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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犯桃花与剑——青浼

时间:2017-12-20 15:31:45  作者:青浼
  【我实在是太8cj:…………………………………………我不信!!!!】
  【唯爱:还是坐等白颐回应吧@白颐 这锤也是太实在了些。】
  【dark陈:我也是不知道楼上这些人在哭爹喊娘什么玩意,人家没杀人没放火的谈个恋爱如今面临分手到底关你们屁事——白颐从出道到现在都只是一个演员身份,纯粹的演员,连一首自己演的电视剧的主题曲都没唱过,是你们非要把他捧得像个欧巴一样在屁股后面狂追,事到如今也不要用爱豆圈那一套来规定他吧?】
  ……
  以及其他各种。
  在第二波大节奏后,花眠的身份也被扒了出来——
  姓名花眠,22岁。她确实就是那个当初白颐发的“与工作人员相处融洽、亲民”的通稿里只出现了一个背影的工作人员,事实证明那不是白颐亲民而是人家在疼媳妇儿(?)而已,她是《洛河神书》外包美术组的美术道具师,在H市影视城小有名气,因为工作能力强,人称“H市影视城哆啦A梦”。
  爆料者秉着最后的良心,并没有曝光花眠的照片,只是在爆料之余感慨——
  【这姑娘的性格真的一言难尽,说得好听是文静,说得难听是孤僻,我进组快大半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道具车里,白天出现必戴口罩,你们老公喜欢的口味也是有点独特……
  还有什么?喔对了,之前网上很火的那个临时演员,就是演白颐身边副将的那个,是她弟弟,呵呵,这事儿倒是圈里人都知道。】
  爆料人不知道是谁,是个新建的小号。
  然而却不妨碍它瞬间粉丝就积累了几万人,微博下面的评论更是非常热闹,花眠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纷纷跳出来证明这位PO主说得对,给她把“爱哭,胆小,存在感为0,标准丧女,一个学期说的话不超过十句”的形象大旗稳稳地立了起来……
  而人们在得到了花眠的基本信息之后,唯一不约而同的想法就是——
  我操,哪来的孤僻版玛丽苏,感情全天下的帅哥都跟她有关系?!
  现在流行这样的?!!
  ……
  伴随着网上吃瓜群众上蹿下跳得特别开心等《洛河神书剧组之恋》第三集 更新,花眠手机微信里一条又一条的新消息跳出来—— 
  每个认识她的人先是惊讶她怎么和白颐在一起了,然后再惊讶,你居然舍得和白颐分手,他哪不好啦,看那视频里可他妈疼你了啊,你莫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花眠相当无语,总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赶鸭子上架,这辈子加上辈子她和白颐都不算有什么……呃,至少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而她身边的始终另有其人。
  思及此,花眠终于从一片混乱之中稍稍回过神儿来——
  今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绪,现在算是终于被旁敲侧击似的想起了玄极这个人的存在……
  他在干嘛?
  他会不会也恢复记忆了?
  这会儿正心虚?自责?自卑?
  花眠放下手机,看了看四周,最终视线定格在不远处随手搁置的茶几上,爬下床从自己的包里翻出那枚玄镜,不知为何,她心跳有些快,看了眼玄镜才想起来,她回来那么久直到现在,玄镜始终没有被呼叫的痕迹。
  平时玄极就是有空坐下来喝口茶也要打开玄镜看她一眼的……
  今日实在反常。
  这更加坐实了花眠之前猜测莫不是玄极也在同时恢复了以前的记忆这件事,而更狼狈的是,上辈子的事对花眠来说真的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上辈子,而对玄极来说,不过是个把月前刚刚发生的事——
  呃,尴尬。
  花眠未免有些紧张,打开了玄镜敲了敲,没反应;再试探性地叫了声“玄极”,三分钟过去,玄镜那边,始终安静如鸡。
  花眠:“……”
  莫不是真心虚了?
  那到底是怎么样嘛?
  哪怕是心虚到觉得需要分手,那也要站出来说清楚啊,是不是个男人来的!
  咬住下唇,花眠有些赌气似的将玄镜扔开,抓起手机给白颐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居然被人接了,白颐“喂”了声,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狐狸,”花眠犹豫了下,捏紧了电话小小声地问,“……我我恢复记忆的同时,玄极是不是也想起来了?………………他不理我了。”
  花眠的声音呢听上去有点小生气又有点沮丧。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当花眠拿起手机好奇地看了眼以为自己的手机都坏了时,才听见白颐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
  花眠莫名心想,不然呢?
  “中午被偷拍的事,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我刚从公司开完紧急会议回来,被几个部门联手老总外加经纪人叼得抬不起头来,平日见着我只有鞠躬份儿的人都骑到我头上来了,可着劲儿撒欢……看你电话来我都不知道多高兴,结果你就想着你的主人?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了,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真要对你好之前你还能上了我上官濯月的花轿——”
  说到后面白颐的声音带着讽刺和薄凉。
  花眠举着手机哑巴了,被这声音刺得,浑然不觉自己被白颐绕了进去,居然也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太厚道……
  良久。
  花眠听见白颐在电话那边一声叹息,是真的无奈:“花眠,你这人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良心那块忘记长了?”
  花眠唇瓣动了动,想说我也很无辜,现在我的信息被挂的满世界都是……
  “可是我也不好过啊,要不是给你打电话,”她小声委屈道,“我手机现在还开着飞行模式,他们都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想干嘛——”
  电话那边白颐被噎了下。
  无论如何,他确实只见不得她委屈的小可怜模样,当初执意要立刻迎娶她过门,也有这么一点意思在里面。
  于是就这么被反将一军,这边白颐皱着眉抬手揉揉眉心,还得反过来安慰她:“这事情我会处理,这两天你别去剧组了,请个假。”
  “我、我们老大也这么说,所以主动给我放假了。”
  “……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周围的人生怕你摔碎了含化了,”白颐忍不住冷嗤,“上辈子明明爹不疼娘不爱的。”
  “……”
  “网上的乱七八糟的都别看了,早点睡。”
  “哦……你回S市了?”
  “现在才知道想起来问我一句?”
  “……那我不问了。”电话那边的声音略显得慌张,“那我挂了,你忙,拜拜!”
  然后就真的挂了电话。
  白颐看瞪着被挂断的电话,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眼眶,仿佛见了鬼一般。
 
 
第90章 【现世】
  花眠挂了电话, 倒也真的听白颐的话没有再上网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要睡觉,然而抱着被子浑浑噩噩的明明困了却还是睡不着, 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惦记着让她睡不着。
  烙大饼似的翻过来滚过去,最后一锤床反应过来:网上的风言风语不足为惧, 最让她烦躁的是那个躲起来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易玄极。
  想到这, 花眠一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赤着脚也不怕冷, 摸黑将之前狠心扔开的玄镜从床底下掏出来, 看了眼玄镜还是一副坏了的样子毫无动静, 花眠对着玄镜使了个鬼脸。
  转身去洗了下手上爬床底掏出来的灰,这才重新爬上床捧着玄镜,打开来关上, 关上再打开,花眠犹豫再三, 最后鼓励自己, 哪怕是为了今晚安稳的睡个觉也好啊,她鼓了鼓腮帮子, 终于还是屈尊降贵地,打开镜子,又叫了声“玄极”。
  ——一分钟过去了, 玄镜依然安静如鸡。
  花眠心里的火“蹭”就上来了,她都不计前嫌主动叫他了, 他还拿乔什么呢,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了, 她看着怎么反而觉得像是反过来了似的?
  花眠啪地一下拍了镜子,几乎忘记了这玩意放在这边严格来说可以算是古董这件事,瞪着镜子那雾蒙蒙的镜面,以前所未有强硬的态度和冰冷的语气道:“易玄极,你再继续装死,以后我也不理你了。”
  花眠说完,也有些忐忑,她本来脸皮子就薄,像是这样的程度对她来说恐怕已经接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程度了,对面的人要是不拎清还要继续矫情,那她以后恐怕也真的没有脸再去找他……
  她、她还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叫过他名字呢?
  捏着镜子,正揣测不安中,这时候,却忽然看见镜子中雾面有稍稍散开的意思。
  当玄极的脸出现在镜子的另外一边,花眠愣了下,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打量了下镜子那边的那人——他看着也不太好的样子,此时镜子大概是放在他身边的某个椅子上,他本人曲腿倚窗而坐,身后是一轮月亮,又大又圆,他半个身子浸在微凉月色之中,花眠可以看见他发丝微微凌乱,衣服也不再是一丝不苟的模样,下巴底下有新生出的胡渣,眼中难得见有些空洞。
  大约是喝蒙了。
  他稍稍侧过身,这样花眠就能更清楚地看见他身后的月亮,男人垂下眼看向镜中,用稍显得淡漠的语气文问:“什么事?”
  “……”
  花眠答不上来,调整了个坐姿,原本想好的话被他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句话问得有些开不了口,看了眼玄极那边,好像听见了他那边有烟花爆竹的声音,于是东拉西扯:“你那边怎么有人放烟花?”
  “……”玄极想了想,扯了扯唇角,居然露出一丝自嘲,“帝位遴选在即,宫宴难免也会多一些,对很多人来说,这是百年难得的庆典。”
  “庆典”二字尤其刺耳……
  也不知道是不是玄极的语气问题。
  花眠听着有些走神,她“喔”了声。
  然后两人不可避免地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之中,花眠心中也有些恼火,心想这就完了?你他妈难道就没话跟我说了?我都把梯子给你架脚底下了,你顺着往下爬一爬能死吗?以前不是很会道歉吗!你倒是再道歉啊,然后再说些好听的哄哄我……
  想到这,花眠觉得自己蠢炸了——
  易玄极这样木楞又不识情趣的人,她却活生生栽在他手上两回:第一回 还能用“这家伙有钱长得帅位高权重谁不喜欢”来解释,这第二次……他就剩长得帅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孽缘还是她眼光有问题。
  在花眠胡思乱想之间,那边玄极已经一壶酒灌下去,拿起新的一瓶,指尖一弹便将封着瓶子的红绸塞给弹飞,仰头灌酒,有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唇角下滴,滑过他修长的颈,微微凸起的喉结——
  一天之前,她想到他抿成一条线的唇角,还能径自微笑,想着自己小心翼翼踮起脚用指尖触碰它的时候,就像是触碰含羞草似的,它总能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又忍不住微微翘起的模样……
  花眠垂着睫毛,微微轻颤,感觉有些撑不下去了。
  于是伸手将这边的灯光调暗,强颜欢笑地用正常的语气道:“那、那你少喝一点,别耽误了正事,赶紧结束这茬,我还等着你来接我呢……”
  镜子那边,酒壶“咔哒”一声搁置的声音响起。
  花眠的声音戛然而止。
  捏着玄镜的手指有些微微发凉,指尖紧了紧微微泛白,紧张地笑了笑,花眠忽然有些后悔叫玄极干嘛还不如乖乖滚去睡觉,于是用紧绷地声音小声说了声“那、那我睡了哦”,伸手还没来得及将玄镜扣上,就听见玄极叫了声“花眠”——
  悬空在玄镜上方的手僵硬了下。
  等了一会儿,她听见自镜子里,男人衣裳摩擦的声音伴随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
  心中一紧。
  表面上却是尴尬地笑了笑,缩回手,花眠心想他果然是想起来了的——也不知道应该高兴看到这一幕还是怎么的,其实她之前心里有些鸵鸟似的饶幸心里……老告诉自己如果他彻底忘记了的话,要不就算了吧,兴师动众的洗了记忆又想起来干嘛呢,那么久以前的事儿了。
  她其实不太想计较。
  哪怕像是在心中扎了一根刺——
  非要拔起来反而鲜血淋漓的,她不想这样。
  不幸的是眼下这根刺似乎扎得更深了一些,容不得她不拔,于是心中却有些发凉,花眠将玄镜举起来,对准自己的脸,问:“除了这个呢?”
  “……”
  “我说过我最讨厌你道歉的。”花眠轻轻道,“你能不能稍稍长点教训?”
  玄极放下酒壶,整个人晃了下,花眠看着他一副像是要从窗棱直接滑下去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心想这会儿你装什么可怜给谁看……仔细一想,好像又是她主动威胁他出现的——
  哎呀,气死个人了。
  心中恼怒,脸上也露出微微薄怒的模样,于是更加显得面无表情……而她看见,玄极坐起来,用指尖扫去肩上的积雪——也不知道他保持着这个坐姿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还是说点别的吧。”花眠疲惫道,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就搞成了这副模样。
  几秒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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