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墨宁带着深意的眼神扫过韩霁,直将韩霁看得身子一僵,心中泛出一丝寒意,似乎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被眼前的这位性情大变的昭宁公主看得一清二楚。韩霁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竟是再也不敢生出半分不敬的念头。
墨宁则将这一堆蠢货扔到脑后,大步流星的向着门外走去,抬头望向黑黢黢的天际,墨宁的眼中闪过一丝趣味,镇守边疆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脑残随时都能虐,就先陪你玩玩好了。
第4章 被玛丽苏逆袭的公主4
一路打马飞奔至公主府,墨宁的心中倒生出几分畅快之意。回到府中,望着银朱和画屏担忧的目光,墨宁微微一笑,柔声问道:“银朱,画屏,本宫即将要启程去边疆了,你们可愿随我一同去?”
银朱和画屏二人立即变了脸色,画屏心直口快,素来藏不住心事,顾不得银朱使过来的眼色,抬头对着墨宁焦急问道:“殿下怎么突然要去边疆了?陛下的心也太狠了一些!”
“画屏住嘴!陛下如何岂是你我能置喙的?”银朱一把拉过画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厉声斥道:“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就是在跟殿下招祸!对陛下心怀不忿,殿下还能落着什么好?”
又敛了神色,与面色泛白的画屏一同躬身对着墨宁请罪:“奴婢言行无状,请殿下降罪!”
“无妨,你们都是为着本宫着想,何罪之有?起吧!”
墨宁大手一挥,丝毫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见墨宁一脸的淡定之色,银朱蹙了蹙眉,沉吟了片刻,还是低声开口:“殿下,那边疆,可是韩家军的所在之地。韩将军与何小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不用说透,闻一就能知十!墨宁不由赞赏的望了银朱一眼,画屏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一脸的愤愤不平之色,碍于方才银朱的一通斥责,愣是忍下了到了嘴边的不平之语,一张雪白的脸蛋儿气的通红。
墨宁见此,眼中若有流云飘过,透出一股温软的柔和之色,对着二人微微勾唇,目中满是自信,还掺杂了几分熊熊的战意:“放心吧!本宫既然敢应下边疆之行,就不怕他韩霁出幺蛾子!他要是敢动任何手脚,本宫就能剁了他的爪子!”
说到最后,语气已然带了几分阴冷之意。
银朱和画屏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中的担忧之意愈发浓厚,墨宁见此,登时收了自己无意中散发出的杀气,对着二人柔声安抚道:“别怕。你们若是不想去边疆,本宫也可为你们安排一个好去处,总归是不会让你们再受苦了。”
银朱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一起跪了下去:“奴婢愿同殿下一同前去边疆。”
墨宁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明媚,眼中的光芒灿若星辰,竟是将整个屋子都衬得亮了几分。一手一个将二人拉了起来,墨宁的神色说不出的温柔:“我会保护你们的。”
不会再让你们如同前世一般,那样凄惨的死去。
这句话,是原主心中的遗憾。在原主死后,见到了银朱二人那样惨烈的结局,心中的爱恨哀怨尽数化作了悲痛,不去想那断情绝义的负心汉苏承安,也不去想那冷心冷意骤然翻脸的皇兄,只愿眼前这两个忠婢,能一生顺遂,长乐无忧。
这是原主心中不可断绝的执念,跨过了时间与空间的禁锢,坚定而微弱的,传到了墨宁的脑海之中。
墨宁不由心生叹息,眼中晦暗了一瞬,又飞快地化作了明亮的坚定之意:当初你所失去的,我会一件一件的,为你拿回来。你想保护的一切,我自是也会护她们一世长安。
这样坚定的承诺一出,墨宁蓦然觉得心中有泪划过,带着几分痛楚,更多的则是感激。墨宁一时间愣住了,仿若能见到那容貌绝世的女子,眼眶含泪的对着自己感激一笑,灿若春花。
银朱二人若有所感的扭头,看到的却是一场空。唯有墨宁能清晰地望见,那红衣女子面色温柔的俯身,伸手想要拥抱银朱二人,双手却穿过来二人的身子,触碰的不过是一片虚无。女子的脸上逐渐泛出几分哀伤之色,眼中有泪划过,眷恋的望着银朱二人,身子却慢慢地消散在空中。
墨宁的手指微微一动,一道金光径直没入女子的眉间,见女子不解的扭头望着自己,墨宁一笑,无声的开口:“会有见面的那一天的。”
银朱二人不知为何,心中骤然弥漫出一股沁入骨髓的哀伤,眼中怔怔的落下泪来,却又不知为何。只自顾自的抬起头,茫然无措的望着墨宁。
墨宁则微微仰头,眼神穿透层层峦障,望向天际一颗闪烁的星辰,那星子似乎察觉到了墨宁的眼神,微微一闪,仿若眼角的一滴泪水,转瞬又黯淡了下去。
银朱和画屏顺着墨宁的眼神望去,心中登时生出几分熟悉之感,悲伤尽散,不由回头看向墨宁。
墨宁勾唇一笑:“快去收拾东西,边疆的大好风景正等着我们去欣赏!”
银朱和画屏的心倏而就安定了下来,只觉得公主殿下往这儿一站,便胜过了千军万马。仿佛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止她的脚步,若有前行的障碍,必定会被她毫不留情的给撕碎。
众人忙活了一晚,终于将一应的用具给收拾齐活了。然而望着众人眼底的青黑色,墨宁的心中不由鄙视,真是没用,才一晚没睡就累成这样!
又想到等会儿还得赶路,说不定还会碰上那么一两个不知趣的玩意儿,就凭这群人现在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儿,简直就是去送人头的!
墨宁的眉头不由拧了拧,望着天际刚破晓而出的一轮红日,思忖了片刻,冷着声音下了命令:“回去休息一个半时辰,卯时即刻出发!”
众人精神一震,纷纷应是。
待到墨宁出发之时,京城内大半人都已收到了消息,不少人精已然猜出来事情的始末。什么驸马暴毙,公主伤心之下远走边疆,要是信了皇室这套说词,大伙儿这智商也就告别官场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驸马的死分明与昭宁公主脱不了关系。据说某个不可言说的人昨日可是哭哭啼啼的从公主府狂奔而出,想想京中的传言,那位可是与驸马以及陛下不清不楚的呢!
而后事情的发展就越来越魔幻了,陛下即刻派人前往公主府宣昭宁公主进宫,不知说了什么,接着就传来了驸马暴毙,昭宁公主伤心欲绝,远走边疆不再回京城这个伤心之地。
这理由找的,众人简直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然而碍于天家威严,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陛下还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当年对昭宁公主的无限荣宠还历历在目,转眼就能为了某位成天跟死了爹似的打扮的货色,狠心将胞妹发配边疆,真是圣心难测啊!
墨宁可不管京中如何炸开了锅,领着公主府的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往出了城,径直往边疆而去。
倏而听到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不多时便听得队伍前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昭宁公主,宋祁来为您送行!”
宋祁?墨宁眉头一挑,这不是何心莲的五个“真爱”之一,宋丞相家的公子么?这货会如此好心的前来为自己送行?不用动脑子都能知道里头有阴谋。
墨宁要是怕了他,那才有鬼了!不过就是些不入流的跳梁小丑罢了,墨宁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随意将马车的帘子一掀,墨宁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宋祁一番,标准的贵公子的长相,五官精致,眉目间的高傲之色毫不遮掩,举手投足间尽是少年的恣意风流之姿。
见墨宁骤然拉开帘子,宋祁一时怔愣了片刻,眼中露出几分惊艳之色,又倏而回神,面色陡然阴沉了下来,对着墨宁抬了抬下巴:“公主殿下,边疆路远,生活殊为不易。殿下自幼在京中金尊玉贵的养大,从未离过京城,可千万要爱惜贵体。”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愣是让人听出了一丝寒意,再配上这货那不可一世的神情,简直是明晃晃地来告诉墨宁:劳资就是来落井下石看热闹的!
画屏被气得脸色通红,差点将手中的丝帕给扯成两半,又碍于宋祁的一番话合情合理,一时发作不得,只能咬牙切齿的瞪着宋祁,恨不得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墨宁倒是不曾将宋祁的挑衅放在眼里,慢悠悠地开口插了这货一刀:“宋公子怎么现在才来呢?真是可惜,昨晚没在御书房看到你,何小姐倒是与本宫的皇兄以及韩将军,贺公子上演了一出好戏呢。”
听得此话,宋祁的脸色登时便是一僵,心中埋怨了一番自己的母亲,竟是不由分说的将自己禁足了许久,以至于莲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要不是自己听到下人的传言,还不知道昨日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一想到刚才莲儿那般可怜的样儿,宋祁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磨着牙对墨宁说道:“公主殿下好气性,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怨不得驸马移情别恋!”
墨宁冷笑:“是啊,所以他就去死了啊!”
见宋祁被自己一噎,墨宁慢条斯理的走出马车,顺手拿过了车夫手上的马鞭,上马行至宋祁面前,抬手就是一马鞭狠狠地抽在了宋祁的脸上!
宋祁登时便痛呼出声,左手捂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墨宁,右手紧握着的马鞭已经高高的扬起,眼看着就要向着墨宁挥来,引得银朱和画屏一同惊呼:“殿下小心!”
墨宁不屑地瞥了这货一眼,再次抬手,马鞭挥向宋祁的右手,手中一个巧劲儿,瞬间就将宋祁的鞭子缠了个正着。而后一拉,硬生生的将宋祁手中的马鞭给扯了过来,反手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向宋祁的马背,马儿吃痛,一边嘶鸣一边抬起了两只前掌,不住地在原地跳动,直将马背上的宋祁颠得头晕眼花,有气无力的对着墨宁放狠话:“昭宁,山高水长,日后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墨宁神色自若,眉头都没动一下,再次往马腿上抽了一鞭,这一回,墨宁用上了三分力道,登时就听得马儿一声悠长的嘶鸣,而后就如同疯了一般一路狂奔,不多时就将宋祁给颠了下来,马蹄狠狠地踏上了宋祁的双腿,宋祁当即哀嚎一声,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见宋祁的小厮面色苍白的奔了过来,墨宁一脸冷淡,飞身跃上正在发疯的马背上,手掌轻轻在马头上一拍,这马便立即平静了下来。
随手将这马身上的伤给治好,墨宁不屑地一指宋祁,居高临下的对着这小厮吩咐道:“带着这玩意儿滚回丞相府,真是脏了本宫的手!顺便帮我给宋丞相带个话,丞相府可真是好家教,养出了个胆敢当街殴打皇室公主好儿子,自己滚去请罪吧!”
说罢,双腿一蹬,瞬间就飞身至马车之上,对着正在傻眼的一群人冷声道:“愣着干嘛?启程!”
第5章 被玛丽苏逆袭的公主5
丞相府见到昏死过去的宋祁会是如何鸡飞狗跳,墨宁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墨宁正悠哉悠哉的躺在马车中,一旁的银朱和画屏不时捶一捶她的肩膀与后背,小日子过得,甭提有多舒服了!
半眯着眼睛,一脸惬意的墨宁突然开口问道:“说吧,你们心中在担忧什么呢?”
银朱和画屏手上的动作一滞,互相望了望对方,画屏忍不住咬了咬唇,低声开口道:“殿下,您刚才将宋公子打得那般凄惨,宋丞相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您何苦再招惹这么一个仇人呢?这样下去,陛下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召您回京呢?”
“是啊。”银朱一边轻轻地捶着墨宁的肩膀,一边柔声接口:“殿下,宋公子方才有一句话说的极是,您自幼金尊玉贵的养大,如今前去边疆,着实要吃不少苦头。”
墨宁睁眼,见二人眼中俱是担忧之色,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冷笑,目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放心吧!本宫要是想回京,又何须我那废物皇兄的诏令?”
银朱二人身子同时颤抖了片刻,一时间竟不敢想象殿下话中的深意,只深深地埋下头去,沉默地再次为墨宁捶肩捏腿。
一路走走停停,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侍卫首领谢昀骑马行至墨宁的马车旁,低声问道:“殿下,天色将晚,我等离驿站还有十里的距离。夜行多有不便,不如现在加快速度赶路,殿下意下如何?”
墨宁正欲开口,耳边却骤然传来一声闷哼声,而后刀剑相击声四起,谢昀雄浑有力的嗓音透过杂乱无章的惊呼声传来:“保护殿下!”
银朱和画屏下意识地挡在了墨宁的面前,苍白着一张脸,身子微微颤抖,口头却镇定地安慰墨宁道:“殿下莫慌,谢统领先前可是御前侍卫,武艺高强,定能将这帮贼子绳之以法!”
墨宁则淡定的拉开帘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武艺高强的谢统领浑身浴血,被黑衣人揍成猪头。
银朱二人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墨宁见这群黑衣人下手极为快狠准,一招一式都是要人命的功夫,显然是被人豢养的死士,眼中不由闪过一缕沉思,却突然被画屏的一声尖叫震得回过神来。
墨宁抬头一看,便见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寒剑已然到了谢昀的心口,谢昀则气力不支地站在原地,艰难的抬剑准备挡下这要命的一剑。周围的侍卫全部被其余的黑衣人牵制住,没有一人能脱身前去支援谢统领一把,余光瞟到谢统领的剑已经被黑衣人给劈成两半,一众侍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眦欲裂的大吼:“统领小心!”
谢昀虚弱的翻了个白眼,我也想小心一点啊,然而失血过多,体力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啊!
眼中厉色一现,谢昀强撑着一口气,抬手将断剑往自己胸前一竖,恰巧抵住了黑衣人的剑尖。黑衣人的眼中毫无波动,漠然转手向着谢昀的脖颈刺去。
这回谢昀可是真的应付不过来了,眼睁睁地望着那柄寒剑向着自己的喉间而来,心中一片凉意。
四下迎敌的侍卫们见此情景,纷纷悲痛地大吼:“统领!”
谢昀听到众多兄弟的吼声,嘴边挂出一抹微笑,缓缓的闭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却听得“叮——”的一声脆响,接着一阵低沉的闷哼声响起。谢昀刷地睁眼,便见墨宁一袭红衣似火,在夕阳的映衬之下镀了一层金边,手中的长剑寒气四溢,折射出一阵刺骨的杀机。
晚风吹得墨宁身上的大红衣袍猎猎作响,在黑衣死士愣神的瞬间,墨宁的脚下微微一动,身形快若狂风,众人一时间只能看到空气中红色的残影,双眼一闭一睁之间,所有黑衣人已经尽数被墨宁一剑封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直接就去阎王殿报道去了。墨宁则神色自若的执剑站在原地,眼中一片平静,毫无半分波澜。
以谢昀为代表的众多侍卫们都被墨宁这开挂一般的身手给惊呆了!谢昀吓得连手中的断剑都掉了!呆呆的看着墨宁,半天没回过神来,简直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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