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严实昨晚根本就没回宿舍,在办公室将就了一晚,所以根本不知道昨晚发什么什么,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蒋晴晴,随口问了句:“脚上的伤好些没?”
后者点了点头,抿着唇,很显然并不想跟严实多说些什么,他也就懒得再跟蒋晴晴客套,起身说了句:“蒋旅长了电话问问你的境况,你自己回过去吧。”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直接出了办公室。
还没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情绪并不高涨,听到严实的话也只是反射性的拿起电话拨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
只响了一声就立刻被被接起来,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在等。
“晴晴?”有些浑厚的带着浓浓京腔的是中年男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下。
刚一听到着熟悉的声音,蒋晴晴就忍不住的泪水要往下流,一瞬间所有的心酸苦楚都倾泻而出,捂住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哭腔。
当时是自己求着爸爸要来这里的,也是她死缠烂打要奔着陆奕铮来的,那现在所有的委屈也得自己受着,不能让爸爸发现。
拿开电话深吸了两口气,那头的人半晌都没听到回应,有些疑惑的问道:“晴晴?我是爸爸。”
“喂,爸爸,我在呢!”无声的抹掉自己的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的状态,可哭了一宿,在自己父母面前再怎么掩饰都会被识破,即使没见面,听到声音都能准确判断出你现在的心情。
“是不是在部队受到委屈了,告诉爸爸,我给你评理。”
没想到自己伪装这么失败,为了让他相信自己还故作欢脱的样子说道:“老爸,你想什么呢,谁敢欺负我啊,好啦,你别耽误我训练,不然考核要过不了了。”
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若是不肯说就是怎么问都不会说真话,便也不再逼问,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好好好,没人欺负你就好,可别训练把爸爸给忘记了。”
“怎么会啊,哎呀,不跟你说了,我真的要训练了,拜拜。”
再听到爸爸的一句话,再多说一个字她都怕自己忍不住会哽咽,忍不住把向他哭诉,还没等那头的人回应就抢先一步把电话挂断。
这才敢轻声掩面啜泣,却还要害怕在外面的严实会听到自己在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双袖染湿了泪水,才勉强将悲伤止住。
站起身来把门打开,不意外严实在外面等着,低下头头不想让他发现异样,没打一声招呼就直接下楼了。
严实蹙着眉头看了一眼蒋晴晴的背影,一瘸一拐的走着,总觉得她今天跟以往不太一样,看起来很沮丧的感觉,没再多想,径直回了办公室。
正午烈日顶在头顶,基本所有的士兵都在午休,有一抹身影轻巧的穿梭在灌木丛中间,谨慎的四处张望着,最后选定一处极其隐蔽的地。
再三确定四处无人,偷偷从口袋里拿出藏了很久的手机拨通上面唯一一个号码。
“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的人隐隐带着的被吵醒的怒气,位高权重的人说话本就带着威严,加上心生不悦,自然没有好态度,沉声问道:“喂。”
蹲在草丛里的这人小心翼翼的低声回答道:“蒋旅长,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恢复了几分清明,正想出口训斥为什么挑午休的时间汇报,又想到部队作息苛刻,便也没将这怒火发泄出来,恢复以往威严的语调说道:“说吧。”
“昨夜晴晴说她去陆上校的宿舍,过了几个小时后才回来,我那时候都睡了,却听到晴晴在床上小声的啜泣,我就想问问她怎么了,可她不肯说就一个劲儿的哭。”
电话这头的人用灌木丛掩饰着身子,一边说话还一边张望,虽然这里离训练场比较远,但还是保持警惕。
“那你的意思就是陆奕铮欺负她了?”
“晴晴没说,但我觉得不是可能不止我看到的这么简单。”蹲着的人没直接说出来,而是先引起蒋旅长的怀疑再将实情脱出。
“别卖关子直接说。”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电话那头的人蹙着眉头,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
“最近陆上校和队里一个女兵走的特别近,那女兵本来应该在关禁闭却被提前放出来,而且关禁闭那几天陆上校都不训练场,我怀疑……”
有些话不用直接说出来,点到为止,正常人都能听懂话里的意思,说的太明显反而有造谣的嫌疑。
“怀疑什么?”能当上旅长自然也不是傻子,轻易就相信她说的话,既然她怀疑就让她说下去好了。
“我怀疑……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有些不敢却还是壮着胆子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蹲在原地,动了动有些麻掉的脚趾,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你说的哪种不正当关系?士兵造谣上校可是要受处罚的。”看似在警告她不要随便乱说,实际上是在确定她话的真实性。
“旅长,我也只是把我看到的跟您如实汇报而已,至于造谣,借我几个胆子我都不敢。”
即使坐在阴凉处,汗水却还是不停的顺着脸颊流下来,热得不行,背上却出了一身冷汗。
她也只是猜测陆奕铮和苏沐的关系,感觉有不可告人的羁绊在里面,那晚蒋晴晴回来她又没说什么,更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能隐隐感觉这是个赶走苏沐的好机会。
既然她有当上校的男人护着,那就让你们这些掌权者斗去吧,看他到底能护你到几时,而自己只需要在一旁坐悠闲的看戏。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问了句:“把那个女兵的名字告诉我。”
“苏沐。”
集训的第一周,训练强度不会很大,但也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训练科目在逐渐增加。
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去,知了还在蝉鸣着夏天。
整整齐齐的方正队伫立在操场上,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很脏,训练都很累,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囧囧有神的直视前方。
因为,明天将是集训的第一次考核。
淘汰最后十名的考核。
所以很难得的能看到四个教官同时出现在训练场,第一次实行这种制度,没有人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无论如何,这次一定会淘汰十个人。
严实站在队伍的正前方,黝黑的面孔对着这一百来号士兵,面无表情的将每一个士兵的表情都过了一边。
有忐忑的,有兴奋的,有紧张的,有茫然的,当然也有苏沐这种冷漠的,不知道是有把握明天一定能过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这次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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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不能参加考核(三更)
淡淡的收回视线,板着标志性的黑脸,沉稳浑厚的嗓音在操场上,在每一名士兵心里回荡着。
“明天,将是集训营的第一次考核,我之前说过采取淘汰制,所以一定会有十个人将被遣回原部队,但不代表你们不优秀,只能说明,你们不适合再待着这里。”
没有一个人敢在下面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话上,毕竟来到这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最后能留下来。
稍作停顿,严实又紧接着说道:“考核的内容你们都清楚,到时候全程都会有教官在监督,如果对考核的结果有异议的,可以在考核结束后到我的办公室申诉,不要在训练场上就对教官大呼小叫,对于这种人,不管你最后的成绩怎么样,直接淘汰,一个连教官都不懂得尊重的人,不配待在这里。”
严实说这种话不是没有依据的,以往就有这种士兵,考核失利,当场就跟教官直接打起来,硬要说是考核的仪器有问题。
其实就是觉得自己考核失利被遣送回去太丢脸,想弄出点事情来挽回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斜阳照射在严实的脸上,配合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严肃的气息。
“最后再说一点,考核终归只是一种检测手段,并不能代表你的实力,像这种选拔每年都会有,不要因为被遣送而灰心丧气,更不要为了能留下来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带过这么多年的集训营的兵,自己当年也参加过选拔,更加能体会这些人想要留下来的迫切心情。
当真不希望这些人过度训练消耗自己的身体而造成无法挽回的缺失,像他这样,永远丧失选拔进入特种部队的机会。
同时也警告有心人不要投机取巧,企图走捷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当时没被发现,后面也一定会暴露出来。
“等会儿,冯教官会跟你们说考核的细节,所有人都给我竖起耳朵听,不要到时候考核的时候问东问西,什么都不知道就上了战场,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一百来号人齐声吼道,原本只听到严实一个人的声音,顿时被盖过,像海浪一样覆盖了整个基地,那内心属于军人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不管是明天最后的结果怎样,至少他们用力拼搏了。
冯岂接着后面交代了几句考核的细节和注意事项,又说道:“也不用太紧张,考核和平视的训练一样,还有就是今晚的训练照常,并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周末考核而停掉,所以现在是六点四十,七点钟我要准时在这里看到你们的身影。”
冯岂说完这些话,队伍里的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还是张煜在旁边提醒了一下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快速奔向食堂。
占子枫和罗琦一左一右走在苏沐旁边,说着关于明天考核的事情,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拼命的往前挤,现在食堂肯定是人满为患的,还不如等他们挤一会儿。
可还没走两步苏沐就被严实叫住了。
“苏沐,跟我来一趟。”
严实脸上的表情颇为严肃,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叫了她一声便转身向办公楼走去。
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事找她去,和旁边两人对视了两眼,没说什么,跟上前人的步伐。
一路上都没有交流,直到进办公室才听严实说了一句:“你跟蒋旅长认识吗?”
“不认识。”几乎不做任何思考,淡漠的说着,在部队她认识军衔最高的估计就是陆奕铮了,怎么可能认识大校级别的人物。
“他是蒋晴晴的父亲,你真的不认识吗?”有些奇怪的蹙着眉头,如果不认识那就说不通了啊!
“不认识。”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一模一样的表情,是蒋晴晴的父亲又怎样,她难道一定要认识吗。
“是这样的,我们军区要向东南军区运一匹物资,蒋旅长钦点你来送这批货。”
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他都觉得不可思议,蒋旅长怎么会认识一个集训营的士兵,还一定要她去送,而且明天就是考核了。
若她要去送货的话一定会错过考核,成绩自然就按零分计算,到时候就会被淘汰掉的,虽然自己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但蒋旅长却半点不肯松口,一定要她来,说完直接把他电话给挂了。
想想觉得不对劲,就去给陆奕铮打电话汇报情况,可谁知道打了一下午电话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实在没办法才跟苏沐说这件事情。
坐在对面的女孩儿扬着稚嫩的脸蛋,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即使听到这样的话,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过激行为,反而云淡风轻的听着,像是和自己无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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