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般行走定然会错过路上美好的风景,于是,林溢便决定,在去往苏州的路上多走几个城池,正好借此好好看看当今楚国的民间如何。
在离京城大约三百里的地方,有个兴瑞城,是个挺大的城池,且那儿有着许多著名的美食。
兴瑞城便是他们离开京城的第一站。
算上路上休息的时间,大概需要两天时间就能到达。
已是初夏时分,天气转热。
他们走着走着就碰到了一条河,又临近黄昏,林溢便决定再次休息。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干粮才吃两天就腻了,想要美味,那自然是下河捞鱼或者上山打猎。
捞鱼的事儿宋梅瑶挽起袖子就蠢蠢欲动,打猎还是让那些护卫去吧。
河水还有些凉,宋梅瑶还没有走几步就怯弱退了回去,实在是太冷了。
“瑶瑶,让你在旁边好好坐着,现在后悔了吧,要是你没抓到鱼,朕罚你今晚不许吃饭。”林溢唯恐天下不乱,在岸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梅瑶眼睛转了转,突然大喊一声,“皇上,救命,臣妾的脚被什么东西咬住了,现在动弹不得。”
林溢的笑容顷刻间消失殆尽,飞快朝宋梅瑶那边跑去。
两者触碰那一瞬间,宋梅瑶用力一推,把林溢推倒在水中。
林溢顺势一拉,也把宋梅瑶拖下水。
“爱妃,你居然如此戏耍朕,那么今天就来个鸳鸯戏水!”
俩人在河中嬉戏,玩着玩着就远离了岸边,同时远离了刚才停驻的地方。
那些守卫哪敢站在岸上看,早已回避。
等俩人反应过来之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瑶瑶,玩够没有,咱们该上岸了。”林溢看着宋梅瑶看心的样子,于心不忍打扰。
宋梅瑶看了看周围,自然没有拒绝。
看到了远处的篝火俩人才反应过来现在居然已经离开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们就近上岸,然后折返回去。
俩人刚到岸上,从旁边突然窜出来好多人,他们手中都拿着剑。
“别吵,不然杀了你们。”
面对散着寒光的刀剑,林溢紧紧地抱着宋梅瑶,他没有轻举妄动。
“不知你们是哪一路的朋友?哼,如今楚国天下太平,你们为何要落草为寇?”林溢怒斥了一声。
“你这小子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想死明说。”其中一人走上前就要对林溢动手。
他哪里有林溢的武功高。
三两下的功夫,林溢便抢夺了他的剑,毫不留情向他脖子上抹了一下。
一条血柱迸射而出。
宋梅瑶借此机会大喊一声,希望那边的人能听到。
“还有谁想过来试试。”林溢冷哼道,双眸在淡淡的光芒下透着寒意。
那群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向林溢发起进攻。
林溢把宋梅瑶推到了安全的地方,开始全心全力迎敌。
刀剑铿锵之声到底是把之那些护卫吸引了过来。
看到有人增援,那群人宛如惊弓之鸟,各个都向离开。
“救命啊!”宋梅瑶喊道。
林溢顷刻间转身向宋梅瑶扑去,一把长剑直接插入了林溢的后背,他用尽力气转过身,手中的剑劈向了面前人的头部。
守卫全部赶了过来,但是那些没死的山贼也都全部逃走。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帮皇上查看伤势。”宋梅瑶满脸泪水,她拖着林溢的头部,嚎啕大哭。
宋梅瑶能感受到,林溢会有刚才的行为完全是下意识。
如果没有林溢,她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很快的,几人全部回到了马车上,经过简单的包扎,总算是把血给止住,他们必须要马上离开这去找个药铺。
唯一的选择就是前往兴瑞城,这儿离哪里已经不是太远的距离。
宋梅瑶深深地后悔,要是之前劝林溢一鼓作气直接前往兴瑞城,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她匍匐在林溢的胸前,声音哽咽,“皇上,你快点醒过来,千万不要有事,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什么要挡那一剑。”
宋梅瑶哭声不止,但是林溢还是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
等他们兴瑞城之时,城门早已关闭。
还是在那一群人的强行敲门下才有人过来开门,听说了如此紧急的情况,那些看门的官兵倒也没有为难。
宋梅瑶一人给了他们十两银子,算作是辛苦费。
得到了钱之后,他们还派了个人带宋梅瑶他们前往医馆。
老大夫半夜被惊醒,起初他有些不情愿,可看到白花花的银两之时,他精神了很多。
跟来的侍卫全部都跪在外面,他们在等着宋梅瑶处理。
宋梅瑶听说之后立马去看看,结果那些人都在求死。
她当即就怒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林溢也没有说要暴露身份,一番好说歹说,这些人才缓缓起身。
现在最重要的是林溢醒过来,至于报仇一事再说也不迟,那些山贼肯定不会到处走,届时通过兴瑞城的衙门发兵讨伐未尝不可。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溢才醒过来,幸好没有刺到重要的地方,不然神仙也无力回天。
大夫说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便好。
宋梅瑶松了口气,她赶忙走到了林溢的面前。
“爷,你终于醒了。”宋梅瑶看有外人在,没有称呼为皇上。
“瑶瑶,你没事吧。”林溢想要抬起手,但是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宋梅瑶抓起林溢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
“傻瓜,现在应该是我问你有没有事,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要是有个所以然,我还不成千古罪人。”宋梅瑶哽咽道。
“好了,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林溢强露出一丝笑容,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居然被那几个小蝼蚁弄伤。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宋梅瑶颤抖着站起身,她还没有换掉那湿漉漉的衣服。
看着宋梅瑶忙前忙后的模样,林溢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停下。
宋梅瑶跟那大夫说要在这儿住上几天,却不料被那大夫拒绝,说是他这儿地方小。
也不是第一次跟这大夫打交道,宋梅瑶直接给了一百两银子。
看到这么多钱,那大夫怎么会拒绝,当即就表示这几天包吃包住,全由他们医馆包了。
宋梅瑶看他态度这么好,也就没有再找事,能用钱解决的事尽量用钱。
把林溢安排之后,宋梅瑶让肖剑带着那些人去找个客栈住下,并且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以宋梅瑶的直觉,那伙山贼怕是跟这儿的衙门有关系,不然早就剿灭了,毕竟那个地方离兴瑞城那么近。
跟林溢说了一声,宋梅瑶便打算去衙门走一趟,她谁都没带。
林溢也说了,是该好好试探一下,毕竟此次出京也有这样的打算。
在大街上问了几个人宋梅瑶才找到衙门所在的地方,越是接近衙门,大街越是宽敞,但是人却是越来越少。
走在去衙门的路上,宋梅瑶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似乎在看戏一般。
宋梅瑶摸了摸脸,看了看身上,她已经把衣服换了呀,真是让人奇怪的地方。
走了好一会她才看到气派的衙门口,要不是去过皇宫,还真可能将这儿当成皇宫的外面,看来这兴瑞城的确有猫腻。
受了个伤,钓出个贪官,这样也值得。
后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宋梅瑶情不自禁往后看了看,不知按些人为何要这样指指点点。
并未多想,宋梅瑶敲起了鸣冤鼓。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就是天
咚咚咚——
巨大的鼓声响彻衙门,没多时,就有衙役从里面跑了出来。
宋梅瑶停下敲鼓,退到一边。
“好大的胆子,谁在外面击鼓!”衙役人未出现,声音先至。
宋梅瑶微微躬身,等那衙役出来之后才开口,“这位官爷,小生有冤要告。”
宋梅瑶是女扮男装,这样行事也方便许多。
“有天大的冤情也不允许打扰大人,滚吧!等时候到了再来。”
砰的一声,宋梅瑶面前的门被重重关起。
宋梅瑶有些纳闷,这兴瑞城的衙门架子可真大。
她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去,转身之际,她又看到了那些围观的民众,不过她并没有在意。
她仅仅以为兴瑞城的民风淳朴,这些百姓都比较有意思吧。
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宋梅瑶毫不犹豫又敲起了大鼓。
跟上次一样,还是那个衙役,这一回他出了门。
“你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难道你听不懂刚才我说的话吗?若是还敢骚扰,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宋梅瑶见衙役要走,赶紧上前拦住了他。
“你们可真是大胆,如此之大的衙门不为百姓服务又有何用,今天要是大人不出面见我,我就告去朝廷!”
就在这时,衙门口的那些百姓居然开始欢呼。
这……
宋梅瑶反应过来之时,那衙役又进了衙门里边。
兴瑞城玩这么一遭是什么意思?
宋梅瑶没有再冲动,她走到了那些百姓之间,想要问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以她刚才的行为,很多人都愿意讲给她听。
原来这些人基本上都想要找知府大人伸冤,但是知府大人并不是每天都会升堂审案,每个月就开一次,每次十个人。
正因如此,才有今天这样场面。
这些百姓都在苦等机会,希望能得到知府大人的接见。
宋梅瑶一听这话,那还了得,没想到楚国还有这样的官员,她必须要管一管。
没跟那些百姓说更多的话,她又到了伸冤鼓的旁边。
那些百姓见状,也都跟在其后。
衙役第三次开门之时,所有的人都涌进了衙门之中,那些衙役阻拦不得,只能向里面退去。
知府大人很快就出现在公堂上面。
面对知府,那些百姓又懦弱了,宋梅瑶被推到最前面。
“堂下何人?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大人,小生有冤情相告,为何在衙门之外遭遇种种阻挠?”宋梅瑶毫不客气说道。
“大胆!”知府敲了敲惊堂木,“大胆刁民,这兴瑞城本官就是天,本官想什么时候上堂就什么时候上堂,你们这些刁民胆敢惊扰,先每人二十大棍伺候。”
宋梅瑶脸色大变,这知府陆慕还真是狗胆包天。
“陆大人,这样不妥吧,要是让朝廷知道你的罪行,小心你这头上的乌纱帽!”宋梅瑶冷冷相言,她没有什么好害怕。
知府大笑,“有意思,你这小生胆子不小,不打也罢,本官想知道你今天来这儿是想状告何人?”
宋梅瑶看着陆慕一脸玩味,怒火由心而生,现在看来,这兴瑞城并不是只是闹山贼那么简单。
“知府大人,实不相瞒,我是从京城来的,是一名讼师,本想着游历天下以增见识,没想到路遇贵地之时碰到一伙山贼,身上盘缠全被夺光,今找上知府大人,不知大人能否略施小钱,回到京城之后定加倍奉还。”
陆慕看着宋梅瑶,脸色变了许多,听到宋梅瑶所说的身份他不害怕才怪。
“原来是名讼师。”陆慕微微点头,“把其他无关人等全部赶出衙门,本官要和这京城来的讼师好好讨论山贼一案。”
宋梅瑶已经猜到会是这般,趁着他们离开的空挡,她同身边的一个人说了聚源客栈几个字眼。
此人在外面之时就跟宋梅瑶攀谈甚好,好像有大案在身。
宋梅瑶已经答应会为他做主,所以这样而道请求算是小事。
宋梅瑶怕陆慕使坏,这才玩了两手。
要是那陆慕会怕京城讼师的身份,自己也就可以解决,林溢也用不着暴露的。
否则,便是那些护卫攻打就来救她。
那陆慕也有意思,所谓的探讨案情居然是把宋梅瑶请到后堂去喝酒。
“大人,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比起京城的衙门好多了,不知大人你这招不招讼师。”宋梅瑶笑道。
陆慕满面笑容,“要数你们这帮讼师心眼最为厉害,不知讼师名讳,本官这府上也有名讼师,人称算死天,位列楚国第二。”
“原来算死天在府上,久仰久仰。”宋梅瑶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算死天,即便他能算死地又如何,“在下无名讼师罢了,免贵姓宋,诶,这算兄为何称之第二?这第一又是何人?”
陆慕把算死天叫了过来,“算死天,你跟着宋兄弟好好说说你这楚国第二是怎么来的。”
算死天微微行礼,而后而滔滔不绝讲起了他的光辉历史。
宋梅瑶听过去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怎么是在说她?
因为那算死天说的都是宋梅瑶经受的几个案子,令她没想到的是之前无意之举,居然名垂青史。
“算兄,小弟佩服佩服,没想到你这么厉害,那这第一的是谁?”
“宋梅瑶,京城第一讼师,当今的皇后娘娘是我的师父。”
宋梅瑶直接大笑,他们还真是信口开河。
“宋兄,你为何发笑?”陆大人突然出声。
“没,只是佩服算兄而已,对了,不知大人怎么处理那伙山贼,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在贵地受欺负吧?”宋梅瑶话锋一转。
陆大人脸色大变,“宋兄非要在这件事上纠结?”
“那是自然,那群山贼如果不及时处理,肯定会伤及很多无辜百姓,到时候事情闹大,你承担得起吗?”宋梅瑶反问了一句。
砰!
陆大人重重拍了下桌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实话跟你说,这山贼我的确知道,是我远方的表弟,不知宋兄能否看在本官的面子上饶了他这次。”
宋梅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难怪这陆慕扭扭捏捏、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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