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员外是不是误会了,小女子卖艺不卖身,难道您不知道?”宋梅瑶一副无辜的模样。
“什么?卖艺不卖身?”郝右前蓦地站起身,那肥头大耳的模样看过去就让人害怕。
宋梅瑶意识到情况不对,这么说太直接是,谁都接受不了,于是她又道:“郝员外,您不要生气嘛,要不我们俩先给你弹奏一曲,白天的时候我们没有弹奏好,你还想再听一遍吗?”
郝右前这才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识相点不是挺好?老子花了十万两可不仅仅来听曲的,要是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把你带回家做小妾也不是不可以,我家大业大,我总比这破青楼好,不知道有多少青楼姑娘都想着去没机会。”
宋梅瑶没有回答,而是和沈清竹开始弹奏。
悠扬的曲音让郝右前慢慢变得平静,渐渐忘记刚才的冲突。
人的**总是会战胜平静的内心。
这曲子听久了之后,郝右前就感觉耳朵里爬满了蚂蚁,怎么都听不进去。
“你们俩不要演奏了,还是过来陪我喝酒吧,这样更快乐些。”
“是不是郝员外感觉这曲子不好听,我们姐妹给你换一个吧。”宋梅瑶弱弱而道,“鸨母让我们在和客人喝酒之前一定要演奏完三首曲子才行,不然就打死我们。”
“还有这规定?你们这是什么青楼,其他地方的青楼都不这样。”郝右前战起身,直接走到门外吼了句老鸨。
老鸨一直都在天字号房的隔壁,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赶紧往外走,可不要弄出点什么事,她还指望宋梅瑶下一次给她坑来这么多钱呢。
“诶,来咯。”
人还没进去,老鸨就大声呼喊。
只见那郝右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你们这是青楼吗?”
“回员外,是的呀,您没看到下面那么多姑娘嘛。”老鸨赔笑道,顺手给郝右前倒了杯酒。
郝右前喝下酒,很不爽地说道:“那她们怎么只知道弹琴不过来陪我喝酒,难道我钱给少了吗?”
“没有没有,郝员外一出手就是十万两,恐怕整个天下也找不到这么贵的,您消消气,我让她们过来陪您喝一杯。”老鸨一边给郝右前倒酒,一边说道,“胭脂,你过来跟郝员外喝几杯。”
宋梅瑶并未拒绝,真的走了过去,就是和郝右前隔了一段距离。
“郝员外,胭脂敬你一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您若是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可以问问鸨母。”
宋梅瑶一下子把矛头引向了老鸨,她赚了那么多钱,处理这样的事也是理所当然。
“嗯?什么?”老鸨一脸茫然,她是真不知道。
郝右前眯起了眼睛,商人的面目总算是露出来了,俨然是一副奸商的模样,他伸出右手的食指点着几个人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根本就是骗子,还我十万两这事就算了,否则咱们走着瞧。”
“诶?郝员外,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哪里骗你了,姑娘在这,咱们可不能胡搅蛮缠,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老鸨冷冷而道,听到要退钱,马上翻脸,她早就打听好郝右前的背景,也就一商人,没什么好怕。
“没骗我?那她们怎么说卖艺不卖身,话十万两看她们弹琴,除非我有病,而且病入膏肓。”郝右前有点怒意,“赶紧让她们老老实实躺在那,哼哼,否则退钱。”
“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早在竞价的时候我就跟你们介绍,但是你们一个个那么猴急,根本就没有听我说的意思,如今倒好,又来埋怨,您呀,乐意就在这听,不然就走,这十万两肯定是退不了。”
老鸨的话音刚落,外面就出现了很多人,她是准备直接动手。
“看到没,在落水城满香楼闹事的人可不会有好下场。”
郝右前到底是个商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情况不对,跟小命相比,那十万两也就是冰山一角,“好,我明白了,那十万两就当我看看这两位姑娘的面目,对于我来说,也就够了。”
说罢,郝右前径直走出了屋子,都不带回头的。
很快,屋内就只留下宋梅瑶、沈清竹和老鸨。
“鸨母,你怎么这么直接,应该没事吧。”宋梅瑶有些担心问道。
“拖那么长时间做什么,迟早要说,况且那郝右前也就一商人,没什么好害怕。”老鸨淡淡说道,“你那边好好调整下状态,这次过后,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挣了那么多钱,你们俩还是不需要接客,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鸨母就离开了。
宋梅瑶和沈清竹对视了一眼,难道满香楼的实力这么厉害?居然无视任何人,这可实在是吓人。
“瑶瑶,咱们现在怎么办。”
“等着郝右前的消息,如果这一次不行,只能等下次机会了,咱们今天给满香楼挣了那么多钱,估计看守会更严。”宋梅瑶微微叹气,他也没想到那郝右前居然那么软弱,说走就走,不留一点痕迹,希望他是装出来的吧。
沈清竹深深皱眉,现在的确没有办法,只能等。
夜已经深了,满香楼也已经恢复安静,该散的已经散去,该怎么地就在怎么。
话说那郝右前,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满香楼,他在落水城还有个住处,那边有不少人马。他本想着回去带人来对付的满香楼的,但是一想老鸨所说的那些话,在这落水城估计真是他们的天下,这点人都不够他们杀,也就放弃。
“老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遇上了黑店,马上收拾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咱们马上离开落水城,我怕他们带人来报复。”
“什么?!那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邯郸城谁 没听过你的名声。”那个人很是震惊。
“算了,不想解释那么多,要怪只能怪咱们自己没长眼睛,居然来凑这种热闹,记住,回到邯郸城后不能跟别人提起这件事。”
“那这边……”
“对付这样的青楼动用朝廷的关系就好了,咱们还是养精蓄锐吧。”郝右前坐上马车,对他来说,今天真是耻辱,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
马车外面很快就行响起了一阵动静,然后就开始出发,没有时间再耽搁。
临走之时,郝右前撩开帘子往外面看了看,深深地记住了那个还有灯火的地方,他肯定要让这个所谓满香楼夷为平地。
谁又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在落水城兴起,而这始作俑者就是他们口中祸国殃民的两位女子,她们是满香楼的风尘女子,一个叫胭脂,一个叫韩嫣……
这事情连宋梅瑶自己都不知道,她总算是赌对了一次。
但是林溢可是也去了邯郸城。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有眼莫不识泰山
满香楼就郝右前一事还是做得听隐秘,加上郝右前离开的时候动静又小,故而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老鸨也去跟甄贵门说了此事,要不说甄贵门是落水城一霸,听后没有一点波澜,照旧心静如水。要说那甄贵门也没有多少心思放在郝右前身上,这一次没看到万历的人,让他心里面更加担心。
满香楼天字号房。
宋梅瑶和沈清竹等了一晚上也等到郝右前那边的动静,到了天亮时分,她们也都迷迷糊糊睡着了。
中午时分,听到满香楼中很大的动静才起来,她们还以为是有人来找茬,结果到外面一看,又是人山人海的场面。
昨天可有不少人空手而归,这不一大早就来满香楼蹲点,目的就是要看宋梅瑶和沈清竹俩人的庐山真面目。
依老鸨的意思,宋梅瑶已经“卖”出了那么高的价格,是时候给那些人露点脸,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能一棒子打死,不然容易让人失去兴趣。
半遮半掩往往比月兑个精光和裹得严实更引人注目。
正在权宜之计期间,宋梅瑶当然没有拒绝,她就是只答应站在楼上,那些人看得着就看,看不到她也不可能下去。她感觉应该这么做,毕竟给满香楼赚了那么多钱,有这么高的地位也是应得。
老鸨呢,还对着宋梅瑶赔笑,她也深知不能惹这些摇钱树不高兴,不然半个字儿都得不到,况且宋梅瑶提出的要求也不过分,也就答应了而去。
今天在满香楼的人数不必前几天少,整个一楼大厅堂站满了人,他们的动作都是一样的,便是把头上仰,静静地等着宋梅瑶出现。
能到这样的高度,恐怕谁都没想到。
宋梅瑶只希望这阵风能吹得大一些,最好是轰动整个邯郸国,两个楚国女子的消息已经非常明了,那时候应该会有人注意到吧。
至于白灏,消息的传播速度远远比不上他赶路的速度,况且期间还相差了那么几天。白灏已经快接近万历,再有一段路就能到万历城,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准备了很多,因为这次很享受羊送虎口。
邯郸国的雪总是要比其他地方来得更早一些,不知不觉中,半空已经飘了零零碎碎的雪花。
林溢已经到了邯郸城,他并没有先去找邯郸皇族,而是去了楚国镇守将军府。
早在林溢打败邯郸的时候,就留了这么个镇守将军府,到现在,已经换了好几个人。
所以对这个镇守将军,林溢也不是很熟悉。
林溢来邯郸城的时候本来就不是很高调,不被人认出来也正常不过,就连这镇守将军府都是问了好些人才找到。
此地早已物非人非,比起最初的镇守将军府,这个新的要豪华要宽广,唯一不变的东西就是牌匾上林溢亲自提的笔,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镇守将军府。
没有寻思太久,林溢想要直接闯进镇守将军府。然而,看守的士兵就将其拦住。
“这里不允许站人,赶紧走。”
林溢就纳闷了,他又不像是邯郸国人,便问,“这位军爷,草民是楚国人氏,在邯郸城遇到了些麻烦,不知将军能否为草民做主。”
“你这厮好生的搞笑,怎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来找将军解决,莫不是认为将军一天到晚都没事干?赶紧走。”那将士又是一顿呵斥。
林溢皱了皱眉,当初他的命令可不是这样,都说了要对在邯郸国的楚国人优先对待,没想到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镇守将军府在这邯郸城就有种当起了土皇帝的感觉,要真是这样,这一回算是来对了。
邯郸国可不能再出事。
“诶?草民以前听到的消息好像不是这样吧,镇守将军不是有义务帮楚国人解决问题。”林溢问道。
“滚滚滚,哪里有那么多事,将军可没有那么多闲情理会你,再不走我就要动手了。”
林溢正欲说话之际,只见一中年人模样从将军府内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那应该就是镇守将军了,林溢微微低头,站在了一旁。
“将军,这人在这闹事,属下这就把他赶走。”
“等等。”
让林溢没想到的是镇守将军居然会真的亲自过问,当然,他还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亲自过来打他就万事大吉了。
“皇……”
“闭嘴。”林溢下意识看了看周围,他没想到镇守将军居然认识他,“自己心里面明白就行,还以为在这邯郸国已经没人认识我了。”
“里边请。”镇守将军差点用眼神杀了刚才说话的士兵,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活该一辈子看门。
那士兵显然看出了点端倪,脸色变得身份难看。
林溢倒是没有说什么,他不是不管,但也不会刻意去为难个小士兵,他相信镇守将军是会处理好这件事。
到了将军府里边后,林溢才开口。
“你是怎么认出朕的?朕好像没有看过你。”
“回皇上,属下樊远,曾经在宋以南宋大将军下面任职,后来被派到邯郸国担任镇守将军。”
“你这镇守将军做的可不是很出色,像今天这样的事是不能出现的,楚国人到邯郸本来就十分受排挤,你们不出门调解谁出面,难不成还让楚国人受欺负?既然你为楚国人,那也要有一颗铁铮铮的心,而不是媚外以求自安。”林溢教训了几句。
“皇上说得对,属下谨听教诲。”樊远甚至都不敢去擦拭额头的冷汗。
林溢也没着急跟樊远说此行目的,奔波了一路,先休息会儿也不迟。
把林溢安排好了之后,樊远找了个借口离开。林溢并没有太过管那么多,在异国为官的人,哪一个身上没点秘密,还是不说为好。当然,他也怕牵扯到宋以南,到那一天,那可会很尴尬。
事态还算是平静,林溢正打算在这镇守将军府到处看看,刚出屋门就碰到了樊远,原来他是去准备吃的东西了。
林溢到那边还没坐凳子,樊远又起身去迎客。没想到这镇守将军府还挺热闹,当然他并没有在意。
因为林溢不让樊远大张旗鼓地把他来了的消息说出去,故而这将军府也跟平常一样。
客人也都跟林溢同桌,林溢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妥之处,樊远可是尴尬不已,要知道来的人都是邯郸国的权贵,一般都目中无人,要是惹恼了林溢,谁来收拾烂摊子。
林溢也觉得有点饿,所以没有理会那人,先是吃了起来。
樊远连忙喊一起动筷子,可别把气氛弄得尴尬。
后面来的人只是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林溢,在邯郸城能让樊远这么紧张的人可是没有,谁都不是傻子,也就不难看出林溢是个惹不起的人。
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接二连三来了好些客人,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就坐满了一桌子。
期间,樊远也和那些人喝酒聊天,但是比起以往的习惯,今天压根就没放开,那些客人也莫名的拘束。
好些时候,也就只有林溢在吃东西,其他人都眼睁睁地看着。
林溢总算是吃完了,他伸了伸懒腰,并没有跟樊远打招呼就起身准备离开。
砰——
林溢背后突然响起了拍桌子的声音。
“你难道没看到一桌子的人吗?”粗犷的声音同时响起。
林溢缓缓转过头,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指了指自个儿,“你是在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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