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儿的尴尬癌犯了,又是这一套,老太太能不能换点别的新招?
宋氏头疼的按了按脑门,使了身边五大三粗的婆子,“李家的,快把老太太扶起来。”
真想就这样甩手不管随她作去,可她?真要这样做了,恐怕下次开堂的地点,就得搬到御史台去了。
哭哭啼啼的文老太太,被粗壮的婆子拉起来,带到后堂净面梳洗去了。
早膳吃的云豆卷、粟子糕配着金黄色的南瓜小米粥。
杨青娘,没见过云豆卷,不免多吃了两个,文老太太见了就把整盘芸豆卷,一股脑儿都推到她的面前。
“我苦命的乖乖儿,想吃你就多吃点!”
文家众人:“……”,这奇葩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文老太太沾沾眼角,“我那苦命的闺女没了。”
宋氏一惊不能吧!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嗯,也不能称之为好端端的,上一次文老太太,临时决定不回来就是因为文大姑奶奶旧病复发。
文大姑奶奶什么病宋氏不知道,离得太远,没有亲自去探过病,只是派了身边得力的婆子,带了燕窝人参之类补品去了一趟。
听那婆子回来禀报的意思是,生杨青娘的时候伤了身,落下了病根,每年要发作几次。
这十来年都过去了,虽然每年要发作那么几次,可文大姑奶奶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怎么忽然说没就没了呢?
“怎么也没让人给这边送个信?”宋氏觉得好突然,姑奶奶过世,怎么着也的给娘家这边送个信吧。
宋氏思付着,莫不是文老太太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亲家,人家故意给个下马威?
依着文老太太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个性,宋氏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文老太太又按了按眼角,“我的乖乖儿青娘,只有你们这些亲人了,你们可得对她好点。”
文玉儿无语,感情这老太太,前面唧唧歪歪铺垫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话。
因为杨青娘可怜,就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让给她,这是什么歪理?
是不是哪天,杨青娘看上人家有夫之妇,还得让人家休了妻,给杨青娘让道?
文老太太是不知文玉儿心中所想,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会笑眯眯的,拍着文玉儿的肩膀,“知老太太我者,三丫头也。”
闻言文秀儿也是抿了抿嘴,她们不喜欢文老太太,也不喜欢杨青娘。
倒不是她们对这个失怙的表姐(妹),没有同情心,实在是对是捧着一大碗云豆卷,吃得若无旁人的杨青娘,同情不起来。
这小日子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文老太太又把她顶在大母手指上,她们还是先同情同情自己吧。
早膳后,文玉儿回到寒梅阁,换了一身男装,悄悄的回到宋府那边,府中多了两个陌生人,还真是麻烦,搞得她变个装,都得弄的偷偷摸摸的。
回到宋府,元宵就前来报道,“大人,杂铺子里出事了,厨房买菜的宋嫂回来说,杂货铺子门口围满了人……”
“走,咱们快去看看!”文玉儿朝外走去。
元宵的声音还在身后继续,“好像说是咱们铺子违约,拿不出酒来……”
文玉儿步子一顿,又折了回去,高声叫着溪竹、墨菊给她换回女装。
一柱香之后,穿戴停当的文玉儿又从文府坐了马车出去。
来到被围的那家杂货总店,从后门进去,文老爷看到文玉儿出现在这里,很是惊奇,“三呀!你咋来了!”
文玉儿瞬间感觉脑门上多了三条黑线。
我的亲爹哎!
算我求求你了,您别这么叫行吗?
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味!
这原主也是,老大,老二老四,她不挑,非得单单挑了个老三。
三呀!
文玉儿吐了一会儿槽,正色道,“爹,咋回事?”文管家打造了那么多的蒸馏设备,怎么会供应不上呢?
“哎!”文老爷愁苦的摇了摇头,原本这件事他不想让文玉儿知道,跟着瞎操心的,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也知道咱们家并没有酒坊,都是从其他酒庄,拿了酒之后再继续加工的,咱跟几家大酒庄,一直合作愉快,也没出啥纰漏,从几天前开始,那些酒庄好像商量好似的,一起断了咱们铺子里酒的供应。”
文玉儿默然那一刻,这件事十之八九有人在背后,暗自操纵着一切。
文家铺子最近风头正健,不知道是惹得同行挤兑,还是另有他因。
如果是同行挤兑,那倒好办,做生意嘛,本来就是各凭手段。
可若是……,那说什么也得把背后那人给挖出来。
不过这个不急,当务之急是先渡过眼前的难关。
“京城的酒庄不卖给我们,我们可以找外地的酒庄合作呀!”
文老爷闻言摸着胡子嗔道,“你这孩子,爹做了几十年生意,会连这个都想不到?”
文老爷不无几分得意,“事发当天,老方就带家人出门了,算算日子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文玉儿在林子里失踪了一夜,肯定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所以他才没打算告诉文玉儿,让她跟着再担一次心。
“那就好!”文玉儿的心稍安,文老爷不愧是老江湖,这份当机立断的魄力,她还真得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爹,其实有没有想过自己开一个酒庄?”
如此这般的受制于人总不是个事儿。
“傻孩子!”文老爷瞧着这个最像自己的女儿,“开酒庄哪有那么容易!”
他当然有想过,并且不止一次的想过,可那些酿酒的方子,都是各家不传之秘,他一个门外汉从何入手。
“其实吧!”文玉儿犹豫了一下,“我的手里正好有几张这样的方子。”
文老爷突然大喜过望,一把抓住文玉儿的胳膊,“当真?”
第一百三十章 说真话
“那是自然!”文玉儿之前犹疑到底要不要说,可既然话说出口,所有的犹豫就抛到了脑后,说话也顺畅多了。
“这几张方子,是那天在狩猎场的一个山洞里发现的。”
文老爷自是不会怀疑她,可别人呢?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文玉儿扯了一个谎。
她也不担心有人找高临去对质,那货被她拖进洞里,是昏迷着的,只要她一口咬定就是在山洞里找到的,谁又能知道真正的内幕?
唯一让她心痛是,这几张酒方兑换的积分有点高,瞧着积分栏里,那屁股后头的零,越来越少,跟割她的肉似的难受。
手里握着几张酒方,文老爷的底气瞬间暴涨,大手一挥对小伙计道,“把外头叫的最凶的,几个酒楼老板和食肆老板,给老爷我叫起来。”
文老爷是生意场上的好手,她这个小透明,就不跟着去碍事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打道回府。
刚回到文府,垂花门边,文玉儿一头撞上了文老太太,这老太太好似故意在这里等她似的。
“祖母有事?”
“没事,没事!”在文太太赶紧摆摆手。
“哦,那我走了!”文玉儿点点抬脚就往内里走。
这老太太打不得,骂不了能的,专程在这里候着她,不定心里又打什么鬼主意呢,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哪知这之老太太瞧着老态龙钟,那脚程不比她慢。
“这是出去逛街去啦?”
你妹的!
这是要查户口的节奏?
某人无语望天,“您到底想说啥?”
文老太太鸡贼的嘿嘿一笑,“你看啊,都来这么长时间了,我的乖乖儿青娘还没好好逛逛呢,这京城里到底流行什么样的首饰,更是一概不知,你看不如你带着你表妹一起去那些银楼逛逛?”
文玉儿挑了挑眉心道,逛银楼不是不可以,你倒是掏银子出来呀?
瞧她双眼微眯,眼中放着异彩,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了。
文玉儿瞟了一眼,玫瑰花丛后头露出的一只绣鞋,躲在那里也不怕被刺扎成马蜂窝。
“没问题呀!”文玉儿而满口答应。
文老太太牙一呲,就想说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如何呀?
就听文玉儿笑眯眯的说道,“青表妹是不是还在孝期啊?现在就买这些东西,怕不合适吧?”
文玉儿说的都对,文老太太竟无从反驳,一张马脸拉得老长。
这死丫头,跟那宋氏一个货色,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文玉儿笑着扬长而去,杨青娘气的踢了一脚眼前的花丛。
可她却是忘了,为了听得清楚,她躲藏的这一株花丛,是个带刺的玫瑰。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
然后就听到文老太太夸张的声音,“我的乖乖儿啊!”
文玉儿勾了勾嘴唇,想要占她的便宜,还得她同意才行。
过了两天,管家文方回来了,不仅没带回来一滴酒,跟着同去的下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这下文老爷真的着急了,两天前刚跟各家酒楼、食肆老板谈好,再给他们降一成的利,让他们同意再缓缓几天。
等他自己这边出酒,最少还得再等一个月,酒池子才刚刚开始砌呢。
文老爷愁得几乎揪光了,他那两撇本来就少的小胡子。
经过深思熟虑,文玉儿决定先向高临借上一批酒。
那货掌管着皇宫的内务这一块,无论宫中采买什么都要经过他的手。
无论在哪里采买历来都是肥缺,更何况皇宫的采买权?买什么不买什么,买哪家都是他一句话的事,等着给他送钱的人海了去了,何况是几坛子酒?
不得不说皇帝,对他这个兄弟,真是好的没话说。
不过这事,文玉儿没有提前告诉文老爷,高临那货就是个蛇经病,外加面瘫脸,到底能不能借着,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天下朝晨光微曦之中,“宋玉”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了高临的身后。
“王爷,下官又研究了一种面条的新吃法,您要不要试试看?”
这弱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高临瞧着她向阳花似的笑脸,冷声道,“最近本王对面条过敏。”
你奶奶个腿!
想打发她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对面条过敏,这是什么鬼理由?
“没关系!”某二货狗皮膏药似的又贴近几分,“王爷对面条过敏,我这还有蟹黄小笼包,甚至是席面都任您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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