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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伊人归

时间:2017-10-09 16:50:09  作者:伊人归

  沈风斓离开京城之后,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没有了沈风斓的保护,想把沈风翎这个准宁王妃动一动,不是什么难事。
  可她没料到的是,沈风斓并没有完全带走晋王府的防卫,如果要强攻晋王府,必然又会闹得满城风雨。
  且未必能一次成功。
  兰公主最后选择了智取,而非力敌。
  晋王府中,坐拥偌大一个府邸的沈风翎,提前过起了宁王妃的生活。
  她在晋王府里到处转悠,看过每一处的景致,甚至坐了只有沈风斓能坐的那个秋千。
  这让她志得意满,让她憧憬他日嫁进宁王府,也是这样的自由愉悦。
  沈太师的病,她不管了。
  太师府的混乱,她不管了。
  旁人或为她担忧,或想算计她。
  她统统都不管了。
  满眼只剩下了晋王府的花红柳绿,锦衣华服,自由自在……
  “成日家不能出府也怪闷的,府里不是有一班舞妓吗?听说还是宫里出来的,让她们给我跳舞看看吧。”
  沈风斓都很少让那些姑娘们跳舞,觉得她们年纪太小,应该过得闲暇自在一些。
  故而古妈妈听了沈风翎的话,有些不乐意。
  可想到沈风斓临走之前,交代她好好照顾的话,她又只能遵从。
  那一班舞妓给她表演了一次又一次,累得动作都差点撑不住了,沈风翎却还要看。
  叫梦蝶的小舞妓撑不住了,脚上磨得又红又紫。
  “梦色姐姐,怎么办呀?我们进了晋王府这一年,都没跳过这么多的舞!”
  梦蝶委屈地朝大一些的几个姑娘诉苦。
  “我的脚成了这个样子,明儿还怎么跳呢?”
  梦色是几个姑娘里的领头人,见着梦蝶这副委屈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她们这几日的确跳得太狠了,别说是年纪小的梦蝶,就连梦色自己都觉得掌不住了。
  便有人低声嘀咕起来。
  “她又不是府里名头正脸的主子,殿下和娘娘都不这么使唤我们,她凭什么这么做呢?”
  有人附和,也有人连忙劝阻。
  “嘘,快别这么说!这位可是许给了宁王殿下的,那也是堂堂宁王妃。要论位分,比咱们娘娘还高呢……”
  “呸!瞧她那副得意的样子,怎么和娘娘相提并论?哪个主子是靠欺负下人显得自己尊贵的?”
  几个姑娘七嘴八舌,对沈风翎万分埋怨。
  这话传到了古妈妈的耳朵里,古妈妈一向怜贫惜弱,见这些小姑娘比她的女儿还小,自然心疼起来。
  她便出面同沈风翎说,那些姑娘不能再跳舞了。
  沈风翎不敢拂逆古妈妈的的话,只能就此作罢,心里却很不痛快。
  太师府是没有什么歌姬舞妓的,故而她到了晋王府,一时贪看。
  本来看了这几日也够了,可古妈妈不让她看,她反而更加不肯罢休。
  一日午睡的时候,她正和自己床边打扇的小丫鬟说起这个,便听见小丫鬟答她。
  “宁王妃娘娘,咱们府里这舞妓有什么好看的呀?要到那翠袖摇去看,还有胡舞呢,可好看了!”
  宁王妃娘娘。
  这个陌生的称呼,听得沈风翎心中格外愉快。
  她半睡半醒间,便问那个小丫鬟。
  “翠袖摇在哪?二姐姐出门前说,让我不能出府,外面危险。”
  那丫鬟的口气变得有些不屑。
  “她只是晋王殿下的侧妃,娘娘可是宁王殿下的正妃,她怎么管得了你呢?”
  沈风翎还是头一次在晋王府,听见这样的话。
  她心头一喜,这种被人认为她高于沈风斓的话,又新鲜又好听。
  这下那丫鬟再说什么,她便统统应允了。
  等她听那丫鬟的话,穿着丫鬟的服制混出了晋王府,才隐隐发觉有什么不对。
  她怎么就这样出来了?
  为什么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懵懵懂懂的,就跟着这小丫鬟走了……
  “不行,府外危险,快回去吧,我不看什么歌舞了。”
  她伸手在鼻前挥了挥,试图挥散一股气味。
  有一股异香,总是朝她的鼻子眼里钻,挥之不去。
  那个和她一起出来的小丫鬟,转过头朝她笑得诡异。
  “宁王妃娘娘,现在才清醒,晚了吧?”
  ……
  兰公主晃了晃脑袋,从回忆中抽身。
  “你竟然要我拿沈风翎的下落来换命?我拓跋兰儿的命,有这么不值钱吗?”
  好生奇怪。
  明明听闻太师府这对姊妹关系并不合,沈风斓为何如此维护沈风翎?
  “你可知道,沈风翎失踪之后,就连太师府都没有怎么派人找过她。”
  就好像他们也希望,沈风翎消失一般……
  沈风斓眉头微蹙,听懂了她的意思。
  沈太师和沈风楼他们,自然都不希望沈风翎嫁给宁王。
  如果不是圣上亲自下旨,只怕沈太师恨不得直接要了沈风翎的命。
  而在沈风斓眼中,她也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可怜人。
  罪不至死。
  如果连她都不管,兰公主大概真的会嫌她碍事,直接杀了吧?
  “在我眼里,你的命自然没有我妹妹的值钱。”
  沈风斓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
  这话把兰公主气到跳脚,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哈,原来你真的是个观音娘娘,是个大好人!就我卑鄙,就我事多,就我里外不是人……”
  她越说越懊悔。
  如果当初不瞒着宁王做这些,她现在就不必在牢中和沈风斓谈条件了。
  她也很庆幸。
  幸好她顾及着沈风斓,没有直接要了沈风翎的命。
  这大约就是宁王的佛经里头,写的那一句话。
  种善因,得善果。
  “好,我可以告诉你。沈风翎就在驿馆里头,在一处极其隐秘的位置。只要我回京,就能放她出来。”
  其实就是,通往宁王府的那个密道。
  里头有几处小小的房舍,是为防地道被发现,用作遮挡和躲避的。
  沈风翎就在里头。
  “好,你会活着到京城。到了京城之后,我会把你交给圣上处置。圣上会碍于两国邦交放你回去,还是出于泄愤杀了你,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她话音落下,便要起身离开。
  “沈风斓!”
  兰公主急切地抓住了栅栏,目光紧盯着她。
  沈风斓淡淡地回视她。
  “你不恨我吗?我已经告诉了你沈风翎的下落,你只要回京挖地三尺就能找到,何必留我性命?”
  对于兰公主而言,她把沈风翎的下落告诉她,不是为了换自己的命。
  而是单纯的赎罪。
  而沈风斓不杀她,出乎她的意料。
  “我不恨你,殿下和我都还活着,便没什么可恨的。该怎么处置你,自有圣上裁度,我才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兰公主银牙紧咬。
  难道她连被仇恨的资格都没有吗?
  这让她对自己心中的羞愧,无限放大。
  她终于软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她垂下了眼睛,靠在坚硬而粗糙的墙上,把背脊硌得生疼。
  如果沈风斓打她,骂她。
  她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沈风斓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脚步声渐行渐远……
  得知沈风斓去了监牢,小毛头拿着她给的一吊铜板,跑去府衙外头买了许多包子。
  卖包子的小二见了他很是稀奇。
  “小毛头,不是说不让你出来了吗?你怎么又出来了?”
  小毛头着急道:“小二哥,快给我包子,我去拿着包子去欺负坏女人!”
  “坏女人?你是说那个吃包子的女刺客吧?”
  小二试图从他嘴里打听一些内幕,可惜小毛头嘴严实,他怎么都问不出来。
  只能老老实实给他装包子。
  “要肉馅的,上次那个坏女人在这吃包子,最喜欢肉馅哩!”
  小二应了一声,往牛皮纸袋里装了足足十个肉包子。
  “够了吗?”
  “够了够了!”
  他把那一吊铜钱,小心地点出二十个,交给小二。
  小二又退了一个给他。
  “喏,买得多便宜一文钱,自己收着买糖吃吧!”
  小毛头笑着接过来,把那一大袋的包子抱在怀里,甩起腿就朝府衙里跑。
  他一边跑一边想,一定要跟着沈风斓进监牢,让坏女人看着他吃包子。
  馋死她,哼!
  没想到小毛头跑去的时候,沈风斓已经进去了。
  而门外的狱卒不许他进去,他只能抱着包子在门外干着急。
  来回转悠了好一会儿,沈风斓终于出来了。
  小毛头连忙抱着包子迎上去,这定睛一看,怀里一大个牛皮纸袋,吓得朝着地上掉去。
  幸好蒋烽眼疾手快,稳稳地接在手心,包子才没有滚出来。
  “娘娘!娘娘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坏女人干的?一定是坏女人干的!”
  小毛头盯着她空荡荡的袖管看,眼眶顿时盈满了泪水,张嘴就要哭出声来。
  蒋烽一把塞进一个包子,正好填住了窟窿。
  沈风斓噗嗤一笑。
  “没有,只是藏在后头了。”
  沈风斓的衣裳里头动了动,原来手并没有伸进袖管,而是在衣裳里缩到了背后。
  牢房里头光线昏暗,她又是侧着坐的,兰公主一下就被骗了。
  而小毛头在牢房外青天白日底下,竟然也能看错。
  真不知是沈风斓演得像,还是小毛头太傻。
  小毛头破涕为笑,把那个包子从嘴里掏了出来。
  那一瞬间,他笑出了一个鼻涕泡。
  “娘娘,你为什么要假装没有胳膊,去看那个坏女人啊?”
  小毛头一口一个坏女人,听得浣葛都笑了起来。
  “晋王殿下是怎么剿匪的,你还记得吗?”
  小毛头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
  “啊,我知道了!殿下说,穷凶极恶的山匪,就直接派兵剿杀。那些心中还有道义的山匪,就劝降下山,让他们为朝廷所用!”
  沈风斓一面走,一面朝小毛头笑了笑。
  “对待不同的敌人,要用不同的策略,这一点,我是很赞同殿下的。”
  要拿兰公主比山匪的话,她就是后者。
  她以为沈风斓真的被砍了一条胳膊,所以沈风斓就故意扮成这个样子。
  这比任何的打骂,都更让兰公主心里难受。
  浣葛若有所思。
  “娘娘的意思是,这才是让兰公主心里难受的最好办法,是吗?”
  沈风斓眼波流转,朝蒋烽看去。
  “小毛头的这个法子也不错。你们可以轮流在她牢房外吃包子,一定比打她更让她受不了。”
  ……
  过了两日,在岭南境内剿山匪的大当家他们,陆陆续续全都回来了。
  老詹也领着虎骑营的人回来了,车马队伍在城中行走,只觉钦州城的气象与先前迥然不同。
  似乎一下子繁华热闹了起来,百姓的面容也不似从前那般阴沉麻木。
  透露出了一种新生的喜悦。
  街上穿着小族衣裳的百姓,也多了起来。
  这些人原本都在城外或者乡下住着,现在因为陈执轼开放学堂,让他们这些小族子弟也能上学,城中便多了这些身影。
  五花八门的衣裳,看起来格外鲜活。
  老詹看着眼前的情形,忍不住和大当家他们议论起来。
  “这岭南本就是各族百姓的岭南,大家应当和平共处。都是大周的人,分什么彼此啊!大当家,你说是不是?”
  他是将门出身,一出生就注定要做官的人。
  偏偏又做了几年京兆尹,身为百姓父母官,养成了听百姓意见的习惯。
  他就想听听,身为岭南百姓,大当家对此是什么看法。
  后头大当家策马上来。
  这些日子四处剿匪,他的皮肤晒得黑了一些,却显得眸子更加明亮。
  更重要的是,这种光明正大的日子,一点也不比从前在天悬峰差。
  反而有一种更加令人欢喜的自在。
  “詹大人,说了多少回了,别叫我大当家了!我现在是钦州的录事参军,是正经的小官了!你叫那些屯兵听见,还当我是山匪呢!”
  詹世城一时忘了这茬。
  “哎,你娘们唧唧的做什么?好像这些屯兵,不是山匪改编来的似的。大家都一样,谁笑话谁啊?”
  詹世城也有些武人脾气,这话一说,大当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好像,好像也是哈。”
  岭南现在约有一半的屯兵,都是山匪改编而来的。
  这些人都是自愿下山,愿意加入军中,为朝廷效力的人。
  詹世城从他们私下接触得不少,深刻地明白了,轩辕玦这个举措的意义。
  这些人本身都是普通的山民,活不下去了才会上山成匪,他们并非恶徒。
  给他们一个光明正大活着的机会,他们比谁都珍惜。
  只看大当家就知道了。
  “其实我就是苗人,你看不出来吧?”
  詹世城诧异地回头看他。
  “那你怎么穿着汉人的衣裳?也没听二当家他们提过,你不是汉人。”
  大当家撇了撇嘴。
  “小时候吃过亏,知道山野的人受欺负,山野的小族人更受欺负,索性不说我是苗人了。我本姓仡侨,只知道是这个音,具体怎么写我也不会。家里只管我叫二娃子,所以上了天悬峰之后,我说什么也要当大当家!”
  詹世城对他这个小名极有兴致,强憋着笑意问他。
  “是不是二了一辈子了,也想当一回老大?”
  大当家正想点头,忽然发觉这是一个陷阱。
  “呸!你才二了一辈子!”
  众人回到府衙之后,热热闹闹地齐聚一堂,畅谈这些日子剿匪的事情。
  比轩辕玦想象的更加顺利,现在岭南的屯兵已经今非昔比,有了真正的作战经验。
  山匪也几乎一扫而空,除了个别偏远的地区,他们尚未涉及到。
  但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需要全部地方都亲自去一趟,那些偏远处的山匪听见风声,早就散的散,降的降了。
  “今日人都到齐了,是该办一个庆功宴。本王为诸位庆功,也多谢诸位鼎力相助!”
  轩辕玦起身朝众人一拱手,众人连忙起身回礼。
  府衙里便热闹开来,刚回来的人和在钦州城留守的人,慢着叙话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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