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氏确实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着急孩子,哪怕是侯爷受伤,那都不着急“李嬷嬷,你去前院和平安,平和说一声,再带几个人一起去。就去德仁堂,这时候也就杜大夫的医术让人放心了。”
“是,老奴这就带人去,那后院那边?”李嬷嬷轻松了,不着急去,这会先把事情都安排好再说,小姐怀着孕不能伤神。
“说什么?她现在不是禁足吗?一会把人带回来再叫她过来,或者一会直接把人送到她院子里,有亲娘照顾,总是好的。”林氏没当一回事,这女人一旦从感情中清醒,就冷静睿智多了~
“是,那老奴这就去。只是这卉姨娘比咱们在府里时间还长,怕是也瞒不住,小姐还是找几个可靠的人看着,免得冲撞了您。”
“嗯,你说的也是。珍珠,你去把咱们的人找几个身体强壮的,看着花卉苑别让人乱跑,再找几个在咱们院门口守着,确保万无一失才好。”自己肚里的这个小家伙这么乖,自己可要好好保护。“去,到账房支五百两。”
“是,小姐有数就行,老奴走了。”李嬷嬷走不疾不徐的,到前院一看,平安平和已经准备好了,还真是忠心啊~
“嬷嬷到了,咱们这就走吧。爷和少爷小姐们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李嬷嬷撇嘴,这平和还真是爱屋及乌,侯爷宠着卉姨娘,这平和也跟着捧着,这会急的跟自己的孩子病了一样“平管家,夫人说了要支五百两银子一起拿去,你先去支银子去吧。”
“让夫人操心,小的已经拿了一千两了,咱们这就走吧。”自己可是已经偏向卉姨娘了,如果二少爷除了什么意外,对自己太不利了。
哼,一个奴才倒是会自作主张,简直不把自家小姐放眼里“平和管家,管着前院呢,还是平安和我一起去吧。平和管家权利这么大,没有主子同意私自取了一千两,我们正院可不敢使唤平和管家。”
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李嬷嬷话里的不满,自己也是心急了,这虽然是情有可原,但是说到底是自己不对。“我这也是担心主子的情况,那就李嬷嬷和平安一起去吧,我在府里守着便是。”说着掏出银子,递给了平安。
李嬷嬷看平和已经服软,不在耽搁,和平安一起坐上马车出府了。
看着两人带着一群丫鬟小斯的远去的背影,平和心里也是气愤极了,二少爷虽说这次受了伤,但是卉姨娘这次也能借势解禁了,等爷回来再给你们正院好看!呸了一声,背着手往后面罩房去了。
李嬷嬷在马车上就有些后悔,这侯爷平时十分相信平和,又宠爱卉姨娘,这二少爷一受伤,这人那里还有理由禁足,自己又给小姐招了坏事。一会回府跟小姐请罪吧,也免得小姐措手不及。
到医馆一下马车,进去就看见自己家大少爷抱着小小姐,虽说下人报的是没事,李嬷嬷请了安之后还是又仔细的看了看两人,看确实没事才彻底放下心。然后才有空关心二少爷“大少爷和小姐没事就好,夫人听说后很是担心。现在二少爷怎么样了?”
“让娘担心了,杜大夫现在正在里面给二弟治伤,爹也在里面陪着呢。”莫唤东和莫如锦出来的时候,下人都还在里面,眼下劝好了说不定能不计较之前的过失,自然没有人跟着出来伺候。
“那嬷嬷先在这伺候这两位小主子,我进去看看爷。”平安不急,但是也要去看看才好。
李嬷嬷也跟进去了,自己是代表夫人来的,不进去有些不好。两人在门口问了安,侯爷就同意两人进去了。
入眼就是莫侯爷坐在一边,几个下人在旁边站着,往右边看过去,两人都吓了一跳,杜大夫正拿着刀在二少爷身上比划着。虽然看不见正面杜大夫诊治的场面,但是单看这血流的量还有杜大夫身子挡着的位置,就知道这次麻烦了。
“请爷安,别庄下人来报说人受伤了,夫人就急的不行。只是那个下人也不知道具体伤势,夫人不放心就让老奴带了银子和人过来看看。”
“嗯,让夫人记挂了。唤东和锦儿没事,只是唤南不大好,现在也不知道多久能走,你先带人把唤东和锦儿带回去吧。锦儿今天吓坏了,让人给她煮些安神汤喝。”
“是,老奴都记着了。只是老奴出来的时候,夫人怕卉姨娘知道了伤心太过,非要跟着一起出府来,就没让人告诉卉姨娘。夫人想着等二少爷回来了,就送到卉姨娘院里,让卉姨娘亲自照料着,说不定二少爷的伤也好的快些。而且,夫人说今天晚上就给卉姨娘解禁,有什么事要是找爷也方便。”
这话说的虽然是好话,但是莫侯爷还是不自在了。以前林氏刚进府掌家的时候,卉姨娘总会在自己面前告状。虽说没有对林氏怎么样,但是自己却给了卉姨娘众多特权。比如,有事可以直接到前院找自己…
“嗯,你带人送唤东和锦儿回去吧,跟夫人说不用担心,这有我呢。府里的事都让夫人做主。”
这话不知道真假,李嬷嬷也没有当真,只是顺着莫侯爷的话,和莫唤东,莫如锦一起回去了,平安一直留了下来。
这马车一回府,平和就知道了。在门房看着只有大少爷和二小姐回来,不见侯爷和二少爷,心里就有些咯噔,没上前请安就又缩回罩房里了。
林氏也在一直等着人回来,不亲眼看看,哪里能放心的去歇下。丫鬟通报说人回来了,林氏就想站起来直接迎过去,到底忍耐着,看见两人进门在忍不住“我的儿,让娘看看。伤没伤着?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氏拉着两人的手,问着。
莫如锦轻轻的把身子靠在林氏身上,软软糯糯的说“娘不用担心,我和大哥都没事。只是二哥伤的好重,流了好多血,衣服都烂了。”
莫唤东随母亲在自己身上翻看,听了妹妹的话才开口补充“二弟的马不知道是起的太快还是生病了,把二弟踩了。送到医馆,杜大夫亲自看的,说不太好。可能以后会瘸会躺在床上。”莫唤东已经十一了,男子十五岁及冠,这是一岁已经懂很多了,比如:二弟再不能因为世子的位置针对自己~
“嗯,你们没事就好,其他的都让你父亲操心去,咱们不管。好了,你们去洗洗,然后吃点饭,喝完安神的药,睡一会,等你们父亲回来再说。”
“嗯,锦儿好累,先回房了。”四岁多的身体没有太多精力,这才跑了大半天就又累又困。
“好,喝了药再睡,别忘记了啊!”林氏还是不放心自己小女儿。
“儿子也走了,睡醒了再来看娘。娘也休息一会,别累着了。”莫唤东虽说人有点傻直,但是对自己真心疼爱的人,心思还是细腻的。
“去吧,去吧,那药你要喝,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骗娘,知道吗?”
“知道了,娘放心吧。”
平安留下来才知道二少爷伤的多重,这以后不说残废了吧,连传宗接代都不行了。这下卉姨娘和平和的小心思怕是要落空。
爷不是没有正常的孩子,而且还是嫡子,怎么样都不会选这个废物二少爷了。
☆、处置
好一会,杜大夫才直起腰,停止手术。只是年纪大了,忙活了半天,精神不济,手臂也有些抖“呼~侯爷,好了。我让药童给令公子上药包扎,等令公子醒来就无事了。现在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醒了之后喝完药,之后接着调理。每七天老朽上府上诊一次脉,每三天给令公子换一下身上的药。”药童扶杜大夫坐下,又喝了茶,才觉得好些。
“那就麻烦您了,我这就带犬子回府,平安拿药。”莫侯爷看着下半身包的严实的儿子,亲自抱上马车回去了。
马车一停在府门前,就看见李嬷嬷亲自带了下人等着了,而平和也不在门房躲着了,和李嬷嬷一起迎人。
“侯爷,夫人已经安排好了,卉姨娘也在院里等着了。”
“嗯,那就走吧。”莫侯爷也不让人搭把手,亲自抱着就去了后院。
后院花卉苑的卉姨娘听说自己儿子受伤了,只以为是小伤。毕竟,自己爷这么疼爱南儿,怎么会让他受什么严重的伤,不过自己解禁了就是好事。穿着一身半旧的翠绿掐腰裙衫,外面套了棉马甲,脸上敷了□□候在院里张望。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过来,打头的不用说是侯爷,那怀里抱的就是自己儿子了。果然,爷还是更疼爱自己母子两人,看那些小蹄子还敢蔑视自己。哼~以后在让爷收拾她们。
“爷,您来了,南儿没事吧?妾听说南儿受伤了,好难过。幸好爷在,不然妾是难过死了,也无助的很~”卉姨娘直勾勾的看着莫侯爷的眼睛,眼神婉转间流露出一丝妩媚。
莫侯爷的脸直接黑了,这儿子都受伤了,还有心情做这些,看来以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呵斥,李嬷嬷就开口了。
“卉姨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勾引爷,二少爷眼下重伤还昏迷着,你问都不问,好狠的心肠!怪不得能那么狠心给夫人下毒!”李嬷嬷恨这卉姨娘不是一天两天了,打从进了这侯府,这个女人处处给自己小姐使绊子,本来应对老夫人和妯娌已经很艰难了,偏偏旁边还有一个贱妾为非作歹!
耳边听着李嬷嬷的呵斥,莫侯爷心里默默认定卉姨娘就是蛇蝎心肠的女人。现在这出,莫不是看着南儿以后没用了,打算不管了,想再生一个?!想到这,就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卉姨娘,虽说衣服不算新,脸色也挺白,但是头上戴的那些个首饰各个夺目,黄的、粉的蓝的都有!
“你!爷,你看这刁奴说话,您在这都会欺负我,您平时不在,还不得使劲搓磨我啊,爷你得给玉卉做主!”
“闭嘴!李嬷嬷一点都没说错,这么久也不见你问问孩子如何,可见不是个心好的!好了,进屋吧。”不管这个女人如何,还是先顾着自己儿子。
说罢不再搭理这个女人,径自进屋把人放到床上,揭掉裹在身上的外袍,再把被子盖上。这个时候卉姨娘也反应过来了,看爷的样子,恐怕自己儿子伤的不轻。
脚步略有慌乱的进去,就看见自己儿子浑身包扎着,青紫着,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南儿,你醒醒,是娘啊。南儿,你听的到吗?”
看着女人小心的叫着儿子的名字,心里也有些发酸“平安,把药给这院里的人,让人好生伺候着。你在这守着,平和和我一起到正院去。”
“是,奴才会守着小主子的,爷放心。只要二少爷醒来,奴才让人立马通知您。”
“嗯,走吧。”儿子的事处理好了,就要查查这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了。
平和一直跟在莫侯爷身后,如果说刚刚进府的时候,自己还抱着侥幸心理的话,那看见衣服拿掉之后的二少爷,心里凉了大半截。之前想要告状的话,再也不能说了,不但如此,以后还要和李嬷嬷好好打关系。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嬷嬷,想着前几天小斯和自己说的话。默默想好了一会就吩咐下去,定下心跟着的莫侯爷去了正院。
林氏已经让人把庄上平时喂马,刷马和准备饲料的人都带回府了,也另外叫了相马人去看看那匹马怎么回事。这会也都回来了。
“这是庄子上的人?”莫侯爷带人一进正院就看见,院里跪了一大片人。
“是,这是经常和马打交道的下人,相马人和郎中在隔壁间等着,爷看是想审问那个?”林氏虽然一点都不想管这事,但是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有瑕疵,就把人都带来了,剩下的就看侯爷自己想怎么查了。
“嗯,先问问相马人和郎中吧。”院里摆了椅子和桌子,莫侯爷坐下,等着人过来。
“请侯爷安小的是相马人杨有来”
“请侯爷安,小可是郎中李仁。
两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请了安等着吩咐。
“嗯,你们起来吧。你们也看过那匹马了吧?各自有什么发现都说说。”
两人低头互看了一眼,相马人上前一步说“回侯爷话,小人看了别庄的那批马。小人相马多年,不说十分也有七八分的。那匹马虚弱无力,但是眼神清明,精神有些萎靡,小的觉得应是当时贵公子跑的太快,又或者是哪里做的疏忽了,马才狂性大发。这匹马是西域良驹,说日行千里也不为过,但却是烈马。都说烈马难训,这西域人的马尤为甚。”剩下的不用在说,莫侯爷也明白了。
好马烈性难训,一个黄口小儿驾驭不住。想是当时南儿太过想赢,有些不管不顾,才导致这马的脾气上来了,一旦被摔落,马自然是也会攻击。难道是自己不该给他这样的好马吗?
“嗯,你呢,看出什么了?”莫侯爷还是决定把每人的想法都听一遍。
“回侯爷话,小可很少给动物看病,也许不太准确,还望侯爷勿怪。”
“不怪,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不必隐瞒。”
“是。通常已经被驯服的马不会突然对抗主子,除非是受到什么刺激,看马身没有外伤,马眼清明但是有疲态,想是不舒服才会导致疯癫。另外我们两人去的时候,马是躺在地上的,身上还有残余的汗液,这应该就是累及所致。所以…小可的观点和刚刚相马人的观点一致。”
一个人说自己还会有些侥幸,两个都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太过偏心才会导致此事,唉~以后多几分照顾吧。
“平稳,你是别庄的总管,有什么要说的吗?”莫侯爷看着下面的一群人,问道。
“回爷的话,这马自从爷买来,小的一直都吩咐好好伺候,免得委屈了这匹良驹。小的之前问过这几天喂马和刷马的人,都和往常一样照顾着,没什么不同。所以…小的并不是推卸责任,只是当时小的和下面的人也在周围看着,当时二少爷的鞭子越抽越快,越抽越狠,当时小的心里都在替二少爷祈祷着,只是没想到还是出了事。二少爷现年11岁,身量还未长成,这种西域马最是高大野性,二少爷如果控制不好,就算马不甩下来,也许自己也要不小心掉下来。”
说完也不敢抬头看莫侯爷,头伏在地上,请着罪。
其实谁也不想受罚,这别庄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主子几次,平时的打赏和待遇就差。这府里去的最勤就是好武的大少爷,这二少爷每次来都趾高气昂的,打赏还少,自然就没有大少爷得人喜欢。
既然如此,他们就更没必要为了他挨打又挨罚。看那样子,反正以后也是废人,就更加不怕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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