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前几天他让人盯着红楼才意外发现了红楼和隐楼的关系,而妘州歌和红楼关系匪浅,再联想一下他就忍不住猜测她会不会是隐楼的主人?虽然一开始觉得不可能,只从当年他得知隐楼有了新楼主到现在都没有再听说过隐楼换了楼主的事,那就是姚姐姐死后隐楼的楼主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一个人,从来没有更换过。
所以这么一说,妘州歌是隐楼楼主的话,那就代表好几年前她就已经接手隐楼了,那个时候她才几岁?还有为什么她会成为新的楼主,她是不是和姚姐姐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妘州歌很有可能跟姚姐姐有关系,他内心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妘州歌会有可能跟姚姐姐有关系,姚姐姐——
蓦地,轩辕凤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内心的激动兴奋之情像是被人泼了一盘冷水似的急速冻结了起来,他眼里刚刚燃起的光亮一下子就熄灭了。
他是魔障了么?妘州歌怎么可能跟姚姐姐有关系,要姐姐死了的时候妘州歌还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她怎么可能跟姚姐姐有什么关系呢?他是疯了吗?
姚姐姐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不会再回来了,他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妘州歌跟姚姐姐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呢?他心里会好受些?
这一刻轩辕凤暖忽然间又无比的难过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以前的事了,每次想起他都觉得莫名的难过和痛恨,可是有时候他又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痛恨什么,是痛恨自己当年还小,没有能力保护姚姐姐,让她惨死在姬家人的陷害之下?还是痛恨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为她报仇?
他都迷惑了。
轩辕凤暖情绪的变化妘州歌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注意到他眼里闪烁着的光芒,然后很快又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看了有些揪心的情绪,即使是一闪而过她也注意到了,心微微一动,妘州歌不由得轻声叫道:“王爷?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轩辕凤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响才突然说道:“本王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而已,你是隐楼的主人,可是据本王所知,隐楼楼主的传任需要隐楼的信物,由上一任楼主传下来的,隐楼上一任楼主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又是如何在几年前得到信物成为新一任楼主的?”
妘州歌杏眸因为惊讶而微微瞠大了起来,黑亮的眼眸里清晰的闪过了一抹惊慌和意外,面色也变了变,很快就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闪烁翻腾的情绪。
轩辕凤暖心一窒,几乎是屏住了呼吸问道:“你和姚子暇有什么关系?”
妘州歌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惊楞不已的看着轩辕凤暖,万万没有想到会如此突然的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更加让她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这么快就联想到了姚子暇身上,而且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姚子暇是隐楼楼主的?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跟他说过,确切的说是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她是隐楼楼主的事,就连姬家的人也不知道。
“你……”妘州歌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艰涩得说不出话,目光复杂难解,心情也一下子变得难受了起来,因为她可以听出他在说到姚子暇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里不经意透露出的痛苦和隐忍。
之前见他还保留着姚子暇送给他的匕首就怀疑的想着他是不是还一直惦记这姚子暇,可是后来为了说服自己,她又告诉自己说是自己多想了,这并不代表什么,或许只是习惯,或许只是他还记得那时候姚子暇对他的一点恩情,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觉得姚子暇对他有多大的恩情值得他记挂这么久的。
虽然姚子暇照顾了他几年,但是对姚子暇来说这真的是一件小事,姚家家大业大,别说是养一个小孩了,就算是十个都养得起,她只是多花了一些银子而已,那些银子就算不花在他身上,也是会拿去买首饰衣服的,没差。
但是现在她真的确定了,他真的没有忘记姚子暇,即使姚子暇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妘州歌一时间很难受说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姚子暇这个人应该是没有人还记得吧,都忘记了,就连她的亲人应该都忘记了,可是他,一个半路伸出了援手的人,只是照顾了他几年,他却始终记得她,没有忘记过,所谓的血缘至亲却连个外人都比不上。
“说!你和姚子暇有什么关系?你不用想着骗本王,你要是说你和姚子暇没有任何关系本王是不会相信的!”轩辕凤暖决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之后妘州歌才轻叹了一声说道:“你问这个又有什么用?你知道我和姚子暇有关系又如何?姚子暇已经死了不是吗?”
轩辕凤暖虽然已经在心里深深的怀疑过,甚至笃定妘州歌和姚子暇有关系,但是当他亲耳听到妘州歌承认的时候他又无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为什么会和姚子暇有关系?你知道本王和姚子暇的关系?”轩辕凤暖脸上满是复杂难解,眼里闪着震惊和怀疑还有困惑。
妘州歌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隐楼的信物确实是我从姚子暇那里得来的,至于过程是如何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和她的关系我是知道,但并不是我刻意去打听来的。”
轩辕凤暖却是失控的一把紧紧的捉住了妘州歌的手,眼神阴鸷,面色阴沉的看着她问道:“姚子暇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
舜华和杜衡,周南还有卫风四人已经坐到了另外一边去等着了,四人只是见到瑞王爷面色大变,身子动了动,但是却没有见到他手上的动作,不然的话肯定会紧张的跳起来,跑过来的。
妘州歌一怔,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之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了,扯了扯,没能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上扯出来,只好无奈的作罢了,说道:“你有点脑子吗?姚子暇死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我会跟她的死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自己不是知道是谁害死了她吗?”她话语里带着试探的意味。
这下轮到轩辕凤暖怔住了,他一呆,似乎想起了什么手上一松,无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
是了,他知道是谁害死了姚姐姐的,不就是姬家吗?而且她说得也对,姚姐姐死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呢,妘家远在冀州,而且妘家和姬家一向不合,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和姚姐姐的死有关系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所以他脑子都不清醒了?
轩辕凤暖突然发觉自己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找不到任何方向了,他今天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猜测是否正确,但是没有想到真的如同自己猜想的那样,妘州歌竟然真的和姚姐姐有关系,而且这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要有些大了,他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却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
妘州歌看到轩辕凤暖难得的在她面前露出了迷茫困惑的神情,一向冷峻的脸上也多了一分无措,她心里不由得一软,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劝说道:“姚子暇已经死了,你也应该忘记她,好好的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也不希望你为了她的死而纠结的。她照顾了你几年可不是为了让你折腾自己的,你现在既然已经是王爷了,那就好好的做你的王爷,只要你不犯错,你的后半生想来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样也不枉她照顾了你几年。”
轩辕凤暖冷笑了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本王不再追查她的死因了吗?”
妘州歌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和姚子暇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她的死连她的家人都不再追查,都觉得她是罪有应得,你又何必将这事揽在身上,自寻烦恼?”
“哼!姬家和姚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相信了那些所谓的证据,本王可不信!而且……”他薄唇勾起了一抹冷笑,“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你为什么要让隐楼的人盯着姬家?你或者是妘家到底和姚子暇之间有什么联系?要是让本王发现妘家和当年姚子暇的死有关系,本王不会放过妘家的!”
“你疯了吗?姚子暇的死和妘家会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姚子暇的事不用你理会,你好好的做你的王爷就是了,她的仇我会报的!”无奈,妘州歌只好这么说了,再纠缠下去她就真的要说出自己就是姚子暇的事了。
她并没有觉得一定就要瞒着他,如果机缘巧合之下被他知道了,她也不会否认,因为就算他知道了,要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这么离奇古怪的事说出去谁信?而且她相信他也不会说出来的,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虽然觉得他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没有变的,像是他的原则,他的底线,她相信他不是那种卑劣的人。
至于洛邑人对他的评价,妘州歌对此不置可否,跟别人的评价相比,她更加愿意相信自己曾经照顾过几年的人。
“你报?你又是凭什么帮她报仇?如果说本王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你和她就更加没有关系了,好歹她曾经还叫过本王一声弟弟,你呢?你是什么?”
妘州歌一窒,半响才说道:“就当是我从她那里得到了隐楼的信物的回报!”
这个理由足够名正言顺了吧?
轩辕凤暖眸色沉沉的看着妘州歌,眼底闪着不知名的光,像是暗黑中窜起了一点火光然后又迅速的熄灭了,归于平静,面上看不出分毫不妥来。
“所以你不喜欢姬家是因为这个原因?”
妘州歌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问,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轩辕凤暖定定的看着她忽然怪异的笑了笑,“本王还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妘小姐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呢,想来是本王先前误会妘小姐了,妘小姐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倒是和姚子暇有点像,你应该知道吧,姚子暇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情有义,难怪你会得到她的信物了。”
妘州歌面色一僵,他这样听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像是在讽刺什么一样。
“王爷说笑了。”
轩辕凤暖忽然就不再问了,而是沉默了起来,妘州歌也不说话,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两人谁也不说话,沉默坐着,气氛怪异得让另一边的舜华四人都感觉到了,面面相觑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小姐和瑞王爷说了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变得很奇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轩辕凤暖才又说道:“本王最近听到了一些事,不知道妘小姐有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王爷所说的是什么事?”妘州歌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对轩辕凤暖的这句话都有些反射性的警惕了,担心他又要说出什么让自己震惊意外的话来。
轩辕凤暖瞥了她一眼,将她小心翼翼的态度看在眼内,无声的轻哼了一下,说道:“听说红楼出了一种很神奇的药,专治男人不行?”
妘州歌忍不住挑了挑眉,讶异的望着轩辕凤暖,极力的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撇向不应该瞥的地方。
轩辕凤暖看到她的目光差点没忍住破功跳起来指着她大骂,他咬牙道:“不要这样看着本王,本王很好!把你脑子里想的东西抛掉!”
她这是什么见鬼的眼神!质疑他身为男人的能力吗?可恶!
妘州歌眼睛一眨,缓缓的收回了自己怀疑的视线,望向了他已经黑了下来的俊脸,“不然王爷问这个是要干什么?”
“本王只是想知道这事是不是冲着靖安侯府来的!”
“王爷要是通风报信吗?”这就是间接的承认是冲着靖安侯府来的了。
轩辕凤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得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妘州歌嘴角微微一抽,很想问一声她到底是哪里毒了?毒的人不应该是靖安侯府的人吗?明明祁皓昌是天阉,可是靖安侯府的人竟然瞒得死死的,这也罢了,你瞒着是你的事,但是靖安侯府将主意打到大姐身上,打到妘府身上就不行了,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一场早就安排好了的戏。
她不知道靖安侯府为什么会突然盯上了妘府,又是如何想出了这么一出戏的,但是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妘府和靖安侯府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既然靖安侯府先不仁,那就休怪她不义了。
这几天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她让隐娘让红楼里的姑娘在招待伺候客人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透露红楼最近得到了一种神药,正常的男人喝了会更加的勇猛,不行的男人喝下去会重振雄风……客人听到这些话肯定会起好奇心的,没有男人对这个不感兴趣,感兴趣就会追问,红楼里的姑娘故作神秘一番就更加的容易引起客人的好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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