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擎起的杯子从手中滑落。
“......哗啦”一声响,玻璃杯应声掉落在地,碎了一地。
“你怎么了?连重逢酒都不肯一起喝吗?”谢娜娜紧张的心情在听到这一声脆响之后,心忽然变得硬起来。
“对不起,我可能......是昨天....做手术太累了。”林枫看着对面谢娜娜脸上的愠怒,忽然想到一大早出门前,一个干练的年轻女人送给他这个手链时,脸上和眼里流露出来的探究的神情。
女人只讲了一句话:说是受殷素素之托,来送给他,以报答他的信任和他之前的善意的提醒。
这中间,有服务生过来打扫地上的碎玻璃。
服务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小伙子,清理干净后,礼貌的退出来,回到原来的岗位。
林枫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腹诽:世界之大,真的是无奇不有。
林枫同时看到对面谢娜娜脸上的神情即失落又惊疑的表情。
赶紧手忙脚乱的重新拿起一只高脚杯倒酒。
还没等他说话,谢娜娜冷哼一声,提包离开了。
只留给他一个完美无瑕性感美丽的背影。
谢娜娜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苍老的声音又响在谢娜娜心间:“我早就说过你这么做是庸人自扰,我还需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跟你合二为一,我现在需要一个心怀怨气的妇人来改变你的优柔寡断的性格。”
谢娜娜从这一场失利中,彻底的伤心绝望了。
谢娜娜心想: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蛇蝎美人又怎样?
车子顺着谢娜娜的指引来到一个城乡接壤地。
一个年轻妇人刚刚跟老公大吵一架,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嫁给了这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男人。
这男人在婚后的确对她很好,对两个先后出生的宝宝也很用心。
只是公公婆婆却怎么都看不上她。
二人谈恋爱的时侯,记得第一次进公婆的家门。
婆婆逢人就把儿子夸成一朵花,对上门的准儿媳儿却不管不问。
斜着眼打量她一眼,便把她当盘凉菜凉起来了。
幸好二人远离公婆在省城打拼了几年,在省城买了房子。
生了两个娃,这之后,她便没办法在上班了,因为婆婆不给带娃,她也不想让婆婆到他们的小家来,当家做主。
这一次回家,也全是老公的主意。
老公唯一的缺点就是愚孝。
在生二宝的时侯,正是刚买了房,备钱生娃的紧张时侯,婆婆一个电话,便把二人辛苦存的几万钱,全变成了婆婆的卡上的钱。
结果她们只能借钱生娃。
公婆听说他们二人刚买了车,便嚷着让他带着一家回家。
“你一年多不回来,是不是心里眼里没这个家了?眼里只有老婆孩子了?”婆婆的语气很不善,在老公附近奶孩子的她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这不是,孩子还太小吗?您老人家身体不是好好的吗?”老公小心的解释道。
“我最近心脏不好,你快回来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回到家,婆婆声如洪钟,指手画脚。
对于生娃自已怎么带娃的她,一点儿都不过问。
只拉着老公唠家长。
说定的第二天拉着婆婆去市里做检查。
可是二娃夜里也同时发高烧,上吐下泄。
她一下子慌了,小小的娃娃,拉了一夜,第二天连哭闹都没劲。
“老公,先带二宝儿去看病吧?”
二宝是个女儿,婆婆是个重男轻女的主,看着睡着了的二宝。
嘴里冷哼一声:“孩子发个烧,吃点退烧药不就行了?带个孩子都不会。”
“等我带妈检查回来,再带二宝看看,你先给她吃点退烧药。”
老公回到家之后,只会顺着婆婆的话往下讲。
“可是,二宝除了发烧,还上吐下泄的,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的。”
她只说了一句。
婆婆便甩脸子插嘴:“看看,天天就知道矫情?”
二宝就在这时侯醒来,醒来后大力的哭闹,不吃也不喝。
老公看到了,也心疼不已。
于是四人一起,带着二宝儿一起去医院,
可是走到医院,婆婆拉着老公做各种检查,一时都分不开身照顾她和二宝儿。
等她抱着二宝儿楼上楼下的跑完,挂上水。
孩子差一点儿脱水。
老公终于脱身出来的来看二宝和她。
她再也忍不住,冲着老公拳打脚踢。
这一幕却看在婆婆眼里,被定性为满满的无理取闹。
于是她跟强悍的婆婆大吵一场,看着一声不吭的老公。
她把二宝儿塞到老公怀中,选择奋然离去。
背后还有婆婆碎碎念:让她走。
................................................
☆、第五十四章 心魔
她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恨恨的想,为什么她会选择了她现在的老公。
父母为他介绍的对像,家境很好,看起来人也不错,可是她鬼使神差的就是喜欢老实又有些坏坏的老公。
不顾父母的反对,远嫁千里之外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外省之地。
她叫雪儿,在家里除了哥哥,就是她。
在家里爸爸疼,妈妈爱,哥哥也总是把好吃的好玩的尽着让着她先挑。
没想到来到公公婆婆家,她倒成了一个透明人。
这样也罢,连她的宝贝女儿也跟着受累。
婆婆家里只有三个儿子,婆婆似乎也被同化为男人。
性格也是一贯的跋扈。
公爹即懒又好赌,在家里便没有发言权。
她抹一把眼泪,想着自已委屈从一进门便受的委屈。
这一次连带着还不会讲话的宝贝女儿受了不少苦头。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抬脚顺着大路走。
噪杂的街道了让她更加心堵。
所以她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一个通往郊外人烟稀少的大马路。
忙了一天,她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歇一口气。
已是傍晚时分,街上的人们都着急的朝家里赶。
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她更觉得自已处境凄凉,无家可归。
归根到底,她觉得老公的愚孝是这个家庭不幸的根源。
她在脑子里重新理了一下她十年来的婚姻生活。
不知不觉的离开医院已经很远了。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可以肆意的哭出声。
可是她发现自已不知什么时侯已经哭不出来。
等她开始有一丝理智,抬头看自已处境的时侯。
她悲哀的发现她出来的太着急,以至于她身上根本没带钱,摸摸口袋,只有为小宝交费找零的十几块钱。
她停住了一直向前的脚步,回头看看来时的方向。
回头远远的只能看到医院的高高楼顶上的标志。
想起婆婆那张嫌恶的皱脸。
每次见到她时拉长着的脸,她知道她是不能就这么轻易就回去的。
幸好电话一直揣在她的外衣口袋里。
她打开手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半个小时前,一条来自老公的信息。
“雪儿,你不要走,我不能失去你。”看到这些,她似乎能看到老公那张真诚而又痛苦的脸出现在眼前。
可是瞬间便被婆婆那张指责她种种不是的满脸不屑的皱脸所取代。
“看你当时一句话都不肯为我说?”雪儿心里的恨意和委屈在看到老公的信息时,已经消了大半。
毕竟二个人的生活里,老公对她很好。
老公在她们的小家庭里总是对她很体贴。
只是一旦遇上父母的问题,老公的脸,老公的话便从来只能淹没在婆婆的那张拉长的皱脸,和那副大嗓门里。
雪儿一边踌躇着是接着往前走,还是要往人多的街道上走。
再抬头时,看到已然华灯初上。
一辆出租车,在她身边不远处停了下来。
看着前边不远处的河边和路边一人高的芦苇,她还是打定主意往回走。
这时侯,一个年轻时髦的年轻女人招手跟她打着招呼。
“大姐,请问这条路走到底能不能到闫庄?”
“闫庄?”雪儿重复了一句,觉得这名字很古怪。
她来婆婆家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她也不知道这条路走到底能不能到闫庄。
“我也不太清楚,你再问问别人吧?”雪儿迈步往来时的方向走。
雪儿回头时,无意间似乎瞥见在年轻女人的脸上看到了一张老人的骷髅脸。
雪儿心里安慰自已,肯定是看花了眼,雪儿脚下加快,刚迈了几步。
就觉得脚下的腿再也迈不动。
刚才那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你恨不恨那个老太婆?你想不想让她去死?”
雪儿一刹那间,升起了对婆婆的恨意。
可是转念,她便不再恨她了。
“不,终归她是老公的妈妈。除了嫌弃儿媳之外,她对儿子和孙子好得不能再好。”雪儿摇头,转身看着那个年轻美女。
旋即她忽然觉得有一些诡异。
“你说的是什么?”雪儿惊诧的抬头望着年轻美丽穿着时尚的美女。
“我当然说的是你那个可恶的婆婆?”
“我说过,她再坏也是我老公的亲妈。”雪儿皱眉准备离开。
她不想跟陌生人谈论她以为很糟糕的婆媳关系。
她刚迈开脚步,只觉得头顶上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你们这些自欺欺人的人,可笑可怜。”
她抬头时,看到了之前瞥到的那个枯瘦皱巴的老脸。
她眼前便出现了婆婆的那张长脸。
然后出现在她眼前,开始指着她数落她的种种不是。
“女人就是煮饭,带娃的人,你让你老公做这样,还要你做什么?”
“你一天到晚的,矫情什么呢?两个孩子都带不好?饭也做不好?”
想想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自从有了孩子,她从来没有一次认认真真的吃过一顿饭,也没有睡过一觉到天亮的囫囵觉。
这便宜婆婆却在家里坐着,没事拉着能做帮手的老公唠家长,永远都无视她的存在。
她的心里不断的往外翻起委屈和仇恨。
如果说她刚才还有理智,那现在的她简直成了只有负面情绪的恶魔。
☆、第五十五章 走背运
雪儿心里的怒火似乎能把她自已燃烧起来。
她必须要打破什么东西,才能消除心里的恨意。
这一刻,她发现如果她婆婆就站在她面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她没有回头,径直朝着来时的医院走。
从背影看去,她像是一个上了战场的战士一样。
更像是在拼死的战场上下来的不见血不回头的杀人如麻的战士。
干涩沙哑的老人的声音阴恻恻的笑:“看看这人心?”
谢娜娜此时的心也跟着翻涌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养尊处优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家徒四壁,连以前傲人的美貌也要经历无数次的大小手术也重新获得?
她的心里不断的往外翻起仇恨。
不光恨抛弃了她而认别人为亲生女儿的老爸。
更恨那个她付出真情而对她忘情的忘恩负义的林枫。
甚至她更恨这个世界,那么善良的女人,不是一样也被逼变成了暴怒要杀人的疯子吗?
她想她恨这个世界。
如果能变成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出卖自已的灵魂又如何?
......................
雪儿一路走,往事的委屈和不满,在心里发酵,心里的恨意愈发浓烈。
在她踏入医院,一眼便看到老公怀中抱着小宝,在排队付钱。
而婆婆却坐在等侯区,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在看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
四目相对,雪儿明明看到婆婆眼里的冷笑。
似乎是在嘲弄她:你矫情,你还不是不请自来?真贱.......
那冷笑,如同一个炸药包的导火索。
雪儿此刻只想用双手把婆婆那张冷笑的脸--撕碎。
可是她更想拿一把刀,扎进她的胸口,看着婆婆倒在自已身前的窘迫。
她四处找寻,这时侯她看到了急诊门口,一个护士在为一个男人包扎缝针。
她一眼看到了拖盘里的剪刀。
如同在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嗓子冒烟,乏力脱水的人终于看到水一样。
她窜上去,抄起剪刀,飞速的冲着婆婆的心脏而来。
殷素素这时侯,刚为历休和吴洛交完费。
刚转身,看到了盛怒持刀而来的雪儿。
殷素素只来得及,调动身上一丝的念力,拦在雪儿身前,奋力朝外一拨。
拦住了正要扎向她身后一个老者身上的剪刀。
历休也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
虚空冲着雪儿的身上,虚点了一指。
口中发一声:“定”
雪儿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一样,木然的定在了原地。
殷素素赶紧从雪儿手中夺过剪刀。
这些全都发生在一眨眼间。
为吴洛包扎伤口的护士急急的赶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年轻护士迎面看到雪儿木讷的脸,尖锐的嗓音渐渐弱了下来。
“原来是不个疯子?天呢,差点出了人命!如果让主任看到我.....吃不了兜着走喽!”
“素素,发生了什么事?”吴洛紧跟着也跑了过来,挤进人群探声问道。
当殷素素回头看到吴洛的脸的那一刻。
一下子笑的直不起腰来。
“呵呵.....你你你.....头上是什么?你头上还顶着针钱呢?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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