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妘州歌在出宫前去了趟权司大人那里跟她说了自己今天要出宫,如果时间来不及里的话会在妘府留宿,不会回宫了。权司大人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让她出宫去了。
得到应允妘州歌便带着舜华和杜衡出宫去了,舜华和杜衡随着妘州歌来到洛邑住进了巫灵宫平日也是很少离开的,除了必要的事情,像是出宫去妘府取些东西,或者是要添置什么,两人才会轮流出宫。现在妘州歌当上了首席巫女,受到的限制少了许多,这次出宫两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小姐,咱们不是要回妘府吗?”舜华见马车出了宫没有往妘府的方向而去反而是往城中而去,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姐不回妘府是要去哪里?
妘州歌笑了笑说道:“我今天约了人,待会儿到了的时候你们多注意些。”
至于多注意什么妘州歌不说舜华和杜衡也是明白的,两人相视了一眼,眼里同时闪着疑惑。
在洛邑小姐除了姜小姐几位还认识什么人吗?而且还要多注意……怎么听起来有点,有点不妥?小姐到底要见谁?
舜华和杜衡两人看了眼对方,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心。
出了宫门妘州歌就换了马车,然后在转入了城中之后她就吩咐车夫驾着马车到漱玉斋,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到了漱玉斋,漱玉斋位于洛邑城主大街接近街尾的位置,位置虽然不是顶好的,但是漱玉斋的名气可不小,洛邑的人都知道这漱玉斋是瑞王爷的产业,而瑞王爷是个招惹不起的人,加之漱玉斋又是走高档路线的,这么一来名气自然是不缺的。
妘州歌到了漱玉斋的时候,大堂里人并不多,可能是时候偏着不早不晚,只有三两人坐在大堂里喝着茶低声说着话,她下了马车正准备进去,却被从旁边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人给撞得倒跌了几步,背后要不是有舜华和杜衡她就要跌倒在地上了,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是被撞得生痛。
舜华和杜衡面色大变,舜华扶住了自家小姐之后柳眉倒竖,冲着撞过来的人怒声道:“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家小姐吗,就这样撞过来,要是撞伤了我家小姐,你负责得起吗?”
“就是,这里人来人往的,怎么能这么莽撞呢?看你把我家小姐撞得!”杜衡也是怒瞪着撞了妘州歌的人。
妘州歌站稳了身子之后正想说声没关系,不料撞她的人却是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她的腿,惊恐的哭泣着哀求道:“小姐,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不然我会没命的,小姐,你大慈大悲救救我,我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妘州歌有些愣然,舜华和杜衡也是皱起了眉头,随着女子惊怕的视线一看,就看到几个穿着家丁服的人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那女子见状更是缩到了妘州歌身后,瑟瑟发抖。
几个家丁样的人很快就走到了妘州歌三人面前,见女子躲在了她身后就想要上前去拉扯,只是那女子死死的抱着妘州歌的腿,让她几乎动弹不得,想要捉女子的人一见妘州歌竟然不让,立刻就凶恶的冲着她叫道:“识相的就给小爷滚,不然连你一块捉了!”
妘州歌眉头一皱,很是不喜欢这人说话的态度,还没有人敢冲着她小爷小爷的叫呢。他要是好好说话说不定她还不打算插手,因为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善良大发的人,这女子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她自然不会多事的贸贸然插手管别人的闲事。
但是现在,显然是就算她不想插手也得插手了。
“你没看到是这人死活抱着我的腿不放吗?我想走也走不了啊!”妘州歌淡声说道。
说话的人低头一看,确实是如此,又抬头看了看妘州歌,发现她身上的衣裙都是由名贵的料子制成,人也是气质高贵出众,身上,头上的饰品也是上等,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他们也是大户人家里的下人,识人这点眼里还是有的,也知道洛邑城里多的是达官贵人,想了想便说道:“这位小姐,只要你让开让我们把这个逃婢捉回去跟主子交代,我们也不会为难小姐。”
“他们胡说!我不是什么逃婢,我是普通的老百姓,是他们的公子,他看上了我的容貌,想要,想要……这位小姐,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千万不要走开,不然我的命都会没的!”跪在地上的女子仰头悲愤的哭喊道。
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女,今天进城也只是想帮老母亲买点药,谁知道,谁知道就被那登徒子看上了,想要非礼她,她挣扎不肯,还抓伤了那登徒子,他就发了狠让他身边的爪牙来捉她,还说要弄死她!她好不容易才跑掉的,这位小姐她看得出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要她肯帮她,她一定能逃过这一回的!
妘州歌低头一看,果然,这会儿正死死抱着她腿的女子果然是生得很是貌美,樱桃小嘴,琼鼻,水灵灵的双眸,蛾眉不描而黛,皮肤白皙,即使此刻狼狈不已也无损她的美貌,难怪被人盯上了。
“她说不是你们府上的逃婢呢,所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逼良为娼?还是要强纳为妾?还是想就这样玩玩就算了?”妘州歌问。
男人面色一僵,马上又羞怒了起来,怒瞪着妘州歌嚷着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老实说了吧,我们公子看上她了,那是她的福分!可是她居然不识抬举的把我们公子伤着了!我们肯定得捉她回去,不然怎么跟我们老爷夫人交代,我们公子那是随便能伤的吗?”
“哦,照你这样说,你家公子伤不得,别人就能随意伤了是吧?你家公子是哪个府上的公子,竟然如此猖狂,当街当众就要强抢民女,我倒是要看看这洛邑还有没有王法了!”妘州歌冷声说道。
漱玉斋大门前有人闹事,大堂里坐着的人自然是听到了,有不少人也跑了出来,一看双方的阵势,立刻就明白了,原先有些人不想惹事的听到妘州歌的话,见她一个弱女子都敢站出来,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纷纷说道:“就是,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女子明明就是良家女子,你们却说是什么逃婢,分明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们,你们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你们敢这样说,小心惹祸上身,到时候自身都难保!”
“那你倒是说说你家公子是谁啊!”
“就是,说出来让我们都知道,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这么猖狂!”
那人比众人逼得节节败退,怒声吼道:“我家公子是姬家的公子,是姬大人的嫡公子!”
妘州歌面色一沉,眸色一冷,唇边勾起了一抹冷嘲的笑容。
姬家,姬大人的嫡公子,不就是那对狗男女的儿子了?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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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星期六了,可以浪了
第七十九章 洛邑三害
如果妘州歌刚才还有一丝犹豫要不要继续多管闲事下去的话,现在听到这些话她就决定要管定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姬家添堵!姬家的任何不好都能取悦她,强抢民女这种事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处理罢了。如果今天他们遇到的事别人,或许这件事就跟一阵烟似的一吹就散开,过去了,但是偏偏让她给遇上了。
妘州歌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嘴角那抹浅笑让人看了无端的觉得有些怪异。
漱玉斋二楼的一个雅间窗前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斜靠在窗前,俯视着楼下发生的事,也将妘州歌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了眼内,不由得剑眉一扬。
她对姬家似乎很是厌恶,每每提及姬家即使掩饰得再好,眼里都抑制不住的闪过嫌恶甚至是痛恨,这是为何?因为妘家和姬家的关系不和已久,她是妘家家主的嫡女儿,所以才跟着痛恨不喜姬家?
可是他怎么觉得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是因为妘家和姬家的关系而跟着厌恶姬家,那就不必要如此表现,她大可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而不是这样在提及姬家都控制不住在眼底流露出了真实的情感,她对姬家似乎是深恶痛绝……
奇了怪了,她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会对姬家有这么复杂的感情呢?
这个妘州歌不但有趣,而且身上的谜团也挺多的啊。不查他还不知道她还有过这样奇怪的经历,刚出生的时候就跟死人差不多了,然后在五岁的那年又突然醒过来了,还去了昆仑山。没人知道她那五年在昆仑山都做了些什么,经历了些什么,甚至是妘家的人都不知道。
五年后她突然就回来了,恰巧赶上了巫灵宫挑选巫女的时机,然后她顺利的进宫,留了下来,三年后更是打败了姬子臻当上了首席巫女,还被权司大人看中选中成为了入室弟子。
为什么他会有种,这一切都是在按照她的,她的想法,甚至是计划来进行的,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错觉?
站在窗边的人正是轩辕凤暖,他注视着楼下的妘州歌看了半响,神色难得的凝重了起来,忽然间又改变主意了。
但是他没有打算出手,起码现在是没有的,他倒要看看她准备怎么办。
姬家的这个嫡公子,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姬昊仁的小儿子,他这个小儿子算是继承了姬昊仁和他那个蛇蝎毒妇一般的夫人的所有精粹了,长得是人模人样,只可惜空长了一副好样貌,却没长一副好心肠。年纪不大却是行事作风很是毒辣,性情也异常的狠辣,而且吃喝嫖赌样样在行,仗着姬家在洛邑的地位惹是生非,目中无人,是个地道的纨绔弟子。
而姬家的大公子……呵呵,性情倒是个不错的,不太像姬家人,只是可惜了,他的出生却始终是他身上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即尴尬又难以让人启齿。
洛邑的人都以为大公子是姬昊仁发妻的嫡子,在他发妻死了除名之后他念在稚子无辜将大公子记在了现在姬夫人的名下,所以大公子依然是姬家的嫡子。
洛邑的人还因此而对姬昊仁和姚雪漫大加赞扬,特别是姚雪漫,她对大公子从来都是疼爱有加,视如亲子一般,跟自己的两个亲孩子是一样的,落得了个贤良大度,仁慈宽容的好名声,这也是她能以一个妾侍扶持上位的身份还能在洛邑贵妇圈里如鱼得水的原因之一。
可是有谁知道姬家大公子根本就是姚雪漫和姬昊仁的亲儿子呢?
当年姬昊仁和自己的妻妹姚雪漫苟且,姚雪漫尚未入门就已经怀上了身孕,而当时的姬夫人,也就是姚雪漫的嫡姐入门一年多还没有怀上孩子,姬家的长辈商量过后便决定让姚雪漫将孩子生下,然后记在当时姬夫人的名下,就说是姬夫人生的。
这样既能保存姬家的声誉,也能留下血脉,虽然血脉有些不完美,并不是正经的嫡妻所处,但是也只能将就了,毕竟子嗣才是最重要的。而那个女人也是蒙了心,失了智,竟然真的答应了,还应允等孩子生下后便让姬昊仁将自己的庶妹纳为妾……
那个时候他听到这个消息气得不行,在她回来看自己的时候还冲着她发了脾气,说她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姬昊仁和她的庶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这样做一定会后悔的。后来那个傻女人果然是被人利用完就一脚踹了,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局,怪得了谁?怪她自己!是她傻,是她蠢,将姬昊仁那样的男人当良人,将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当亲妹,瞎了眼!
也不知道她临死前有没有后悔,后悔自己心慈手软,过于相信别人,也太容易原谅别人。
而姬家的大公子,名义上是姬昊仁发妻的儿子,实际却是姬昊仁和姚雪漫的亲儿子,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姚雪漫怎么可能会不疼他?虽然因为记在了嫡姐名下而有了些许膈应,但说到底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又因为这件事名声上不太好
听,她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这样就更加的疼爱有加了。
可怜洛邑人被蒙蔽了这么多年,还真把姚雪漫当菩萨,将姬昊仁当什么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了。
至于姬二公子则是姚雪漫当上了正经夫人后怀上的第一个孩子,意义自然是不一样了,又是个男孩子,有助于巩固她在姬家的地位,她就更加的将这个儿子如珠如宝的疼着了,惯得二公子成了如今这模样,姬二公子可是洛邑有名的一害呢。
轩辕凤暖这会儿倒是忘记自己也被评为了洛邑其中一害。
在洛邑人眼中,洛邑有三害,一害瑞王爷,性情乖张暴戾,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而且行事毫无顾忌,只顾自己喜好,回到洛邑短短三年瑞王爷的名号就响彻了整个洛邑,不该得罪的,该得罪的全得罪了一遍,朝廷上的官员,各个世家的公子哥儿就没有不被他嘲笑刁难过的。可偏偏大家拿他无可奈何,谁叫他上头有皇上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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