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澜说:“今晚不……”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又被吻住。
下唇被噙住,韩纵先是温柔地轻咬一番,而后缓缓松开,四片唇瓣相贴,缱绻地辗转着并且摩挲。半分钟后,她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感觉,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
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并且甜美。
他顺理成章地打开她的唇齿,先用舌尖探进她嘴唇内壁,轻轻地舔舐,像是在巡逻属于自己的每一寸领地。这动作只需维持几秒,她双唇就会不由自主地张地更开,而且唇瓣在相互厮磨的时候,她也会愈发难耐,并且不由自主地转头,一旦有了夹角,他就可以吻得更深。
柔软的舌尖终于碰到一起,陈易澜又想溜,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舌尖被含住,湿滑地吮咂吸弄,那种暧昧的水渍声虽然很细微,但俩人都能听得很清晰。她用力揪着身下的床单,不禁轻哼出声,眼神迷蒙。
时间并不长,短短一分半而已,但那种气息交融,默契深入的感觉妙不可言,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在发热,每滴血液都在沸腾,短短一分半,舌头已经疲乏。
好像每次都无法拒绝,她总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沦陷。他呼出一口气,稍稍松开她,准备再次进攻那片芳草地。
其实,如果接吻的时间再稍微长点,陈易澜薄薄的眼皮会泛出好看的红色,还能一直蔓延到眼角,宛如桃花。
“韩纵,求求你,我用嘴……”
怀孕后她耐痛力变差很多,也生怕影响到孩子。
韩纵停下动作,看着她。
她犹豫片刻,终于伸出双臂,松松垮垮地环住韩纵的脖子。她去啄吻对方的脸,一下一下的,像是小动物伸长脖子,轻轻试探。
韩纵继续抱着她,然后额头相抵。
在暗昧的暖黄光线下,他看到她眼睫上挂着一道道细碎的光影。
真美。
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实实在在的吻,发出“啵”的一声。这意料之外的举动果真让韩纵愣住。
“你就不想看我主动吗?”她如此引诱。
韩纵先是静默,而后认输一般点了点头。陈易澜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镇定,然后面上尽量维持着平和淡定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先把灯关了吧,全关掉。”
韩纵起身关灯,不过室内并没有彻底暗下来,还有光亮透过窗照进来。
她把他推倒,黑暗里她坐着,他躺着。
然后她俯身弯腰,从他嘴唇开始吻,再慢慢往下。
动作特别轻,那触感就跟被猫尾巴挠一样,效果太差。
被蹭了几分钟后,韩纵终于忍不住了。他把陈易澜按下去。
先是一阵犹豫,韩纵等啊等,还没等到,他作势要起来。陈易澜紧张地立刻用手握住,“你不要动。”
韩纵拿个枕头垫着,就那样看着她。
“你不要看。”她又说。
他坏心地笑着,“我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平常我也没看。”
“那是你自己看不到。”
“……”
韩纵催促她快点,“再有十秒不开始,我就把你扑倒,第二回 可不给你选择权。”
说完他还真开始倒计时,在他数到六的时候,陈易澜不得不低下头。
那处的皮肤被微温的湿意濡染着,自然很舒服。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不易察觉地有一丝颤动。
那感觉起初是轻微的,很快就如同水之涟漪,渐渐扩散。
韩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所有知觉都往一处聚集,没一会儿就大汗涔涔。
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出来,毕竟按往常来看,的确是这样,最快也要来两轮。很可能是她“愿意主动”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他,心理上前所未有地愉悦,身体也就能更快地达到巅峰。
他再也不嘲笑她是小喷泉了。
出来的那刻,他及时把陈易澜拉开,防止弄在她嘴里。但在过程中还是有些流到她口腔。韩纵赶紧抽纸,把她嘴角的擦掉,又让她吐在上面,但已经迟了。
韩纵有点震惊,忙拍着她的背,“怎么吞了?快吐出来,快快。”
咽都咽了,肯定吐不出来,她皱着眉轻轻摇头,然后抱怨地说了句,“好苦……”
韩纵先是怔愣,然后一把抱住她,可劲笑着吻她,“老婆,你怎么可爱呢?”
听完这话,陈易澜腮边泛红,仿佛眼睛上的两片桃花现在转移到脸蛋上。
她事后羞答答的美,像某种极其催/情的香味扩散在周遭,那样浓郁地弥漫着,简直令他呼吸困难。
他很不要脸地又把她压倒。
她现在可不止是警觉,还有一种卯起来对抗的狠劲,双手立即握成粉拳,捶打他不断靠过来的胸肌。
“韩纵,你说话又不算数,还是男人嘛你?”
“我是很想看你主动,但也没答应你今晚就不进,”他眨眨眼,“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她先是沉默,然后震惊于他的无耻。
孕期嘛,真的不能太放肆,发泄过一次他已经满足,不会强逼她第二次,但就是故意这么说,想逗她玩儿。
果然,她跟他对抗起来。
她真的很机灵,但凡韩纵拿来对付她的手段,她都懂得学过去。第一次被他弄得哭泣不止狼狈不堪,但后面就不会,她很懂反击。
白玉般温软两只小手,一起伸出去,在他胸肌和腰肌那儿可劲抓。咬啊打啊他皮糙肉厚根本不怕,但的确有点怕痒,只好闪躲了一下。
她趁机起来,想都没想往床下一跃。
那一刻,韩纵都震惊了,她一个孕妇,动作居然那么敏捷,一溜烟的躲避,真是无比熟练。
——都是被他“逼”出来的。
他立刻下去追她,还是在她躲进书房之前,把这个灵活的孕妇揪住。
没等她羞恼地瞪向他的脸,他已经把人打横抱起,“乖……真不做,我们回去睡觉。”
她鲤鱼打挺般挣动的身子登时静下来,“真的?”将信将疑。
他笑着在她额头上重重一亲,“老婆大人亲自帮我口,我还有什么所求的?”
她听完,仰面看他。他很认真回望。那一刻,他神情似乎没有变化,但又似乎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不再让她觉得有压迫感。
本以为今晚能睡得特别香甜,结果不久后,她开始出现状况。
也没有特别严重,就是不太舒服,像吃多了胃不消化那种感觉。
他察觉她身子轻微拧动,很快从浅眠里醒来,低声问:“怎么?”
陈易澜小声回道:“没什么。”她打算忍着那点轻微不适感睡到天亮。
但韩纵肯定不准,他把灯打开,看到她微微蹙着眉心。
他把她抱起来,“到底哪不舒服,你可一定要跟我说,千万别逞强,一逞强拖延病情。”
陈易澜乖乖回答:“胃不舒服。”
韩纵二话不说,下床穿衣服,“走,跟我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终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92
白天去医院能给医生打电话事先招呼,但现在大半夜的, 他跟她都不好意思麻烦别人。韩纵以为孕科急诊不会有太多人, 结果到了一看, 整个等候厅被塞得满满当当, 竟然连座位都没了。
韩纵拿到号,前面还有五个人, 陈易澜说:“那就等等, 我感觉自己没有特别严重。”
但韩纵却做不到, 容不得犹豫,当即给好友打了电话。裴衡在加班,本来也没睡, 他跟韩纵说:“先别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这就来给你查值班医生。”
现在是半夜一点, 陈易澜困极了, 甚至想让韩纵回去。
他以为她太难受所以整个人蔫蔫的,不停跟她说话哄着她。
他想亲吻, 试图安抚一下, 但陈易澜迅速撇过脸, 避开。
他心头一跳, 以为怎么了, 结果她反握住他的手。
“……要吐。”陈易澜苦涩地开口。
他立刻把她扶去洗手间。
吐完之后,陈易澜自己当即走了,打开水龙头漱口, 可韩纵不嫌恶心地看了一下,发现晚餐的内容已经不多,但其中夹杂着一些黏乎乎的东西,白的,像是……那个。他正想仔细辨认,甚至把手伸进去,陈易澜难以置信,赶紧阻止他,“韩纵,你不怕脏吗?”
她肠胃能力比较弱,所以偏瘦所以长期饮食清淡,哪怕现在怀孕,要多进补,但补多了受不了她也还是会吐出来。后来韩纵怕她不消化,就经常买那种剁得很碎的肉糜,水果也榨成汁给她喝。
男人的那液体,对她来说绝对是超高蛋白,估计咽下去不消化,现在全都堵在胃里。
他跟陈易澜一出去,就有护士过来找,“请问是韩先生吗?跟我来吧。”
“她刚刚吐了,是不是要弄点呕吐物验一验?”
闻言,陈易澜扯了扯他袖子。
护士想了想,打量陈易澜几眼,“不用,我看她没什么大碍,就算有也能查出来。”
到诊疗室,医生查看陈易澜的状况,发现完全正常,于是只好进行深入检查,依然避不开脱裤子。
既然什么病情都没有,那只剩吃错东西。医生朝韩纵发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对方一问这个,韩纵就觉得仿佛证实了自己刚刚所想。
她娇嫩的胃部无法消化那玩意,于是翻江倒海非要吐出来才能舒服。
医生又冲韩纵质问:“她现在快四个月,体重才长了不到八斤,你平常都怎么对她的?”
韩纵十分无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陈易澜比他先,“医生,他没有饿着我,是我自己胃口不大。”
“吃的不多还吐,怎么给两个人提供养分,以后多注意点。”
医生一面叮嘱一面在处方单上开药。
“嗯好,”陈易澜很乖巧,“可能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使劲掐了掐韩纵的手心,然后又抬头看他,那种嗔怪的眼神。还不是因为今晚他非要,不然怎么会休息不好?她还没能想到是另外的原因。
韩纵陪她到输液室挂葡萄糖。大半夜的不能回家睡觉,困得陈易澜一张娇俏的脸都黯淡下来,双眸无力地半睁半阖。
起初俩人还是挨着坐,后来旁边那对一走,长座位空出来,韩纵就揽着她去那儿,这样她可以躺下,脑袋枕着他的腿。
他看她嘴唇微张,有点干涩。柔声问要不要喝水,陈易澜小幅度点头。
他倒杯温水过来,又扶她坐起。
她小口小口地喝水,不怎么,他突然很难受很心疼。
他以前从来没有奢望,有一天她会主动为自己这样那样,一直以来,是他占据她,伺候她。今天晚上她主动,他就……就没忍住。
起初她没含也没吞,对着那凶悍的东西手足无措,好像会被它咬到似的。
虽然羞耻无奈,但最终也还是凑了上去,红红的丁香到处舔,从上到下。光是这个画面就足够刺激他。
说真的,那种幸福感能把他溺毙。
但现在看来,他的确没有享受的命,或许真是欠她太多,只能他百般取悦她,不能反过来。
想到她呕吐的源头,竟是因为自己,韩纵想打自己一巴掌。
他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让她干这个,死都不让。
陈易澜不再喝了,韩纵把她手里的杯子截走,放到一边,又继续抱着她。
输液中途,她又要吐。韩纵连忙催促护士,帮忙拿个垃圾桶。等待的时候,陈易澜咬着牙关,使劲憋着。
伤在她身,却都痛在他心。
他说:“易澜,想吐就吐,我给你接着。”
陈易澜看他一眼,慢慢摇了下头,然后将双唇紧合。
韩纵难过得不得了,“别逼自己,吐我手里,没事!”说完他就单膝跪地,捧起双手。
陈易澜眼眶一热,但还是用力别过头。
他又绕到她面前,那样焦急地看着她,“没事的宝贝,反正呕吐物也要化验。”
她强忍那股涌上来的酸苦,喉咙蠕动着,嘴唇也紧抿,想把那些东西都咽回去。
但这种反胃的时候,每一次下咽都只会起到反作用,那种反噬的感觉愈发汹涌。果然,胃部狠狠一个痉挛,她绷不住,吐了。
吐在他双手里,小滩胃液,但其中夹杂白色粘物。
全被他接住,一滴都不漏。
旁边的人看得震惊。
但那一刻,韩纵反而松了口气。
护士这时候拿个垃圾桶过来,一看眼前这幕,又赶紧折回去拿化验盒。韩纵把那小滩液体腾进去,让他们即刻去做。
他毫不介意,拿几张纸把手擦干就完事,一转头看到陈易澜正盯着自己。
视线交汇,她沙哑地开口,“……你真的疯了。”
韩纵先是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竟还要去抱她,“以后等你老了,病到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那也是我……”
陈易澜打断他,嫌弃地把他推开,“好脏,你连手都不洗。”嫌归嫌,但心里却是甜蜜的感动。
韩纵洗完手回来,又非要去摸她的脸,逗弄道:“来,闻闻你胃里的味道,是不是也香喷喷的。”
“韩纵,你……”她暧昧的嗔怪,却成了欲望的启承。又加上那媚眼如丝的目光,一面闪躲但又一面撩甩在他眼前。
韩纵凑过去亲她,强行亲,简直旁若无人。
医生突然过来,叫韩纵过去一下。
陈易澜没什么事,吐完后彻底舒服。但韩纵就很倒霉,被医生追着问是不是家暴,为什么在孕妇呕吐物里检出那什么。
他说没有,我跟她是夫妻。但医生打量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善。
韩纵无语,不想继续耗,起身离开。没想到被医生视为心虚,直接打电话找警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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