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原本是颓废的坐在地上,想着今天的事情该怎么解决,该怎么保住两个孩子,却没有想到,安德修会踢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她发疯似的冲到那被安德修一脚踢在地上的男人,抬手将他护住,“晏亭,你如何了?”
韩氏丝毫不在乎男人身上邋里邋遢的样子,她抱起男人,将他护在自己的怀里。
感受到男人还有呼吸,可是看到他嘴角流下的血迹,韩氏还是眼睛充血的看向安德修。
“侯爷,你休了我吧!”
这句话,韩香荷想说了二十几年,今天终于在心爱之人重伤时,说了出来。
看着韩香荷这般不要脸面,当着他的面竟然抱起了这个男人,安德修心中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今天本侯爷定要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安德修在这男人的脸露出来后就猜到了这男人和韩香荷的关系,可是他顾及着御韩侯府,只想杀了这个男人,留着韩香荷让御韩侯府给他个解释,却没有想到韩香荷会这么说。
韩香荷的举动让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解的看向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她不管那个男人,她有御韩侯府撑着,想要活命,并不难。
虽然这个今天事情被当中戳破,他们都看到了经过,但是为了永安侯府和御韩侯府还有三皇子的面子,他们至少不会堂而皇之的说出去。
安德修看着眼前的韩香荷和那个男人怒火中烧,在众人分神的瞬间他已经走到了俩人身边,先是对着韩香荷踢了一脚而后就将自己的脚踢向韩香荷身边的男人。
“不要!”
韩香荷惊呼出声,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竟然不顾疼痛趴在了男人的身上,任由安德修的又一脚落在自己的身上。
静!
众人看着被安德修踢的俩人,看着他们不动,都不确定他们到底如何,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而就在趴在男人身上韩香荷嘴角溢出血迹的时候,被韩香荷护着的男人终于发出了他被带来后的第一道声音。
“呵呵。”
男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时候显的格外明显,听到男人终于开口说话,韩香荷也终于看向了男人。
“晏亭,都是我害了你,都怪我!”
韩香荷看着名为晏亭的男子眼中满是爱意,她爱惨了这个男人,所以才会不顾家里的阻挠,发誓要和他在一起。
可是最后,她还是在姨娘的跪求和御韩侯府对晏亭的残害下,跟着他的父亲回了御韩侯府,坐上了永安侯府的花轿。
韩香荷第二次唤出男子的名字,围在周围的众人,突然有人记起了这男子是谁。
“晏亭,居然是那个二十几年前有很大可能三元及第的寒门学子?”
这人或许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他的这句话一出,一些年纪大的人,立刻想到了二十几年前在京城名声大噪却又突然消失的才子。
此刻,众人看向晏亭的目光充满着不解,他们不明白为何当年那样的一个才子,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一个结局。
此时的晏亭也是后悔的,自幼的苦读和未婚妻多年的辛劳,最后竟然都不敌侯门小姐的追求。
晏亭想到这些,慢悠悠的爬起来站好,抬起头看向安德修。
“永安侯爷,你被骗了。”
晏亭的声音有着一丝沙哑,闭了一下眼睛,这件事情他原本不想再提起,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再次想起。
“当年,我初到京城准备科考,可是却在到京城第一天被人偷了钱袋,没有钱袋就没有办法生活,可是离科考的日子还有大半个月,没有银子,我寸步难行。
我慌张无措的徘徊在街道,却在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遇上了当时还是御韩侯府的四小姐,她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无措,她主动的问起我的事情。”
晏亭的声音越说越平静,这个故事其实很普通,可是却因为这个事情,让这两个人的命运拴到了一起。
晏亭是俊秀有才华的待考学子,韩香荷是侯门里不受重视可是手里却小有积蓄的庶女。
韩香荷资助晏亭生活,准备科考,她想着等晏亭考取功名后嫁给晏亭,摆脱御韩侯府。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你却突然向御韩侯府提亲,要不是你,晏亭就不会被发现,他就不会被御韩侯爷打断了双手,无法参加科考!”
韩香荷接过晏亭的话,看着安德修的眼神似是恨极了他。
都是他,都是他的错!
晏亭原本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学子,在双手尽断后,他颓废的想自杀,可是韩香荷却卷了所有的私房找到晏亭要和他私奔。
韩香荷想的是要照顾晏亭一辈子,可是晏亭却不愿,结果俩人不知怎么的就发生了关系。
事情发生后,韩香荷不后悔,带着晏亭就要逃离京城,可是御韩侯府却找到了她,带着韩香荷的姨娘,用刀架在韩香荷姨娘的脖子上威胁韩香荷。
而最让韩香荷崩溃的是御韩侯府的人当着她的面,生生的毁了晏亭身为男人的自尊。
韩香荷最后,还是被带回了御韩侯府,而她在等待出嫁的时候发现了身孕,她知道晏亭已经无法人道,腹中的孩子是晏亭的最后一丝血脉,所以她在安德修去御韩侯府的时候,设计了安德修。
韩香荷找人开了延迟生产的药,所以安锦明的身子并不是很好。
因为安锦明晚了半个月出生,而他的出生日期仅仅比韩香荷和安德修发生关系的日子提前了半个多月,有韩香荷安排的稳婆还有大夫在,所以安德修一直都没有对安锦明有过多怀疑。
晏亭无法人道,因为这个和他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养好身子没多久的晏亭终于不寻死了,可是从此世间少了一个才子多了一个赌。徒。
韩香荷这么多年都爱着晏亭,她知道都是她害了晏亭,所以晏亭爱赌,她就想方设法的弄银子给晏亭赌。
故事听到这里,林颜娘悠悠叹气。
韩香荷可怜,晏亭也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当初晏亭在丢了银子后自己找活干,而不是等着别人接济,他又怎么可能和韩香荷牵扯上?
不和韩香荷牵扯,御韩侯府又怎么毁了他?
至于韩香荷?
“你太自私了。”没有人想到此时林颜娘会突然开口,众人都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开口,而林颜娘压根就不在乎众人惊诧的眼神,看着韩香荷继续道:“因为你的私心,给了他一个不自己努力的借口,你想杀了我家相公,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世子之位,你是想借着永安侯的手让他们父子互相残杀,你在享受报复的快。感!”
众人还都沉浸在晏亭和韩香荷说的故事里,却没有想到在此时一直跟在安锦云身边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到林颜娘的话,韩香荷的眼里满是震惊,她看向林颜娘的眼里都是被揭开伤疤的痛恨,她想冲到林颜娘的身边将她弄死,可是就在她的这个想法刚刚冒出的一瞬间……
第一百七十七章 趁乱离开烫金帖子
韩香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晏亭,直到手腕处传来疼痛,她才完全从疼痛中反应过来。
“你,在阻止我?”
韩香荷问出的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没有底气,因为晏亭此刻看着她的眼神,真的像是在看陌生人。
晏亭阻止韩香荷的动作被安锦云看在眼里,他倒是意味深长的挑眉看了一眼晏亭。
接触到安锦云的眼神,晏亭眼底闪过一抹坚定。
韩香荷不相信晏亭会这样对她,刚准备张嘴询问晏亭,却没有想到晏亭会在此时开口。
“她说的没错,你就是自私,而我……也活该!”
晏亭的话一说完韩香荷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不明白,她明明是为了晏亭,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像一个陌生人,还有他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是你!都是你!”
韩香荷发疯似的伸出手指指向林颜娘身后的安锦云,她已经明白,今天的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安锦云看着韩香荷伸出手指指着他,他冷冷的挑眉看向韩香荷的眼睛,“手要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剁了它!”
安锦云看向韩香荷的眸子冰凉的仿佛冻住了韩香荷全身的血液,韩香荷被安锦云眼神一扫,她深刻感受到了安锦云眼里的杀意。
韩香荷原本还想说下去,可是因为安锦云的一句话,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直接被永远留在了腹中。
看到韩香荷不说话了,安锦云这才将目光从韩香荷身上移开后就看向了晏亭,“你也觉得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我?”
安锦云问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威胁的语气,晏亭看着安锦云摇头,开口道:“自然不是因为你,我们,都是咎由自取!”
晏亭的话一说完,安锦云就笑了,这句话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韩香荷却不顾一切的掐住了晏亭的胳膊,“晏亭,你疯了!”
在韩香荷看来,晏亭会说出那些话,就是因为他疯了。
安锦云不管晏亭和韩香荷在做什么,他看向安德修,“永安侯爷,这铺子和庄子这么多年的收益?”
安锦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德修听到安锦云又提到这个,立刻快速接话道:“银子都被这个贱。妇给了这个男人,我没有银子!”
安德修现在就是这么一番态度,反正让他再拿银子出来他是拿不出来了。
安锦云看着安锦云急忙打断他的话,而且还是这样的一番态度,立刻变了脸色,刚才还是一副我们好商量的神色,可是现在却收起了全部的好神色。“刚才我还准备说府上过段时间可能要办丧事就不要这笔银子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永安侯爷会是这种态度,既然如此……”安锦云满意的看着因为他这句话变脸的安德修,继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五万两意思一下就好。”
众人听着安锦云的话,都震惊的看向他。
什么叫‘过段时间可能要办丧事’?这是算准了永安侯府会死人?
众人都因为安锦云的这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众人将目光看向安德修后,却发现安德修的脸上居然真的有那么一抹尴尬。
尴尬?不是恼怒?
众人将目光从安德修的身上落向韩香荷和晏亭,众人突然福至心灵,他们怎么忘记了,这永安侯府的小公子,可是还姓着安。
依着大家族处理这种事情的一般方式都是过段时间对外宣称暴病或者遇到什么意外,反正不管如何,他们都不会光明正大的说这是自家的丑事。
哪怕,这件事情在今天被挑开,已经不是秘密。
安锦云说破这个,自然是安德修之前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准备。
既然已经知道了安锦明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安德修之前的确是打算让安锦明包括他的女人和孩子全部暴病离世。安锦云或许是故意的想要安德修难堪,在说完这段话后,对着胡说挥挥手道:“将东西抬好,我们回去。”说完这句话后,安锦云又将目光看向安德修,“永安侯爷既然有家事要处理,那我就多给永安侯爷三天的时间,这五万两银子,我三日后派人来取。”
安锦云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至于安德修的脸色,这压根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众人看着安锦云搅乱了永安侯府,结果自己干净利落离开的背影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可是他们都是有脑子的,安锦云今天的做法虽然让他们有些惊诧,可是这事情要是换到他们身上,或许他们做的会比安锦云更狠。
毕竟安德修可是将安锦云那入土二十几年的娘亲棺椁都挖了出来。
还有今天安锦云最后要银子的事情,这五万两,他要的还真不多。要知道,这可是有二十几年呢!
安锦云离开的利索,等安锦云离开后,围观的众人也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此时的永安侯府里因为外面发生的事情乱了很,安锦明在听到外面消息的时候就愣在了原地。
记忆里小时候他娘经常带他去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那个小院子里有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他娘还让他叫那人爹。
安锦明原本心中最不想回忆的画面越来越多的浮现在眼前,跟着他的女人们现在也在想办法。
没有胆子的,只能苦着一张脸等着,而有胆子的,则是卷了自己所有的银子家当趁乱离开永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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