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沉声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二嫂你想不想死?”
玉香忙不迭地摇头,小娴和小雅都还这么小,她怎么舍得死?
她一点都舍不得!
沈娇吁了口气,不想死就一切都好办,她微笑道:“成,那你以后都得听我的,这样我包你活到小娴小雅她们长大成人,还成家立业。”
玉香面露喜色,使劲点头:“嗯,我都听娇娇的。”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儿,等身子养好了再回去。”
玉香犹豫了,嚅嚅道:“家里的活咋办?还要烧饭洗衣,阿安他会不高兴的。”
沈娇气得拍了下桌子,沉闷的声音让玉香身子抖了抖,小雅也吓得缩进了母亲屋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沈娇冲小丫头和善地笑了笑,剥了颗巧克力塞进她嘴里,笑道:“小雅边玩去,乖!”
“嗯!”
小雅喜滋滋地含着糖,下了沙发去旁边堆积木了,一个人玩得挺开心。
沈娇忍着怒火说道:“二嫂刚才不是说听我的吗?怎么又不听了?这样我可没办法了,你就等着小娴小雅被后妈虐待吧!”
“不,我听话,可是阿安他……”
沈娇听到沈安的名字就来火,压低嗓门吼道:“阿安阿安,要不是这个王八蛋,你的身体能变得这么差?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真想被沈安害死才甘心吗?”
“没有,阿安他没有害我,是我自已不争气,是我……”玉香下意识地就要替沈安说好话,尽管她心里可能也有些埋怨沈安,可从小养成的以夫为天观念,已经烙印进了骨髓里,形成了她的本能。
沈家兴听出了不对,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娇娇你说清楚,沈安他又做了什么?”
玉香还想为丈夫辩解,沈娇已经很不耐烦了,冲她酒了把昏睡粉,玉香便软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小雅吓得小脸一白,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娇。
“姑姑,妈妈死了,呜!”小丫头不住地抹眼泪。
沈娇抓着她的手探向玉香鼻间,小声说:“妈妈在睡觉觉哦,小雅别吵妈妈。”
小雅破涕为笑,使劲地点头,乖乖地回去拼积木了。
沈娇朝大门外看了看,沈安还没赶过来,松阳路做公交车得转两路,路上还得等车,应该还得要十来分钟,足够她说明白了。
她将为玉香测脉以及徐小莉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连夫妻房事都说了,行医这么些年,她的脸皮早已炼成松树皮啦!
叶莲娜夫人本是在看电视的,闻言冷笑了声,“一个够恶,一个够蠢,还真是绝配,娇娇你别多管闲事,没得沾上一身臊。”
老太太是最看不惯玉香这种软面团性子的女人了,以前凯瑟琳没离婚前,她就对这个女儿恨铁不成钢,为此母女感情也十分紧张,还是离婚后才渐渐恢复的。
对亲生女儿都是这样,更别提对外人了,所以叶莲娜夫人是真的半点都不同情玉香,自已立不起来,死了也是活该。
沈娇十分理解自家祖母的性子,知道她看不上玉香,便耐心财劝道:“祖母,二嫂她是不争气,可人家千里迢迢地嫁到咱们沈家,也没有做过一丝半点错事,沈安要是真把玉香折磨死了,别人会咋看咱沈家?以后还有哪个姑娘敢嫁进来啊?可不能让沈安这个老鼠屎坏了咱们沈家一锅好汤!”
叶莲娜夫人轻哼了声,没好气道:“玉香自已不强起来,她一辈子都得被沈安欺负,你能帮得她一时,难不成还能帮她一世?”
沈娇头大地看了眼沙发上沉睡的玉香,轻叹了口气,祖母说的也有道理,救急不救穷,帮人的道理也是一样,一回两回倒是能帮,可不能帮一辈子呀!
“能帮一回是一回吧,我看着总是不忍心,只希望她以后能想明白。”沈娇摇了摇头,取出养荣丸喂进了玉香嘴里。
沈家兴脸色铁青,从听了沈娇的话后,他的表情就没好看过,黑得都能出墨了,咬牙切齿道:“这个黑心肝的孽畜,老子定要好好教训他!”
“汪汪”
桔子在门外轻轻叫了声,沈娇小声道:“爷爷,沈安来了,他刚才还不肯让二嫂过来呢,您是没见到沈安在外头使唤二嫂的那样儿,我看见就想揍他!”
沈安微喘着气进了院子,看着绿草茵茵的前坪,还有富丽的大房子,沈安的后槽牙都酸了,这些本应该是他的,他才是沈家真真正正的嫡子嫡孙,可现在却被沈娇那小贱人鸠占鹊巢,而他却只能窝在狭窄闷热的亭子间,没有浴室没有抽水马桶,什么都没有。
不急,等他找到证据,定会让老头子心甘情愿把财产并出来的,哼,不交出来就送沈娇去吃牢饭,说不定还要吃枪子儿。
沈安笑着进了屋,嘴里说着:“爷爷,我有好长时间没来看您了,您最近还好吧?”
“打死你个黑心肝的孽畜,你个混帐东西!”
沈家兴举着大扫帚,没头没脑地抡了过来,沈安反应倒是不慢,转身就朝院子外跑。
第1284章 怀疑
沈家兴举着扫帚在后头追,沈安在前头逃,心里暗骂不已,肯定是沈娇贱人引诱玉香这个蠢货又说啥了,可惜他到现在都没弄到自行车票,否则岂能让沈娇贱人得逞!
“爷爷,是不是沈娇又乱说啥了?您放下扫帚听我好好同你说。”沈安回头叫。
“好,你过来说。”
沈家兴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着,到底是年纪大了,体力比不上年轻人,沈安半信半疑地慢慢停了下来,迟疑了好几分钟,这才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爷爷,您就算要打我也得让我明白是啥事吧?您可别听沈娇瞎说,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故意诽谤我呢!”
沈安见沈家兴只顾着呼哧喘气,看样子是没啥力气了,胆子便大了,走近了些,殊不知沈家兴却是用的诈兵之计,待他走近了,老爷子一手揪住沈安衣领,一手抡起扫帚,没头没脑地扫了下去。
“自已黑心肝还怪娇娇,打死你个孽障,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畜啊,还有阿秀……”
沈家兴下意识就想到了沈秀,这是一根永远插在他心中的刺,至死都不能拔下来,一个七岁就能残忍虐杀小猫,十六岁会下手毒害父母,只为了逃避去下乡,这个孙女怎么就那么狠啊!
每次去疗养院看沈念之夫妻,沈家兴心里的那根刺便会插得更深一些,对于沈秀的愧疚也更淡,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已,沈秀这是罪有应得,她若不死,娇娇就会危险了。
可理智与情感永远都不能同时并存的,沈家兴虽知沈秀死得半点都不冤,可他的心还是会痛,如今沈安又对发妻做下如此恶事,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沈秀。
这两兄妹还真是亲的,一样的心狠,一样的冷血自私!
老天爷,他这是造了啥孽啊,怎么就生出了这帮孽畜?
沈家兴老泪纵横,失望地看着地上的沈安,扫帚也打不下去了,他算是彻底看清了,沈安全无悔意,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沈安并没有忽略老爷子之前那声‘沈秀’,还有他面上痛苦的表情,他顾不上头脸上的刺疼,着急问:“爷爷,阿秀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不是失足落水对不对?”
现在老爷子心神不宁,他正好来个攻心之计,说不定能套出一些他查不出来的话呢!
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他要早些查出事情真相,早些把沈娇这个贱人赶出去!
沈家兴身子一震,面上的肌肉抽搐起来,很快便恢复了镇静,沉声喝斥:“阿秀都死那么多年了,你还提起她作什么?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我问你,玉香的身体怎么回事?”
老爷子表面沉着,内心却惊涛骇浪,万万没想到沈安竟会怀疑沈秀的死,这事绝不能让沈安查出来,沈秀就是失足落水而死的,当年的真相就随着他烂到地底下去吧!
沈安失望之极,死老头子竟不中计,害得他还提前漏了马脚,沈安笑道:“我不过随口问问罢了,前段时间我梦见阿秀了,还梦见了好几回,就想着阿秀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他边说边暗中观察沈家兴的神情变化,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变化,沈安暗骂了声‘老狐狸’。
沈家兴冷笑:“阿秀能同你说啥?想必是你这些年都没去看阿秀,她对你埋怨了吧,得了,你别同我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成心想害死玉香?”
沈安假意惶恐道:“哪能呢?玉香是我媳妇,我把她害死了,我能得着啥好?”
沈娇走了出来,闻言冷声道:“你当然有好处,二嫂死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换老婆了。”
这个沈安心里打的啥主意她再清楚不过,老话说的好,升官发财死老婆,黑心男人都是这样想的,沈安的心都黑成碳了,他打的可不就是磨死玉香的好主意!
呸,老天要是有眼,就该一道雷打下来劈死他!
你不喜欢玉香当初又何必娶她?既娶了人家就要好生待她,再退一万步讲,你和玉香好聚好散也成,可这王八蛋却偏生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害枕边人,真是让人寒心啊!
沈安大呼冤枉:“怎么可能?就我现在的条件,要房没房,要钱没钱,哪个女人肯嫁给我?再说我是喜欢玉香的,怎么可能害她嘛,娇娇你可别乱说。”
沈娇看见这人的无耻嘴脸就恶心,杀了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已无辜的,她直接了当质问:“既然你喜欢二嫂,那她一年流产三次怎么解释?流产了还不让她休息,和平时一样服侍你这个大爷,你这是喜欢二嫂?你当我和爷爷是傻的吗?”
沈家兴的火气一下又窜了上来,一扫帚抽了下去,大骂:“人玉香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糟践人家?对老婆孩子都这般无情无义,你……你个畜生啊!”
沈安躲闪着沈家兴的扫帚,对玉香是恨之入骨,就知道这个臭娘们嘴巴不严实,妈的,才只三回而已,有啥大不了的。
不过他当然不能承认,沈安梗着脖子叫道:“爷爷您别听沈娇诋毁我,玉香她好端端地怎么可能去流产?您要是不相信,把玉香叫出来当面对质,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沈娇冷笑:“二嫂被你吃得死死的,她怎么敢和你对质?沈安你以为这些话是二嫂说的吗?可怜二嫂到现在都还在为你这种畜生说好话,你是不是想问是谁告诉我的?沈安你可别忘记我是干什么的,我在医院每天不知要看多少个同二嫂一样的傻女人,我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二嫂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事。”
沈安暗叫不妙,该死的,他以前还以为沈娇就是个混日子的大夫,哪成想还真有几分本事,难怪这贱人在吃酒时就抓着玉香的手不放,敢情那时她就在设计自已了。
贱人好深的心思啊!
“反正我没干过这些事,沈娇你从我回来开始,就一直在爷爷面前诋毁我,随你便吧!”
沈安索性也不争辩了,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沈娇只恨不得抢过老爷子手上的扫帚,狠狠地抽这王八蛋一顿。
第1285章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沈安说什么都不承认让玉香流产的事,如同烫毛的死猪一般,皮厚实得紧,只咬定是沈娇在他头上泼脏水,还让玉香出来同他当面对质。
沈娇冷笑:“你以为你不承认,你做的这些恶事就不存在了?你可真是天真,二嫂的身体情况如何,我只要带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就成,到时候当着医院的检查报告,白纸黑字的,看你还怎么耍无赖!”
沈安心里一咯噔,他把这一茬给忘了,玉香的身体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之所以这样糟践玉香,一则是他心里那点子阴暗的心思,二则也是他控制不住自已。
每天在外头擦皮鞋,受尽白眼和嘲笑,他不仅不能生气,还得笑脸相迎,他本就不是啥好性子的人,因为想要出人头地才强忍着,可时间一长他就憋不住了,总要找个发泄的对象,他还能找谁?
自然是老婆孩子了。
孩子不在家,剩下的也只用玉香了,每次在外面受了气,沈安回家后就会往死了折腾玉香,也不管玉香身子方不方便,受不受得住,反正他自已痛快了就成。
而且每回折磨玉香时,看到她痛苦难耐的模样,沈安莫名就觉得有了快感,白天受的气也消了,全身三百六十五个毛孔都透着一个字——爽。
玉香的逆来顺受也助长了沈安的气焰,折磨她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在他看来,睡自已老婆天经地义,法律又没有规定睡老婆的时间和次数,玉香受不住,那是她自已不争气,什么活都不用干,连床上那点事都吃不消,十足就是个废物!
早死早好,他还能再去娶个年轻体面的。
“沈娇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随你怎么说了,你让玉香出来,我们两口子的事不用你管。”沈安阴沉着脸。
“二嫂她睡了,今晚她就在这儿住下了。”
沈娇肯定不会让玉香同沈安回家,这个王八蛋肯定会把对她的火气,全都发泄在玉香身上,而且玉香的身子骨实在太差了,得把她留在家里好生调养一番才行。
沈安神情阴冷,嘲讽道:“沈娇你把我老婆强留下作什么?你把玉香叫出来,看她愿意不愿意跟我回去?”
“你非让玉香回去干啥?又想虐待她?人在做天在看,沈安你小心被雷劈!”
“玉香不回去谁煮饭?沈娇你别太过分了,你管东管西管不了我的家务事!”沈安说着就把沈娇推到一旁,进屋要找人。
沈家兴一扫帚抡了下来,大骂:“玉香是老子留下来的,老子有资格管吗?想吃饭自已煮,你是手断了还是脚断了?滚!”
一看见沈安那种理所当然要玉香煮饭的神情,老爷子莫名就火气上头,老婆身体差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主动干活,真不是个东西!
偏偏这不是东西的东西还是他的子孙,想到这个沈家兴就蛋疼。
沈安对老爷子还是有几分敬畏的,确切地说是有所求,因为想着沈家兴的财产,故而不敢甩老爷子的脸子,老爷子一发飚,他只得一个人回家了,走时说明天再来接玉香,沈娇和沈家兴都没理他。
玉香在沙发上睡得十分香甜,外头的动静对她毫无影响,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沈娇伸手在她背下摸了摸,湿湿的,已经让汗水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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