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低声一笑,点点,“恩。”
他果然是不用担心她会吃亏。
他的丫头,是一直长着利爪的猫,乖顺时能让人心都软了,生气时也能把对方挠的一脸花。
“而且,她就会骗人。”逮住机会,夏欣芸便抱怨出声。
正气头上,当然要发泄出来才好,她不擅长抱怨被人,更不喜欢在背地讨伐别人。
但在顾逸的面前,她几乎就是耍着性子的小女生。
一直以来,都会把心里的小小不满倾泻出来。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骗人?”他瞥了她一眼,也提起了兴趣。
“逸哥哥,你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我说要竞选班干部,锻炼锻炼自己。”
“恩,怎么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挑眉继续道:“最后不是竞选失败了吗?”
他的丫头那么优秀,也不知道这群人眼睛怎么长的。
夏欣芸冷哼一声,“两个人竞选,就选了她嘛。”
他听出来了,她嘴中的她,便是和她竞选文体委员的那一个。
晚会这种事,的确是文体委员分内之事。
“可她根本就是骗人。”
夏欣芸语气愤愤不平,“逸哥哥,你知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想了想,便学起了陈一梦当时竞选时说的话:“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论是舞蹈还是体育,我都很热爱,而且我从小兴趣广泛,对各方面都有所涉猎,我觉得我有信心胜任这个职位,而且还会做得比任何人好。”
她才刚介绍自己,陈一梦便已经插话。
不说尊重,而且还有挑衅和势在必得。
她说一句,她插一句。
扰乱了她所有的兴致。
最后当然是她当选。
她已经把自己夸得无所不能了。
学得有模有样的,顾逸勾起唇,伸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轻轻捏着。
她的手很冰凉,又很柔滑,被他紧紧握着手里。
“觉得不公平了?”
“恩。”她开口承认,“当时挺生气的,她说的都不是实话。”
挺受打击,原以为自己能当选,若是真的,她便输的心安理得,可事实并不是如此,亏她还说得出口。
之所以要竞选这个职位,是因为她从小便接触乐器舞蹈,也挺感兴趣的,组织能力也还不错,想磨练磨练自己。
谁知,弄到最后,陈一梦也就是学了一段时间的古筝。
“现在还生气?”顾逸又问了句。
想了想,夏欣芸摇了摇头,“她在自食恶果。”
虽说一开始来,班上的人谁都不认识谁,谎可以撒,职位也可以骗到手,可总归是要相处的,陈一梦频频露馅,已经引起班上同学的不满。
你看,骗走的,终究是要还的。
就像顾逸曾经告诉她的那样,或许有些东西是存在不公平,但这不能成为你违背原则的借口,因为公平还是存在的。
从顾逸手里抽出手,打开储物箱,“逸哥哥,你说她是不是很坏?”
依照以往,她抱怨完以后,总会缠着他,非要他赞同她的观点。
证明她是对的。
“恩,很坏。”这次,顾逸没有犹豫。
“我不会这么做的,逸哥哥,你不要担心。”她拿出一小瓶饮料,插上吸管,保证道。
他的车内,都是备有她喜欢的吃食。
顾逸又是一阵轻笑,出声叮嘱,“少吃点,一会该吃饭了。”
关于这方面,他倒真的不用担心。
夏欣芸的习性里,不会因为争夺而撒下过多谎言,也不会为短暂的利益不计后果。
这是他的丫头。
“一包。”她把一包饼干伸到他眼前,摇晃了下。
撕开包装,习惯性的把黑色的那块放在自己嘴中,然后白色那块伸到顾逸嘴边。
顾逸看着前方,张嘴吃下。
反正她不喜欢的东西就往他这里放,一向如此。
“说好的一包。”顾逸睨了眼她,“说话不算数?”
“是一包,一包有两块,我们一人一半了,再拆一包,还是一人一半,这样就是一包了。”她振振有词说着。
“诺,给你,我说话算数的。”
又是一块白色饼干伸到他眼前,甜味实在腻人。
顾逸蹙着眉,还是把它吃了下去的。
“好吃吗?”夏欣芸笑着往他那边凑,柳眉弯弯。
“丫头。”他语气无奈,“坐好。”
“坐好就坐好嘛。”她收回身子,扬起笑,“逸哥哥,我们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他反问,嘴中的甜味太浓,他紧蹙的眉不曾松开。
“要不要喝这个?”夏欣芸把她喝了一半的饮料递给他。
他摇摇头,没接,准备再说一遍,“少...”
夏欣芸直接接话,“少喝点,一会要吃饭。”侧头看向他,“逸哥哥,你说过了,而且,你好啰嗦。”
“我又不是只有四岁。”说完还眨眼笑了笑。
小小时候的她没少被他跟在身后一遍又一遍的嘱咐。
“既然知道,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唇角微挑,他问。
“那多不好玩。”夏欣芸看着他,“这样你除了工作以外,还有别的事情吗?”
“所以呢?”
“我暂时没这个打算。”她耸耸肩,说得理所当然。
顾逸摇摇头,没反驳,眸里的笑意反而加深了些许,“晚上想吃什么?”
“汤圆可以吗?我想吃好久了。”
“我说的是正餐。”顾逸强调,这丫头怎么还念念不忘。
“我说的就是正餐。”
“不行。”直接否决,他是不会同意的。
“可我很想吃嘛。”夏欣芸撒起了娇。
“饭后我给你煮。”顾逸退了一步。
“那我要吃芝麻味的。”她提出要求。
“恩。”
...
------题外话------
夏夏:\(^o^)/~,一想到要和逸哥哥在一起,就很开心呢~
作者君:秀恩爱可耻!
夏夏:╭(╯^╰)╮,只要有逸哥哥在,我才不管呢~
作者君:@[email?protected]
夏夏:(⊙v⊙),作者君,能多和逸哥哥腻歪在一起吗?不然我的心情会很低落的,也会很想逸哥哥昂~
作者君:+﹏+
夏夏:不同意我就告诉逸哥哥!
作者君:>﹏<,这不是商量,是胁迫!你等着!我是不会拒绝的!
☆、074: 怎么和你哥说话的?
车,驶出了校门。
张诗蕊目光无意一瞥,眼神一愣。
开着车窗,她好像看到了夏欣芸。
和一个男的一起。
快速拿起手机拍下了车牌号。
放大照片一下,还是豪车,价值好几百万,更是一怔。
夏欣芸平时给她的感觉,虽说不像穷人家的孩子,但是随便一辆车就能好几百万,那么她家该有多有钱?
她打心眼里不愿相信。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放假就有豪车接送,这种女的,还能干嘛?
只有出卖自己的肉体。
这只是她的猜测,就算心里认为可能性很大,她也不敢声张。
对于夏欣芸,她还是不敢轻易去撕破脸皮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本地人,而是因为她性格本身也不好惹。
看似对任何事都不在乎,实质是,也不柔弱,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针对她,但她一个犀利附带警告的眼神就令她停止了行动。
脑子里胡思乱想,走进了校门,准备向宿舍走去。
校道上走着稀稀落落的人,张诗蕊心不在焉的穿过道路。
倏然间,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音。
她猛然睁大眼,身子瞬时没了动作,恐惧席满全身,脑里空白一片。
还未回神,身子被一股力向前一撞,重重摔倒在地。
接下来,便是肉体被刮破声音。
一道尖细的女声传来,她叫得撕心裂肺,哪里还管什么形象。
张诗蕊觉得浑身都在疼,抬起两只手,手背已经血肉模糊了一片。
衣服也被刮破,血迹斑斑。
道路粗糙,虽然撞得不严重,但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
一看就是撞到人了,贺齐杰连忙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张诗蕊。
脸色绷紧,快步上前。
“你怎么样?”说着连忙替她检查伤势。
越看面色越严峻,手脚都要不同程度的擦伤。
张诗蕊哪里管他,奔溃哭着,疼痛之余,还想着,她这是要毁容了吗?
光想着,她哭叫得更加凄惨。
三三两两的人还是聚集,毕竟校园车祸还是少见的。
其中不乏看热闹的。
甚至,还有些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我先带你去医院。”贺齐杰说着,快步上前,便小心抱起来她。
张诗蕊虽然看清来还算清醒,但谁都不知道伤到了哪。
这种事,越快越好。
不容耽误。
抱她上车后,又一路飙车去医院。
“细细检查,给她做一遍全身检查。”
“好,贺少,我们明白。”
这是贺氏旗下的医院,贺齐杰也会下来视察,有些医生还是认识他的。
交代完以后,看着张诗蕊被推进急诊室,他才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舒了一口气。
用力的拧了拧眉心,刚刚来的路上,张诗蕊一直抱着他叫喊。
说她不要毁容,一定要帮帮她,她不能毁容。
情绪失控,隐隐带着崩溃,他连连的保证也没有起到作用。
现在他的耳边都是她尖叫的回音,久久不散。
贺灵儿脚步冲忙凌乱的在医院的走廊里小跑着。
看见前方的贺齐杰,迅速跑起来。
走进,看着贺齐杰身上明显的血迹,倒吸了一口凉气。
声音带上几分颤动,“哥...人怎么样?”
要是把人撞出个好歹,那还得了。
贺齐杰烦躁的叹了口气,一脸抑郁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擦伤比较多。”
他刚刚观察了一下张诗蕊的反应,大脑还是清醒,身体各方面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闻言,贺灵儿松了一口气,撇了眼身侧他,责备出声,“你怎么开车的?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贺齐杰喜欢开快车,坐他车都提心吊胆的,贺灵儿趁机教训。
“怎么和你哥说话的?”
两人从小也是吵闹长大,这下要杠上了。
“做错事还不让我说,你是我哥又怎么样?”贺灵儿对上她,眼神毫不惧怕,“信不信我把这件事告诉姐和爸妈?”
“因为在校园,车速我已经开得很慢了,谁知道她一下子冲出来,我要是没及时反应过来,她就不止是擦伤了。”
幸好他动作机灵,车子性能好,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
贺灵儿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手术门打开了。
两人匆匆起身上前。
“贺少。”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叫了声,“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脚脱臼了,手和脚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已经包扎处理了。”
闻言,两人舒一口气。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要是真把人撞出个好歹,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张诗蕊躺在病床上,眼睛红肿,面容憔悴,一只腿打着石膏,病怏怏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全然没了生气。
她的记忆止于一个男人撞到了她,之后把她送到医院,之后脑海便被疼痛和恐惧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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