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沫黑着脸挂了电话,又立即开始调派人手:“T,Z##次军列,今天下午两点由北京始发,出了山海关你就给我炸了!片甲不留!”
“是!”
沈澈在北京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堂哥那批军用物资是他自己掏钱购买武装自己手下两个团的装备,主要是一些高科技探测仪等军用现代化机器,保守估计也要价值一个亿!
“呯!嗙!轰!。。。就这么没了。。。”沈澈瘪瘪嘴摇了摇头,叹道,“千万别让一个男人吃醋,更别让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吃醋!”
这边,沈淮衣陪着梁小濡来找姚盛阳,走廊上,一个中等身材的平头青年走过的时候不小心蹭了梁小濡一下。
沈淮衣扶着梁小濡,不悦的转头瞪了眼那个路人甲。
梁爽赶紧跟了过来:“局座,这人似乎有些古怪。”
撞了人也不道歉,目光呆滞且毒辣,似乎是性格比较阴暗抑郁的那类人,这种人往往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情!
“让他去,他的目标不是我们。”
沈淮衣察言观色,那人应该是在想着心事,不是故意撞梁小濡的,否则无需小爽多说,他早就揪着人要讨个说法了!
正文 245香风扑鼻,手指被舔!!!
“是!”
梁爽一挺胸,一边跟着沈淮衣走,一边回头又多看了那平头青年一眼,只见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普通病房那边,然后扶着门框喘了两口气,费力的走进去了。
局座都说了,这个人并不是针对梁小濡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害,女人就是要敏感一些,也许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还愣着干什么?”
沈淮衣背后好像长了眼睛,停下步子凉凉的朝梁爽说了一句。
梁爽心里一紧,赶紧快步跟上,看着沈淮衣高大气场的背影,暗自腹诽着: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局座竟然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梁小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不太舒服。
沈淮衣皱眉:“你真怀孕了?不是为了搪塞我?”
梁小濡眼神一凝,然后给了沈淮衣一个大大的白眼。
沈淮衣吓得眉峰抖了抖,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别凶!我信了就是!不过咱妈说你来了大姨妈,我以为你故意说有了孩子是在诓我。”
梁小濡一下自己就捂住了他的嘴,脸上红云一团:“住口!一个大老爷们儿,别张口大姨妈闭口大姨***,不害臊!”
沈淮衣觉得一阵香风扑鼻,心里非常受用,不由得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水葱一般的手指,梁小濡气得立即收手。
他趴在梁小濡耳朵边上说悄悄话:“好嘛,都听你的。”
梁小濡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挠着手臂推门进了姚盛阳的病房。
梁爽看着那两道纠缠的影子,默默的在病房门口站好,她在的一天,便会保护他一天的安全,一对秋水明眸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骨科普通病房里,平头青年突然焦躁起来,坐立不安的。
他再等,等一个很重要的验血报告,医生说了他昨天的数据很不好,他虽然不懂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但是医生口里的“很不好”。。。基本就是死定了的意思。。。
他不想死!否则在牢里积极表现赢得减刑八年提前出狱,就都没有了意义。
他郑毅不过是一个现代教育制度下的牺牲品,是许茹芸通向名师彼岸的奠基石。。。
凭什么?
十年的青春!
众人的白眼!
人生的颠覆!
一切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当年的教学事故!
他恨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恨她!在少管所里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就是靠着对她的憎恨熬过来的!
现在,她活得好好的,教学能手!教坛新秀!名师!
他呢?社会渣滓!一个走到哪里都被人用异样眼光盯着的渣滓!没错!他真成了她口里的渣滓!
嘴角现出一丝阴森的冷笑,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下地狱,亲爱的许老师,你也跟着我下地狱去吧!
感觉有点饿了,他匆匆啃了个馒头就爬上了病床休息,为了打发心中的寂寞和烦躁,他掏出手机来看网页。十年牢狱生活,他的生活和现实社会彻底脱了节,那些娱乐新闻凉城新闻什么的,他一个都看不懂也完全没兴趣!
粗粝的手指在百度栏里输入了几个字:凉城名师 许茹芸
点了确认键,无数有关凉城许茹芸老师的新闻和报道全都出来了,全都清一色的对她歌功颂德,什么七中最年轻的年段长,语文学科带头人,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女老师,桃李芬芳的灵魂画手。。。
郑毅冷冷的看着那些报道,七中还有一些许茹芸近些年撰写的教学论文和德语论文,全都言辞灼灼,好似对学生一片赤诚一腔爱心。
他又搜到了很多许茹芸的近照,这女人明显混得顺水有顺分,脸部皮肤依旧白皙紧致,竟然和十年前没什么太大不同。。。
郑毅翻着白眼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许茹芸今年也该有个三十七八了吧?那张脸好像二十出头似的,和哪个明星比都毫不逊色!
“哼!活得还真是滋润!”
粗粝的指尖停留在许茹芸姣好的眉眼上,然后拇指和食指成个八字形,对着她的眉心做出了开枪的动作。
啪!
“许老师,感谢你给我的人生指了条不归路,现在我这个迷路的孩子回来了,你还好吗?”
指尖在屏幕上一滑,许茹芸和徐子良笑着依偎在一起,多多就幸福的站在爸爸妈妈中间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冰冷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多多的脸庞:“许老师,这是你的孩子吗?你一定很爱他吧?当年我不过是比他大三两岁的年纪,就突然什么都没了。。。”
“郑毅!”
病房的门别推开了,医生淡漠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木然的收起手机看着医生,被子下面的两腿有些发抖。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贱,得到了不珍惜,没有的确有拼命的去强求!
郑毅可以疯狂的作践自己,从牢里出来就去混社会,玩发廊妹,和别人打架,甚至每天都被要报复许茹芸不惜再去坐一次牢的念头给折磨,他似乎已经觉得自己是这个社会上没用的人,并且也不打算好好的生活,但是一旦上天正的因为某个缘故要他去死,他又越发的珍惜起来,不想死!也不敢死!
阴冷的眼看了眼医生手里的报告单,却没有开口去问,鼻子尖泛着一层汗珠。
“郑毅,你的病理报告出来了,我们分析之后得出结论,你的腿没有问题,排除恶变的可能,只要在住院观察一周就能痊愈!”
“吁。。。”
郑毅一下子放松起来,长出了一口气,在被窝里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脸上竟然勉强挤出些笑容,话也多了。
他朝医生一点头,露出微黄的牙齿:“知道了,谢谢医生。”
前天为了一个发廊女,他和别人打了一架,大腿受伤了,送进医院来治疗的时候,医生发现他腿骨上长了一个东西,一度怀疑那是不好的。。。
所以这两天他情绪特别坏,动不动就想着不活了要报复社会,首当其中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宿敌许茹芸。。。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窗外的阳光甚是明媚,凉城的冬天也温暖起来。
“不过。。。”医生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正文 246四目相望,三声“老婆”!!!
郑毅脸上的浓云散开了些,努力让自己显得柔善一些,笑着看医生:“不过什么?”
“我们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了HIV病毒。”
“HIV?”
“俗称,艾滋病!”
“艾滋病?”郑毅脸上的生机和笑容一寸寸的消失,绝望震惊中又透出一丝不信,“医生,你们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
医生似乎非常不愿意靠近他也不愿意和他纠缠,后退了一步:“这没办法,很多人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感染了hiv,哺乳、不洁性交、血液传播,这些都有可能染上病毒,它是无声无息的。。。你好好休息吧,记住,把自己的家人叫过来签字!顺便决定采用哪种方法治疗!”
“医生!医生!再给我查一次!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染上那种东西!医生!医生。。。”
郑毅朝那医生伸手,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医生形式化的通知完毕后走人了!
隔壁床的病人一直都用惊恐的眼睛看着他,家属来了之后就一把拉过离得他远远的,两人又捂着耳朵切切察察交头接耳,还不时的指着他议论着,说完后全都脸色大便,一副吃了苍蝇后的恶心又惊恐的表情。
郑毅感到头痛欲裂,当年他被带上警车的刹那也是承受了全校所有师生的目光和议论,暴露在无边的人群里,他觉得自己像条赤裸的落水狗!
他努力朝病友解释着:“呵呵,医生搞错了,明天还要确认的,我没有那病,没有。。。”
那病友如惊弓之鸟扑倒了家属怀里,嘴里大喊着:“医生!医生!我要求换病房!”
郑毅呆若木鸡,他又成了被社会遗弃的人,真正的渣滓!
重重的倒在了病床上,他颤抖的开始搜索感染hiv后的图片,画面不堪入目非常恐怖和恶心,种种霉斑腐烂。。。他吓得将手机一把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不!不----”
梁爽听到那边病房里突然发出阵阵悲鸣,见着姚盛阳的房间一直都没什么动静,轻轻靠了过去,门缝中,那个撞过梁小濡的病人将床头柜上所有的东西全都砸了,一地的玻璃和狼藉,他疯了一般的哭喊着:“不!我没有感染艾滋病,我没有感染那东西!”
HIV?
梁爽本来想进去帮他一把,但是听了他的话,又看了看地上的玻璃,和他脚掌手掌上的血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脚步。。。
“许茹芸!你害得我好惨!你害得我好惨!我恨你!恨你!”
郑毅哭嚎着在地上打滚,却没有任何医护人员敢靠近他,同病床的人也全都跑到了阳台上瑟瑟发抖,他就如同一个瘟疫一样,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梁爽觉得自己也派不了什么用场,摇摇头叹口气走了。
没等她重新走到姚盛阳的病房门口,迎面来了一个极美却极冷的年轻女医生,双手插袋,目中无人,高傲的迈着步子:“他怎么了?”
小护士哆嗦着汇报:“那个病人叫郑毅,知道自己感染了HIV,精神崩溃接受不了,正在发狂!”
“HIV?”苏信立即防御性的戴上了口罩,款款的从郑毅病房门口经过,逃也似的离开了,看都不看一眼。
梁爽看着苏信美丽的背影,冷冷一笑。
有的时候,看人还真是不能只看外表。
“雷!替我把那束碍眼的油桐花给扔垃圾桶里!”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清冷淡漠的声音,梁爽一个机灵,就见两对冰冷微怒的眼眸在瞪着她,不!准确的说那个叫玉雷的家伙是在怒视着他,而梁以沫则一脸阴沉的看着她手里的大捧油桐花。
不等她打招呼,玉雷长手一伸将那束油桐花抽走,转身就塞进了垃圾桶。
“喂!你过分了!”
梁爽被惹恼了,挥着拳头朝玉雷砸去,玉雷更够一直随身跟着梁以沫,拳脚功夫自然是不弱,很快两人便颤抖在一起。
梁以沫不免又冷冷的看了眼一半被塞进垃圾桶的油桐花,满意的弯弯唇角,推开姚盛阳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室内姚盛阳正聊得欢快,龇牙咧嘴的比划着自己身上的伤,还不失时机的指挥梁小濡给他削个苹果递个水什么的,沈淮衣刚说了句什么,姚盛阳点着头咬着牙:“嗯!以后看人是要看清楚些才是,都是年轻付出的代价!”
梁以沫的到来让整个病房立即安静下来,梁小濡惊得手里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沈淮衣赶紧去查看她的手,还紧张的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亲昵的姿态,连大嘴巴姚盛阳也看出了不同寻常,识相的闭着嘴不敢讲话了。
“老婆。”
梁以沫直直的望进了梁小濡的眼里,四目无声的纠缠着,似乎要倾吐着三十多个日日夜夜的相思和愁绪。
他实在是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情要表,然而梁小濡的眼睛却很自然的滑过他的脸颊落到了他身侧的沈淮衣身上。
沈淮衣身子纹丝不动,就堵在梁以沫和梁小濡之间,毫不退让,他也在看着梁小濡,给她温柔和鼓励。有他在,没人能逼得了梁小濡,没人!
“老婆!”
梁以沫语气更热切了些,向梁小濡迈出了一步,脸上闪过喜悦、高兴、痛楚、自责、震惊又期待的表情,他这辈子面部表情都没那么精彩过,不断的变幻着,甚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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