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阵把她饿的够呛,现在吃上东西感觉爽多了,可是这茶馆里的茶,终究是不如摄政王府的好喝。
“公子,你的衣服怎么换了!”
金玲看到司马月穿的衣服完全不是早晨那套,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可能。
“难道您……”金玲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小姐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
“小脑袋瓜里想的都是什么!本公子就是摔了一跤,借了一件衣服穿而已。”
司马月看着金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她懂得多吧,有时候傻乎乎的。说单纯吧,这又不是一个单纯的人能想象出来的。
“那就好,小人还以为……嘿嘿。”金玲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会儿咱们去听个书,好不容易出来,上次被爹捉了回去,这回怎么也得听完再走。”
司马月付了银子后拉着金玲就走出了茶馆,直奔听书的地方。
“公子,小人觉得现在已经露馅了。”
金玲看着一脸兴奋的司马月,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露就露呗,又没指望能瞒多久。”
司马月对金玲的紧张不以为然,她从小到大跑出来玩那么多次了,也没见爹娘怎么生气。
等到两人听完书出来后已经是快接近申时了,她们悄悄的接近了将军府的后门,司马月探头进去看了看,没有情况,就把金玲也拉了进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爹爹……”
“以为我怎样?”司马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啊!爹,您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司马月被这声音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说话拖延时间一边准备逃跑。
“你见过哪个习武之人走路有声音了?”司马厉板着脸说到,顺便伸手把准备逃走的司马月给拎了回来。
“怎么都一个德性……”司马月不满的嘀咕。
她刚刚在摄政王府被拎着走,到了家里又被拎了起来,都把她当什么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司马月连忙摆手,又在司马厉身后看了看,完了,今天娘没有跟着来,自己肯定得挨罚了。
“不用看了,你娘没有来。说吧,去了哪里?”
“我们……我们去听书了,对吧金玲?”
司马月暗中踢了金玲一脚,金玲连忙跟着点头。没错,她们今天确实是去听书了。
“只是听书?”
司马月点头捣蒜:“对,只是听书。”
“那这个衣服是怎么回事?”
司马厉指着司马月翻起的一个衣角问道。
司马月低头一看,这衣服上面绣着一个小小的“钧”字,她顿时一阵头疼,这贺兰钧怎么还在衣服上绣自己的名字?
“这个,这是……”
“你去摄政王府了。”
司马厉用的肯定的语气而不是否定的语气。
“是。”司马月见事情败露,只能低头承认。
☆、一道圣旨
摄政王府内,贺兰钧坐在凉亭里发呆。
“我说,咱主子自从月儿姑娘离开后,就坐在那里,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
“主子的做法,自然有他的深意。”
郭福看了一眼郭强说道,他这个弟弟哪里都好,就是话太多了一些。
“难道你不觉得主子很奇怪吗?”
“不觉得。”郭福一脸漠然的回答道。
“你们过来。”
贺兰钧对着远处的两人招了招手。
“主子有何吩咐?”
贺兰钧递给他们一封早就写好的信:“明日我进宫一趟,你们去把这封信送到将军府去。”
“是,主子。”郭福将信接了过来。
“切记,在将军府一定要待够半个时辰,才能让司马将军把信打开。”
将军府内。
司马月好不容易才从司马厉的言语轰炸中逃了出来,又再三发誓保证自己不会偷跑出去,这才免于惩罚。
“唉……”
司马月趴在榻上,长叹了一口气。
“小姐,老爷都不罚您了,您为何还是闷闷不乐的?”金玲擦拭着桌子说道。这次老爷大发慈悲,唠叨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就放过了她们,可是小姐回到屋子后就以这种姿势趴在了榻上。
“唉,你们不懂。”司马月对着不明所以的金桃和金玲挥了挥手,将头扎进了被子里。
自己去了趟摄政王府,贺兰钧那家伙就这样把婚期给定了下来,半个月的时间成亲,他是疯了吗?
“我决定了!”司马月猛的从榻上窜起来大声喊道。
自己现在发愁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止这场婚事。她现在就去找爹爹,把事情和爹娘说清楚,然后让他们帮自己想想办法。
“小姐您决定什么了?”
“没什么,爹娘现在在哪里?”
“老爷和夫人这会儿应该在书房……”金玲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司马月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不顾衣服的凌乱,一路狂奔到了书房,推开门发现爹娘都在那里,司马厉正握着刘氏的手教她画画。
司马月的突然闯入把刘氏吓了一跳,她连忙和司马厉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这孩子,进来也不说一声。”
刘氏满脸嗔怪,还暗中拧了司马厉一把,都怪他非要教自己画画,不然也不会被月儿撞见这个场面。
司马月满头黑线,她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想到自己的爹和娘这样秀恩爱啊!
“爹,娘,月儿有话要说。”
“要是出府的话就算了,这不可能。”
“不是不是,”司马月摇了摇头,“贺……摄政王说他半月后就与我成亲。”
什么?成亲?听到这个消息司马厉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地上。
“你确定?”
“是,他亲口和我说的。”司马月满脸委屈。
“老爷!您要想想办法!”
刘氏紧紧拉住了司马厉的手,她从心底里不想让女儿就这样嫁出去,朝堂水深,这嫁给摄政王的话,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
“别急,”司马厉沉吟了一下,“现在只是摄政王口头这样说,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毕竟没有下正式的聘礼,这还有转圜的余地,明日我亲自去摄政王府一趟。”
听到这话,司马月猛的抬起了头。爹爹已经很久不与朝中之人往来了,就连自己的及笄礼也是一切从简。
“爹……”
司马月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
“哭什么。”司马厉慈爱的揉着司马月的头说道。
第二日清晨,司马厉收拾停当准备出门。
“老爷,摄政王府来人了。”阿左从门口一路小跑,来到了正厅。他早晨刚刚把府门打开不久,就看到有人来拜访,看了腰牌以后得知是摄政王府的人,他丝毫不敢怠慢,赶紧跑过来回话。
“摄政王府?”
司马厉有些疑惑,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刚要过去,那边就来人了。他让阿左把人请了进来。
“小人郭福,见过司马将军。”
这次来的人是郭福,本来郭强也争着要来,被他一顿训斥留在了摄政王府,要是让郭强前来,他那张嘴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搞不好会坏了主子的大事。
“请坐吧!我刚好要去摄政王府拜访王爷,没想到这么巧。”
“将军不用去了,我家王爷半个时辰之前进了宫,现在还未回来,此次小人是受王爷所托前来送信的。”
郭福将信拿了出来,递给了司马厉。司马厉接过信后就要拆开,郭福止住了他。
“将军且慢,王爷有吩咐,您要等在下离开后才能看此信。”
司马厉的动作被打断,神色之间有些尴尬。半个时辰?为何偏偏是半个时辰?
“那……好,郭侍卫请喝茶。”
一杯又一杯茶下去,空气中弥漫着尴尬。郭福本身就不善言辞,而司马厉心中则是一直在疑惑为何是半个时辰。
“咳咳……将军,在下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郭福估计着时间快到了,起身准备离开。
“好的,阿左,替我送一下郭侍卫。”
司马厉打发阿左将郭福送出去后,立刻打开了手中的信,从第一行看到最后,司马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转过身,急匆匆的跑向了后院。
“夫人。”
刘氏在屋子里听到司马厉的声音后走了出来。
“老爷,您不是去了摄政王府吗?怎么又回来了?”
“事情有变,你看看这封信。”
司马厉将手中的信给刘氏看了一下,信里字字句句都洋溢着贺兰钧对司马月的喜爱之情,他连司马月的生辰八字都打听到了,还说了半月后成亲的具体流程。
“这,咱们怎么和月儿交代啊!”
“什么和我交代?”
司马月听说摄政王府来人了,连忙跑到了前院,又听阿左说人已经走了,她又来到了后院,刚好听到了爹娘的对话。
“月儿,这……”司马厉将贺兰钧的信递给了她,她拿过去后也觉得心里一沉,这家伙怕是来真的了。
“圣旨到!司马月接旨!”
听到这个声音,三人齐齐一惊,圣旨?还是给月儿的?他们不敢怠慢,连忙出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司马将军之女司马月,品貌端庄,秀外慧中,特赐予摄政王贺兰钧为妃,以成佳人之美,钦此。”
公公念完后满脸喜色的看着司马月,等着她起来接旨。
一旁的司马厉和刘氏已经变了脸色,本来还想着此事有解决办法,可是这一纸圣旨下来,基本上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月儿?”
司马厉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月轻声唤道。
“多谢公公了。”
司马月思虑良久,接过了圣旨。她心里也明白,到了这个份上再说不嫁已经不现实了。
没有圣旨之前还好,这圣旨一下,事情就板上定钉,难道她要让爹爹进宫面圣吗?
司马月给了公公赏银后,公公拿着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公公一离开,司马月就把圣旨扔在了桌子上。
“月儿啊,爹现在就进宫,去让皇上取消这个圣旨。”
“爹,皇上才十一岁。”
自己爹爹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这圣旨用的虽然是皇上的名义,但这内容八成是贺兰钧那个家伙自己写的,让皇帝写个圣旨,只不过名正言顺一些。
司马厉也知道她说的在理,可是一想到司马月之前那么激烈的反对与摄政王成亲,他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您不用担心,我即使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的。”
司马月心里本来在烦恼这件事情,但是看到爹娘脸上忧愁的神色后,她觉得自己心里的烦恼都算不得什么。
“可是……”刘氏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了。
司马晴嫁给睿王还好,睿王为人低调,与世无争,和朝廷牵扯不是特别多,可是摄政王不一样,他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太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了。
“没事的。”司马月安慰着刘氏。
这道圣旨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参加了及笄礼的宾客这才确定贺兰钧是真的要迎娶司马月为妃了。
“凭什么!凭什么是她!”
御史府内,沈蓉不停的摔着东西,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小姐,您别砸了,小心受伤。”丫鬟小菊轻声劝着沈蓉。
“滚。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要去找爹爹!”
沈蓉把小菊推到一边,提起衣角就跑向了书房。
她从懂事起就听了不少关于贺兰钧的传说,年纪轻轻却天资聪颖,当上摄政王以后手段狠辣,帮着小皇帝惩治乱党,稳定朝纲。
从及笄之时她就想着要嫁给贺兰钧,在她眼里摄政王妃的位置就是自己的。
为了嫁给贺兰钧,她逼着爹爹拒绝了很多人的求亲,硬生生耗到了十七岁,结果今天一道圣旨,把司马月赐给了贺兰钧。
“爹!”
沈蓉推开了书房的门。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沈御史对着沈蓉皱了皱眉头。自己夫人很早就离世了,只有沈蓉一个女儿,结果被自己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您去见皇上,让他取消圣旨!那个司马月不配当王妃!只有我才行!”
“荒唐!你以为圣旨是谁写的!”
“那,那您就去见摄政王,我才是要嫁给他的人!您不是都答应我了吗?”沈蓉声嘶力竭的对着沈御史喊道。
沈御史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情他也觉得太过迅速,才在及笄礼上宣布没多久,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圣旨就已经下来了。
“你以为圣旨是那么好取消的吗?”
自己女儿要嫁给摄政王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及笄礼上回来后更是天天催自己。
“我不管!”沈蓉见到沈御史面露难色,闹得更加厉害了。
凭什么?那个司马月不过是才及笄,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到底有什么好的!
“闭嘴。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沈御史对着沈蓉吼道,事已至此,他只能让女儿把这个念头尽早打消,要是传出去了什么风言风语,以那个人的性格,绝对会拿自己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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