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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穿越)——溪畔茶

时间:2017-10-09 17:50:33  作者:溪畔茶

  “殿下,我求求你,我只跟你说两句话,你跟我来。”
  她额头也顾不上捂了,两只手一齐去拖着朱谨深就往另一边去。
  朱谨深让她拖得一个踉跄,两边的侍卫再忍耐不住,齐齐扭了头,茫然地看过来,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沐元瑜心快沉到脚底下去了,实在顾不得许多,生拉硬拽把朱谨深拖到一棵大树后去,匕首重新亮出塞到他手里:“殿下,我不对,要杀要剐随便你,只求你不要说出去,放我母妃一条生路,她是迫不得已。”
  朱谨深沉默了一会,沐元瑜如等候秋决的犯人一般紧望着他。
  朱谨深终于开了口:“——你哪里不对?”
  沐元瑜忙道:“我不该对殿下白刃相向,我真的糊涂了,全是我的错。”
  “只是如此吗?”
  “我不该隐瞒殿下我是个、是个——”
  朱谨深对这些却似都无兴趣,目光都不曾波动一下,仍是淡漠非常,好似变回了曾经那个不愿喝药对生存都没什么渴望的少年。
  “没了?”他道,“需要我问?那好。沐元瑜,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我?”
  沐元瑜失语。
  她恐惧的就是这个。
  她怕朱谨深追本溯源,追究到她最根本的动机上去。
  朱谨深对皇位没有执着,他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是就藩,他不需要拉拢她背后滇宁王府的势力,他对她无所图,与她相处,是凭一颗最本真的心。
  可她不是,她指望着抱他的大腿,留在京中,对抗滇宁王,她与朱谨深结交的过程中再付与真心,掩盖不了她的别有目的。
  她无法辩解,只看朱谨深的眼神,便知他于这极短的时间之内,已经想透了一切。
  所以他说“怪不得”。
  “我——”
  她失去了向来的能言善辩,过往不曾有过的口拙似乎全部堆积在了这一刻。
  朱谨深低头看了一眼被塞到手里的匕首,心如这匕身一般冰凉坚硬。
  他这半生很不顺遂,坎坷自出生如影随形,但无论历经多少挫折,他不曾受到过这样大的愚弄。
  他以为遇到她是上天赐予他的一道亮光,却不知这亮光背后隐藏了这么庞大的黑影。
  令他觉得自己的所有动情与忍耐都是笑话。
  有什么意义呢?
  他那些挣扎压抑酸苦甜涩——
  “你,”他手一松,匕首掉在了地上,落叶被激得发出一阵簌簌轻响。朱谨深抬了头,目光里有幽火一闪而逝,“你要杀我,何需用刀?”
  他说完这句,再不看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沐元瑜僵在原地,不敢再追上去纠缠他——她不知道朱谨深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但那一瞬他身上锋锐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告诉她,纠缠无用,他拒绝跟她谈判,无论她可以开出什么条件,他视而不见。
  她只能等待他的宣判。
  她没有等多久,很快山坡上起了喧扰之声,一大队锦衣卫自野林里冒出来,疾奔而下。
  沐元瑜抖着手捡起了匕首,她的头已经很昏沉了,但她不能放任自己再晕过去,只能以匕尖戳了手指,靠这十指连心的更为尖锐的痛楚维持住神智。
  朱谨深的余光瞄见她袖中有血滴下来。
  他很快猜到了为什么。
  从前他居然一直以为她娇生惯养——呵,他真是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颈间微痒微刺,他抬手,拂去了那一滴半凝结的血珠。
  
  沐元瑜遭遇刺客的事引起了极大的回响。
  若不是她本人弓马都算娴熟,只怕当场就葬送了。
  到时皇帝对南疆都不好交代。
  而即使撇开她的身份不算,这猎场上有皇帝和三位皇子——朱谨治没来,朱瑾洵人小,一直跟在皇帝身边,这危险能落到沐元瑜头上,就同样也能落到皇帝和皇子们身上。
  皇帝当即传令下去行猎停止,把还在围场上的朱瑾渊也召回了身边,朱瑾渊听说有刺客,心下一寒,忙丢下一堆猎物老实跑了回来。
  进了大帐,急切地道:“皇爷,怎么会有刺客,您的安危要紧,我们还是快回宫去吧!”
  皇帝摇了摇头:“你没见到大帐周围的锦衣卫吗?这里不会有事,轻举妄动,才易给人可乘之机。”
  朱瑾渊当然看见了,这座大帐外围着密密匝匝的锦衣卫,连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但他仍是有些害怕,他见到角落里正接受随行太医包扎的沐元瑜了,她脚边还放着一盆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等太医让开来,他发现她脸上还有一道不知怎么弄出来的血痕,划在她白得像纸一样的脸庞上,对比分外鲜明。
  “世子,您确定没有别的伤处吗?”
  太医问道,除了对沐元瑜的额头进行包扎,他没有做别的,沐元瑜被救回来的时候很清醒,只跟他描述了额头的撞伤。
  “没有。”沐元瑜轻声道,“二殿下来得及时,那刺客并没有伤到我。”
  听她提到朱谨深,朱瑾渊才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对之处——他那二哥居然是站在了好几步之外,脸色也很平淡,他的小跟班受了伤,他都不着急?
  不过也不奇怪,他一向就是这个冷心冷情的性子。
  锦衣卫指挥使郝连英束着手站在旁边,此时上前:“世子爷,我要问几句话,你可以撑住吗?”
  沐元瑜点头。
  郝连英就问:“敢问世子可曾见到刺客的真容?”
  沐元瑜道:“没有。他始终隐在暗处。”
  “他有出过声音吗?”
  “没有,我们交锋时间很短。”
  “世子有任何怀疑的对象吗?”
  “没有。我在京里可能得罪过一些人,但绝不足以使这些人冒着绝大风险选择在围场刺杀我。”
  “所以世子认为,这刺客不一定是冲你而来?”
  沐元瑜掐了一把指尖的伤处,努力维持着清明想了想:“我不确定。但我以为,至少不是冲二殿下而来。他当时的位置也有些偏僻,刺客如果冲他,是同样有机会的。”
  “世子可以领人去实地去认一下位置吗?那刺客最早的方位在哪,如果是围场外面的人,可能从什么地方潜来——”
  这沐元瑜就折腾不起了,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能摇头:“事发突然,我没有办法注意到这么多,去了恐怕也说不出什么来。”
  皇帝出了声:“好了,郝连英,这是你的职责,你自己查去。”
  郝连英便不敢再追问了,过来下跪请罪。围场上出现刺客,不管是哪一方势力,总是他这个指挥使的护卫不力。
  事情未明,皇帝暂时没有责怪他,只是叫他出去加紧查抓。
  沐元瑜伤成这样,皇帝没有再留她,不用她说,主动叫了人护送她先行回家去。
  朱谨深跟了出来,都知道他和沐元瑜好,没人奇怪,皇帝也没有说话。
  两人出了大帐,沐元瑜低了头,她想谢谢朱谨深,不管他打算怎么对待她,起码他在皇帝面前没有说出来,暂时替她隐瞒了下来。
  但她说不出口,她觉得朱谨深一点也不需要。
  沉默中,朱谨深面无表情地向她站近了一点,嘴唇轻动,冷冷说了句话。
  沐元瑜微微睁大了眼。

  沐元瑜回到了老宅。
  她额上绑着布条,微微渗出血色,丫头们吓坏了,围拥着七嘴八舌问她是怎么回事。
  沐元瑜撑到现在已是极限,无力地摆了摆手:“先不说,我睡一会。”
  她衣裳也不脱,倒头到床上蒙头就睡。
  丫头们忧虑地互相交换着眼神,不敢再出声,轻手轻脚地出去外间等候。
  沐元瑜是失血过多引发的困倦,其实她并不想睡,这一倒下,不多时就开始做梦。
  一个梦连一个,被人追赶得筋疲力竭,她在梦里累得快昏过去,仍是被追上了,一只手搭上来,冰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你敢跑,试试。”


第103章
  凌晨的时候,沐元瑜醒了过来。
  她是骤然被自己的梦惊醒的,一手曲在枕边,下意识拍打了一下,发出了动静。
  天地万籁俱静,帘子外透着一点微光,轮值守夜的鸣琴听到了,忙持着烛台走了进来:“世子。”
  沐元瑜一时没有说话,她睁着眼望着天青色的帐顶,还沉浸在那种疲累和惊悸之中,过好一会,才揉了揉眼,慢慢起身坐起来。
  鸣琴见她脖子里腻着一层薄汗,伸手去摸摸她后背,见也透着层湿意,暖热地渗了出来,便温柔道:“世子做噩梦了?厨房还备着水,我叫人抬了来,世子先洗一洗,换身干爽衣裳?——对了,世子一回来就睡了,晚饭也没有用,还是先用饭?”
  沐元瑜觉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肚子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摊上了事,这时候便有山珍海味也生不出胃口来,遂道:“我不饿。先弄水来吧。”
  鸣琴答应一声,放下烛台便去了。
  一时备好了浴桶,沐元瑜浸在温热的水中,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自己露馅的事跟服侍她沐浴的鸣琴和观棋说了。
  观棋呆了片刻:“——世子别怕,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天下之大,得条活命还是不难!”
  沐元瑜苦笑摇头:“唉,我走容易,我母妃呢?我舅家呢?还有三堂哥,他就在京里,还是被我拐了来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一跑,他可怎么办?”
  她背后的牵挂太多了,绝不是一逃了之能解决的。
  朱谨深便不说那句话,她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跑路。
  观棋就无法了:“那怎么办?那个二殿下说出去就糟了。”
  鸣琴深深皱起了眉:“是谁要刺杀世子?我们在京里惹不下这么大的仇怨,难道王爷——?”
  “不,是谁也不会是父王。”沐元瑜摇了头,“他真要动手,绝不会选择围场,我今番虽然倒霉,算来其实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发现我的是二殿下,我跟他现在虽然闹翻了,从前总是还有交情,若换了别的任何人,此刻我该在北镇抚司的诏狱里了,哪还能多拖这一点时间。”
  观棋眨巴了下眼:“他怪世子骗他,生世子的气了?”
  沐元瑜无奈道:“气死了。”
  话都不要听她说了。
  “不至于吧?”观棋不大懂,“就算世子在女儿身的事情上骗了他,但从始至终又没有伤害过他,他生气一下罢了,哪至于这么大气性。对了,世子知道他平日里喜欢什么?金银珠宝?我们多多的备上,买他封口。”
  “买不了。哎,你不懂他那个人——”沐元瑜有点不知该如何解释,但她心里清明,道,“我要敢拿钱去收买他,他更加要气死。”
  “这也太难伺候了。”观棋不由嘀咕,“世子从前跟他一起,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呢。”
  “没有,我们本来是很好的。”沐元瑜说着有些失落,“不过以后大概是难了,他看我,可能跟看国舅爷一样了。”
  朱谨深的心里,估计一直以为她清纯不做作,没想到她藏了这么大秘密,说不定她连李飞章的地位都比不上了。
  “唉。”
  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既为自己命运的叵测,也为来自朱谨深的冷漠。
  鸣琴往浴桶里轻轻添了一勺热水,抓回了重点:“那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他替世子隐瞒下去吗?”
  沐元瑜想了一会,头痛:“不知道。天亮以后我去跟他道歉罢,顺便问问他再说。”
  “世子才受了伤,不如歇两天再去?”鸣琴很心疼她,“横竖已经这样了,二殿下今日未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又改变主意。再说,依世子的说法,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世子去了不免受气。”
  “这事哪里拖得。”沐元瑜抬手摸了摸脸,她脸上这道被刮出来的伤痕很浅,只浅浅涂了一层药膏,不需包扎,也不影响说话,只是因已经开始收口结疤,有微微的刺痒。
  观棋忙把她的手拿开:“世子别抓,留下疤痕就麻烦了。”
  沐元瑜“嗯”了一声,继续道:“他肯定生气,但我去了,他有气冲我发出来,此事还有救,我要拖着不去,他全自己闷着,那越闷越糟,等我再去时,恐怕就真的再也不会搭理我了。”
  观棋道:“我跟世子一起去吧,他要发怒打人,就打我好了。”
  “不会的。”沐元瑜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这也不是你替得了的,他要真能敲我几板子就消气,那倒好了。”
  跟两个丫头说了一通,靠谱的主意是没想出来,但心情总归是放松了一点,沐元瑜沐浴过后,在丫头们的劝哄下,吃了大半碗鸡汤下的面,倒回床上继续歇息,养精蓄锐,预备着明日去迎接跟朱谨深的一场硬仗。
  
  翌日,十王府。
  “世子爷,您怎么这会儿来了?我们殿下去学堂了啊。”
  听了林安的话,沐元瑜站在府门前愣住了。
  她想起来了,她受了伤,皇帝特许她这阵子不用上学,等完全养好了再去,朱谨深并没这个优待,他自然照例去了。
  林安慰问她:“世子爷,听说您遇到刺客了?这不长眼的刺客,怎么偏偏就冲您去了呢,看您这伤的——唉,您该在家歇着才是。”
  沐元瑜犹豫片刻,朱谨深不在,与她来说也算件好事,他要是在,说不定连门都不叫她进,直接把她撵走了。
  就道:“我找二殿下有件急事想说,忘了他要去学堂了。”
  林安如今跟她挺熟,就热情地邀请道:“世子爷要没别的事,不如就进来等等?”
  沐元瑜从善如流地进去了。
  二皇子府原来对她几乎全然不设防,她想去哪都没人拦她,但她现在自己心虚,不敢乱走,林安把她引进了正院的西次间里,她就老老实实地呆着。
  等到午后,朱谨深回来了。
  他今日回来的算早,因为讲官们知道昨日行猎,皇子们都受了累,所以下午的课停了半天,没上。
  他一回府就知道沐元瑜来了,脚步一顿,周身气息一冷。
  他没有跟林安说过什么,但林安作为贴身侍从,一见他这样,再联想他昨日回来时身上那冷凝成冰的气势,顿时就猜出了点什么。
  看来居然是沐世子惹出来的,这倒是罕见。
  不过也没什么,那位世子爷那么能哄人,都这么殷勤地主动来了,想来他家殿下消气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他抱着朱谨深的书一路跟着,还假装不知地代说了句好话:“世子爷一早上就来了,不知是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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