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又凭何来谈论我和公主的事?”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只是你的真心未免太廉价,我忍不住才会吐槽一番的。”
“既然道不出名号,那也请你别来干涉我们的事,请你放开她!”鲁格随手扔出一只飞镖,朝慕容墨白飞了过去。
吓得项琬宁不自觉的朝慕容墨白身后挡去,来不及让人反应,却是让她硬生生挨了这一刀。
“你又何必这样呢…”
鲜血至伤口直流而下,那一滴滴的血红让人触目惊心,项琬宁扑在慕容墨白身上渐渐朝地上滑了下去。
在前面疾跑的慕容墨白感觉到项琬宁扑上来,便回头打算看看怎么回事,却见她满身似血的渐渐倒了下去,吓得他赶紧回过身忙将人抱在了怀中,以免直直给倒在地上去了。
看见这一幕的鲁格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猛的停下了脚步,面露忧伤的回复到:“那公主为何不给我一次机会呢?宁愿伤了自己也要逃离,明明还未开始,就如此决绝的否定了。”
项琬宁无力的躺在慕容墨白怀中,嘴角淌了几滴鲜血,身子的剧痛让她感到快要昏厥,却也硬撑着说到:“你不知道吗?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装下了另一个人,那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鲁格并未放弃,依旧继续说:“如果我能代替他呢?”
“不…不可能的…”
“我不信!”
在鲁格吼出这一句之后,项琬宁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一股困意,闭上眼睛昏厥了过去。
这一刻,仿佛四周的安静下来了一般,再也没了其他声音,几声悦耳的鸟叫划过天际,硬是给这一场面增添了些许不和谐。
慕容墨白在抱紧项琬宁之后,幽怨的看了一眼楞在原地的鲁格之后,径直走了。
而鲁格却破天荒的没有跟上来,却是转身往回走。其实他并不是放弃了,只是回想着刚刚项琬宁的那一番话,心情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刚才扔出飞镖时他并没有用多大力,那伤口也不深,但在看到鲜血的时候还是让他触目惊心。
她为了别人…为了别人挡刀,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跟他离开。为什么呢?他哪里不够好?拒绝得那样彻底,究竟…究竟要怎么才能将她的心挽回,究竟要如何做……
那一抹红色在丛林之中格外显眼,游荡于无人之地,暗自神伤,只是这股淡淡的忧伤一直徘徊在其周围,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去安慰。
这边,慕容墨白将人带到了不远处的山洞之中,放于岩石之上,小心翼翼的帮她处理了伤口,顺便在伤口上敷了下药。他看得出来,这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是飞镖上涂了一层能让人昏迷的粉末,才会导致项琬宁昏睡过去。
可是,当她倒下的时候,他承认他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他害怕,害怕这眼前的人会突然离他而去,他害怕他如果慢一步接住她,她便会再也回不来,再也没了知觉。
后来,在抱住她的过程中,他才松了口气,伤口不深,飞镖上也没有毒。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在处理完伤口之后,接着慕容墨白便一直守在其身旁,温柔的看着那昏睡的人,想着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细想着今后的生活,他便开心得收不住心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看到项琬宁渐渐扑闪的睫毛时,他才猛的回过头,装做并没有注意到的样子,将视线朝山洞外边移了过去。
“嘶”刚醒过来,项琬宁便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捂住发痛的伤口,这才发现伤口已经被人给包扎了。
“路上带个身娇肉贵的小公主就是麻烦,不仅拖后退,还人挡桃花,你看,这会儿不过就是一点点小伤口就疼得不行了,这还让人怎么赶路啊,哎…”
慕容墨白摇摇头,装作特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既然你嫌我麻烦,那你就自己走吧。我一个人照样也能生存下来。”
项琬宁倔强的捂住伤口坐了起来,扶住石壁站起身就要走。
“诶!不就开个玩笑而已嘛!你较什么真呀,伤口还没好呢你快坐下!”吓得慕容墨白忙将人给按回了岩石上坐下。
项琬宁看着慕容墨白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没想到我就昏迷了这一会,你的性格就变了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我啊!”
“谁叫你是替我挡了这一刀呢?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也该懂得感恩不是嘛!”慕容墨白也唯有无奈的回复到。
“这还差不多!”
项琬宁无视掉他无辜的表情,再次躺了回去,闭上眼继续睡。
“小美人啊,我说你是不是由猪投胎过来的啊,这一天到晚除了睡还是睡,你就不能有些其他的动作吗?”慕容墨白又是一副满脸嫌弃的模样倪了项琬宁一眼。
“你!好…好…等我伤口好了再来收拾你!”项琬宁气得差点儿跳起来,但又想到隐隐作痛的伤口,所以还是忍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做其他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 医谷
碍于项琬宁的伤口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便于行动,两人便在洞中休息了两三天,等着天气好才终于开始上路了。
说实话由于之前鲁格的一路追赶,恰好让两人的路途变得轻松了许多,距离目的地也没有多远了。
晌午,太阳如火炉一般炙烤着大地,晒烫了枝叶,蒸发了水滴,蝉鸣的声音让人感觉非常的烦躁。
项琬宁依靠慕容墨白的搀扶,缓缓的朝不远处的峡谷前进着,其实她并不知道慕容墨白说的峡谷在哪里,自己放眼望去除了漫山的云雾,还有那高耸的山峰,也就没有了其他事物,她连峡谷的影子都未曾看到。
只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的伤本来并不深,可却足足疼到现在也没见好转。伤口也没结痂,走一步路她都觉着疼,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当然,慕容墨白也发现了异常,按理说这么浅的伤口应该早就好了才对啊!可为什么这几天不但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呢?所以,他还是打算先将项琬宁带回医谷,再好好察探一下。
随着两人对峡谷的距离渐渐走进,那山峰周围的云雾也就渐渐退了开。佛开枝叶的遮挡以后,看清了云雾背后的山间小路,直直朝山围里边延伸了进去。
项琬宁顺着这条狭窄的小路一直朝里走,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窄,直到慕容墨白再也扶不住她,她也只好扶着石壁慢慢的朝里走。
并未走多长的路,当项琬宁踏出这条小路的第一步时,她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撼了:
本以为前方的地处会很小,可当她真的踏出来时,视线一下便被拓展开来,高耸的青山将这一片地处给团团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似圆非圆的一片土地,放眼望去竟一眼看不见对面山底。
低低的草丛好似被人修葺过一般,刚刚好都齐脚踝那么高,一脚踩进去软软的,就仿佛被人铺了一层天然的地毯一样舒适。
环绕着山底周围的,是一棵棵百年大树,大抵看起来都有百岁那么老了,树根四处蔓延,占了一大半的土地。而靠出口的右边是一片清脆的小竹林,紫色的竹身将这没有花儿的峡谷映衬出另一番味道来,感觉非常养眼。
左边则是由紫竹做的一间小竹屋,不但不会觉得古怪,而且看起来异常的小巧玲珑,非常的简易好看,密密排扎的竹筒虽看起来易断,但真正踩上去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那一股坚韧,毕竟是圆拱形的,对于支撑力就不用说了。
竹屋门前延伸出一片小小的竹廊,穿过中间的小溪,直达对面的竹林,如若天气热的话,还能拿一杯菊花茶,坐在这竹廊上赤足捣捣水,再喝一口凉凉的菊花茶,惬意及了,简直就是天然的避暑宝地。
长长的小溪从峡谷的一端直直连接到另一边,一眼望不到头。清澈的溪水微微的回响着潺潺的流水声,隐约在其中还能看见几条颜色鲜艳的小鱼,五颜六色的纯天然碎石躺在小溪中散发着五彩的光芒,直直将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哇…”项琬宁被眼前的这一景色彻底给征服了,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能让自己看到,何尝不是一大荣幸。在这里居住的人肯定都是很懂得享受的人吧!
“怎么样,本公子的住处够让小美人一饱眼福吧!”慕容墨白面露傲色,以异常傲娇的语气说到。
“小白,没想到你从小就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啊!山清水秀的羡慕死人了!想我经历了两辈子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地方。”由于太过兴奋,项琬宁不知不觉便说漏了嘴。
“哈?小美人不会被这幅景色给吓傻了吧?你这一辈子都还没完呢,哪里来的两辈子?”庆幸的是慕容墨白并未将这句话当真,而是认为这不过是项琬宁一时糊涂说出来的傻话罢了。
“呵…呵呵…是我太激动了…太激动了。”项琬宁忙傻笑着接过话,特别怕对方发现自己的不同寻常了。
“好了,不闹了,我们先去找师傅吧!”慕容墨白收回了嬉笑的表情,特别贴心的扶着项琬宁朝小竹屋走去。
两人慢慢的走上竹阶,来到了门前。
叩叩叩
“老头儿,在家没?在就快点出来开门!”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慕容墨白敲门之后,对他师傅却是以这样不客气的语气吼着。
“来啦来啦!”不一会儿,里边便传出了一个老者的声音,沙沙的,倒带着点儿顽皮的味道。
“吱呀——”门突然被人猛的朝里拉开,引得不少尘埃被抖了出来,漂浮于空气中引得人不禁一阵咳嗽。
“咳咳…老头儿,你是有多久没打理这屋子啦?这门怎么这么多灰?”慕容墨白用手将飘浮于面前的灰尘给扇了开来,不住的朝后退着,就怕那灰尘将自己的白裳给弄脏了。
项琬宁也被他这动作牵扯得朝后退了几步,扑面的灰尘飞散了许久,才渐渐的散开,看清了老者的模样。
破败的衣物能看出来已经穿了许久了,还有不少补丁隐于衣物当中,深灰的颜色映得他整个人灰扑扑的,就像一个调皮的顽童刚刚在地上打滚了一般。长长的白发挽于脑后琯了一个发鬓,而唇下留了一条长长的胡须,显得人深沉了些许。皮肤已经渐渐褶皱,显示了其年龄的深远。
“臭小子,一回来就数落你师傅我,出去一趟就真是越发的没有教养了。”老者一蹦就到了慕容墨白跟前,给了他一个爆栗。
“别用小时候的方式来教训我,都说我长大了,你还打我头!”慕容墨白摸了摸被打的头,嘟起嘴撒娇似的朝老者说到。
项琬宁发现两人将自己晾在一旁,早就忽略了她的存在。提醒式的咳嗽了一声:“咳咳……那个…”
两人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伤者,忙将项琬宁给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小子,这位姑娘是?”老者在暗中使了使眼色,朝慕容墨白用暗语问了句:臭小子,老实说,这姑娘是不是你拐回来的小媳妇儿?
慕容墨白忙也用同样的方式回了句:暂时还不是,不过有师傅你帮我那就不一定了。
百里:瞧你那怂样儿,要是你师傅我的话,早就将这姑娘给追到手了。
慕容墨白:你有本事你来!
百里:哎…老咯!不比从前啦!
慕容墨白:切!那还说个啥?一点用都没有。
百里:不过你师父我的招数还是挺多的,有空的话我教教你。
慕容墨白:那好,一言为定!
百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项琬宁被这师徒两的眉来眼去给弄得头昏,不禁怀疑到:他两不会是同性恋吧!而且还是师徒恋?虽然罕见,但这种情况还是在史书里边看到过的,如果真是这样,她这不就打扰了这两人的美事了吗?
“哦,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慕容墨白在跟老者一番暗语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解释到。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姑娘你身上的伤?”
见老者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伤口上,项琬宁这才不好意思的回答到:“这是不小心被别人用暗器给伤的。”
“可按老身看,为何这伤口没有一丝好转的倾向,倒变得越来越恶化了呢?”老者掀开了附于伤口上的衣物,将伤口好好检查了一番。
“师傅,徒儿之前本来已经为她上好药了的,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伤口在后来不但没有好起来,而且还渐渐恶化了。不论用多少草药都没有用。”在谈论到项琬宁的伤口之时,慕容墨白才稍稍正经了些许。
“嗯……”老者将手覆于胡须之上抚摸了起来,作沉思的模样想了一会儿,接着又说:“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姑娘的体质对这药物过敏吧,你们暂时先试试这几天不用药。”
“那好吧。”项琬宁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将衣物给放了下来,重新遮挡住伤口。
老者突然走到房间的左面,从那儿开了一扇门,如果不注意的话还真没人能知道那里原来还有扇门。
“来,姑娘,你这几天就暂且住在这里吧,这儿之前是我徒儿住的房间,就让给你了,你不会介意吧!”老者和蔼的朝项琬宁笑笑,用慈祥的语气这样说到。
“来来来,看看我经常住的房间。”慕容墨白边说边将项琬宁拉到了那间房中。
一进门,却见里边不过都是些简陋的摆设,只是有那鸟虽小但五脏六全一般的模样而已。
慕容墨白小心翼翼的将项琬宁扶到了床上坐下,又附加了一句:“怎么样?我房间还不错吧!”
而项琬宁只是客气的朝老者回复了一句:“多谢老人家的照顾,您能给我一间房住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介意呢?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见项琬宁如此乖巧的模样,不禁暗叹自家徒弟找了个好媳妇儿。
当然这想法项琬宁肯定不知道咯!不然她估计得哭死。
慕容墨白见项琬宁不理他,突然自觉无趣,吩咐了几句注意伤口之类的话之后,便拉着他家师傅叙旧去了。
第二百八十章 痛心
见两人走了,项琬宁顿觉有些无趣了。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她突然回想起之前鲁格那副伤心的表情,多多少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自己当时所说的话会不会有些太伤人了?不过如果她不这样说的话,对方又不能轻易死心。算了,就算让他恨自己,也不要再做一些让他误会的行为吧!
两世的纷争,已经让她心疲力尽,她突然感觉好累,好想如此不管不顾的在这世外桃源中生活一辈子,可现实却不容许,毕竟现在处于皇宫中的人,是她的父皇母后。
慕容墨白在走之前已经削弱了晋王的一部分势力,估计在这段时间内,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吧!至少能保证母后他们是安全的就好。
思虑了一下午,在暖暖的温度下,项琬宁不知不觉渐渐瞌上了眼睛,深深的沉入了梦乡当中,连晚饭都未曾起来吃,就这样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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