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很有内涵的瞧着她,裂嘴一笑。
文玉儿抽了抽嘴角,“皇上,臣以为纳不纳妃是皇上的家事,皇上爱纳就纳不爱纳就拉倒……”
文玉儿话音未落,李尚书立即道,“宋右相此言差矣,皇家无家事,皇上的子嗣关系到天水国的未来,关系到天下百姓,怎可任性胡来?”
文玉儿眼皮子一抖,喵了个咪的,貌似高乾也没有子嗣吧?从前咋没见过他们一个两个,催着高乾纳妃?
说到底还是因为高临行伍出身,叫这些文臣们缺乏安全感了,迫切需要以联姻的方式,以维系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样的方式,真的有用吗?
很多皇帝纳某一位大臣的闺女,功成之后,把这位大臣满门抄斩。
这样的事情历史上见多了,真不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的,削尖脑袋到底是为哪般。
议来议去高临不开腔,最后又无疾而终。
下朝后高临拥着文玉儿的纤腰,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快点给我生个孩子吧!”
那些大臣们一个个……,他也很无奈呀!
“皇上,娘娘!”剑影外头喊道,隔了一刻钟才跨进勤政殿,“紫燕公主来了。”
文月儿感到莫名其妙,紫燕公主经常进宫,什么时候要剑影来通报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两人就双双垮了进来。
紫燕公主一来就开口道,“还记得那天是大街上,扯着李玲仪叫香香的男子吗?他死了,今天一大早死在了福顺客栈,说是突发心疾。”
今早她房里的两个二等丫鬟上街采买脂肪,瞧见福顺客栈围满了人,好奇心重的丫鬟们钻进去一瞧,却发现屋子里躺了一个死人,呸呸呸,真晦气。
一个丫鬟拉着另一个人就要离开,只听另一个丫鬟道,“咦,这不是那天大街上认错人的家伙么?”
另一个撇头一看,“还真是。”
回到府里,就将这件事说于紫燕公主,她们俩是当一个新闻来说。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紫燕公主直觉得这其中有内情,匆匆换了一身衣裳,急急的就进宫来了。
宫门口遇见了剑影,两人就一起来了。
文玉儿一拍桌子,对剑影道,“赶紧去查一查死者的来历,我有一个预感,查清楚了此人,不用等到岭南的人回来,就可以确定李玲仪,到底是不是那位满月楼的香香小娘子。”
如果真是同一人……,文玉儿眯了眯眼。
这个人倒是很容易查,剑影去了不过半日,就将死者的身份查了个清清楚楚。
王大龙,三十岁,在岭南枣花胡同开了一片布庄,经常给满月楼里的倌人们送衣料。
据说对那位香香红倌人特别的仰慕。
曾出资千金,得香香小娘子陪喝一杯酒,却是一片衣角也没摸着。
从此更是对那位香香小娘子特别的执着,听闻他的卧室四面墙上,挂满了香香小娘子,各种形态的画像。
听得这些文玉儿直觉的,此人一定不会认错。
高沐、香香、岭南……,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和事……
“高沐到哪了?”文玉儿突然问道。
“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吧!”高临十分明白文玉儿的未尽之言,“在高沐到了之后,就让他住同文馆吧。”
同文馆顾名思义,就是文人墨客相聚相歇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外地来的文人墨客住在这里,离着鸿胪寺也很近,走路不过百来步的距离。
三日后,在文玉儿的期待中,高沐才姗姗来迟,不过这一次文玉儿却没有出城相迎,高沐的脸面还没有大到,劳动她亲自迎接的地步。直接让鸿胪寺的官员,把人安排进了同文馆。
正猜测着高沐会住进宫里的众人,因高临的这一个举动,又暗自猜测起来,高沐却勾勾唇角,要不是他主动上表请求降等,只怕这会儿,要进宫和田不白做伴去了吧?
高岭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撇撇嘴,你以为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脸面?住进宫里去,倒是想得美呢!
高沐住进同文馆皇帝一直没有召见他,第三天“宋玉”才象征性的来了一趟,让他缺什么跟同文馆的馆长说,自会给他安排妥帖。
高沐问什么时候可以觐见皇帝,“宋玉”摸着下巴颇为为难,“最近吧,那些朝臣总是逼得皇上纳妃,皇上正为此事烦着呢,你要见皇上,估计还得等上几天。”
末了又道,“您有什么重要的事,下官到可以为您转达。”
高沐默了默,想起了那个关于断袖的传闻,决定跟“宋玉”好好搞搞关系。
“宋大人,本公子初来乍到,对这安阳城不是很熟,不知宋大人愿不愿意当我的向导,给在下介绍介绍,这安阳城的风土人情呢?”
文玉儿不知高沐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在他的地盘上,一个小小的高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
说白了,她还真没将这高沐放在眼里,不是文玉儿托大,而是前任皇帝高乾留下来的情报系统太庞大。
大到京城的每一位大臣,今天晚上吃的什么菜,用了几碗米饭,甚至某位大臣在吃饭时放了一个屁,都会有专门的通道送到高临的案头。
而高临又太忙,每天批不完的奏折,所以吧,这些所谓的官员隐私,最后统统都落在了文玉儿的手里。
瞧她做的有模有样的,高临索性将这个组织都交给她管理运作。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高沐在安阳城的一举一动,一分一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第三百七十七章 心思
不过高沐主动示好,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文玉儿都不好拒绝。
晌午时分文玉儿抱着一只,大大的汝窑双耳冰裂纹梅瓶回来了,把瓶子往高临的龙案上一搁,四仰八叉的往窗边金丝楠木塌上一躺。
“哎呀吗,累死我了!”这高沐逛街的兴致比小娘子还旺盛,不管什么店铺都要进去看一看,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瞧那模样像个没进过城的乡下小子似的。
“皇后辛苦!”
高临很狗腿的走过来,给她按肩捏腿。
太后娘娘在宫中接待着李家来人。
李玲仪的三婶秋氏从漆红的食盒里端出一碟子点心,“太后娘娘你尝尝这水馒头。”
说着把碟子递了过去,这水馒头是从文家点心铺买来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就像一粒水滴似的,咬在嘴里却QQ弹弹的,很多人买了回去,研究了半天,愣是研究不出来所用的食材。
“你有心了!”
太后娘娘拍拍她的手背,很给面子的粘起一粒水馒头,宫里的人一般都不吃外头拿来的吃食,不过这点心既是文家出品,到是可以一食。
“家里都还好吧?鹤儿可有信回来?在边关可成习惯?”
李家人都不怎么样,太后也不耐烦应付他们,只有这三房太后娘娘倒是愿意与他们说一说,特别是李络鹤,性子随了秋氏,一点都不像李家人。
秋氏听太后娘娘问起自己的独子,抿了抿唇笑道,“娘娘你还不了解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的,要不是被他爹拘着,早就如那猴儿似的,上房揭瓦了,这回如愿的去了边关,还不如鱼入海。”
李太后弯了弯眉,“这就好,这就好,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
儿子出息秋氏也很高兴,“谁说不是呢!”
虽说三老爷庶出,李家大爷二爷都很排挤他们这一房,往年没少受他们的欺负,好在自己儿子是个有出息的,自儿子越长越大以后,大房二房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了,秋氏只盼着李络鹤能立个打功回来,他们一家可以明目张胆的搬出另过。
秋氏见太后娘娘吃的开心,又从碟子里端出两碟点心,神情有些尴尬,“这两碟子点心是大房二房那边,硬拦着我带过来的。”
那日大房领了李玲仪过来,希望太后娘娘压一压李玲仪的婆家,以逼迫他们签下和离书,叫太后娘娘臭骂了一顿赶出宫去,并且严明没有她的认可,大房那边不许再进宫。
同时交代二房要是没什么事,近期也不要进宫来了。
大房的不识好歹连累了二房,把李漫仪的老娘气了个半死,平时大房从太后那里得了好处,他们这一房沾不着光,大房犯了错,他们二房到要跟着一起受罚,心有不忿在屋里破口大骂,骂大方不识好歹,骂李玲仪轻慢下贱。
其实她最想骂的是李太后这个糊涂虫,凭什么大房惹着她的厌弃,把他们二房一并算上,然而却不同,只能拼命的骂大房出气。
今日三房的秋氏进宫,大房那边带了点心,赶紧自己也准备了一盒点心,叫秋氏带进来,大房上赶子的拍太后的马屁,二房怎么着也不能落下。
李太后面色一冷,不过李家到底是她名义上的娘家,在不喜那两房,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玲丫头这两天没有再闹吧?”
秋氏见太后娘娘脸色变冷,自己也觉得很尴尬,可是没有办法,那两个嫂子脸皮贼厚,一前一后的拦着去路,不带点心就不让她走。
说起这个李玲仪秋氏也是脸上无光,好在她只得了一个儿子,要是有女儿的话,少不得要受这李玲仪的连累。
“禀太后,”秋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太后不愿帮忙,大娘子只得接受了那家人的休书,这两日倒只消停了不少,也没再闹事。”只不过见天的往外头跑,那个商人似乎也管不住她。
李太后的目光扫过那两盆点心,忽然眼神一缩,指着那盆马蹄糕道,“这盆马蹄糕瞧着挺漂亮,不知是二嫂还是大嫂托你带过来的?”
秋氏扫了一眼马蹄糕,与普通的马蹄糕没什么两样,哪里好看了?!
不过,太后娘娘说好看,那就一定是好看的。
秋氏恭敬的屈了屈身,“那是二嫂托我带过来的。”
“唔!二嫂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我忽然好想吃她做的皮蛋瘦肉粥,这样吧,一会儿你回去以后让她明天进宫来一趟。”
秋氏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是,心道太后娘娘也真不容易,为了娘家那些个兄弟,瞎话也说得跟真的一样。
秋氏回府之后,把太后娘娘的旨意传到了二房,二房的金氏兴奋的自不必说,翻箱倒柜的准备,明日进宫穿的衣裳。
大房那边听到了消息,王氏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指头点着李玲仪的脑袋骂道,“都是你这不省心的丫头,你瞧瞧这二房、三房,一个个的都快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李玲仪撇撇嘴,摊开戴满金戒指的手掌,“得太后娘娘赏识,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从前她还很得太后娘娘的喜爱呢,进宫就跟进自个家的园子一样,他的父亲还曾一度肖想,让她成为皇后娘娘,可是后来呢?
所以说只有银子才是最实在的,谁有银子谁就是大爷。
王氏竖眉,“话可不能这么说……”,王氏话说到一半,叫李玲仪指头上,鸽子大小的红宝石吸引的注意。
“这……,”王氏吞吞口水,“这是那个低贱的商贾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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