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靖衍修长的眉毛微微挑起,比别人更长的眼眯成一条好看的弧线,他直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今日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里自是欣喜许蔚素能够对他这么的肯定,可毕竟他的这个身份,而她正值豆蔻年华,就像水依说的以许蔚素的条件更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自己为何拉着她,阻碍着她的幸福,让她陷入自己这么不堪的人生,但只要一想到放手,他就觉得整个心都碎了似得,无论如何也是舍不得的。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我握紧了他修长的手指,娇声道,他怎么又不说话了?他目光低垂,犹豫了片刻,“素素。。”
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叫我,素素?!他这么叫我,我心里竟也甜了几分。
“若你想要回芽山,我会写一封和离书给你,还有黄金你想拿多少便拿多少一同带过去”
他说话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说的,我听的在清楚不过,却始终没有在看我一眼。
我没听到他说的情话和感动的话就算了,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他,又努力了这么久让他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换回来的却是一封和离,他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还是他根本就对我没有感觉,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
我被他的话激怒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可手却还是紧紧的被他握着,真是让人火大,“聂靖衍你这是要和我离婚是吗,好呀,你就这么讨厌我,觉得我烦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是不是,从头到尾也都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了是不是,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位置吗,你。。”
我越说越委屈,说到后面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眼睛酸的难受,但我还是觉得说的不过瘾,咬着牙继续骂道,“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在乎你,我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了,我心里哪里还有的了别人,我也不奢求你有多喜欢我,哪怕是一点也好,我也不想听你说,你要让我离开的话,你个死太监,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大好的一个姑娘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在乎了,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
我骂的声嘶力竭,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后眼眶里又重新流出泪水,心里的委屈何止一点点,想到他之前对我都是冰冰冷冷的,现在好不容易会温柔的看着我,还会关心我,难道我今天和水依说的话他还没有听清楚?!
聂靖衍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先是暴跳如雷的样子,不停的骂着自己,后又看着她红了眼眶,她眼睛本就大,一红一哭也就特别的明显,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掉着,被她骂的一点怒气也没有,反倒是看到她的眼泪听着她的哭声,疼的心里一紧,她挣扎着要抽出他的手,他便握得更紧,最后一个用力把她再次拽入怀里,搂的紧紧的。
我挣扎着想要脱开他的怀抱,可是我的力量哪里比的过他的臂力,我在他怀里抽泣,“聂靖衍你就是个混蛋,臭虫,你就是个不懂珍惜的人,你就这么想和我和离,那我以后就找个比你。。”
他手捧着我的脸,忽然低头,把我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全部以唇封住,我心尖一颤,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倒这也是他头一次主动吻我。
他将我未尽的语声淹没在吻里,重重含住我的唇,我的舌越是抵挡他的舌,他就越是深入,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哪里是一个吻,简直是要把我生吞了。
聂靖衍自小就入宫,尝遍的苦和受过的伤,比他这辈子走的路还要多,在这样勾心斗角的环境中,他也练就一颗铁石心肠的心,直到他遇到了许蔚素,那颗冰冷的心却再次温暖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才会说那些话折磨她,折磨自己,他怎么可能潇洒的做得到让她离开,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拥有她。
一个漫长的深吻之后,我被他吻得身子软的像一滩泥般倒在他的怀里,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胸膛上下起伏着,呼吸凌乱。
他这是什么意思,用一个法式热吻来搪塞我吗,以为我会原谅他,不一会儿,头顶上响起他低哑的声音,“我错了”
哼,他也有知道错的时候啊,我窝在他的怀里在没有挣扎,心里的气虽然没有那么多了,但还是有点小火苗,“你。。”
“师傅,师娘,你们在上面干嘛啊”水依也不知道什么出现的,站在屋檐下伸长了脖子往上眺望。
“。。。。”我。
“。。。。”聂靖衍双眸间顿时染上一层杀意,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呐喊,杀了她,杀了她。
为了青少年身心健康着想,还是不要在小孩子面前做这样少儿不宜的事情了,我趁聂靖衍没注意抽身离开他得怀抱,然后很怂的移步到屋顶边上和水依挥手,示意她扶我一下,可我明显低估了她,她一个弹跳就到了我了身边,然后手搂着我的腰,嫣然一笑,搂着我飞下了屋顶。
我竟不知水依也会武功,不过想来也是她行走江湖肯定要会武功才能保护自己的,好吧,看来我身边的人除了我之外都会武功,我要不也去学点,我思索着学武功的事情,早就把后面屋顶上的某人给抛之脑后了。
“水依你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啊”我侧头看着她边往营帐走边说,她拉着我的手摇摇晃晃,甜甜的说“嗯嗯,会的师傅,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好呀,我想学,你教我”
“真的吗,那师傅会叫水依师傅吗”
“别趁机占我便宜,你别忘记了我可是你师奶奶,要不我们义结金兰,你做我妹妹,这样你就可以教我功夫了”
“真的吗,我有姐姐了,好棒呀”
两个一高一矮的妙龄女子一路交谈着渐行渐远,只留下屋顶上孤单的身影。
“。。。。”聂靖衍
时间如白驹过隙,细数在滁州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第二日部队里的人整顿好行礼在滁州百姓的告别下纷纷都面露不舍,一个多月来大家并肩与瘟疫作战,互相扶持照顾,说没有感情是骗人的。百姓们一定想不到这些帮助他们的人,竟然是来自京城里让人闻风丧胆的东厂的人,又哪里会有人知道“活阎王”聂靖衍也会有这么乐善好施,乐于助人的一面,不管他是不是受皇上的命令才来的,但是他至少来了,里里外外打理的有条不紊,虽然他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生人勿近的态度,但他会熬着几个夜的通宵看医书,寻找配制瘟疫的药材,他会带领手下们去各家分发粮食,只要滁州的供应粮不够,他就会让人赶回京城快马加鞭的在运送回来粮食,他总是默默地做着很多的事情,所以百姓们都发自肺腑的感激他,爱戴他。
聂靖衍站在马车前被百姓们围着感谢,而他的目光却一直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没有一点被人追崇的开心表情。
“水依你真的可以吗”我拉着水依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很是担心她。
水依眉眼带笑,“姐姐你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了,我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见识更多的人去经历更多的事,只是我会想念姐姐你的”
今天我要带水依回京城,可她却说想要继续她的江湖之路,我立马反对了她,一个女孩子整天这么在江湖上飘,早晚有一天也会受伤的,可是她却用我之前说的话来反驳我。
“姐姐,你不是说过要我去过自己想要过得生活吗,就算我和你回了京城,也受不了京城无趣的生活的,我反倒更喜欢在江湖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一时语塞,居然被这丫头反将了一军,我劝不过她,但也怕她受不了京城无趣的生活,京城不像这里别的地方那么自由,反而有很多枷锁和规矩,可我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生活,以前她是一个人,但是现在我是她姐姐,那我自然要照顾到她,我沉思了片刻,“那你答应姐姐,以后必须每月给我一封报平安的信,哦对了,你要答应我三餐要吃,不能饿到,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啦姐姐”水依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我回抱着她,拥抱过后,她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放在我手上,“这里有3颗主传的回魂丹,包治百病,也可以增加内力,姐姐你留着”
“不行,我不能要,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给我”我推手拒绝,主传的,那肯定稀少,我怎么能要。
“你放心我这里也有3颗呢,到时候不够了我在炼几颗就可以了”水依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青花瓷瓶,还放在手上甩了甩。
“你不是说是主传的吗,怎么还可以自己炼”难道他的祖先还在,不对啊,那要是在的话那不就成妖精了,水依已经转身上了身后的白马,跨坐在上面说“对呀,师傅给这药的名字取名就叫,主传的回魂丹”
我靠——
水依的师傅到底是有多坑徒弟啊,我已经无语的说不出话了,我挥手站在原地和她告别,等到她骑着马儿扬长而去后,我心里一阵的落寞,下次再见到她又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时候了,只希望她在外一定要健康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老喜欢半夜更文 这样会不会不好
☆、逃亡
时隔一个多月之后大部队整装待发,终于踏上再次回京的漫漫旅途,我缩坐在马车里角落的位置还沉浸在刚才送别水依的忧伤之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这么低落,也许是看着她的离开的那种心情让我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当他们知道我离开的人世的时候那疼痛又该是多么的深,我真的不该为了那种爱情而轻生的,哎。。也许也是因为看到水依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那种洒脱,那种自由,让我羡慕。
“夫人,你还在生主子的气吗”兰儿凑近我身边试探的问着,生气?!我拒绝和聂靖衍坐一辆马车径直上了兰儿坐的这辆马车,对于聂靖衍我也许也有点生气吧,生气他推开我,生气他的不信任,不够信任我说的喜欢他,又生气又害怕我是不是又爱错了人,哎。。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想一个人静静,做个安静的美少女。
我掀开车帘子,一抬眼便看到了聂靖衍,他骑在马上,而他此刻也在静静地注视着我,他垂了垂眸,微微张嘴欲要和我说什么,我完全不给他任何面子的拉下了帘子,没错,我很生气,他凭什么要和我和离,那样的话他怎么能说的出口,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没心没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吗,我对他难道不够好吗,我对他的感情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我说的情话不够动听吗,好气!
非要给他点教训不可,我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他必须得哄着我。哼,他倒是大方,分手费给的毫不吝啬,我想要多少就拿多少,我是那种会被金钱诱惑的人,我在他眼里是有多爱财,再说了,我就算拿的再多也不可能把他的钱都搬空了吧,当然是留在他身边这银子才花不完。
正当我想着怎么让聂靖衍记住教训的时候,马车忽的又是一震,接着是外面一阵喧闹声,不对,更准确的说是打斗声,兰儿警惕的扶住我将我挡在她的身后,我想看下外面是什么情况,兰儿动作比我更快掀开了车帘,她眉头紧皱转头对我说“夫人,你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
说完,她就下了马车,将马车的门紧紧的关好,我心里也跟着很是紧张,掀开车帘往外看去,我靠!!
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的黑衣人,这数量简直就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了,而我方这边显然是在人数上败下了阵来了,我只能隐约在那黑色的人群中偶尔看到聂靖衍白色的衣角,战斗中不断有人倒下,到后来黑衣人的数量依旧比我方要多,我现在更加紧张了,揪着心,恨不得马上下车过去一个乾坤大挪移,把这些黑衣人全给制服了,看这情形就算聂靖衍武功高强也不可能以一抵百啊,我不会这么乌鸦嘴吧,我刚想着要怎么惩罚他,然后就让他陷入混战中了,可我又不会武功,又害怕下去会给他们增添麻烦,只能在马车里焦急。
突然,马车的门响动了几声,我以为是兰儿,激动的过去帮她开门,可一开门,见到的哪里是兰儿,而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大哥,你你是谁啊,你是不是串错门了”
我吓得后退几步,而那人像是认定了我一样,一伸手就毫不费力的把我给拽了出去,我挣扎着,大声喊“放手放手,你们抓我干什么”
蒙面人根本不管我的挣扎,从衣襟的胸口里拿出一封信,甩手扔在了马车里,然后抬起手给我的脖子来了一个手刀,我在晕过去前心里不住地吐槽自己,为什么不学些武功啊,然后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眼睛上被蒙着黑布,嘴巴里塞着布一样的东西,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着不能动弹,而我好像现在正在那车上,因为我听到了马车轮子行动的声音,还有不止我一个人在这马车上,身边同样的也有人低声抽泣的声音,听声音,是女孩子。
我扭动着酸痛的身子,可是手和脚被绳子绑的太紧了,我用屁股继续挪动着位置,在碰到什么东西的时候,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你醒了”
还带着浓浓的鼻音,那人继续说道“你没事吧”有事,有事,当然有事了,我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摇着头,这姑娘倒也不笨,应该说是心肠好,她解下了我眼上的布,我重获光明?!怎么还是那么黑?!什么也看不清,那为什么蒙我眼睛,我凑近身边的姑娘,抬了抬下巴,希望她能帮我把嘴巴里的布拿掉,她再次好心的把我嘴里的布拿了下来,我裂了裂发干的嘴,“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我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们醒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这姑娘说着又忍不住抽泣起来,接着马车里也有姑娘小声的跟着抽泣,我靠,人口拐卖啊这是,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能帮我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吗”我被绳子绑的手腕脚腕发疼,她点了点头,摸着黑找到我的手帮我解开绳子,我再次感谢她,手恢复自由后我又自己解着脚腕上的绳子,我放低声音说道“姐妹们你们都不要难过了,这是皇上的天下不可能任由这些人胡来的,大家都冷静点我们一起想办法逃出去”
这时黑暗中有一个声音说,“不可能的,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接着又是一个声音,“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带出去几个人,又会有带进几个同样被他绑来昏迷的人,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有人救我们,说不定。。说不定下一个地方就要轮到我们了”
她的话一说完,马车里又再次响起哭声,我抱着膝盖,继续安抚着,“那你们就甘心被送出去,我们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就不信逃不掉”
我现在只期望这马车外没有太多的人,不然我带着娇弱的姑娘们也抵不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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