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莱茵的任务目标刚好在流星街附近,伊路米十岁,没有开念;莱茵十四岁,特质系全能辅助发展方向,没有攻击加成。
十四岁的女孩子,就算有五年揍敌客培养经历,就算之前是流星街居民,她仍然有一种奇特的幼稚思想,莽撞、自大,凭着怒气一个人冲进流星街的层层陷阱去救人。虽然很好地利用了学到的各种知识成功救出伊路米,但是危机之下伊路米提前开念,她后颅骨折凹陷,双腿被剧毒念力腐蚀。
她在流星街充满酸和重金属、放射性污染物雨水淤积的低洼隐蔽处,下半身泡在脏水里,抱着伊路米远离越来越高的危险积水,帮他完成念力疏导。
不自量力做完这些事的后果就是她在伊路米迅速掌握了念之后昏死过去,在被伊路米拖出一段路之后,遇到席巴和桀诺赶来救援,这才脱险。
事后席巴对这种独身救援的行为非常生气,养女能这样保护亲儿子,姐弟和睦,当然是最好的情况,但是如此堪比强化系的不动大脑的行为,已经不是一般的“劣质”可以形容了。
对手完整的布置下,莱茵的任务地点能这么接近流星街本来就有问题,她还一点不用脑子地死活往陷阱里冲,若非准备充分,揍敌客教育良好,使得对方对莱茵和伊路米的能力估计失误,揍敌客这两个孩子都要折在里面。
更何况据伊路米反映的情况,莱茵若是能从骨子里知道什么叫“暗杀”,能避开很多不必要的受伤。
然后对莱茵的评价自然就是充斥着各种“头脑简单”之类的词汇,这是不合格的。
虽然按照莱茵自己的感觉,经过这件事后,至少揍敌客家这一代几位家长,是真的接纳自己了,之前与自己见面只点个头的伊路米也变得亲近起来。可差评就是差评,之后的日子里,训练只会更残酷,尤其对心性和分析部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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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的眼睛就像深不见底的墨汁水潭,黑到反射不出光亮:“我会好好教导你的,当然,念的使用方面,就拜托你了,莱茵姐姐。”
“好。”莱茵的眼睛是茫然的黑色雾气,永远没有通透的一天,永远隔着一层去看一切,眼盲之前就是如此,像是把自己封闭在某个气泡室里。
但是她笑容很温暖:“听你的。”
原因未知的封闭和置身事外;原因不明的在经历过长久黑暗之后温暖亲和。矛盾、危险,让整个揍敌客家上下头疼。
伊路米当然也很担心莱茵身上的未知带来的问题,既然爸爸把这个姐姐带回来,自然就有不能丢弃的理由,所以她已经是揍敌客家的一员。家人是很重要的存在,为了适应,只能让她变得“合格”。
不过他的担心和家里有着微妙的偏差,个人风格和喜好是可以存在的,就像糜稽的发展方向和整个揍敌客的规划不符那样,只要这样的个人区别不会影响到身为杀手的工作,也不会对整个揍敌客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那么有点不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是家人嘛,像要求仆人那样整齐划一地规定标准未免太冷漠了,既然是家人,纵容一点也无妨。伊路米这样想着。
但是首先,她得做到把这种不同在工作时完全剥离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请大家多多支持(一鞠躬~)
改了一下格式,和后面统一
☆、考前X准备X一
有句老话叫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莱茵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个状态,鞭子抽过的痛感存在性太强,深入肌肉,每一下都是蘸了盐水往身上打,明晃晃的钢鞭上还有细小倒刺,血滴沥哒啦地下来,粘稠地糊了一身。
以前还庆幸过女孩子的拷问训练是不用脱光衣服的,但眼下破碎的布料和伤口黏在一起,莱茵都说不好自己是不是更想把衣服脱光了。
两个月前,莱茵在手术后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坐在自己床边的伊路米,而且他还告诉自己,家里原定给她的惩罚,已经被他一并承担了。
当时是很感动没错,可一回来就会发现,家里给的刑讯惩罚伊路米是替自己担了,但他还拟了一套针对姐姐的,另外惩罚菜单,并且被批准执行了。
这就很气。
“还有精力胡思乱想,说明你对现在的状况毫无压力。”伊路米把鞭子甩到莱茵脚下的血泊里,溅起来的血珠擦到莱茵苍白的双脚,不过她的下半身目前还是残废的,没有知觉。
“你的肉体和毅力进步了很多,果然挫败对成长是有一定好处的。”
心知伊路米会把这一条“经验”记录到他心里关于教育理论的小本本上,莱茵给揍敌客家以后的几个弟弟默哀了三秒钟,然后昧着良心无视了这种情况,转而开始自夸:“这两个月我可没白过,通用语和各种常识学习,还有深刻自我反省以及念训练,一个都不落下。”
伊路米点头认可:“你有这样的心思很好,通用语水平测试这次达到了博士级,明天归纳一下新学的常识,去题库找测试自己做,我给你安排接下来的学习内容。”
因为莱茵是个毫无常识的流星街小姑娘,对揍敌客家的教育套路也不熟悉,她的教育权交给伊路米之后,有志向亲手规划姐姐和弟弟人生的伊路米就开始制定细如蛛网的规矩,并且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
他有很多关于教育的设想需要莱茵帮助验证。
而作为被指挥的那个,莱茵很乐意不动脑子地接受安排:“好,听你的。”
莱茵的语气中常有顺从的意味,伊路米非常非常满意她这一点,虽然有时候这个姐姐显得脑子不够。和工作有关的任何思考以及观察推断方面的动脑能力需要她自己练习,这一点决不能放松。
她对自己的大脑利用还不够。
这样想着,伊路米抬高胳膊,又是一鞭结结实实地打了下去。
揍敌客家的“刑讯训练”并不是为了让小鬼们适应各种刑讯方式,否则的话过程里会增加更多侮辱性的、故作恐怖的、心理上的拷问技术,这些东西不利于小孩子的发展。而且事实上,没有自保能力的揍敌客小鬼是不会真的独自出门工作的,后面往往有实力高超的管家、执事跟随,不会有被抓住受到拷问的情况。
当然了,两个月前的“流星街事件”是有史以来唯一的例外。
而当小孩子长大了,能力增强,心态稳固,且不说不会陷入被抓住的窘境,就算是直面了什么扭曲的东西也不会受到影响,坚硬的意志可以抵挡精神侵害。
所以“刑讯训练”只有两个内容,一是以鞭打、电刑为主的疼痛训练,在犯错受罚时也会进行;一是心理拷问练习,这两点就是基础了,之后所有的适应力在此之上建立,要由孩子在长大过程中自己完成。
伊路米精准地控制着每一鞭的落点和力道,分毫不差地在莱茵身上执行他自己制定的训练标准,使得各种疼痛显得凶猛刁钻,这样的惩罚已经进行了三天,三天内莱茵没有出过这间屋子,疼痛等级提升了四档。
虽然就目前情况来看还有提升空间,但莱茵的身体差不多到极限了。伊路米对这次惩罚训练的结果还算满意,倒是意识方面让他尤为费心,从之前情况看,莱茵的思维方式和方向、意志力等,存在很大问题。
“你完成地很好,莱茵姐姐。接下来就可以休息了。”
交代完以后,伊路米主动解开了莱茵手腕上的镣铐,用公主抱的姿势一路把她从地下刑讯室抱到二楼,推开了莱茵的房门。
白桦早就接到指示,派了女仆在浴室里蓄好温水,他自己站在莱茵的房门口,手边放着大小姐专用的出行工具,轮椅。
“糜稽少爷设计的简易版代步器交由研究组制作后,成品已经通过测试,是否要拿过来。”
“诶,”伊路米回想了一下糜稽花了不少时间给莱茵设计的那个代步器礼物,“已经做好了?”研究组的效率不错,不枉费高额薪水。
主人没提问就不能接话是做下人的基本素质,白桦恭恭敬敬地保持鞠躬的姿势,不对这话做任何评价。
伊路米思考了不到一秒,说:“去拿来,放到姐姐的床边。”
被派来伺候的女仆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她不是没见过血的人,只是莱茵身上的伤口太触目惊心,让她有点无措:“莱茵大小姐,我帮您脱衣服吧,您这样……”
莱茵也知道自己浑身的血污看上去极其可怖,但揍敌客家的仆人不应该这么局促,她用表情询问伊路米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伊路米把女仆赶了出去,转而又开始怼莱茵,“你连这点观察能力都没有吗,现在家里的情况稍作分析就能得出结论。”
这,这是说我不用脑子的意思吗?莱茵被伊路米直白的话噎了一下,马上给自己辩解:“其实我想过了,但是总要问一下才知道我有没有猜对吧?”
伊路米对此持完全不同的意见:“当你能完全把握境况和事情的发展规律的时候,就不会有疑惑。在这方面你同样需要特训。”
好嘛,又加了一门课。莱茵偷偷地扁了扁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么现在,来说说看你的结论。”伊路米边说边把莱茵外面破碎的衣料全部撕掉,把她抱进浴缸里。
入水的瞬间全身的伤口都剧痛起来,原本略有凝结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丝,但为了把黏在伤口里的细碎布料取出来,不得不这样重新打开伤口。
莱茵抱臂胸前坐在浴缸里,难得地露出窘迫神态:“家里一定很生气,揍敌客家被人渗透了这种事情不可原谅。宁可错杀不要放过,再加上一大堆的连带,原本在任的女仆执事几乎换掉70%吧?”
“74%。剩下的都是经调查毫无问题的高级执事和管家,女仆只留下了孜婆年一系的人,其余全部处决。”伊路米机械化地报出答案。
白桦手下没有女性心腹,如此算来这一次孜婆年的人马变动不大。74%……除去孜婆年一系集团和厨房的人,白桦近乎就是个光杆司令了,提上来的都是执事之馆里培训的新人。
如此一来,所有女仆都不能贴身使用了,必须马上想办法补这个缺;还有,原本在执事之馆里训练的梧桐应该已经正式执事了。
现在的情况真是危急啊。
想得正入神,护在胸口的双手突然被人掰住了往两边拉开,莱茵登时回过神来:“伊路米!你干什么!”
伊路米强硬地把莱茵的双手扣住: “别乱动,清理伤口。”
“我自己会弄,你别!”就算这几年下限放得越来越低,被一个男孩子看光光清理伤口也绝对不在她的容忍范围内!
“只是一个全身检查。”伊路米顺势就上下打量了莱茵片刻,多余的话没有说,但是莱茵莫名能感觉他没表达的意思。
因为顾虑到她腿部反复受伤感染还恶念纠缠的问题严重,伊路米在鞭刑时避开了她的下、半、身。
伤口全在上面,血淋淋没一块好肉的上身,完好无损的傀儡般苍白脸色,以及皮下呈黑紫色的双腿,使她看上去就像一具已经死于虐待的尸体。
这一点她自己也很清楚,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想得到,各种伤口各种尸体,她以前看得就够多了,也完全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鬼样子。
【你现在多丑啊。】
莱茵这么想着,突然低落起来。相比较于仆人派系间的各种关系,眼下大概还是她这副狼狈样子被伊路米看光了比较糟心。
“你的情绪不对,发生什么事了吗?”伊路米突然说,同时手按到了她的伤口上,“现在没发生任何特殊事件,你的情绪为什么会变化?”
他敏锐得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嘶——疼!伊路米!”莱茵努力挣扎,但是细弱的两手腕被伊路米一只手就按住,腿也不能动,只能任由他的手指扣进自己伤口里。
伤口里的指尖上,好像突然又冒出了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笔直地捅进肉里。伊路米面无表情地把那凶、器捅得更深一点,还搅了两下,说:“刑讯练习都不能触动你,为什么现在好像非常痛的样子。这种针扎的疼痛级远不如刚才。”
“刚才是训练,现在是洗澡!伊路米你这个!”莱茵话骂到一半顿了下,感到一股念力从那锋利的尖端出来,进入了她的身体,“念?你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你用的什么东西……针?”
伊路米的武器是一种像巨型大头针似的东西,大概有他的手掌长,圆头略大,也有点像棒棒糖,说是针似乎太大,说是钉子,那针尖又太细,反正就是那暗器般的东西。
原著里没说这种武器是他什么时候开发的,但没想到才开念两个月,他的武器雏形就出来了。
伊路米揍敌客,莱茵隐约记得穿越前听不知哪里提起过,他是站在操作系顶端的男人。果然厉害。
那根针就插在肉里,莱茵心底不由地发毛:“你想干吗?”
“我说过,检查身体。”伊路米似乎完全不明白莱茵在紧张什么。
莱茵被折腾地没脾气了,认命般地闭眼咬牙,故意大声叹气,说:“算了算了,你随意吧。”她无力靠在浴缸边缘。
伊路米也没折腾她很长时间,在检查完身体清理完伤口后就准备离开,走之前很好心地给她拿来全新的长裙,繁复的蕾丝边和蓬松的裙撑把挂衣服的衣帽架完全遮住了。
“对了,还有一个给你的任务。”
刚安静下来的浴室里突然又有了声音,吓得莱茵肩膀跳了一下,转头看见伊路米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
看到莱茵苦大仇深的表情,伊路米就马上撇清,把责任全推给了父亲:“是爸爸直接指派给你的扫尾工作。”
哦,那好吧,你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
莱茵心里有一大串的吐槽,但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只好说:“你把文件放到我书桌上好了……等下,我现在看不了文件啊!”
“没关系,糜稽给你做了盲文版。”
没关系个球!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格式不知道这样看会不会舒服一点,还在摸索中啦,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好希望有人喜欢啊
☆、考前X准备X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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