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的一点一滴,让沈庭舟不得不承认,或许他俩确实很有缘分。
不过此缘分非彼缘分,他现在只想把祁欣薅来自己家,做他的外甥女。
两个人走了能有十分钟,一片开阔水域没了树木遮挡豁然出现在眼前,水面上凉风习习,波光粼粼,不远处还有几只鸭子和鹅在水上缓缓游动,带出阵阵涟漪。
祁欣有些兴奋,她没在这种地方捞过鱼,本想往前走两步,沈庭舟却停了下来。
“看到没有。”沈庭舟用下巴点了点水域对岸:“这边有鹅,你记住,千万离它们远点,知道了吗!”
“嗯。”祁欣点头应着,然后把沈庭舟穿在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对方:“赶紧穿上吧,我不冷了。”
到目的地了,祁欣也不好再扒着人家的手不放,沈庭舟里面就穿了件薄T恤,这会儿手背已经渐渐带出了凉意。
沈庭舟没有接外套,而是在祁欣的两只手上感受了一下,一直抓着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探确实温度回升了,两只小爪子暖暖的。不放心的还用手背贴了一下她的鼻头,也是暖的,顺手刮了一下祁欣的鼻梁,这才接过外套穿上,笑着说:“走,抓鱼去。”
祁欣“……”我可不可以把刚刚理解成调戏,不管不管,就是调戏!o(*////▽////*)q
☆、约?约什么?
本来就不是奔着钓鱼来的,所以鱼竿什么的都没准备,拿个小网网点周边小鱼,哄祁欣个乐呵。
其实最开始沈庭舟的想法挺简单,就是“带孩子”。祁欣瞒着家里人出来玩,他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由着她胡来。可人孩子好不容易放个假想乐呵几天,他又不能为了安全把人关在家里,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状态。
不过,想想自己有多久没出过门了?每天的状态就是工作室,工作室,工作室,这两年除了考究一些木质工艺去过几处固定的古建筑旅游点外,好像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融入到环境中体验这份难得的轻松。
“这儿这儿这儿!”祁欣提着小桶沿岸边仔细搜索小鱼踪迹,沈庭舟脱掉鞋子刷起裤腿站在水里,手中握着的渔网跟指哪打哪的标枪一样。
“等着啊!”沈庭舟慢慢向祁欣指的方向靠近,但还是怕惊动鱼,索性弯腰将渔网远远的伸出去,标准,出击!
“哎~~~”一声遗憾的叹息,祁欣急得直跳脚:“又没抓住,好大一条呢!”她说着就想自己动手。
“你给我呆着,别脱鞋!”沈庭舟拿手指点她:“水太凉。”
祁欣噘嘴:“那你怎么能下去。”
沈庭舟理直气壮:“你能跟我比?”
祁欣边脱鞋边公然顶嘴:“我凭什么不能跟你比,你多长俩眼睛了!”
沈庭舟瞪眼:“你再脱一个试试!信不信我再也不带你出来玩儿了”
一下子捏住了祁欣的软肋,某个脱鞋的人瞬间蔫了,噘着嘴:“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说是带我出来玩,这半天就你玩儿了,我就眼巴巴看着。”
沈庭舟眨眨眼,笑着说:“这不是水凉怕激着你么。”
祁欣瞥着嘴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穿上了鞋,然后任劳任怨的沿着岸边继续做侦察兵。
祁欣:“哎,沈庭舟。”
“叫叔叔,没大没小。”沈庭舟头也没抬。
祁欣冲着他的后脑勺没好气地做了个鬼脸:“沈叔叔。”
沈庭舟:“曰”
祁欣:“约?约什么?”约会?
沈庭舟扭头一脸惨不忍睹:“啧,子曰学而时习之,曰。你这大学怎么念的。”
祁欣:“嗐……”(⊙…⊙)这也行?
祁欣:“鬼知道你是这个曰。”
沈庭舟:“是你叫的我,我不是这个曰还能是哪曰,约会呀?!”
祁欣:“……”有点心虚怎么办。
沈庭舟:“说啊,叫叔叔干嘛。”
被他一打岔差点忘了,祁欣拿出手机:“我们还没加微信呢吧。”
沈庭舟:“没加啊,怎么了?”
祁欣:“……”
沈庭舟:“……”
祁欣:“……”(▼皿▼#)
沉默两秒,沈庭舟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掏出手机:“哦!加加加,现在就加。”
沈庭舟的微信名字就是他老人家的大名,一点新意也没有,头像是一个在夕阳下被挂满花红柳绿小旗子的敖包,一个人影背对镜头在敖包前虔诚叩拜,红彤彤的夕阳映出连天的火烧云,将一切染上一层金红色的庄严肃穆来。这头像不像是网上找来的,看镜头感,像是自己拍的。
祁欣没有多问这镜头里的人是谁,反正看背影能看出不是沈庭舟他自己。
至于朋友圈……惨不忍睹的一片空白,只有零星几条新闻性质的转发,跟个老干部似的。
没什么意思,给沈庭舟微信号里发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关掉手机,抬头发现沈庭舟早就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压根看都没看她的微信。
期间沈庭舟捞到了几条小锦鲤,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到河里的,他兴冲冲的拿给祁欣看,还说要多抓几只,到时候给她弄个鱼缸养着玩。
祁欣最开始抓鱼的兴奋劲儿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更乐意看着沈庭舟养眼。
她发现沈庭舟的小腿上竟然有腿毛,还挺多,被水泡完都软趴趴的贴在腿上。据说体毛重的人那方面需求都很旺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想象不到沈庭舟如果在床上会是个什么样子……
哎呀我去,想哪去了!!!羞不羞!!!
祁欣慌张调转视线,强迫自己从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中挣脱出来,心里告诫自己:别看了别看了,再看就要生扑上去了![捂脸.jpg]
看着对面的大白鹅,竟然也是一双一对的,还公然在那里交颈缠绵的秀恩爱撒狗粮。
祁欣怨念丛生,小眼神嗖嗖放着冷箭射向那对臭不要脸的大白鹅。
兴许是感受到了她那“热切”的目光,其中一只竟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
祁欣:“……”
大白鹅:“……嘎”
大白鹅缓缓压下头颅,脖子绷直,脸冲着祁欣,如同鞠躬一样,同时还扑扇了两下翅膀。
这是要起飞吗?祁欣想。
……
沈庭舟捞鱼捞的很起劲,他打算挑几条漂亮的,然后弄个小鱼缸,配点水草鹅卵石什么的,放在祁欣宿舍,小姑娘应该能喜欢。
正想着呢,就听身后一声凄厉尖叫:“沈庭舟救命啊!!!”
伴随着的还有大白鹅“嘎哦,嘎哦”的凶猛叫声和翅膀拍打水面的声音。
不好!
沈庭舟转身就往回跑,抬头看见某个熊孩子正被大白鹅追的哭爹喊娘满世界跑。
“往远跑,别往我这跑,离岸边远点儿,往远跑!”沈庭舟光着脚几步上岸,举着竹竿子冲向大白鹅。
祁欣听到沈庭舟的指令,想都没想就拐了弯往树林子方向跑去,大白鹅跟个滑翔机似的紧追不舍。
“沈庭舟!啊!沈庭舟!!!呜呜呜……你快点,救命啊!!!”祁欣跟个脱缰的野狗似的顾头不顾腚,一头长发跑出了群魔乱舞的效果。
河岸边乱石嶙峋,沈庭舟因为光着脚被拌了个踉跄,完全顾不上脚上的疼痛,眼睛跟冒了火似的往前跑。
祁欣不敢看身后那只“钟情”她的大白鹅到底离得多远,但听动静,估计只要它脚步一停,指定被叼个正着。
她就那么玩儿命的跑,估计高中百米冲刺都没这快,眼瞅着就要到树林边缘了,忽然感觉身子一歪,清脆的“嘎嘣”声伴随着一阵剧痛让她直接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拍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祁欣心里就这一个念头。
“祁欣!”爆吼的声音从天而降,犹如天神下凡的还有一具死沉死沉的身体,压得她一口气噎再胸口,脸憋的涨红。
比她预想中的第一次拥抱要凶残太多,祁欣压根顾不上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什么零距离接触,什么互相缠绕的气息,什么这些那些现在通通狗屁,她唯独的念头就是紧闭双眼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大白鹅什么时候离开的祁欣不知道,她只感觉到沈庭舟在拍自己的脸,然后又拍着她的肩膀轻轻叫她:“欣欣,欣欣,没事了,你放开我,没事了。”
祁欣慢慢睁开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抓住了沈庭舟的衣领,攥的死紧死紧的拉向自己,沈庭舟又不敢太使劲儿挣脱,所以这会儿只能就着这个姿势爬在她身上,俩人脸都要贴在一起了。
警报解除,所有之前顾不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如雨后春笋般气势汹汹的卷土重来。
“那个……啊!”祁欣跟被高压电击了一样,松手过度,胳膊肘磕在了石头上。
“哎!”沈庭舟伸手去护,俩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祁欣心跳的自己都能听见了,而沈庭舟则直接就着这个姿势,一把搂住祁欣的脖子将人拉了起来。
“怎么样,伤到哪没有?”沈庭舟一脸凝重的上下打量她。
祁欣抬起头,哭红的眼睛配着因为心跳而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可怜极了,声音更是委委屈屈的:“脚疼……”
“脚?”沈庭舟马上去查看,果然脚腕上已经开始肿了,他握着她的脚轻轻一动便换来了祁欣的痛哭:“不行,怕是伤到骨头了。”说到这里又恨铁不成钢起来:“你说你这熊孩子,怎么跟个捅包蛋似的,都跟你说了躲着点那鹅,怎么你还去撩它!”
祁欣疼的撕心裂肺,本来就委屈,这会儿更是飞了所有心思,就只剩下了负面情绪:“我没有,我就看了它一眼,你说躲远点可又没说不能看,我哪知道啊!我都疼死了,你还说我!呜呜呜……”越说越委屈,祁欣乌拉哇啦的又哭了起来。
“我……我就少安顿你一句你就能给我闯祸,你说你……”沈庭舟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地方是他选的,捞鱼也是他做主来的,而且祁欣说的也对,鹅不能看这事儿他确实没嘱咐到。
说白了还是他没看好,才让祁欣出了这种事,本来就挺心疼的,这会儿更是内疚的不行。
“好了好了别哭了,行了,怪我行吧,我话没说清楚。”沈庭舟软下语气哄着,看着她抽抽搭搭的样子,可怜的不行:“你等我一下。”
沈庭舟扶着祁欣坐好,然后他疾步走到河边穿鞋收拾东西,鱼是全跑光了,只能拎着空桶回来。
“来,上来。”沈庭舟背过身对着祁欣,示意她上来。
“行吗?”祁欣摸摸眼泪,这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沈庭舟背着她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好走。
沈庭舟拍拍后背笑着说:“没事,不远,脚疼的厉害吗,能动吗?”
“能,可……你腿怎么了?”看到沈庭舟没放下裤子的小腿上一片青紫,有些地方更是破皮出血,血线顺着肌肉纹理蔓延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谁小时候被鹅撵过?来来,举个手。(*≧▽≦)
大鹅的脖子绷直向下那可是要攻击的前奏哦,鞠躬敬礼什么的也就祁欣这种啥也不懂的娃才会信。(⊙…⊙)
大鹅的战斗力啊,那是凶残至极,但有几个人知道,大鹅不能盯着看呢?会把它看高/潮的哦!(^_?)☆
☆、大白鹅之祸
“没事,被鹅叨的,不严重。”沈庭舟拉了祁欣一把,示意她上来:“赶紧的,你这脚不能耽搁。”
祁欣看着沈庭舟,头发凌乱,衣服上面全是土和泥,脸上都是汗,腿上还流着血,原本帅帅的造型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她心疼死了。
为了不矫情拖后腿,祁欣无奈爬上了沈庭舟的背,可能是自己真的太沉了,沈庭舟起身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
沈庭舟的背很宽,坚实有力,祁欣趴在上面随着他的走步感受后背肌肉的轮廓起伏。
“我很沉吧,要不我还是下来吧,脚没那么疼了,应该能走。”祁欣看到他额角越渗越多的汗珠,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别动,马上到了。”沈庭舟往上掂了掂她。
回到农家院的时候,老板正坐在门口摘豆角,一看他俩这狼狈样子愣了一下:“哎呦,这是这么了,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他赶忙起身帮着沈庭舟把祁欣一起扶到一旁的小凳子上。
“让鹅撵的。”沈庭舟看了眼不争气的熊孩子,心疼又无奈。
“哎~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那鹅比狗都看家,千万别去捅鼓,你说你俩咋就不听呢。”
“我没有……”一提这个祁欣就一肚子委屈:“我就看了它一眼,谁知道这玩意儿看还不能看了。”
老板:“啧,要是因为这个它叨你,那你就不是看一眼那么简单了,你是不盯人家鹅瞅来着。”
祁欣:“……”
哎!沈庭舟无力地叹口气,对老板说:“我去趟洗手间,她脚崴了,我得马上带她回市里医院,麻烦老哥给准备几个冰袋。”
“哎哎哎,行行行,我马上去。”老板说着直奔厨房而去。
“老实在这儿坐着,我马上回来。”沈庭舟叮嘱祁欣后,自己向洗手间走去。
看着沈庭舟进了走廊,祁欣才想起看看自己的脚,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差点又哭了。
脚脖子带着半个脚丫子肿的跟个大面包似的,还泛着微微青色,挺吓人的。
她试着动了动,撕心裂肺的痛从脚脖子上直蹿脑顶,七窍都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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