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节目组登录的方向属于亚拉格里岛的西部, 那边海域礁石少,容易登录。且一片地势平坦, 外围的林木稍显得稀疏,是节目组扎营的好位置。
从西边进入密林后,九个人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开。
不过随着他们选择方向的不同,有些人距离越来越远, 而有些人却是两条直线,很快会相交在一块, 总会见面。
那恒现在正处于岛屿的西北部,朝着岛中央前进。
本来以他的速度,不可能现在还在在较为边缘的地带。
不过那恒是个谨慎的人,刚与帮他准备物资的工作人员分别, 就没有选择再继续前进,而是找了块大石头, 将地图铺在上面仔细的研究。
作为一个理工科男人, 这张地图对于那恒来说, 绝对是小意思。
他从包里出去一支笔,分析利弊后, 直接在地图上划出几条路线来,是他认为最有效并且最轻松不费力的好路线。
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的, 那恒一路上什么都没有遇到,匆匆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后,已经到了小湖边缘几百米的地方。
他一边走,手里又拿了地图在看, 速度降低不少,分出了大半的注意力在看手里的东西,也就没有再看脚下。
一脚踩下去,总觉得脚下湿湿黏黏,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低头一看,竟然踩到了一滩烂泥里。
远远望去,眼前几十米地面上都是一团潮湿腐烂的沼泽地,上面笼罩着一片绿色的植物,不仔细看还很容易踩到它边缘的烂泥地利。
“真是晦气。”
那恒赶紧倒退几步,将沾满了湿泥巴的靴子在泥土上蹭着。
湿泥巴被地上的土吸干了水分,变成块状掉下来,再找一块石头随便蹭几下,鞋子基本就干净了。
这里被堵住不能走了,就只能换条路了。
也怪自己眼睛没有仔细看,刚才看地图的时候,由于这片沼泽非常小,在地图上的标记也不够显眼,所以被那恒给忽视了,这才一头扎了进去。
其实透过这片沼泽,他就已经能够看到小湖的一角了。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那恒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沼泽面上一闪而逝的褐色。
“咦?”那恒在周围移动着步伐,想要证明刚才不是他眼花,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沼泽最中间的一汪小水潭面儿上的绿色浮萍突然从水底下被分开。
一个褐色皮上带着突纹路的东西从下面慢慢地浮现了出来,在浮萍中间留下了一道缝。
那道褐色朝着沼泽边缘走去,随着水越来越浅,那恒逐渐看到了它的全貌。
那是一条,很短很小,看长度不超过一米,但鳄强壮而且有力,长了许多锥形齿的鳄鱼。尾巴长看起来很厚重,皮上带着鳞甲。
那条鳄鱼没有发现那恒,它在那恒九点钟的方向爬上岸,穿过几根倒在地上的枯萎树根,渐渐消失了踪迹。
这地方……竟然有鳄鱼?
可是这片沼泽连接着附近的小湖,既然沼泽地有,就说明了那边的湖里一定有,很可能比这个更大更强壮。
由于意外看见这条鳄鱼,那恒又想起了年少时看的专门讲丛林知识的书。
内容倒是记不大清楚了,可对于书中说的,密林中有水源的地方,会聚集许多林中需要饮水的动物,特别是在夜间,不少动物出来活动,最为危险。
也就是说他现在必须速战速决,去湖边取水,不得久留。
那恒匆忙换了个方向,绕开沼泽。
沼泽左右两边都可以通往小湖,那恒选择了左边。
因为右边那条路看起来更好走,也就是说右边有条基本成型的小道。
要知道这可是在荒无人烟的密林里,那条道很小,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开辟这么条勉强通过人的道。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条路是密林中的生物,走得多了慢慢形成的。
那恒之所有会有这种大胆的猜测,全是因为这条路他要想走过去,势必会被周围到他腰部高的灌木划破皮肤。
所以他放弃了。
那恒踩着有些湿软的草地走着,慢慢这路就变得越发坚实,而且草木越来越密集,说明了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在他前方十点钟的方向,是将近一人高的荒草丛。
但是那恒发现,本该密集的荒草丛中间竟然缺了一块。
这很奇怪。
除非中间有什么东西。
那恒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过去。
但为了预防危险,他在周围折了一个一米多长的粗树枝,一路拨开荒草,慢慢的前进。
当他走到有异的荒草边儿上,小心翼翼地将眼前遮挡视线的草拨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圆形石头。
咦?
那是什么?
他才不信是什么前人留下来的宝藏之类的,这都是用来骗小孩的童话故事。
那恒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跟节目组有关系。
那东西与周围太格格不入了,最重要的是在圆盘周围还有杂草被刨除掉残留下来的痕迹。
这是人工行为。
百分之百是节目组所为。
想通关节后,那恒快速将荒草拨开,顺便在地上踩了一脚,那草才不再自动恢复原状,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那恒蹲下,查看圆盘,上面同样有一把钥匙。
他取下来,没有在周围找到更多线索后,开始将目光放在钥匙的周围。
他相信,这个钥匙的配对锁已经在附近。
附近荒草丛生,想要找到什么东西,还是比较能够一眼看出来。但并没有任何的发现,他又将目光转向了更远些纠缠紧挨着的大树。
靠的越近,那恒的心砰砰跳的越厉害。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心跳的很快,额头也有热汗冒出来,不知道在激动着什么。
这是一片三棵树紧紧相拥,枝桠树冠互相缠绕合抱生出来的树。
造型颇为奇特,只留下一个空余的缺口,就在这个缺口里头,藏着一口白皮铁箱子。
找到了!
那恒不由得激动起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很快打开了箱子,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确定了黑皮箱子无法打开后,他将箱子取了出来,剩下的东西取了有用的又原封不动的放回去,锁起来。
他在树林背面挖了个深坑,把黑皮箱子埋下去,再用土埋上。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三棵树的正面是白皮铁箱子,谁又能想到背面藏着一口黑皮箱子呢?他不知道里头到底放着什么,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他到底有没有用。
但只要有可能会对其他人造成帮助,就是在损害他的利益。藏起来,就算他用不到,也不能给别人用到。
那恒踩了踩埋起来的沙土,确定结实后才走回白皮箱子前。
白皮箱子内放了许多锄头、铲子、砍刀等用具,见到的那一刻,那恒心中就萌发了一个念头。
他用锄头在地上刨了个坑,然后将从箱子里找到的绳子捆在树上,用铁楸挖坑。
随着坑越挖越大,那恒慢慢地落到了坑里。
他挖了很久,终于挖出了一个比人还要高出不少的土坑。
他看了一眼时间,即使是他这样强壮、体力充沛的人,马不停蹄的干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活,也绝对是十分消耗体力的事情。
那恒坐在坑底休息了很久,体力稍微恢复后,他站起身了。
他需要试试,这个深坑,到底能不能够爬上去。
首先,那恒试着在土墙壁上挖了几个小坑,试着能不能踩上去。
可是他的坑挖得很深,那恒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而这个坑却没过他头顶许多,应该有两米左右。
参赛者中,只有陶泽身高可以跟他一较高下,其余的人都在一米七中间徘徊。
要想爬上去,不仅手得有地方可以抓握,脚也得借力。
而这里靠近湖边,图层湿润松软,想要达到这两点比较困难。全身力气一放上去,不是手上抓着的泥土散开了,就是脚下的图层被踩碎了。
那恒试验了几分钟,都以失败告终。
这样的陷阱,才符合那恒心中的标准。
审视完成后,他顺着早就准备好的那根绳子慢慢爬到了地面,然后将绳子收回来,放到他的背包中。
在周围找了不少细枝铺在坑上,那些细枝带了叶片,将洞口密密麻麻的遮挡起来后,那恒将泥土铺在了树枝叶子上,将洞口成功遮掩住。
他看了一会,轻轻踩了踩,脚刚放上去才用了一二分的力气,就能感觉到单薄的树枝在颤抖呻.吟着往下掉。
那恒非常满意这个陷阱,然后他退回了刚才的荒草丛中,将钥匙放回原位,再把地上压折了的草扶回原位。
尽量将一切他曾经来过这里的痕迹消除,然后欺骗下一位找到这里的幸运者。
不管是谁,只要能坑到一个,那就赚了一个。
那恒相信,只要有人掉到他精心准备的陷阱里,这个人基本上就已经跟奖金无缘了。
背上包,那恒离开了。
*
同一时间,吊儿郎当哼着歌的黄小可路遇陈一铭。
“你看我们不如一起走怎么样?也好有个照应啊。”
黄小可没有理会他,直到被他跟得烦了,才停下来皱眉看他,“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都说了不要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想找你合作啊。”
黄小可说:“我们一点也不熟,你不要太自来熟了。”
“熟悉这个东西是可以培养的嘛,你给我机会,要不了多久咱们就熟了。我还学过一些跆拳道,身手肯定不差,一起走吧。”
黄小可见对方听不懂人话,哼了一声并不理会他,掉头换了个方向直接离开。
你要走这条路,让给你就是。
林子大了,果然是什么鸟都有。
之前跟黎佳那女人走的那么亲近,后来又有暗箭伤人偷李格格的豁免神像才留到现在,这种阴险小人跟他同路岂不是自找苦吃?
黄小可不是不想找个合作对象一起走,但是他认为好的合作对象必须是他能够全身心信任的人,比如那恒、夏珍这样的人。待人真诚,全部凭借实力说话,输了就是技不如人,倒不会背地里干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输也输得甘心。
他大约又走了百来米停住了脚步。
身后那人没料到黄小可骤停,一脚踩在一根枯枝上,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爆响,无比明显。
陈一铭握紧了背包上的背带,有点紧张。
他的额外补给很少,都是些零碎的小玩意,撑不了多久。早就想要跟人结伴同行了,可是走了大半天,他愣是一个人没碰见。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让他碰到了黄小可,自然紧抓着不放,怎么也不放手。
谁知道黄小可就是不为所动,铁了心的要跟他分道扬镳,搞得他只能偷偷摸摸地跟在他后面,还被他发现。
“我再给你三分钟,有什么事情在这三分钟里说完。如果你没有打动我,我就走了。”
陈一铭听到这话,心中一喜,立马走过来,可还没到黄小可面前,又听他说:“如果你再让我发现你跟着我,下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会揍你的,我说真的。”
黄小可两手交握在一块,用力一摁,指节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看起来手已经痒痒着想要动作一番了。
“这……”
陈一铭迅速把握住最后的机会:“你看肖衫也说了,在这里有很多个补给点,我们一起走一起找,有什么相互照应,要是真的找到了补给点,就按照你六我四来分怎么样?你占大头,剩下的给我就可以了。”
黄小可没有说话,就盯着陈一铭看的。
后者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毛,抖了抖身体,小心问他:“我是真的非常有诚意跟你合作的,只是想找个盟友一起走,你看怎么样?”
黄小可突然笑了。
他笑的很开心,笑声欢畅,惊飞了附近树上的鸟。
陈一铭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表情有点僵,难道是他说错话了?
“你不会看我年纪小,就真的把我当傻子吧?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但是百分之六七十还是知道的。你会是这种有利不贪让出来的人吗?还什么我占大头,你拿剩下的,只是想跟人同行。说你没别的阴谋,我是绝对不信的。”
“我——”
“你也看到了,我是一点都不信任你,这样子有可能当同伴吗?还不如各走各的,说不定你再走一点路,很快就要遇上了你真正的同伴了。”黄小可笑声停下来,“三分钟到了,很可惜,你没有说动我。”
这话说完,黄小可转身就离开。
陈一铭话还没说完,跟进两步想要再追。
这时黄小可转身,丢掉手里的东西,将登山包也脱下来扔在一旁,摆出了要打架的姿势,气势凶狠。
像他这种小混混,常年打架的,赤身肉搏出来的气势像他这种在室内练出来的学术派气势上就没法比。
“我说了,你再跟过来,就是想跟我打架,我是真的会打人的,你再走过来一步试试?”
陈一铭讪讪收回脚,他是想找盟友找搭档,不是来找对手树立敌人的。
“好吧,我保证我再也不跟了,你走吧。”
黄小可呵呵地冲他笑:“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犯贱呢吧。”
话说的够难听,陈一铭绝不是什么老好人,听到这话确实心中一怒。
但一想到刚开始新的比赛,没必要就在这里吵,还是放弃了意气之争。
陈一铭站在原地,看黄小可整装离开,没过多久,背影就渐渐被树林掩映的看不见了。
“妈的,气死我了,你才是油盐不进的蠢货!”陈一铭转身将气撒在身边的一颗腰粗的大树上,一脚又一脚踹在上面,这让他觉得挫败,而且生气。
他知道自己在比赛中位置危险,得罪了蓝队所有人,与红队的人又没有其他交情,甚至黎佳还得罪了别人,很可能连累了他。
黎佳黎佳,陈一铭气又不打一处来。
说好了要一起挺进最后一轮,杀出重围的。
说好了不择手段也要留下来的,可是最后呢?他留下来了,黎佳却被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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