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口的暗卫们听了,毫无所动,倒是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现在如此绝望悲痛,之前又有没有想过乔大人被掳走后,是否也是这么的绝望心伤?
没过多久,一群身穿破旧军袍的兵士来到此地,走到屋前。
暗卫们让开位置,让他们进去。
随即,屋内便响起付皙汝更为凄惨惊恐的叫声,以及不同男子各种的污言秽语。
听到里面出来的凄厉的哭喊声逐渐地低弱,有兵士先行从屋里出来。
暗卫中领头的人便对出来的兵士道:“此女谋害当朝命官,罪不可赦,顾相特将其发配于此,你等切莫让人逃了。”
那兵士搓了搓手,连声应是。
暗卫们听言,这才转身一齐离去。
没多久,屋里的那些兵士也相继谈笑着离开了。
这些兵士离开后,便见一道黑影从虚掩着的木门闪身入屋。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记得吗
看到地上躺着的纹丝不挂、面色灰败如同死人的付皙汝,不由皱了皱眉。
他也是知晓付皙汝做的事,也不明白这样的女人,自家少爷还让他救回去做什么。
但听到外面又有些动静,黑影也不再迟疑,连忙将付皙汝被人扯在一边的衣服取来,在她身上随意一裹,扛着人就闪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在黑影离去后,方才明明已经离去的暗卫们,却从不起眼处现出身形。
暗卫的领头者凝视了会儿黑影离去的方向,这才带着人准备回京都。
都阳城,诸葛长鱼将姬韶带回姬韶的营帐中,将其放在床上。
这一路上,姬韶也难得没闹腾,似有些困了,眯着眼迷迷糊糊的。
诸葛长鱼看了眼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姬韶,准备离去的脚步还是顿住,转身想给姬韶盖上被子。
姬韶似是有所感觉,被子一盖上,就抬脚踢开。
诸葛长鱼感受着秋夜的微微凉意,耐着性子,又将姬韶的被子重新盖上。
姬韶又是抬脚,踢了被子。
诸葛长鱼的额角不由突突,便再给姬韶盖上,拿着被子两端按在床上,看她还怎么踢被子。
姬韶又抬了抬脚,但感觉身上的束缚还在,扭了扭身子,猛地挣出被子,将诸葛长鱼扑倒。
诸葛长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睡到流口水的姬韶……
眉心几乎要拧成一个结,感受着上方柔软的身体,身子有些僵硬,双手放在两侧不敢动弹。
之后,姬韶好似睡熟了,居然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诸葛长鱼也就这样僵硬着身体,睁着双眼,躺到天色微亮后,也实在困得不行,这才沉沉睡前。
日上三杆
姬韶宿醉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睁眼就见自己身下有个模糊的人影。
吓了一跳,猛得睁大双眼,凝神一看,还真是有个人。
连忙撑起身子起来,手碰到诸葛长鱼胸膛,这手中的触感也提醒着她,她昨晚压了个男的睡了一夜。
见诸葛长鱼悠悠醒转,姬韶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啊!禽兽!”
随后,抄起枕头就砸向诸葛长鱼。
诸葛长鱼一夜未睡,此时被姬韶吵醒,脑袋有些昏沉,被姬韶的枕头一砸,摊在床上闭了闭眼,还想继续睡。
而外面路过的兵士听到动静,连忙在门口关切地问道:“小郡主,生了何事?可需卑职帮忙?”
姬韶就算是再荤,平时再像个男人,她也是知道不能让人发现此时诸葛长鱼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连忙又扑到诸葛长鱼身上,用双手捂住诸葛长鱼的嘴巴,免得他出声,然后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对外面的兵士道:“无事,昨晚喝了些酒,方才睡觉滚到地上了,你们先去忙吧。”
“是。”
诸葛长鱼被姬韶的这一扑,有些清醒了过来,清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姬韶。
姬韶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手再次起身坐在床沿,然后气势一涨,瞪着诸葛长鱼,低声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诸葛长鱼抬手揉了揉额角,“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姬韶听言,面色微变,“什,什么事,我们有做什么?”
诸葛长鱼,“……”
一看姬韶就想歪了的表情,诸葛长鱼也懒得解释,醒了也就索性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离开。
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对姬韶道:“你往后,不要再喝酒了。”
姬韶一听,脸色更不好了,连忙上前拉着诸葛长鱼的衣袖,道:“不准走,你给我说清楚。”
诸葛长鱼回头疑惑地看她一眼。
说什么??
姬韶奇厚的脸皮,难得泛了些红晕,不敢直视诸葛长鱼干净无垢的双眸,看着诸葛长鱼的衣袖,咬牙道:“昨晚,我们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
诸葛长鱼看着姬韶少见的表情,不由有些兴味地挑了挑眉稍。
姬韶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诸葛长鱼,再次问道:“那你怎么在我床上?”
诸葛长鱼想到昨晚的场景,就不由皱皱眉,也想起来上次姬韶喝醉的情形。
“你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诸葛长鱼未回答姬韶的问题,反而是反问姬韶。
姬韶仔细回想了一下…就不由面色一囧。
好像,大概,貌似,是自己压着人不放来着……
于是才放开诸葛长鱼的衣袖,挠了挠后脑勺,干巴巴地朝诸葛长鱼笑道:“那个,我,嘿嘿……”
诸葛长鱼敛了敛眸,问她,“之前山林里,你喝醉后的事,记得吗?”
“啊,什么事?”
诸葛长鱼看姬韶那样,就知道她忘得一干二净。
莫名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道:“无事,我先走了。”
姬韶看着诸葛长鱼突然就走了的背影,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那冰坨子在想些什么。
一转眼,又看到自己那乱糟糟的被窝,姬韶忍不住又是面色一红。
虽然她行事像男子,但是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女儿身,还从未和男子同床共枕过,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干……
又过了会儿,姬韶洗漱了一番,精神了点,外面就传来了泠吾的声音,“郡主,属下求见。”
“进来。”
姬韶揉了把脸,嗯,要干正事了。
而另一边,诸葛长鱼回到北齐的营地,也正准备梳洗,低头看见自己衣襟上姬韶留下的口水渍。
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但是嘴角却是难得的微扬。
诸葛长鱼梳洗好,过了会儿,昌仪彧却是掀了帘帐进来。
如今的昌仪彧,还是那张冷冽分明的脸,但是却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双眸阴沉,气息颓然。
昌仪彧进来,径直寻了椅子坐下,对诸葛长鱼道:“长鱼大人彻夜未归,可是有什么要事?本将如今虽落魄,但长鱼大人若是有事,定还是会尽力帮忙的。”
诸葛长鱼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小事。”
昌仪彧听言,点点头,继续道:“长鱼大人,可有收到月族长近来的消息?”
诸葛长鱼动作一顿,摇摇头,道:“没有,族长许久未联系于我。”
“既然没有,想必月族长也是被国内的事困住了手脚,那么本将就先回去了。”
诸葛长鱼见昌仪彧起身,便对他微微颔首。
等人走了之后,诸葛长鱼放下手中的杯盏,神色微暗,让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北齐换帅
一座朴素雅致的小院中,一间屋子房门紧闭,屋内雾气氤氲。
透过雾气,一道妙曼的身姿潜藏在浴桶中,只是这道美好的身体上却是有着青紫交错的淤痕。
付皙汝把身子再往下潜了潜,不敢看自己的身子一眼,一看到那些痕迹,那些画面就会涌入她的脑海。
双手紧紧抓着浴桶的边缘,修得整齐的指甲几欲折断。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付皙汝就听到那个救了自己的人的声音,“姑娘,你好了吗?我家公子到了。”
付皙汝收了情绪,忙道:“马上就好。”
萧楼还是依旧不变的一身白衣,浅笑吟吟。
若是见过东昭太子的人,难免会在萧楼身上见着几分熟悉感。
但并不是指二人都穿白衣,不过就算二人有几分莫名的相似之处,可也能让人明显看出不同。
东昭太子淡漠如雪,白衣似仙,高冷不可侵。
萧楼浅笑如春风,佳佳公子翩然。
付皙汝穿戴好,跟在一黑衣人身后到了另一房间,看到上座的萧楼的时候,不由微微一愣。
萧楼看到付皙汝后,脸上的浅笑越发的温和。
而付皙汝反应过来,见眼前的佳公子并没有怪罪自己临时发愣,反而还是对自己浅笑宴宴,不由面色一红,垂下头,对萧楼微微一福身,柔声道:“小女子见过公子。”
萧楼起身,上前扶起付皙汝道:“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付皙汝顺着萧楼的手势,在他右下角坐下,拧了拧手中的帕子。
萧楼见付皙汝的样子,不由笑道:“姑娘不必紧张,今日萧某是有事相求,才会对姑娘伸出援手。”
付皙汝听言,抬头看着萧楼,认真道:“公子有事请直说。公子之恩,皙汝此生无以为报,能为公子办事,皙汝求之不得。”
萧楼看着付皙汝认真的眸子底下的一丝阴狠,想到倒是个聪明人,情绪调整得快,也懂得抓住机会。
拿起手中的杯盏,浅饮一口,才对付皙汝道:“不急。”
又过了几日,北齐军还是没有进攻的趋势,北齐后方的朝堂官员却是几经争执。
“陛下,付大将军先前在西周南疆之战中率领众将士退避青安岭保存实力,此举可行。
但陛下已下令多日,令付大将军进攻都阳,付大将军却迟迟未有行动,此违抗皇命是其一,其二便是再拖下去西周军休息足够,反应过来,我朝再欲拿下昌仪几城的可能便越小啊。
下官恳请陛下更换前线领帅,为我朝开疆拓土。”
这时,北齐早朝上本是一片吵闹,皆是争论付查所为。
在众人争吵帝皇拧眉沉思中,在乐妃宫中出现过的陈大人,上前一步,如此慷慨激昂地分析道。
陈大人语毕,殿内百官也都安静了下来,随后几位高位的文官一一附和陈大人道:“陛下,陈大人此言有理,西周军几经战火,早已疲惫不堪,我军以逸待劳,此战胜利唾手可得,而付将军却白白放过这番好机会,不知用心几何啊。”
“还望陛下,更换边疆领帅。”
“望陛下,更换边疆领帅。”
……
当然,这些要求更换将领的大多是乐妃党,而皇后党正欲反驳,就见上方北齐帝抬了抬手,道:“既然如此,那便更换领帅,只是众位爱卿可以好的替换人选?”
皇后党众人,一听北齐帝之言,不由暗声叹气,但也无奈,他们也很不能理解为何付查迟迟不进攻,想必皇帝心里早已对付查不满至极,替换领帅不过是借这些人的口提出来罢了。
不过提及可更换的将领,北齐一时之间还是找不出人来,众人又不由面面相觑。
倒是陈大人再度上前道:“下官耳闻褚大人家的公子,精通行军兵法之道。”
北齐帝听言,看向一旁的褚大人。
褚大人上前对北齐帝一行礼,谦虚道:“鄙子褚师确是因谈论行军兵法之道闻名众才俊间,但也说不上精通,陈大人夸奖了。”
北齐帝想到自家爱妃这几日谈论及各家贵子王孙,对那褚师赞不绝口,此时又见那褚大人言语谦虚却面有傲色,便道:“褚大人不必谦虚,晚些将你家的小子带给朕瞧一瞧,我们再做决定。”
“是。”
最后,北齐帝单独接见了褚家父子,没多久就下了替换领帅的圣旨,责褚师连夜赶往青安岭。
北齐皇后寝殿,听闻前朝传来的消息,不由面色微变。
她的儿子如今还在西周,乐妃却又想夺她母家的军功,真是欺人太甚。
没多久,殿里进来一年龄较大的宫人,对皇后一福身,道:“娘娘,老将军让娘娘不必忧心,大将军也知陛下欲更换领帅之事,传信于老将军言此次与西周一战不若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西周攻伐昌仪后,也未见疲乏,陛下急功心切,却胜负难料,此事实乃一个烫手山芋,乐妃等人若要,拿去了更好。”
皇后听言,凝神深思了一番。
若是此战真如兄长所言那般不易,可陛下不知又抱有极大的期望,胜了那便是加官晋爵无上荣耀,但若是败了,可也是万劫不复啊。
敛了敛神,皇后又问那宫人道:“兄长可有提胜利的可能有几数?”
宫人未语,却是神情凝重地摇摇头。
皇后见了,面色更差了,“边疆更换领帅一事不提,可若真是败了,那奚儿他还在西周,该怎么办……”
“娘娘,二皇子在西周避开了如今朝堂上的争斗也是好的,到时大将军回朝,我们可再商议如何搭救二皇子。”
皇后点点头,与西周一战既不是什么好事那让他们抢去也无碍,只是她家奚儿……但也只能静等兄长回来再商议了。
西周使者馆舍
自上回来此带走北宫月后,姬凡再次来了这里。
诺大的使者馆舍,在现下也就北齐庭院居住着人,倒显得冷清几分。
姬凡径直来到北齐庭院的大厅中,果然看到面色微郁的北宫奚坐在上座,显然已等候许久。
也不期望现在北宫奚能让人招待自己,姬凡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对北宫奚道:“二皇子,是对西周的招待不满意吗?所以才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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