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霓耸耸脖子,觉得梅饼所言十分有道理,于是干脆走出门去散心了。
为了不让柏崇担心,她现在已经很少出门,最多来后花园看看。
咦,那不是大头吗?一头大汗派来跑去在做什么。
“大头。”
“呀!夫人!”大头听到封云霓的声音,赶紧折了方向往这边来了,“怎么了?夫人。”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这么辛苦的样子。郎君呢?”
“唉。”大头抹着满头大汗,“娘子,你不知道,是太子殿下来了,一直都在书房里跟郎君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特别着急的样子,凉茶喝了一壶又一壶,可把我累坏了。”
这是怎么了?封云霓不由得隐隐担心,遂折了方向往柏崇的书房这边来了。
“就差一点了,可恶!茅韫那边我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八皇子那边了,他为人实在太过谨慎,唯一信任的只有一个亲信,而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那人。”
刚到门前,就听见太子十分着急的说道。
原来是在找人,封云霓使劲想了想,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一身绿色劲装的俊朗男子,男子擅长使用柳叶飞刀,暗杀能力极强,百发百中,杀人于无形。
这一下,封云霓明白了,原来太子是要拿到那这人身上的柳叶飞刀去暗杀茅韫和五皇子,那样一来,引得他们两虎相争,太子即可坐享渔翁之利。
“嘻嘻,你们是在找人吧?”不想太子和柏崇急坏了,封云霓赶紧进了门。
“是啊,柏夫人还真是聪慧过人。”太子忍住怒气,轻声与封云霓调笑。
封云霓笑了,“那是自然了。太子殿下,柏崇,你们都不要着急,你们忘了,找人最在行的就是我封云霓呀!”
这一提醒可把柏崇提醒了起来,对啊,他怎么没有想到,他柏崇的娘子是有特殊能力的人。
只是,他顾及到封云霓的安危,又有些不愿,“还是算了,娘子还是在家吧,毕竟你的身体也不好。”
知柏崇莫如封云霓,她还踩不住他的心思。
“郎君,你也不要太担心吗?只是暗中找人而已,这样吧,我叫南宫晏陪着我,你可能放心了。”
“可是……”
柏崇还想说些什么,即刻被封云霓打断了,“就这么决定了,太子殿下,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封云霓站在柏家门前认真梳理着脑海中的影像,那男子常着一身墨绿色的紧身袍子,腰间斜跨着一只佩剑,走路如风般迅捷。他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也是一位外表俊美的好少年。只不过,多年跟随在八皇子的身边,也算没干什么好事。
当然最重要的一个讯息是,他是一个十分喜欢乐曲的男人。
南宫晏已经准备妥当,来封云霓身后轻声报备,“夫人,该准备的都准备了,暗卫都在暗中守护着我们。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音律坊。”
音律坊,乃京城最大的艺伎坊,全京城最最通晓音律的才子佳人们都会常常在这里表演或者观赏。
而那男子也没有例外,只要八皇子身边没事,他都会给自己寻个隐秘的地方来听音律。
到了音律坊,封云霓直接要了间二楼的雅间。这音律坊的雅间与其他地方不同,八面全是可以打开的窗子,只要选一个好地方,可以看遍音律坊所有地方的景致。
更容易,找那个使用柳叶飞刀的男人。
表演台子上,现在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在弹箜篌,边弹边唱,箜篌声音如泣如诉,歌词唱腔婉转低沉,自有一番悲天悯地。
南宫晏目光敏锐,扫过任何一个角落,“夫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封云霓笑,“真的高手,哪里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那我们怎么找?”
“自然是引出来。”
南宫晏依旧一脸迷糊。
封云霓便一指指向了台子上的女子,“你说,这女孩,箜篌谈得如何?歌词唱得怎样。”
南宫晏着耳听了听,“京城之中,若是她自称第二, 恐怕没有人敢称第一。”
封云霓勾了唇角,“那便是了,一个真正喜欢音律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女子出危险。”
南宫晏瞬间明白,“夫人果然……诡计多端,属下就去执行了。”
台子上,女子依旧在低低的吟唱。突然间,一道黑色的黑影袭了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腰肢。
“哼哼,姑娘,在下仰慕你多时,跟在下走一遭吧。”
“啊……”
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响起,眨眼间,蒙面的南宫晏已经携了女子消失在了音律坊的窗口。
☆、第六十六章 偷梁换柱
南宫晏轻功极佳,抱着女子飞檐走壁,顷刻间便已经不知道去向了哪里。
这时候,一道墨绿色的影子从隐秘中豁然飞起,单脚立于高处。耳朵微微一动,便寻索锁定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顷刻间,他便挡在了南宫晏的面前。
“贼人,放下盈盈。”
蒙面下的南宫晏笑了,他故作吃惊,“你是何人?因何拦着我的去路?”
男子面目阴冷,“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把她放下来。”
“哼,在下做不到!”说话间,南宫晏转了方向又跑离去。
可那人分明比南宫晏更快,再一次把他挡住。
“放下。”
“不放,这是我看上的女人,我就一定要带走!”
“不知好歹。”男子轻轻咒骂了一句,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对南宫晏出了招。
男子一出招,南宫晏赶紧相迎,二人很快战在了一处。
二人皆是武功高手,招式变化莫测,都是快如蛟龙,而男子的速度明显要比南宫晏快出几个段位!
封云霓站在某处某处楼阁的窗口,望着激斗的二人,露出了深有意味的笑容。
这两个人都这么优秀,若是那男子也能成为自己身边的人,该是多少幸运的事情。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边,南宫晏和男子斗了十几招之后,渐渐体力不支,尤其是怀里还扛着一个女子,更是行动不便,于是很快败在了男子的手下。
“我输了。”南宫晏毫无恼怒,将被唤作盈盈的女子推了过去,“但我看上了盈盈,他日我一定会再来。”
“哼,想都不要想!”
男子揽着盈盈的腰肢,缓缓落了地。
那盈盈从男子怀里挣脱粗来,嘻嘻笑了,“哥,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人很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男子目光冰冷,如同寒刀。
他那时对南宫晏充满了厌恶,这个敢掳走他妹妹的男子简直是罪该万死。那时,他才不会料到,南宫晏终有一日会成为他的妹婿,他们还会并肩作战,远赴沙场。
檀香木制作的腰牌,十分精致,还渡了金黄色的边,上面李奕循三个字十分冷硬,像极了他的冰块脸。
封云霓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南宫晏,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南宫晏面带微笑,“夫人大可放心,八皇子身边的人腰牌都是统一制作,所以如果不是仔细观察,他们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真腰牌被掉了包。”
封云霓笑了,双手将腰牌承在了太子的面前,“太子殿下,民妇拿到了。”
太子接在手里,眼中啜着暖暖的笑意,“封云霓,还真是有你的。”
“呵呵,太子殿下谬赞了。”封云霓躲在了柏崇的身后,“这都是郎君和南宫晏的功劳啊。”
“好!”太子起了身,“你们且在府里好生等着,咱们这出好戏即将开演。”
深秋夜极冷,星光也十分黯淡,夜风吹来,丞相府门前的大灯笼都跟着晃。
“爹,你就别送了,我们这就回去了,过几日,我们再回来看你。”
五皇子妃依偎在五皇子的怀里,笑嘻嘻跟茅韫说着话。
五皇子只是怯怯笑笑,显然十分不善言谈。
“呵呵呵。”茅韫一脸慈和的笑容,“梦如啊,你是爹的女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套呢。还有五皇子,不忙的时候,一定过来坐坐。”
“是是,我们一定会来。”明明自己身份地位更高,却对茅韫的话言听计从。
茅韫点点头,“时间不早,你们快些回去吧。”
几个人说着话,茅梦如和五皇子便转身往马车上走。
然而,就在这时候,空气里突然传出了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
“不好,危险!”
五皇子身边的侍卫最先发现,一道挡住了那只羽箭。
而若是没有被挡住,那羽箭恐怕要直直刺入五皇子的心脏了。
五皇子一瞬间就吓懵了,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怎么,怎么回事!来人,来人,保护我和皇子妃!”
茅韫也被吓住,立即叫出家中护卫团团围住了茅韫和五皇子夫妇。
这时候,空气里反而更加的安静,像是暴风雨来袭之前的那份宁静。
果然,气氛静默了半晌之后,黑暗中,突然跳出了几个蒙面黑衣人。
而首当其冲的则是一个步伐飞快,行动迅捷的青年人,他们手持各种兵器,一看就是武林高手,他们分别朝着茅韫和五皇子刺去。
五皇子吓得大惊失色,躲在马车后面发抖。茅韫气急败坏,让侍卫保护自己,同时又手持了短剑,以做防御。
来袭的黑衣人根本不想跟那些护卫纠缠,一招一招全部击向了茅韫和五皇子。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冲着茅韫和五皇子来的。
且来人尽是武林高手,刀刀致命,那些护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眼看着一个不注意,五皇子手臂上就挨了一刀。
五皇子受伤,痛得嗷嗷惨叫,让茅韫也慌了手脚,显然他们并非只是吓唬人,而是动了真格的。
“来人,把火把全部点起来!”
茅韫不愧是丞相,很快来了主意,命令丞相府上下全部点了火把。不出片刻,便是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我看看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往哪儿跑!”
视线一旦亮了,来人就很难脱身,因为很有可能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注意着他们。
最后,那些人虚晃几招,又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痛,很痛。”五皇子手臂受伤,痛得呲牙咧嘴,满头大汗。
这下可把茅梦如急坏了,抱住五皇子大叫,“爹,爹,快叫大夫呀!”
五皇子夫妇不得不重新回了丞相府,经过大夫一阵包扎,才稳住了各位的心神。
“好了,五皇子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茅韫松了口气,命人把大夫送走,然后一掌拍在桌案上。
“可恶!竟然敢刺杀我茅韫和五皇子,简直是疯了!”
茅梦如吸着鼻子,“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做的。”
茅韫无奈地摇头,“那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很难辨别他们为谁做事。”
“那爹,你最近得罪什么人吗?”
“怎么会。”
他之前才派柳儿去假扮封云霓的事情失了手,这段时日正安生的很,怎么会平白无故再惹事端。
若说是柏崇,那更不可能的,柏崇一介太傅,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如何请得动这些人。
正在茅韫愁眉不展之时,一个护卫飞快跑了进来,“大人,属下刚刚在树林里发现了这个。”
茅韫拿起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竟是一块檀香木的腰牌上,腰牌上李奕循三个字十分阴冷。
李奕循,李奕循,竟然是李奕循!茅韫握紧了那块腰牌。
“爹,是什么?”
茅梦如发现了茅韫的异常,忙过来询问。茅韫握紧了那块腰牌,对女儿摇了摇头,“五皇子已经没事了,你带着他回府去吧,今天的事情先不要对太多人声张。”
五皇子夫妇离开后,茅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
今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做什么都不顺利,先是五皇子被三皇子顶替成为太子,再则没有成功得到柏崇这个人才,前段时间对封云霓动手,还落得个惨败。
难不成,自己的好日子真的要到了尽头了?怎么就,怎么就又惹到了八皇子呢。
难道,他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个人人可欺的没用丞相了吗?
怎么可以呢?他风光一生,难道要落得晚景凄凉?
或者,他应该重新证明自己,他从来都是朝局上的王者。
茅韫下定了决心,要对付八皇子,重新拿回属于他自己的风光和地位。接连几天,他各处的线人搜刮了无数八皇子贪污受贿的证据。
然后,把那些证据全部拿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一一看罢,最后气得几乎喷出老血。本以为,他仅仅是想要皇位,他幻想着,或者八皇子也是想当一个好皇帝呢。
可是,他竟然做出了那么多贪污受贿胡作非为的事情来。
这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可是,他的母妃到底是救过自己命的人,难道真的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了吗?
茅韫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把皇上眼中的复杂纠结尽收于眼底。
他就知道,皇上不舍得对八皇子下手。呵呵,如果再加上一道证据呢。
茅韫缓步上前,从袖口里掏出一卷布帛,“皇上,老臣知道你对八皇子十分不舍,可是八皇子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又是什么?”皇上显得十分屋里。
“这,这是八皇子暗中跟别国皇子来往的书信。”
皇上展开书信一看,竟是八皇子要联合其他国家的皇子,招兵买马,逼他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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