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大度的女人,都受不了这种男人的做法,恐吓强迫都占齐了。
钟寒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四目相对,无比的诚恳和真挚,“眠眠,你能先听我解释吗?听完再决定是否要给我下死亡通牒。”
“你说。”
自然是要给他机会的,两个人若就此真的一拍而散了,她去哪里刷好感度和杀意值完成任务。
钟寒说起了当时他的身体状况,他被恶魂控制了大半,他说:“当我历经千辛万苦从恶魂海爬上来后,见到你和另一个男人搅合在了一起,确实很伤心失望,但从未想过伤害过你。那个时候由恶魂主导的我失控了,做出了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我清醒过来后很懊悔。我当时控制不了我自己,恶魂会强迫你做那些事儿,不只是想惩罚你,而是魂体需要阴气,阳间的阴气和地府的阴气是不同的,底下的阴气对身体的伤害极大,若是我贸然与肉身融合,会产生不可逆转的后果,于是我通过了与你交合方式吸收了阴气。”他从她眼里看到了自己,声音愈发温和,“我那个时候还是鬼,还没和这具身体融合。贸然承认了下来,我的存在会被天道发现,极其有可能被抹杀,”他叹气,“我明明活着,待在你身边,却不能和你相认,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约会,你侬我侬的,我也很难受,但这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混蛋的事实,所以我并不想隐瞒,”他眉宇间一派清风朗月,十分磊落,“你可以选择原谅我,也可以选择和我分手,我对我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真的会同意分手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喜欢的人,他会牢牢的抓在掌中,不会再让她离开一步。
……
—如果她提出了分手,杀意值会上升吗?
—会的。
—如果她选择原谅他,好感度会上升吗?
—极大的可能会。
沈清眠心里有了决定,面上露出了纠结之色,咬着下唇看起来苦恼极了,半天后,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向他,“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吗?”
钟寒知道了她的选择,看着她湿漉漉的如小鹿般无邪动人的眼睛,他喉头一动,用唇碰了碰她的眉眼,道:“我会对你好的,以后我们好好过。”
【好感度加二】
沈清眠相信他的话。
……
一切都说开后,钟寒道,“眠眠,我没有来过这里,陪我逛逛吧。”
沈清眠欣然应允,陪他到处走了走。
这一路上,钟寒温柔如初,待她体贴,沈清眠渐渐放下了心里的芥蒂,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快乐时光。
回民宿的时候,钟寒说了自己打算,他已经买好了明天回C城的机票,会带着她一起回家过年,然后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沈清眠答应了下来。
……
钟寒订了早上七点的机票,是以两个人要起个大早去赶飞机。
于是沈清眠提前一天向民宿主人办理了退房手续,见到钟寒的时候,民宿主人笑了笑,道:“两个人要好好过日子,多般配。”
民宿主人只当是小两口吵架了,沈清眠使性子离家出走了,而钟寒则千里迢迢赶来哄劝女朋友回家。
钟寒报以一笑,“我们会的。”
他长了一副好皮相,笑得时候整张脸生动了起来,不再高高在上,眉眼间透出有烟火味的精致劲儿,让人忍不住放下心防。
民宿主人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子,耳廓微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
晚上,钟寒和沈清眠相拥而睡,什么也没有做。
她半夜做了个噩梦,梦到钟寒变成了一只猛兽,一口一口地把她给吃了,她猛然惊醒过来,下意识想去开灯喝水压压惊。
动作幅度有些大,她还未把灯打开,就把钟寒给弄醒了。
“怎么了?”
黑暗中,她看到有红光闪过,如梦中的那头猛兽的双眼,锐利凶狠。
“口渴了,起来喝水,你继续睡吧。”她努力保持着平静,好让自己不尖叫出声。
她的手恰好摸到了台灯,灯亮后,她见到钟寒正看着自己,那双眸子漆黑如墨,目光并不集中,哪有什么红光。
沈清眠不再看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凉白开,往肚子里灌,剧烈跳动的心跳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吐出一口浊气,关上了灯,躺了下来。
钟寒抱住了她,道:“睡吧。”
“嗯。”沈清眠闭上了眼睛。
那双红眸,沈清眠记得自己见过,就在钟寒死的那天晚上,她当初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没想到今天看到的景象验证了那日的事儿不是幻觉。
一个正常人的,怎么会出现像野兽、像恶鬼一样的眼睛?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悸。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无论是人还是鬼,只要可以攻略就好了。
第114章 死苦
钟寒家里的佣人换了一批,唯有王管家依旧在他的岗位上。
沈清眠能猜到原因,一个原本已经死去的人,忽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看向钟寒的眼光难免会掺杂着一丝探究,或许还有害怕,私底下也免不了议论。
不如把佣人都给换了,换一批不知情的进来,会少许多事情,钟寒也能过得自在些。
难得的是,钟母也在家里。
沈清眠一进门,钟母就亲切地握住了她的手,嘘寒问暖的。
在钟寒的眼神示意下,钟母给沈清眠道了歉,因为钟母当年把钟寒的死归咎在了她身上,并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赶出了家门。钟母又送了沈清眠价值不菲的见面礼,是一套珠宝,精美华贵。
这事儿不怪钟母,任何一个人了解当时的状况,几乎都会认为是沈清眠害死了钟寒。即使是无心或者是意外,她都要担一份责任,谁让钟寒死在了她的床上呢。
沈清眠原谅了钟母,并善解人意地宽慰了她几句,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沈清眠在楼上放了行李后,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顿午餐。
一如既往的,钟父依旧缺席。
而后钟寒又带她去见了他外公唐老爷子,几年不见,唐老爷子精神头还是很好,特地下厨给沈清眠做了一顿她最喜欢的烤肉。
她似乎回到了当初,一切都没有改变。
看得出来,钟寒是想让她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在钟家好好的和他过日子。
过完年后,钟母就离开了。
钟母如今对钟父不再抱有期望了,她交了个小男朋友。小男朋友嘴甜体贴人,把钟母哄得很开心。以至于一过完年,她就迫不及待和小男朋友去温暖的t国度假了。
她还年轻,稍加打扮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
这件事儿,钟母并没有瞒着钟寒。
这些年钟母那颗心都放在了钟父身上,背叛、爱而不得让她整个人都刻薄了不少,她一直郁郁寡欢。钟寒乐于见到她开始新的生活,享受没有钟父的人生。
不过他私下里叮嘱过钟母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钟母经历了太多,只恨自己太迟明白这个道理,欣然答应了。
……
过年前后,钟寒带着沈清眠参加了不少钟唐两家生意伙伴举办的宴会。
他在C市消失了近两年,如今他需要重新融入这个社交圈子。他以后接受钟、唐两家的生意,会用得上这些人脉。
没有人过问他为何会死而复生,早在他回归的第二天,钟、唐两家就对外放出了消息,言明当初周先生替钟寒算过一卦,他十八岁这一年有大劫,并给出了破解灾难的方法,即钟寒假死一年半,并去国外养病,借此可以骗过天道,保住性命,于是他们照做了。如今时间一到,钟家就把钟寒给接回来了。
这套说辞有人信,有人不信。
但是这不重要了,钟寒只是需要一个重回上流社会的借口而已。
……
这个年在沈清眠看来,过得有些忙碌了,甚至是劳累。
可能是分开太久了,一切都充满着新鲜感,钟寒在晚上特别黏着她,不知疲倦的。她白天还得陪着他参加聚会,没有一天能够休息好。
倒是钟寒,每天都精神奕奕的,脸上一点都没有疲态,精神头足到让人羡慕。
由此看出,周先生的改命是非常成功的。
好在还有几天,沈清眠就要开学了,这样疲乏而又忙碌的日子,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也不是没有收获,她又获取了钟寒两点好感度。
在回校的前两天,沈清眠收拾起了行李。
她大多数东西都放在了寝室里,基本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只在行李箱里放了些衣服。
钟寒倚在门框上看着沈清眠坐在床上叠衣服,道:“眠眠,你什么时候回校?”
“十八号去报道。”沈清眠在想自己还有什么要带的。
钟寒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还有两天,你就要回校了。”
“嗯。”
还有两天,她就能过上健康、轻松、自由的老年人生活了。
开心!
钟寒从她背后圈住了她的身子,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黏黏糊糊的,道:“眠眠,真舍不得你。我们团聚没几天,就又要分开了。”
“还有节假日呢,我到时候可以飞回来看你的,你也可以过来看我,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沈清眠被他抱住了身子,有些动弹不得,于是道,“钟寒,你先放开我,我把手里的衣服给叠好。”
“不放,让我再抱一会儿,以后就抱不到了,”钟寒说话有些撒娇的意味,把她抱得更紧了,他道,“你当初若是按照答应我的话做就好了,把第一志愿填在本市,我们也就用不着分开。”
沈清眠侧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造化弄人。”
钟寒想一出是一场,他说:“要不,你来C大上学。”
沈清眠笑着道,“学校不是想换就能换的。”
“可以的,”钟寒拿走了沈清眠手上的衣服,“别收拾了,我会托人去安排好的,”他问她,“你想回来上学吗?”
“能时常见到你,再好不过了。”一点都不好,一时好感度也刷不上去,还不如距离产生美,自己也能够活的轻松一点。
钟寒吻了吻她洁白纤细的脖颈,含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他说,“到时候你就住家里,学校离家也不远,可以让司机接送你上下学。”
沈清眠恋恋不舍地看着行李箱,微笑道:“嗯,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
C大开学比Z大晚一些,沈清眠白天无事可做,便待在了家里,看会儿书或者电影,而钟寒则去公司上班了,逐步接受公司的事务。
先前因为公司的原因,钟寒只能待在家里养病。
现在他拥有了健康的体魄,就想把属于他的东西,通通都握在自己手中。
郝凡打开了电话,问道:“清眠,你不来上学了吗?这都开学两天了,刚刚来了几个男人,把你留在宿舍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转学了,东西是我让他们般的,”沈清眠说,“以后我们可能见不到了。”
她不是个念旧的人,她在钟家什么东西都置办齐了,那边的东西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她本打算让宿管阿姨去处理的,但钟寒不愿意她用过的东西随意丢弃在外面,或者被别人使用,于是专程派人去拿了回来。
反正钟寒不嫌麻烦,沈清眠也就随他去了。
“怎么这么突然?你去哪里读书了?”郝凡有些许诧异。
沈清眠回道,“我在家乡这边读书。”
“对了,这几天时景云来找过你,见你没有来学校,很失落。并问我和陈艾知不知道你的消息,如果知道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他的脸色相当难看,”郝凡问道,“清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们分手了。”
“啊?!过年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郝凡猜道,“该不会你特地转校,也是为了躲他吧。”
“不是,”沈清眠合上了书,“郝凡,我结过一次婚,但爱人在几年前就死于一场意外。这一次爱人找了过来,我才发现他原来一直还活着。他告诉我,他当年有难言之隐假死了。这一次他把事情给解决了,想和我复合。我真的无比喜欢他,他把他当年假死的真相告诉了我,我觉得我能接受他的苦衷,所以我和他重新在一起了,”她语气隐含歉意,“替我跟时景云说声对不起。他的爱,我注定是不能接受了。”
郝凡花了几秒钟才消化了这些信息,暗自嘀咕,怎么像是在演电视剧。
“你要不亲自跟他说吧。”时景云那样子看起来已经够可怜了,要是她亲口把这消息告诉他,她觉得他会崩溃的。她挺不忍心看到那场面,怪让人难受的。
沈清眠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他见面好,她有预感时景云会为她一次又一次的降低自己的底线,“我不方便和他联系,这次的事儿,就拜托你了。改天你来C市玩,我请你吃饭。”
郝凡也经历过分手,知道若有一方对另一方有感情。再次会面摊牌的时候,另一方根本就不会接受分手的事实,会死缠烂打,会爱的卑微,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总的来说,分手的话毫无意义,俨然是鸡同鸭讲,不如通过旁人来点醒他。
她当时就是那个爱的卑微的人。
“行吧,”郝凡不好推脱,“快上课了,我挂了。”
“嗯,谢谢你了。”
沈清眠挂了电话,重新翻开书,怎么也看不进去,干脆把它扔到了一边。
她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希望这一次时景云能够彻底死心,开始新的生活。
如她想得那样,当郝凡将那些话转告给时景云后,他就没有联系过她,看来他是真的放下这段感情了。
……
“这周六同学生日,她邀请我去参加她的生日会,我明天会出去,晚上大概会迟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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