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科普完了,有些犹豫。
手里统共36万,跟还是不跟?
除了现在四双眼睛盯着夏珍看外,在另一个地方也有无数的目光注视着她。
[跟啊!才36万怕什么?而且之后也是要回收的……无所谓啊。]
[这毕竟是比赛,还是慎重点好,我支持播主好好思考一下。]
[这手牌不大啊,随便来一手就把她给压了。]
[我觉得可以跟,对方再加注的话,就弃权好了。不是说了可以弃权吗,那就重头再来啊。]
[那个家伙明显就不在意钱,我算了一下他足足有99万,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高,不管怎么玩都玩不过他的,随便了。]
[我问了一下我哥,他平时就喜欢跟人赌点什么,虽然我们塔星没有纸牌游戏,但这种东西玩儿的东西是一样……他跟我说跟。]
弹幕几乎一面倒的让夏珍跟,不排除有一部分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觉得越热闹越好看。
可也有一相当一部分,跟夏珍一眼,是从新手菜鸟开始接触规则,代入了夏珍在进行这一场比赛。
所以压倒性的建议,让夏珍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但最后做出决定,还是因为一句话。
[最终赌注是当一天国王,播主与对方乃同一联盟,谁输谁赢,有什么差别?]
又是那个VIP。
其实VIP会员的气泡框也是随机的,但夏珍很笃定,说这话的一定是那个出手十分阔绰,并且甚少发言的那个会员。
他说的没错,且一针见血。
陶泽与夏珍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管她赢还是他赢,都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钱那都不是事儿,就算陶泽将所有人的钱都赢走了,那又如何?最后还是要被节目组给回收的。
想通了这个,夏珍再也不顾忌了,直接将筹码丢了出去。
“我跟,三十万开你牌。”
“帅!”黄小可特激动,好像此刻砸钱出来的是他不是夏珍,“你开不开?开不开?”
此时他已经忘了自己也是牌桌上的一员,牌干脆丢在桌子上,半跪起身,凑到陶泽面前用力拍着掌。
但陶泽自巍然不动,一点也未被他影响。
“还是说你还要跟?”黎佳将她身边仅剩的一叠纸币拍在夏珍身上,“如果他还要跟,我把这钱给你,你替我出口气,赢他一把就行!”
夏珍还没回答,黎佳已经将钱混到夏珍的钱堆里,暂时是分不出谁是谁的钱了。
陶泽见状,眉梢抬了抬,“行,开吧。”
其实他是高抬贵手,放了夏珍一马了。如果他还要跟注,再出钱,夏珍就跟不起,只好被迫放弃这一轮。
陶泽从一开始就没过牌,再加上这是新一轮牌局,牌都是洗过的,好牌坏牌的几率是五五开的,因此夏珍还是有很大几率会赢。
在明眼人看来,这一把完全是陶泽在放水了。
陶泽没看手里的牌,直接就翻开丢出来,陶泽一瞄,喘息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开口嘱咐道:“恭喜你啊夏珍姐!”
陶泽翻开的牌,还是一副单牌,而且牌面不大,分别为黑桃J、黑桃8、红桃9。
如果红桃换为黑桃,那就是一副金花,这一把夏珍要输的惨了。
可惜没有如果。
对子不算大,但和单牌一比,夏珍赢得毫无悬念。
之前被陶泽耍的团团转,可这一回狠狠的赢回来,大家自然很高兴,都在祝福夏珍。
再加上几个人在这门上都是半吊子,会玩却不精,所以看得出陶泽放水的人,其实没有。于是都在欢快的庆祝,特别是黄小可,已经拉起夏珍的手,自顾自的跟她来了个胜利的击掌。
就算是不喜欢夏珍的黎佳,也开口道了句恭喜。
陶泽就坐在他们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反应太明显了,看的夏珍有点不自在。也不知怎么搞的,脑子里竟然又想起了刚才在浴室门口发生的尴尬一幕,顿时不敢看他了,然后冲另外三个人说:“还没结束呢,大家坐好吧。”
[有理由怀疑对方在放水。]
[前面别跑+1]
[可是他牌小啊!而且压根连牌都没看过很可能他怕了呢?]
[说他怕了的,莫不是在搞笑?如果是怕了,第一局的时候那么小的牌都跟叫的那么起劲。如果他不是在放水,完全可以用心理战术,迫使播主不跟再跟,从而让播主弃权……]
[这水放的略高明啊。]
[那个男外星人明显是不想赢啊,一直在让播主,是不是对播主有意思啊?]
[13也装够了,现在再有针对性的放水,很牛啊这个高手!学习的典范~为了他我给播主打赏一枚手榴弹。]
……
看到这里,夏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陶泽。
之前她或许有一瞬间的庆幸,但看完分析基本上可以肯定陶泽在放水了,她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被发现了,会不会被他们控诉两个人是约好的?
至于那些吃瓜观众所说的胡乱猜测,陶泽喜欢她什么的,夏珍是真的都没往心里去的。
都是一个队伍里的成员,对方到底有没有可能喜欢她,夏珍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太正常了。
不过夏珍还是觉得,很有必要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不过现在当然时机不对,将来再问吧。
第二轮夏珍跟的并不算太紧,孙帆很快被陶泽给淘汰出局。
至于黄小可,审时度势,知道大势已去后,不像孙帆那么纠结,放弃的非常干脆。
直接把牌掀了,然后就坐到夏珍边上,跟黎佳一人一边盯着夏珍手里的牌看。
一手好牌!
这是今天晚上他们看到的第一副金花,牌简直好到家了,这要是输了,只能说陶泽今晚绝对踩狗屎运了。
对的,黄小可拒绝接受“陶泽很强”的这个事实。
所谓金花,就是三张花色一致,但顺序并不相连的三张牌。
仅次于顺金和豹子,是第三大牌型。
除非陶泽手上有顺金,再不然就还有一副豹子。
但是顺金和豹子哪有这么容易产生,他们才不信。
加上刚才的十五万筹码,夏珍先在有51万。
黄小可贴在她耳边小声的怂恿,叫夏珍玩儿把大的,这手牌好得很,完全不用害怕输。
不仅仅是夏珍这么说,就连平台上的那些观众们都在激动的脚夏珍全出。
51万的筹码下去了,这一场绝对很好看。
“外面的雨停了!”
站在床边的孙帆端着没剩几块的水果走到落地玻璃门边看,外面的鱼已经小了很多了,再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非常迟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忽然都觉得有些困。
夏珍看了一眼陶泽,这回对方翻牌看了,见到夏珍将所有人的筹码都推了出去,显然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头。
但很快,陶泽就从夏珍身边的黄小可脸上看出了端倪。
这大约是一手好牌。
但——
陶泽看着手里的三个4,叹了口气。
“出不出?!”
陶泽的叹息很轻,奈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所以看到他这个表情,黄小可已经盖棺定论。
他的牌已经不好!
很激动啊,可以看着赢了他们所有人的陶泽,在夏珍的面前输的一干二净。
可爽快啊,有一个人能够替他们出口气,赢了这丫的!
“ALL IN.”
说完,陶泽将面前厚厚一叠钞票全部推到了中心。
“开。”
黄小可激动地将夏珍手里的牌拍在床上,“看到没有!一色金花!你输定了!”
陶泽又叹了口气。
“输了吧!开牌开牌,让我看看你输的有多惨!”
黄小可想要向前一扑就要去抓陶泽的牌,但陶泽动作比他还快,在他扑过来前,就已经将手里的牌丢在了剩下的一叠牌里,并且迅速的洗乱了。
“我输了。”
刚才那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夏珍有幸看了个全。
对于陶泽的这句“我输了”,夏珍心中其实还抱有很大的怀疑。
“你手脚这么快干什么?我也知道你输了啊,这不想看看你手里抓着的到底是什么牌吗?不会又是最烂的单牌吧?啧啧,太惨了。”
黄小可尽情的出气嘲陶泽,后者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仿佛被说的人并不是他一样,非常迅速地将牌洗好后,直接塞回了盒子里。
“很迟了,就到这里为止。”
收拾好一切,陶泽从床上起身,将两副牌都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将床铺整理了一番。
先前在上面吃面和水果,导致床上落了许多肉眼可见的明显水渍。
他皱了一下眉,直接将被子给拆了,被单丢在地上。
“明天会有人来洗。”
见夏珍看他,陶泽解释了一下。
“走吧,回去了。”黎佳走出去后又叫了夏珍一句,“你是打算今晚留在这睡么?”
夏珍被这话问的大囧,“这就来。”顺手把餐车推出门,放到大厅,那里有连夜值班的客服人员直接取走。
一晚上赢了将近两百万的印尼盾,其实说钱吧,还真是没多少,但是看起来厚厚一大摞,十分可观。
即便是夏珍,看着也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这要是人民币就好了。”她也就不需要继续参加这什么比赛,回去照顾妈妈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在干邑岛上,夏珍想起母亲的次数其实不算多,每次想到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久而久之她就压抑了这方面的念头,刻意让自己不去想。
面前的是两百万,《生存者》的奖金也是两百万。
可惜此两百万,不可与彼两百万同日而语。
正在照镜子的黎佳听到她这句感慨,突然问:“夏珍,你来参加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钱啊。”
夏珍关了大灯,只开暖黄色的床头灯后换了衣服爬上床,理所当然地说,“难道你不是吗?”
“是,也不是。”黎佳照往镜子,才跟着爬到了床上。
床非常大,容纳两条单人被子很容易。
她们各自裹着一条被子,对于两人共睡一床的芥蒂也就消除了许多。
熄灯后,四下无声。
“如果你有了这笔钱,要用来做什么?”
夏珍本以为黎佳已经睡了,可她却突然抛出来一个问题,她昏沉的脑子也一下子醒了过来。
“治病。”
“你病了?”
床铺抖了一下,是黎佳在翻身。
之前他们两个各自脸朝一个方向,背对着背睡的,现在黎佳转过身来,盯着夏珍的背看。
“不是,妈妈病了。”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深夜卸掉了伪装,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的。
黎佳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感伤,所以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上一次叫她是什么时候?
黎佳想不起来了,她脱离那个家太久了,久到已经快忘记她其实双亲健在,甚至还有一对印象深刻的继父和继母。
身后的人没有睡着,夏珍能够听出来她失常的呼吸声,翻了个身回头想要看看对方怎么了。
但夏珍一动,立马就叫住了她:“不许转过来。”
她说的是不许,不是不要,态度强硬,可夏珍心中却没生出多少反感,更多的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你妈挺爱你的吧?”不然也不会出来参加这么个节目为她争取奖金了。
夏珍嗯了一声,声音轻轻地说:“妈妈很爱我的,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我妈妈的身体很不好,但还是在上边儿顶着,没有她东拼西凑的借钱,我不一定能无忧无虑地高中毕业。”
黎佳低低哼了一声,夏珍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
黎佳很嫉妒,不是羡慕,是嫉妒。
她长得好,能力也算强,从小到大都有不少人喜欢,相信比起夏珍,至少不差。
可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孤零零的?她不甘心。
父母,她有,全都健在,但各自再婚。
一个呢娶了个唯唯诺诺的老婆,继续曾经日复一日的颓废生活;一个呢嫁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丈夫,又生了一个孩子,小家庭看起来幸福美满。
不管在哪里,她似乎都是个多余的人。
有没有父母,对她来说,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
夏珍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还没说出口就被黎佳打断了。
“很迟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出去不是吗?”
声音不算高,她翻了个身,不再动了。
夜,确实很深了,四处静悄悄的。
夏珍将这种古怪的感觉抛到了脑后,也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他们是被敲门吵醒的。
脑子晕晕的,夏珍揉着眼睛从被子里露出脸来,含糊地问:“怎么了?”
“谁啊——”
敲门声没有停下来,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还想再睡一觉的黎佳气的从床上翻身起来,怒而呵斥了一声。
既然都起了,黎佳干脆去开门,正好可以痛快淋漓地骂一顿。
开门,外面站着的是黄小可。
他看到黎佳的打扮,捂着嘴笑了。
刚从床上起来的黎佳,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笑什么笑?没看到过刚起床的女人啊,少见多怪。”黎佳随手解头绳,将头发稍微梳理了一下扎起来,“有事说事,没事扰人清梦我非要让你好看!”
“那我随便咯,昨天是谁答应了要跟老外出去玩儿的。如今人家都找上门了,你们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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