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文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内兄好歹会些武功,总比我们强。”
花如月白了他一眼,“敌在暗我在明,兄长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架不住阴谋诡计!”
说完她便不再搭理卫修文,风风火火的开始给江雪寒和卫修文准备上路的东西。
卫修文尔康手都没能挽留住自己的夫人。
在花如月的大力帮助之下,身无长物而来的江雪寒和杨青月很快就多了一辆马车,马车内垫着极厚的毯子,放置着茶水零食,里面还有一个包裹。
花如月细细的嘱咐他们,主要是江雪寒:“包袱里是我让绣房连夜赶制的衣服,都是最新的款式,颜色鲜亮尤其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可千万别再穿个像个小老太太似的了。”
江雪寒看着自己身上的秦风套,深深的抑郁了,她这可是鼎鼎大名的秦风套,怎么就成小老太太的衣服了呢?
花如月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噗嗤”笑出声来,“这衣服确实不错,但是小姑娘嘛,还是穿些鲜亮的好看,否则等你老了,想穿都穿不了了,譬如我这样的,要是穿了,人家还不嫌我丑人多作怪?”
江雪寒看着温婉大方的花如月,刚想说什么,卫修文先开口了:“哪里有如同我夫人这般美貌的丑人呢?”
花如月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多嘴!”
可是看她的眼神,分明都是满意,哪里有怪责的意思?
江雪寒沉默了一下,对着杨青月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快走吧。”
她怀疑卫小朋友之所以跑到他舅舅那边去,恐怕因为受不了时时刻刻在发狗粮的父母吧。
杨青月贴着她的耳边说道:“别担心,我们也可以。”
江雪寒面无表情伸出手,想要把他的头拍到一边,可是杨青月却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她飞快的伸出左手,想要点他左手臂的麻穴,杨青月也不是吃素的,用空着的右手隔开她的左手。
江雪寒右手一翻,灵活的躲开他的手,直往他右手臂而去。
杨青月也不追,反而采取围魏救赵的计策,直取江雪寒的咽喉,江雪寒感知危机,下意识的收回右手,掐住他左手大动脉,于是两人呈现僵持之势。
“真是厉害!”一旁的花如月也不和卫修文打情骂俏了,而是专心致志的看江雪寒和杨青月一来一回的打斗,只觉得十分精彩,令人目不暇接。
江雪寒听见花如月的感慨,回过神来,使了一个眼色给杨青月。
杨青月从善如流,放开了她手,与此同时,江雪寒也放开了他的手。
只是杨青月这厮,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意味深长的说道:“余韵犹存啊!”
江雪寒斜眼看他,骂他:“色胚!”
杨青月一本正经:“食色性也。”
江雪寒才懒得搭理他呢,直接走过去跟花如月话别,花如月还打趣她,说她们恩爱非常,让江雪寒汗颜。
杨青月则带着满满的笑意与卫修文说话,让卫修文如沐春风,卫修文心说:刚才分明见她们交手了一番,为何这杨公子的心情反倒比刚才好?年轻人的世界啊,他真是不懂!
临走之前,花如月对江雪寒说道:“说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非亲非故还要麻烦你们,我也不和你说什么虚的,只说一句:日后如有需要,只管与我们说,我们夫妇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修文点头,显见的是赞同她的意思。
江雪寒微微笑,“江湖人,义字当先,何必多礼?就此别过!”
她抱拳,在杨青月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至于你说为什么要在杨青月的搀扶下?因为她是小公举啊!她是小公举她傲娇。
言归正传,江雪寒杨青月和卫修文夫妇告别离去以后,就一路窝在马车内,反正有福利不享受是傻瓜。
途中,无聊的江雪寒还打开花如月准备的包裹查看了一下,包裹内放着数件颜色非常鲜嫩的衣服,有粉色的、嫩黄色的等等,在包裹底部,还放着一沓银票和一个信封。
信封上书“兄长敬启”,估计是花如月给花如令的信件。
她感慨的说道:“当真是思虑周全。”
他们虽然不缺钱,但是这里的总是一份心意。
杨青月敷衍的“嗯”了一声,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堆鲜艳的衣服上,心里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准备同款?
却听江雪寒“咦”了一声,从马车的角落里又拖过来一个包裹,“怎么有两个包裹?”她有些疑惑。
杨青月眼神一闪,想到卫修文最后贼兮兮的对他说“有惊喜哦”,便把包裹拿过来打开,果见里面放着花花绿绿数件男装,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这些男装的颜色基本上与对面包裹里的女装交相呼应。
在包裹的底部,还有一张字条,上书“满意否”三个字
杨青月表示十分满意。
江雪寒一开始见杨青月把包裹抢过去还有些不满,说他“你这人,真是强盗”,后来见包裹内尽是男装,她便失去了兴趣,也就没发现这其中的小心思。
不提卫修文和杨青月之间那点小九九,只说江雪寒和杨青月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赶到了花府,也是花府和卫府隔得不远的缘故。
花如令知道江雪寒和杨青月是受了花如月的嘱托而来,热情的出来欢迎他们。
江雪寒作为门面,代表杨青月和花如令寒暄,顺便把花如月的信交给他。
花如令看完信以后,面色并不好看,“孔雀夫人要这瀚海玉佛做什么?她的儿子不过垂髻之年。”
江雪寒顺口接了一句:“可能是她自己想当皇帝了。”
她本是胡言乱语,却见花如令若有所思的说:“有道理。”
江雪寒惊诧,“我不过是胡言乱语!”
花如令摆摆手,“细思这孔雀夫人的行径,却是有大图谋。她不过是瀚海国国王的妃子,如今在瀚海国的名声却比国王还响,甚至不少王公大臣都对她称赞不已。”
江雪寒对这女人的手段当真是好奇,花如令见状,笑道:“江姑娘别急,此事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如今最关键的,那宋问苗究竟在何处?”
“就在马车上!”江雪寒给了一个眼色杨青月。
杨青月便从马车上拎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宋问苗。
虽然二人世界插入一个第三者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没有关系,反正宋问苗一路也都是昏睡状态。
花如令皱眉:“这便是宋问苗?是那个犯下数桩血案的铁鞋大盗?可是他分明……”
宋问苗身材瘦小,确实不像是犯下血案的大盗,但是花如令的言下之意却并不是这个,而是说他并未在宋问苗的身上看出任何习武的痕迹,一个普通人要想独身一人犯下数桩灭门惨案难度是比较大的。”
江雪寒耸耸肩膀,“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就把他的武功给废了。”
花如令舒展开眉头,说道:“这便对的上了,只是……”
“只是什么?”江雪寒追问。
“只是这里还有令人不解之处。”花如令叹息。
“愿闻其详。”江雪寒显得耐心十足,正中花如令下怀。
花如令顺势邀请他们,“那便请两位入内详谈吧。”
江雪寒和杨青月大大方方接受了他的邀请,进入了花府,至于宋问苗,自有花府的下人来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鲜艳那番论调,出自母上大人,记得有一次跟母上去买衣服,我一选成熟点的,母上就不赞同,她说小姑娘就该穿小姑娘的衣服,现在穿的成熟了,等到你以后像我这么大,想装嫩都装不了~
第77章 那只多灾多难的小凤凰(十四)
花如令对于这一对璧人是十分好奇的,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 即使是江湖侠侣,也鲜少有女主外男主内的,尤其是江姑娘身边那位, 怎么看也不像是懦弱无能的男人,甚至给他一种高冷危险的感觉,却不知为何任由江姑娘出来做主?
花如令虽然好奇, 但也不会因此多言或质疑他们。江湖, 有的时候,确实比世俗更为包容一些。
三人分别落座以后, 花如令才将有关铁鞋大盗的事情缓缓道来。
原来这铁鞋大盗作案,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专挑那些普通的大户人家下手, 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因为脚上时常穿着一双铁鞋,故而被人称做铁鞋大盗。
江雪寒心说,这位铁鞋大盗宋问苗童鞋, 看武功也没有那么高, 之所以能够屡屡得手, 估计就是因为他经常挑着软柿子捏, 这世上普通富户太多了,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她看了一眼花如令,心里琢磨着若非花家有孔雀夫人必需的玉佛,估计铁鞋大盗是不敢来招惹花家的,毕竟以她的眼力来看, 花如令的武功修为高过宋问苗,更不要说花如令据说还有许多江湖上的至交好友。
花如令叹气,“此事在江湖上已是闹得沸沸扬扬,然而普通人中却鲜少有闻,所以妹妹妹夫才不知道,差点让他们遭了毒手。”
江湖和普通人是两个圈子,况且铁鞋大盗经常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所以卫修文不知道很正常。
“最奇怪的便是,他经常能在一夜之间犯下数桩大案,这样的速度简直非人力所能为。”从花如令的语气当中不难听出他对此事的疑惑。
江雪寒忍不住问他:“你没想过这铁鞋大盗可能并不是一个人吗?”
她所见到的铁鞋大盗,戴着面具根本不知道容貌,谁能认得出来!
花如令苦笑,“我们如何没有想过,但是经过侦查,各处犯案手法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不可能是两个人所做!”
“这有何难,不过是手法罢了,只要学得像亦或是默契足,总能模仿来的。”江雪寒认为这个理由并不能站得住脚。
花如令若有所思,彷佛在思考江雪寒话语的可能性。
过了许久,他又问:“我们曾经尝试过追捕铁鞋大盗,只是他行踪诡秘,神出鬼没,每次都被他逃脱,江姑娘你认为这其中又有什么蹊跷吗?”
江雪寒挥手,“都是江湖人就别这么客气了,我称呼你一声花兄,你称呼我一声江妹子!”
花如令从善如流,“江妹子当真爽快。”
江雪寒莞尔,问他:“铁鞋大盗最后不见的地方有什么共同点吗?”
“要说共同点的话……”花如令琢磨了一下,回答道:“就是他每次神秘消失,好似都是在河边。”
江雪寒想了想,说道:“这宋问苗曾是毒龙岛岛主,久居毒龙岛,想必十分善游,或许是渡河逃走了。”
花如令摇头,“我们当时为了追捕他,在沿河两岸守了整整两个时辰,他如何可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
江雪寒说道:“花兄,你可知世上有那善于闭气的人,可在水里闭气一两个时辰!”
花如令大惊:“当真有这样的奇人?”
江雪寒点头,“这宋问苗会武功,还曾是毒龙岛岛主,他的闭气功夫恐怕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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