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眼尖的田不白,发现了马车上的文玉儿立即改口,“表哥,你怎么来了,提前也不来个信。”
“这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嘛!”高临胳膊拐了拐田不白结实的胸膛,“多时不见更结实了啊!”
“我的小表弟不白,”高临对文玉儿说完,又对田不白道,“这是你表嫂青萝!”
草了蛋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齐若宣”这个身份不是他随口捏造的?
难道这货和自己一样有两个身份不成?
那么,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交换?
你看,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为了公平,你是不是也得拿点诚意出来?嗯?
或者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什么用意?
一时间文玉儿脑中千头万绪,高临和田不白后来说了些什么,一点没听见。
胡思乱想中只觉得手心一暖,高临拖住她的手心,“我带你拜见舅舅去!”
不等文玉儿答应,拖着她的素手跟着田不白身后,朝着最大的那座营帐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门帘一挑,并肩走出两个身着银甲,髯须美鬓中年男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舅母大人
瞧见文玉儿一行,个子稍矮的那人,揖了揖道,“信王留步!”说着冲文玉儿等人点了点头,信步而去。
高临已经兴冲冲的喊了一声,“舅舅。”
喵了个咪的!
文玉儿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信王——田坤,丽妃田月凤的父亲,高临张口就喊舅舅!
文玉儿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还没醒,高临喊田坤舅舅,怎么可能?他的舅舅李伯爵世子,此刻正不知在帝都,哪家花楼里捧清倌倌儿呢。
一定是的,她一定是在做梦,文远伸手捏捏自己的胳膊。
疼!
她不是在做梦,刚才所见所听的一切都是真的。
文玉儿头顶冒起了冷汗,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糟糕了,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啊?
文玉儿喉咙干涩无比,望着遥遥相对的营门,现在拔腿就跑还来得及吗?
那厢舅甥相见,少不得一份阔气。
同样,“齐若宣”又把他的妻子“青萝”,介绍给了舅舅田坤。
这时候的田坤,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战将,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
是的,这种感觉很怪异,明明“齐若宣”口口声声的喊着舅舅,可田坤给文玉儿,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想父亲一般的感觉。
田坤和文玉儿亲切的说了几句,就一迭声的催促田不白,带“齐若宣”夫妇回府,说是他们的舅母大人秦氏见了他们一准高兴。
士兵牵过来三匹马,高临随便挑了一匹带着文玉儿纵身上马,把人稳稳的窝在怀里,一夹马腹,风一般的飞驰而去。
就这弱鸡的骑术,让他骑马?
还是算了吧!
两人共乘一骑也不是第一次,可以这样的姿势,并且她还穿着女装,尤其高临浅浅的呼吸,喷在她如雪的后颈。
此时白日将尽,天边布满层层叠叠的红霞,可文玉儿脸上的颜色,比那红霞还要红上三分。
窝在高临怀里不安的扭动了两下身子,骑术很好的某人,腾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脑门,“安分点,掉下去我可不负责哦!”
田不白眼睁睁的瞧着某人,揽着美人绝尘而去,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他们家的这棵大铁树,终于要铁树开花了不成?
这可是大新闻啊!他得回去告诉他老娘去。
“等等我!”
一手捞过马缰绳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匹冲出大营追了上去。
直到信王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在眼前,文玉儿还有些恍惚,她真的到了西北的田家?这,真是她以为的那个田家?
文玉儿对信王府了解不多,只知道信王田坤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女儿就是如今宫里的丽妃娘娘田月凤,大儿子和田月凤是双胞胎,落地不过几日就夭折了。
二儿子,据说是个男版钟无艳,七八岁就送到山里习武去了,众人猜测,定是这孩子长得丑,惹了田坤夫妇不喜,这才眼不见为净的送了出去。
田家也是以武传家,若非不喜又怎么会要送到外边去习武?
老三就是适才的那个田不白,年纪轻轻已有乃父当年之风。
文玉儿想到少年小麦的肤色,不由暗搓搓的想,不白不白,这个名字还真没取错,真的是一点也不白。
先一步得了信的秦氏,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在垂花门边翘首以盼。
田不白喊了一声娘,秦氏却瞄都不瞄他一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高临,眼眶中有水花闪现。
直到田不白挽了她的胳膊,才惊觉到自己失态了。
擦了擦眼睛补救的说道,“沙子迷眼了。”
文玉儿抬了抬下颚,望着头顶纹丝不动的树叶,风丝丝都没有,哪来的沙子?
这个秦氏很有些可疑。
话又说回来,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件不可疑,全部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到底怎么回事?
文玉儿觉得有必要叫高临老实“交代交代”,只是眼下人多嘴杂,不好开口,另找机会再说吧。
“外头冷,快进屋再说!”
秦氏终于想起来,众人还站在外头吹冷风。
秦氏直接把人带进了上房正厅,可见对这个外甥有多重视。
刚刚坐定,小丫鬟给众人上了雨前龙井,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秦氏就迫不及待地,抓着高临聊东聊西。
人家舅妈外甥聊的很嗨,被冷落一旁无聊至极的文玉儿,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屋里的陈设来。
信王府的正房比她想象中,来的低调,没有那种张狂的逼人富贵,但一桌一椅间透的内敛奢华,比如那黑漆漆的一张桌子,放在那里极不起眼,却是上等的乌木制成,雕工也不繁复,就那么简简单单四四方方,却从简单中透出一股正气和大方,让人觉得合该如此。
秦氏说到口干,呷了口茶水润润嗓子,这才想起来还有另一位客人。
“真是对不住,这府上也没有年纪相当的小娘子,听我这老太婆啰啰嗦嗦了半日,是不是有些无聊?”
秦氏声音温温,如泉水叮咚,令人如沐春风。
文玉儿想,有着这样一副好嗓子的秦氏,性格也应当温柔如水,跟她的亲娘宋氏,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怎么会,王妃言重了……”
文玉儿话未说完,高临就插口道,“什么王妃,要叫舅母!”
你妹的!
演戏演上瘾了是吧!
劳资不愿意你能把我怎滴?
不过……但是……,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呢,文玉儿忍着泪目,红着脸,“心甘情愿”的叫了一声舅母。
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文玉儿脸红是害羞,其实她是被高临那货给气的。
秦氏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偷偷喵了眼四平八稳的“齐若宣”,招了招手,“这孩子长得真好,来让我仔细瞧瞧。”
文玉儿硬着头皮上前,心里却盘算着,这戏演的挺有难度,是不是得找高临给她报销点费用嗯?
文玉儿的算盘打得啪啪响,秦氏也不含糊,当即捋下自己手腕上,翠绿翠绿的镯子套到文玉儿手上。
神马情况?
怎么有一种,婆婆给儿媳妇传家宝的赶脚?
文玉儿慌忙推辞,高临却在旁边轻描淡写道,“我舅母的好东西可多了,给你,你就收着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价值几何
收着?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不知道这个镯子到底值多少钱?
文玉儿爱玉,是以对玉器狠花了功夫的研究,秦氏的这只镯子,只瞄一眼,就知价值不菲。
虽说往常串串门什么的,长辈们也会给一些见面礼,但大抵价值不大,值个一二百两就不错了,可秦氏的这只镯子,少说也能买下一座三进的宅子。
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敢收?
再说了,她可是美男子“宋玉”,又不是真的“齐若宣”的妻子“青萝”,怎么能随便收秦氏的重礼?
再说了,这可是信王府的礼,到底是送给侄儿媳妇“青萝”,还是用来收买翰林状元“宋玉”?
虽然她很想收来着,可是不敢啊!
没听说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到时候让她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怎么办?
不得不说这二货,前世电视连续剧看的有点多,一个镯子就让她想到了N多种可能。
两人推来推去的,那边高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径直走过来道了声,“多谢舅母”,把那镯子直接套在了文玉儿的手腕上。
如此到不能再推辞了,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文玉儿低头道了谢,大不了到时候不承认,反正她是小女子,又不是什么一言九鼎的大丈夫。
再说了,又不是她自己要的,是他们硬塞给她的。
如此一想,又白得了个价值连城的翡翠镯子,文玉儿心情大好。
秦氏也很满意,换做别的小娘子,得了这价值连城的镯子,早就脸露惶恐,巴巴的道谢了,这闺女倒好,硬是推辞着不肯收,可见是个实诚的。
秦氏偷偷的瞄了眼高临,这小子倒是好眼光,再想到她口里的“小子”是谁调教出来的,又止不住的骄傲。
这是丫鬟来报,田坤回来了,请了“齐若宣”书房说话。
高临瞄了瞄文玉儿踌躇了下,秦氏就抿着嘴打趣道,“快去吧,还怕舅母吃了她不成?”
舅母两字咬音特别重,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听着倒有一种打趣的意味在里头。
高临羞红着一张刀疤脸,落荒而逃。
原来这货还会脸红,自从高临变成“齐若宣”,哪哪都和原来不一样,文玉儿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寒。
秦氏亲切的拉了她的手,“不管他,咱娘俩好好唠唠。”亲切的好像文玉儿是她的亲闺女似的。
高临离了上房,叫外头的冷风一吹,脸上的红色散去,愉悦的勾了勾唇角,信步向外院的书房走去。
穿过一道拱门,走到那株三人合抱的合欢树下,想起少时爬树掏鸟蛋的情景,忍不住拍了拍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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