,故而便是要因为这个病而死了。”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李如拂脸蛋儿白了白。
端木紫麟强势逼君,权倾朝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是人尽皆知又如何?这件事情终究并不能抬到了台面上来说。
孟淑君张了张口,却也是说不出话。
凌雪梅忽而插口:“方才我也是在场,齐国公主确实也是说过这样子的话儿。”
孟淑君面色阴晴不定,却有些张不了口。
她心忖,自己也是为了李如拂出气。
那端木紫麟有那不臣之心,不但如此,还勾上王珠,让李如拂落个没脸。
王珠却顿时向着李如拂说道:“太后,摄政王对大夏,那可谓是一片忠贞之心啊。如今她诅咒摄政王,诅咒这样子一位忠臣。别人还会以为,这都是你和陛下的心思。是太后,想要咒摄政王死!”
李如拂一阵烦躁,不觉呵斥:“简直荒唐!”
王珠是什么意思,想要挑拨离间,最后让端木紫麟厌弃自己?
这点儿手段,放在自己的眼前,可是有些不够玩儿。
王珠脆生生的说道:“这确实荒唐,所以我为了证明太后清白,并无诅咒之心,所以狠狠责罚这等口舌招摇之人。太后,我可有做错,可有错证你的心?”
李如拂冷冷的看着王珠。
这女子倒是好手腕,转眼之间,便是如此逼迫自己。
不过,是想要用些手腕,逼着自己容了此事。
若是不容,便是诅咒端木紫麟去死,让端木紫麟的心更偏一些。
怎么这个女子,这样子多的手腕。
可是,到底还是大局为重——
便算是路人皆知,可是却绝不能将这层窗户纸给挑明了去。
毕竟,李如拂还要继续跟端木紫麟将这场戏给演下去。
李如拂转念之间,心中已经是有所决断。
她不觉瞧着孟淑君:“齐国公主,你到底言语有失,不够妥帖。”
孟淑君最初激动之后,此时此刻,竟也不觉脸蛋白了白。
她竟似有些明白李如拂之意,不觉颇为失落。
这场屈辱,却也是白白受了。
李如拂只觉得她十分鲁莽,冲撞无礼,便算身份尊贵,也是并不讨她的喜欢。
不过虽是如此,这个齐国的公主,对于李如拂而言,还是有那么一些用处的。
故而这一次李如拂虽然是舍了孟淑君,却也不会当真十分苛责。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却也是不觉放缓了语调:“不过,念着你年纪尚轻,又初入中辰,不懂诸般人情世故。还是回去,好生休养了。”
孟淑君腿骨说不出的痛楚,却是只得隐忍。
她一双眸子之中,却蕴含深深怨毒恨意。
而随行的宫人,更用那软纱轿子,轻轻的抬着孟淑君回去休息。
崔清芜越发意难平,想不到王珠又安然无事。
纵容早知晓以王珠心计,区区的孟淑君并不能将王珠如何。
只不过眼瞧着王珠安然无恙的样儿,崔清芜的心尖却也是不悦之意更浓了些。
好个大夏的九公主,居然便是又逃了这一次了。
饶是如此,崔清芜却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珠却忽而有些瞧不上李如拂,不错,那孟淑君是又蠢又毒。
可是便算是只蠢狗,那也是为李如拂去咬人的。
李如拂却没将自家的狗好生呵护,咬人之后,连块肉都不赏给恶犬。
难怪竟然是如此相待自己了。
李如拂挥挥手,屏退众人。
她冷冷含笑,看着王珠:“如今九公主这样子维护摄政王,又有什么绝好的说辞?”
王珠抬头,一脸无辜:“我也是一心向着太后。纵然端木紫麟是个逆贼,却也不能挑明了羞辱。那个齐国公主,看似为太后出气,实则是为自己添些筹码。她为了自己争宠,却故意让太后娘娘背负那等不是之事,我也是瞧不过眼,要为太后鸣不平。”
区区一个孟淑君,并未让李如拂当真上心。
让李如拂在意的,却也是反而是王珠。
这个大夏的九公主,让李如拂一阵子气闷。
她却好似相信了王珠的话儿,不觉微微含笑:“就是不知晓摄政王,可是知晓九公主是这样子巧言令色,能言善道的人。”
王珠没有言语,面颊却也好似红了红。
李如拂瞧着王珠面颊之上浮起的艳色,有些不喜。
中辰太后眸光流转,神色莫测。
“如今摄政王忽而便是晕倒,却也是不知如何了。他身子是否要紧,却也是一桩关系朝堂的大事。”
王珠听出来,李如拂仍然并未死心,故而一颗心不觉沉了沉。
李如拂缓缓说道:“所以哀家想要去探望这位国之重臣。既然是如此,九公主自然也是要一路跟随,随我一道才是。”
王珠轻巧的拂了拂,缓缓的说道:“我自然是有容与焉。”
她姿容柔顺,面颊之上的红晕更似惊心动魄。
落到了李如拂的眼中,却也是顿时轻啐一口,暗暗心忖果真是个狐媚。
她原本并不知晓端木紫麟为什么要纳这个宠,如今却也是隐隐有些明白了。
这九公主,竟然是个天生媚骨的尤物。
想来必定是自荐枕席,鱼水之欢,让个从未进过女色,和尚一般的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故而,也是这般的忽而一阵子冲动,竟似这般不依不饶了。
这男人,便是这般不堪?
想到了王珠跟端木紫麟那般鱼水之欢,李如拂忽而只觉得一阵子胸闷气堵,竟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马车之上,李如拂却也是不觉容色变幻,想到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她年纪尚轻,与那端木家过继的养子相好。
她是个有心思的女子,却也是仍然是忍不住和端木紫麟在一道。
纵然明明知晓,端木紫麟虽有皇族血脉,却已经改姓过继,再无可能继承皇位了。
端木紫麟并非最佳选择,却也是她最难以按捺的选择。
那时候,桃花树下,那个少年死死的抱住了自己。
让李如拂几乎都是喘不过气来。
她也很激动,很热切。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一把推开了端木紫麟。
只因为,还未成婚,她不能交出自己清白的处子之躯了。
她还记得月色下,端木紫麟*难平,十分失落的脸。
当时李如拂回过神来,顿时也是言语安抚,安抚端木紫麟的失落。
她自然不想让端木紫麟对自己失落,只不过李如拂也绝不能冒险,交出自己清白的身子。
事隔多年了,当时端木紫麟在月色下,一脸*难平的样儿,还是深深的烙印在李如拂的脑海之中。
回想起来,还是让这个中辰的太后心里如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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