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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伊人归

时间:2017-10-09 16:50:09  作者:伊人归

  令人情不自禁,想伸出手去解开那系带。
  晋王殿下看着眼前大好风光,不禁思索起来。
  那根带子打成那样复杂的结,应该怎么解才好?
  沈风斓扭头一望,脸色瞬间变了,刷拉一下合上了帐帘。
  隐约听见她低声埋怨浣葛的声音。
  轩辕玦心情大好。
  帐子里的浣葛不禁摸了摸脑袋,“娘娘恕罪,一定是今儿撞到头傻了,忘记了晋王殿下还在屋子里。”
  心里却在想,他们两人是夫妻,被晋王殿下看一眼又有何不妥?
  沈风斓哪里看不出她的心口不一,伸出手在她眉心戳了一下。
  “你呀。”
  夜宵很快送了进来,晋王殿下当先凑过去,想看看沈风斓平日夜宵都吃些什么——
  食盒打开,或碗或碟,一道道呈上桌来。
  既有汤面,也有糕点。
  还有时鲜水果,甚至……
  有一碟油淋淋的酥肉。
  晋王殿下盯着酥肉皱眉,“你平日到底是吃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有?”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幸而在晋王府不愁吃穿。自然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每晚吃的都不一样。”
  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酥肉,一口咬下去,油香四溢。
  晋王殿下也伸出筷子,同时哼了一声。
  “三心二意。”
  噗。
  不过是吃个宵夜,怎么就扯上三心二意了?
  沈风斓暗自以为,这句三心二意,是在影射对宁王的醋意。
  浣纱很快就发现,三心二意的沈风斓,今夜好像对酥肉情有独钟。
  已经不知道她是第几次伸筷,到酥肉的碟子里了,偏偏晋王殿下也喜欢那道酥肉。
  两人对坐,你一筷我一筷,一碟子酥肉很快见了底。
  最后一筷子,两人夹在了同一块肉上。
  浣纱在旁看着,不由悬了心。
  沈风斓似乎要说些什么,没想到晋王殿下用力往后一扯,就把肉夹到了自己的筷子里。
  她目瞪口呆。
  堂堂晋王殿下,竟然会跟她抢肉吃?
  紧接着,他把筷子一伸,那块抢来的肉喂到她嘴边。
  “张嘴。”
  沈风斓:“……”
  反正都是要给她吃的,为什么还要跟她抢?
  晋王殿下的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浣纱在旁看着,不由轻轻掩住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夜色深沉,吃饱喝足的沈风斓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某人想起那件桃红色肚兜,心猿意马,又强迫自己克制住。
  他只好找些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譬如,宁王给他的那本东宫账册,上面那一笔款项巨大的“糊涂账”。
  所有的收入都没有记录来源,只有支出记录了去向,却没有记录支出的原因。
  那些去向,几乎全都是和太子关系密切的大臣。
  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一笔别人看着糊涂,他却心如明镜的帐。
  这样机密的账册,也就只有同样身为亲王、又能接触到太子核心机密的宁王,才能拿到手。
  有他的襄助,扳倒太子的路,会顺畅很多。
  这也是他明知宁王意图不轨,还接受了他的结盟的原因。
  无论宁王有怎样的意图,大可尽情招呼过来,他都有足够的信心。
  只除了一个——沈风斓。夜色如墨。
  东宫屋宇森严,高大的树影婆娑,显得格外阴沉。
  太子的书房之中,一灯如豆,映着房中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
  居于上首的太子,朝着底下的宁王吹胡子瞪眼睛。
  “你说说,你说说,啊!母后近来办事,怎么糊涂成这样?!”
  听了卫玉陵那毛丫头的话,就急吼吼地派人去截杀沈风斓,压根没有查清她身边的护卫是什么水准。
  这样贸然出手,能不失败吗?
  竟然还叫晋王府的人一次全歼,灭了他们整整三十个好手。
  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母后直接就命人去办了,也不告诉本宫一声,你也不知道吗?”
  宁王苦笑道:“太子殿下也知道,皇后娘娘一向行事雷霆手腕,此事臣弟也是后来才知。”
  太子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面色在微弱烛火中,看不真切。
  “可本宫听闻,你今日带着大队侍卫,朝城外去了。”
  太子的目光阴测测的,似乎想透过他每一丝神态的破绽,看穿他的内心。
  可惜,宁王是毫无破绽的。
  一向是,并且还将永远都是。
  他声音中带着些许愁意,“太子殿下忘了吗?臣弟的母妃,就埋在京郊的山上……”
  太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他有些愧疚,明知道宁王时常到京郊山上祭扫生母,每次都会带大队侍卫保护,他提这个做什么?
  便道:“你也别怪本宫多心,实在是母后此事办得糊涂,本宫一时着急,才……”
  太子自嘲一笑,“也是,母后这事办得连本宫都不知道,你又怎会知道呢?你可别怨本宫啊!”
  “岂会怪罪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情急罢了。”
  他笑得一脸无害,太子又想到了卫皇后这出昏招,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年来,母后是越来越擅专,越来越霸道。好些事儿,都不跟本宫商量就办了。上次胡舞那事,害本宫损失了一个爱妃!”
  想到钱良媛跳胡舞的妖娇身段,太子越发恼怒起来。
  他忽然觉得,只要是使在沈风斓身上的招数,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你说这个沈侧妃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闺中女子,怎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那么好的运气?次次都能躲过。”
  罚跪一个多时辰没让她小产,反而让卫皇后落下一个刻薄的名声。
  当众让她跳胡舞没让她丢脸,反而是卫皇后被训斥,他这个不在场的太子也躺枪。
  三十个训练有素的刺客没要了她的命,反而被全数歼灭一个活口都不留……
  等于回回出招,回回是他们自己吃亏。
  宁王笑了笑,不置可否。
  于太子而言,沈风斓的运气当然很好,总能化险为夷。
  而在宁王眼中,他看到的,是沈风斓一次次坚强地,从伤害之中爬起来。
  区区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却像有不死不灭的坚毅。
  这种坚毅令他赞赏,也令他倾慕。
  倘若他的母妃当初有这种坚毅,或许就不会香消玉殒,留下他一个人……
  “太子殿下,沈风斓不过是个女子,又只是区区侧妃,何必将她放在眼中?我们的对手,应该是晋王才是。”
  太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本宫何尝不是这么跟母后说的?可惜母后妇人之见,越是伤不着沈风斓,她就越是要出手。说是要替小郡主报仇,其实本宫看啊,哼哼。”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宁王却听得明白。
  卫皇后对于萧贵妃的心结,远远不仅是权位之争。
  更是身为正宫皇后,却得不到圣上宠爱和尊重的愤怒。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萧贵妃抢走的,萧贵妃美貌,妖娆,鲜艳……
  嫉妒之心作祟,让整治不了萧贵妃的卫皇后,将怒火都发泄在了沈风斓身上——
  同样是绝色动人,又与萧贵妃和晋王关系密切。
  宁王故作可惜地叹道:“自上回晋王府火烧梧桐林一事后,咱们手下培养的死士已经越来越少了,再这样浪费下去……”
  太子恨恨地咬紧了牙。
  他的未尽之言便是,再这样浪费下去,培养来对付晋王的死士,就要全废在沈风斓身上了。
  “放心,本宫明日一早就去见母后,务必要让她把心思端正了,免得坏了本宫的大事!”
  与储位之争相比,妇人之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那都不叫事!
  宁王点了点头,“有太子这句话,臣弟便放心了。”
  希望太子对卫皇后的劝告能奏效,否则沈风斓落入卫皇后的眼中,怕是总有一劫。
  “罢了,今夜宫中已经下钥了,你就到厢房中歇一夜,明儿再出宫吧。”
  太子愁眉不展,随后考虑起自己今夜要在何处留宿。
  太子妃像条咸鱼似的,动也不会动。
  赵良娣倒是软若无骨,可惜已经有了身孕。
  钱良媛最是风骚,偏偏被弄去守皇陵了。
  孙良媛尚可,虽然没有钱良媛风骚的天赋,所幸有一颗热爱学习的心……
  太子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些,他搓了搓手,吩咐宫人道:“到孙良媛那里去。”
  宁王站在身后,躬身一揖,目送着太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良久,他朝着天边看了一眼。
  昏暗的月色之中,天边那一钩新月,钩起他久无人见的火热。
  是今日看到沈风斓肩上的血迹,他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热,还会疼。
  她鬓发微乱,衣裳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朝他高高挥手。
  听见她的声音那一瞬间,仿佛这山林春色,都有了生命。
  他怕,怕晚一刻赶到,就只能看见刺客退去后,她纤弱的身躯躺在血泊里。
  似乎从少年时起,从步入贤妃的掖庭宫起,他就再也没有这样在乎过什么东西。
  他孑然一身,生母丧命,养母对他鄙若微尘。
  他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圣上,对他从未眷念。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还会在乎失去什么吗?
  一直到长公主府初相遇,看到躺在莲花池底的她,白衣似水,安静淡然。
  一瞬间触动他某种情肠。
  而后一点一点地了解她,看到她是怎样利用定国公府,给沈太师施压。
  知道她是怎样整治静清院的奴婢,让她们不敢懈怠。
  听说她在宫中被卫皇后罚跪几乎小产,心中忽然紧张她的安危……
  诗经有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他头一回尝到这种滋味。
  所以在沈太师续弦的宴席上,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在她所居的桐醴院外相候。
  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同她多说一句话。
  侥幸地把那张佛笺给她,怕她不肯去,所以告诉她那句话。
  那句话不仅是在刻意吸引她,也是他的真心话。
  你心所忧,亦我所忧。
  他一直屈居于太子手下,隐忍待发,韬光养晦。
  在朝中,他除了一个贤王的名号之外,几乎一无所有。
  他没有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交好的大臣,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太子。
  所以太子和卫皇后,才会如此信任他,并且许诺在太子登基之后,让他成为最风光的亲王。
  他只是微笑以对,心中时刻不忘,总有一日他要反身一击。
  直到遇见沈风斓,他才觉得——
  是时候了。
  他在沈风斓面前无限坦诚,将自己的心思都剖给她看,换她的信任。
  只除了一件事。
  那件事,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沈风斓知道。
  良久,他脚步抬起,独自朝着东宫前殿的厢房而去。
  黯淡的月色下,他背影如覆上一层霜。
  清静而寂寥。次日一早,才走出东宫的宁王,便见到一个小太监从墙角过来。
  他显然在那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宁王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熟悉的声音,是掖庭宫的小太监。
  宁王不自觉地眉头一蹙,在小太监抬起头之前,已然松开。
  仍是一派温润的笑意。
  “走吧。”
  掖庭宫处于后宫之中,较为偏远的场所。
  不似皇后的兴庆宫,居于正中,建筑大气恢弘。
  也不似萧贵妃的华清宫,靠近圣上的长生殿,富丽堂皇。
  掖庭宫地方虽大,建筑却十分古朴。
  古朴得甚至有些老旧,朱红的宫墙都褪色成了浅红,有几处甚至斑斑驳驳。
  宫苑之中也是空荡荡的,不似别的宫里,栽种着各宫主子喜欢的鲜花兰草。
  只有几颗高大的榆树,空荡荡地抽出稀疏的新芽。
  如此冷清萧索,寂若坟地。
  就像贤妃本人一样。
  曾经有人劝贤妃,掖庭宫本就地处偏远,怎么不多种一些红花绿柳的,看着也有些生气?
  贤妃含着温柔慈善的笑意,说是鲜花在御花园中赏就是了,不必再另外种植,浪费银钱。
  旁人听了这话,纷纷夸贤妃勤俭持家,堪为后宫表率。
  而那时还未封王、仍是少年的三皇子,只是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他知道贤妃背后对自己宫里的宫女,是如何说的。
  “种什么鲜花兰草?圣上又不来,种了给谁看?本宫懒怠看这些花花草草的,一个个妖娆得很!”
  那种不耐烦和嫌恶的神情,一直在他脑中从未忘记。
  就好像当初他初进掖庭宫,缩在墙角里,贤妃俯下身对他说话时的神情一样。
  “你这副德性,本宫收养你有何用?”
  很多次的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贤妃俯身看着他,对他说出这句话。
  他一次次梦中惊醒,直到百炼成钢,心中再不起波澜。
  踏进掖庭宫正殿,转至东边,只要不是盛夏天气,贤妃一惯在这个暖阁里起居。
  果然,贤妃正坐在榻上用早膳。
  听见他的脚步声,她只是微微偏过头来,说道:“可用过早膳不曾。”
  “用过了。”
  实际上还未用过,不过对于贤妃的客气话,只需这样回答便罢了。
  贤妃略一点头,自顾自地继续用膳。
  过了半盏茶时间,她才用完了早膳,一转头看见他仍然站在屋中。
  她点了点头,“坐罢。”
  宁王终于在榻边坐下,有宫女端上茶盏来。
  一早起未曾进食,浓浓的茶水进了口,只觉得苦涩异常。
  他轻轻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
  贤妃慢悠悠地端茶漱口,吐进宫女端着的漱盂中,而后用帕子抹了抹嘴角。
  这才开口,“你年纪大了,可以不将本宫放在眼中了。”
  一语惊心,宁王心头一跳,离座跪了下去。
  “母妃何出此言?儿臣并不敢。”
  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色,明明不是自己亲生的,却越长大越像自己。
  贤妃淡淡一笑,严厉的面孔带上些许嘲讽的意味。
  “在本宫面前玩花样,轩辕泽,你够这个本事吗?”
  宁王朝地上磕了一个头,“母妃说的,是卫皇后命人截杀沈风斓一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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