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濡没说什么,用资料挡着脸,和楚云霓贴着身子想溜。
沈淮衣鼻子特灵,人潮拥挤之中,像个佛似的挡在两个鬼鬼祟祟的女人身前,歪着头,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哪里去?”
楚云霓气急败坏,从梁小濡身后走了出来,又意识到梁小濡裤子撑破了需要她掩护,又火速的从身后抱着她 ,朝沈淮衣瞪眼睛:“这位首长,我们吃午餐去,不可以么?”
梁小濡也笑嘻嘻的将资料从脸上移开,一脸尴尬的看着沈淮衣,然后挤了挤眼睛,意思是有别人在,给她留点面子。
沈淮衣收了笑意,绷着脸看她:“你们两个都是我班里的,下午早点报到!”
到底,他还是给了梁小濡几分面子,临走又回头多瞅了她一眼,浅笑:“臀型不错。”
“厚!”
梁小濡吐了口气摸了摸额头,恨得想挠墙。
楚云霓还是很仗义的,一路掩护梁小濡会了宿舍去换裤子,在梁小濡找衣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发问:“傅洁,你是不是跟苍狼认识?”
梁小濡一哆嗦,差点两腿伸一个裤洞里:“咋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他看你的眼神儿好像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你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像是认识我的模样?”梁小濡苦笑。
“就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太冷了,没有一点人情味,才觉得他对你很特别!”楚云霓一边抠手机给男朋友发消息,一边分析着。
梁小濡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不想再谈梁以沫的事情了,神清气爽地笑着:“走!撸串去吧,我请!”
干训处顶楼沈淮衣的办公室,男子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伸手扯掉了脸上的黑巾。
身姿清冷,深情淡漠,一张脸皎皎如碧月,正是梁以沫本人没错。
沈淮衣也走了进来,随手关了门,一看梁以沫,轻笑起来:“怎么?不蒙着了?不怕我暴露 你的身份?”
梁以沫冷笑:“还有脸说,也不知道我是接了谁的烂摊子!”
沈淮衣泡了杯清茶给他:“说我的红锐是烂摊子,上头可是要生气的!”
梁以沫凉凉看了杯中的茶叶,冷笑:“我从不喝几十块钱的茶叶。”
沈淮衣脸色一冷,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梁大少爷,我这里是部队,不是你创世的豪华办公室!有这个龙井就不错了,爱喝不喝!”
梁以沫没理他,皱眉:“你也发现了吧?”
沈淮衣知道他来意,往自己实木椅子上一倒,故意装不懂:“发现什么?”
梁以沫咬着牙,声音更冷:“是谁安排她进来的,你?”
沈淮衣吓了一跳似的:“我可没那么无聊!”
梁以沫眸色沉了下来:“那就是上头的意思。”
“也许只是巧合,毕竟两年前的那场大火,人人都以为她死了,上头也是……她和丰昱在草原的实验室里,基本没离开过……”
梁以沫看看手表,不想跟他废话:“人我已经删除了,希望你别再搞什么幺蛾子塞到红锐,我这里是战场,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沈淮衣笑了:“果然,你还是舍不得她。”
“都过去了,你费什么话?”
“你就是舍不得她,否则你也看见了她的答卷,她化学底子不弱,又和丰昱在草原做相关实验,堪称是专家级别了……不如你就收了她,兴许破镜重圆了呢?”
“沈淮衣……”梁以沫轻抬眼梢,眼里似笑非笑,“作为死神,不好奇自己会怎么死么?”
沈淮衣收了笑容,白了他一眼:“没情趣,连个玩笑都开不得,难怪不讨女人喜欢。”
梁以沫抓起黑巾又蒙住了脸,抬腿走到办公室门口,回头又给了沈淮衣一个眼刀:“这期培训结束的时候,你作为班主任给她一个考核不合格,打发她回草原得了。”
沈淮衣掏出了个白手绢擦着自己的手枪,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军人,讲究公平公正,你要我故意给小濡濡使绊子,偏不!知道么,她这次来就要入军籍!别提有多努力了!”
“入军籍?”
梁以沫一愣,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沈淮衣,不想我每天操练接雨负重跑三十公里,就把她给我搞定!”
“你威胁我?”沈淮衣扯了扯唇角。
“威胁的就是你。”梁以沫冰冷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点温度,不屑的看看他,走了。
曾经,他拿捏住了梁爽,不料沈淮衣对梁爽没有那层意思,失败了。
现在他全面接管了红锐,接雨被他吃的死死的,这回可算是捏住死神的七寸了!
咣当!
沈淮衣把茶杯摔倒了门背上,气得脸色微白:“接雨,这个死丫头,没一次让我省心的。”
上了红旗轿车,开车的上尉恭敬的询问:“少将,去哪里?”
梁以沫摘了军帽和蒙面,徐徐说道:“二环,云景公寓。”
该去看看阿澈了,自从两年前被他提出了红锐,他就再没见到过沈澈!
正文 618男人的嘴仗,互怂互怼!!!
梁以沫的到来让沈澈措手不及,两个娃娃最近有点闹特别不好带,他特地向部队告假回来照顾孩子,顺便也想找个合适的女人将孩子托付出去。
虽然有邢斌一直都在看护着他调养身子,可他心里清楚,最近身体很多地方都不太舒服,感觉做什么都力不从心,恐怕是邢斌的治疗方案失败了。
孩子!
他沈澈此生别无所恋,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他一向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当年知道梁小濡怀孕了,他也是兴奋得跟梁少预定下了,要做孩子的干爹!
如今,他可算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这身体……
梁以沫轻笑:“阿澈,莫非还在怨我?”
沈澈回头看了看在客厅穿着开裆裤搭积木的非离和航航,又紧张的看了看梁以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僵在了那里。
梁以沫一蹙眉:“怎么?抛开这也是我公寓不谈,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也不邀请我进去坐坐?难道你们北京人都这样?”
沈澈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松了手:“呵呵,我……家里孩子多,不太方便。”
梁以沫不理他,迈着大长腿拎着礼物袋就走了进去,见到两个粉妆玉雕的小娃娃,一愣。
小非离正坐在小板凳上搭积木,拿着一块举棋不定想不好放在那里,听见有陌生人来着,转头一挑眉毛,那一瞬间的神情,像极了谁的翻版?
梁以沫心里“呼啦”一下子,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的感觉。
“这……”
他见过两个孩子的照片,却从未真正的打过照面,今天是第一次,没想到心头竟然会这般震撼。
小非离显然对他很好奇,不过看他一副高冷的样子很难接近,并没有动,而是淡定的将手里的积木搭了上去,没鸟他。
沈澈擦了把脸,轻声介绍:“那是老大,非离。”
梁以沫缓缓的点点头,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操特娘的,他是中邪了不成?刚刚竟然有一瞬间超级嫉妒阿澈!
他把心头对孩子的好感归结为两个孩子的名字上,一年半年,沈澈非常奇怪的打电话给他:“梁少,我有儿子了!你给取个名字吧!”
他当时非常不相信这一事实,但后来沈澈不断的给他发孩子的照片,他才信了沈澈已经有孩子了这个事情,曾经打趣他:“阿澈,没想到你是咱们圈子里第一个有孩子的人!”
记得当时沈澈马上反驳他:“怎么会我是第一个,你的雨杭才是第一个吧?”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解释。
认真的思考了片刻,他缓缓吐字:“非离,老大就叫非离吧,沈非离。”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祟,他选择了别有深意的“非离”两字,他自己宽慰自己,是他希望沈澈好好的活着,不要离开。
却无数次的梦中梦到了一个倩影,抱着他的腰哭诉:“非离即不离,以沫,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他还想说老二的名字,被沈澈一句话给呛了:“你表现不好,老二的名字不用你取,我忙,挂了。”
当时他一头雾水,猜测是沈澈还记仇他将他踢出红锐的事,想想,笑着摇了摇头。
阿澈还是善良的,没了前途,却还让他给大儿子起名,不错了,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好歹阿澈自己这当父亲的,也得亲手给一个儿子取名是不是?
他根本做梦都没想到,老二的名字也不是沈澈取的,给航航取名的是一个女人!
孩子满月那天,沈澈喝了点酒,然后给正在做实验的梁小濡打了电话:“给老二取个名字吧。”
梁小濡一愣,想了想,哽咽着说:“羽化星辰归静夜,人在心海思归航!羽航……就叫他羽航吧……”
沈澈轻叹:“好。”
梁小濡很感激沈澈能这么做,又鼻音浓浓问道:“那大的呢?他叫什么?”
“非离。”
沈澈说完就挂了电话,并没有多嘴孩子名字是谁给取的,不过他心里却翻着白眼唾弃这两个人。
“羽航,雨杭……看来这两个人是跟这两个音节干上了……到底是一家子,还真想到一块儿去了!”
过程太狗血,但是他脑子却没在乎那么多,梁雨杭在凉城受尽了众人宠爱,他却没去多看一眼……
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来得蹊跷。
据他所知,在梁少和小濡刚分手的时候,许烟雨趁着梁少刚出院,某夜摸上了梁少的床……
听说事后的清早,梁少看着衣不蔽体的许烟雨,又淡淡看了眼床上的落红,什么都没说。
不过再后来,梁少对那孩子却是极好的,不同于他将许烟雨当成养育孩子的保姆和花瓶摆设,他对孩子是用真心来疼的。
眼下,奇怪的是,梁少用比看梁雨杭更热切的目光看着非离和航航,那炽热的眼神儿,简直要把非离打包带走!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黑着脸:“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看我?”
梁以沫很不给面子的冷扫他一眼:“少臭美!我是来看干儿子的,你有什么好看的?”
沈澈的孩子,自然就是他的干儿子。
冷不丁的大长腿一痒,一个小肉球儿噘着嘴呆愣愣的仰头看他,奶声奶气的叫道:“爸爸!爸爸!”
梁以沫心底一抽,手误无措的看着沈澈。
沈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我经常给他们看你的照片,非离和航航都知道你是他们的干爹,干----爸爸!”
他那个“干”字故意咬了重音,横竖都有种讽刺的味道。
梁以沫却欣喜若狂,直接将航航扛在了肩头,又伸手把一脸淡定的非离也抱在怀里:“哈哈……儿子!阿澈!两个都是儿子!你小子,竟然走了之后就再不回凉城了,也不把孩子带来让我们瞅瞅!”
他高兴得好像是自己得了儿子是的,这让沈澈很不爽,忍不住怂他一下:“你得意什么?不是家里有个娇贵的小公主么?”
梁以沫将非离和航航放在自己的左右膝头,眸色一沉,短暂沉默了一下。
正文 619她到底是不是野孩子???
沈澈步步紧逼:“以沫,现在没别人,你倒是跟我说句实话,雨杭到底谁怎么回事?谁的孩子?”
非离小手摸上了梁以沫胸前的军功章,又好奇的看着他肩牌上光板一星的军衔,一副浓重思考的表情。
航航却对那些东西没兴趣,而是笑呵呵的看着梁以沫的下巴,又将胖乎乎的小手伸到了他脸上,好奇的探索着这个在照片里很熟悉的“爸爸”。
梁以沫沉着脸,显然这并不是他喜欢听的话题:“阿澈,今天不谈雨杭的事情好么?”
沈澈冷笑:“你对我也不说?以沫!”
他指着航航咬着牙说道:“知道么?我的小儿子也叫羽航,和你的雨杭读音一模一样,不过是字不同而已,等两个孩子长大了,重名重姓的,又都在一个圈子里,你让他们怎么相处?会不会尴尬?”
他显然有些激动,脸上也泛着不健康的红色。
梁以沫却一皱眉,又眯了眯眼睛,冷冷地反问:“重名重姓?阿澈,你什么意思?这两个孩子哪里重名重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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