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语地望望天,如此悍妻,他可不可以放弃?!
再说一说“存思”,简单的来说,就是集中精神力,凝聚于脑中所想,也就是说在请阵帅。
不同法阵坐镇的阵帅并不相同。
布阵之人在请特有阵帅的那一刻,脑中所想,全部的精神力必须全部系于这位阵帅身上,否则将会被阵法反噬。
看似有些不可思议,其实按照现在的观点来说,那就是意念的实际应用。
此时此刻的板垣征四郎,也可以说是莫小雨,一看就知道,在全身心的投入心中所想的事情。
航慈老道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遂大喝一声:“大胆!何方妖孽,敢在此兴风作浪,看我不速速收了你去!”
于是,口中念念有词: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天清清,地灵灵,吾奉三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驱魔斩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
航慈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开始迈动着一种特殊的步伐,配合着行咒,缓缓走动。
只是走动的位置忽而杂乱,忽而有序,当最后一步落下时,他的双脚即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站定,再也不动,手指掐成一个状似奇怪的诀,已面露疲色。
今天,他已经把毕生所学全部施展出来,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正在聚精会神存思结阵的莫小雨被航慈老道一扰,心中大怒。
她原本还真不想把元始老祖搬出来,放航慈老道一条生路,却不想航慈老儿居然破釜沉舟。
不但扰她结阵,还妄想让她魂飞魄散,此等阴损小人真是留他不得。
一声轻呸,转身朝着航慈定住身形的方向,手掐一个诀,轻点眉心,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闪身而入,元始老祖的灵识已然入驻。
板垣征四郎的浑身又重新剧烈颤抖了一番。
体内两股灵识交织入驻,让他的肉身骤然变得庞大起来,如充满了气体的肉球,痛苦不堪。
然而,**已不受其摆布,只能缓缓的闭上了双目,好半天才重新睁开。
再次睁开双眼的板垣,双脚用力一跺,全身一震,眼神聚然变得比刚才更加的神采奕奕。
整个人的气势也越发的强大起来,甚至有了一种极其特殊的压迫力在其中。
一字一顿,换成一低沉浑厚,功力深厚的男声,铿锵有力的将威天神咒如行云流水般地脱口而出。
“吾即元始,慰我于形。江河日月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掌中,在吾法之下,使东即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从吾封候,不从吾令者斩首。”
元始出手,根本不用掐诀,哪一个天神敢不从令。
只见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此时风云突变,一团团乌云向该日军驻所的上空聚拢,形成一个缓慢旋转的乌云漩涡。
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大作,一道接着一道的紫光闪电从云团中窜出,劈向航慈老道所在的方位,前前后后一共劈了九十九道。
在场日军无不大骇,全体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再看航慈,九十九道闪电过后,身上的道服已变成了一条条破布。
那白花花的**仿佛刚刚被狠狠地鞭挞过,一道道焦黑的伤痕惨不忍。
白眼直翻,出气多,进气少,拼命支撑了一会儿,终于轰然倒下。
航慈老道就这么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其实,这样的斗法对于航慈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
莫小雨都把道家鼻祖元始老祖宗请了出来,他哪里还会有机会胜算。
元始有些嗔怪地望着莫小雨,“丫头,不太地道啊”
莫小雨一噘嘴,撒赖似地拽住元始老祖的衣袖,吐了吐舌头,口中却是不依不饶,
“师傅,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徒儿魂飞魄散吗?那航慈老儿也算得上是作恶多端,且为虎作伥了。自作孽不可活,这等惩罚在我看来还是不够!哼”
“那你告诉为师,该怎么做?”元始倒是也来了兴致。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丫,想当初他可是想让我魂飞魄散来着”
下面的话,莫小雨还没说出口,元始的脸色已然肃穆起来,
“丫头,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修道之人必要心存善念,否则,任你天资如何聪颖,也难以大有作为”
第二十二章 初次结阵
莫小雨委屈地憋了憋嘴,心有不甘,但又瞥见元始的脸色严肃郑重,遂又机灵改口道:
“徒儿谨记,遵师傅教导”
话虽这么说,只是心中仍是颇不服气。
有着几千年修行的元始,岂能看不出莫小雨的不甘和满心的不服气。
不过,玉不琢不成器,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就让她在磨难中成长也好。
遂爱抚地摸了摸莫小雨的头,道:
“为师不能长久离开天宫,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
话音刚落,未等莫小雨醒过神来,元始的踪影就已然不见了。
莫小雨恨恨地跺了跺脚,只好再次打起精神,重新布起阵法来了。
恨恨地走到航慈老道的尸身之前,莫小雨泄愤似地狠狠踢了两脚。
若不是师傅心地善良,这等为虎作伥之徒才真的应该魂飞魄散呢。
她才不相信航慈老儿会痛改前非,即使为鬼,也应该是恶鬼。
你别说,还真让莫小雨猜对了。
此时的航慈魂魄刚刚离体,正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躲在几个冤魂之后,用怨毒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莫小雨,时刻准备着反扑。
只是因为魂魄刚刚离体,航慈又极懂藏身之法,修行尚浅的莫小雨能发觉罢了。
泄了愤的莫小雨,心情稍稍好转,环顾一下四周那些面色如土、浑身如筛糠一般发抖的日本官兵,小手一挥,倒也气势十足,颇有几分大姐大的派头。
只是配合着板垣征四郎那矮小肥胖的身躯,显得格外滑稽。
玉面公子第一个就不给面子地扑嗤笑出声来,中年大汉的那张千年冰山脸倒是没什么变化,唯有眼中隐含的笑意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感受,只有元始老祖一反常态地沉默着。
玉面公子与中年大汉对视一眼,明白了:重头戏在后面!
元始老祖肯定是看出了潜在的危险,对莫小雨有太大的把握,毕竟修为太浅,又刚进师门,元始所授不一定完全驾驭得住。
俩人遂收起笑意,难得默契地一同目不转睛地再次把目光投向莫小雨。
此时此刻的莫小雨哪里知道这些,正挥舞着一双小手,也不管在场的日本官兵能否听懂,大声喝道:
“我今日并无取尔等性命之心,但这院中的冤魂,我必超度,你们好自为之吧。看一看自己的双手是否沾满了中国无辜百姓的鲜血,如能幡然醒悟,为时还不晚,如若不然,今天的航慈就是你们将来的下场。”
语毕,也不管在场日军的窃窃私语,一挥手让人搬走了航慈的尸身,重新布置起法坛来了。
她命人重新搬来了一张桌子,伸手在航慈老道留下的包袱里掏来掏去,嘿嘿,你别说,这老道准备的还真挺齐全。
一样一样的将老道备好的符笔、朱砂、符纸...依次摆放齐整。
莫小雨一挥手将一约2米长的黄色桌布凌空飞起,不偏不倚,恰好将桌子完全包住,手法甚是巧妙。
“真不愧是天资聪颖”,连元始老祖也暗暗赞叹道。
若不是因为立场不同,一众日本官兵也几乎喝彩出声。
如今,他们也总算是看明白了,莫小雨是真的没有取他们性命之心,便也是竭尽全力地配合着莫小雨的行动。
“废话”
莫小雨在心中翻了翻白眼儿,
“历史的轨迹岂能因我一人之力更改,他日自有你们投降之时。”
简单地布置好法坛,其实同航慈老道并无太大差异,只是莫小雨打心眼里厌恶那老道的为人,偏要自己重新布置一番。
唯一不同的是,她命人取来一坛清水,置于黄布正中。
然后,面对东方点燃三根檀香插在米碗之内,跪在垫子上,烧掉三张黄纸,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再次行咒、掐诀和存思。
在场的曰军无一人敢大声呼吸,只觉得眼前这一幕甚是庄严、肃穆。
只是这一切借由他们之中最高长官那矮小肥胖的躯体来做,平添了几许滑稽和诡异,但无一人敢出声质疑。
过了一会儿,板垣征四郎也就是莫小雨,睁开双目,大喝一声:“结阵”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等就感觉到在原来航慈老道布下的阵眼之处,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地落下了一样。
那感觉非常的真实,接着整个院子就给人一种玄而又玄的自成一方天地的感觉。
结成阵法之后,莫小雨收了势,看她的精神竟无一丝疲累的样子。
双目神采奕奕且神色平静,仿佛这“飞魂渡海”之阵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
当然了,这只是唬一唬那些日本官兵罢了。
由于时间仓促,元始老祖又所传有限,绝大多数仅为引渡这些冤魂而授,这也算是元始老祖为莫小雨积累功德而煞费的苦心吧。
收了势的莫小雨徐徐走到法坛之前,刚刚拿起符笔,忽觉一股阴风从背后突袭而来,一闪身,阴风越过她打着旋儿直袭面前的那坛清水。
然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股阴风竟然吹不过法坛。
在场所有的日军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明明是阴风吹向法坛那面的黄布都已被风掀起,烈烈作响,但就是吹不到另一面去。
以至于整个法坛出现了一种奇异的现象,一边的黄布被风吹得飞扬不止,像一面挑战的大旗,另一面的黄布却纹丝不动。
莫小雨刚刚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不用说,一定是那航慈老儿的魂魄在疯狂反扑,却在阵法的阻挡之下,脚步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挥去一把冷汗,莫小雨心中暗自庆幸,神色也较之前慎重了许多。
走到法坛前,直接拿掉那叠黄色的符纸,换上了几张蓝色的符纸。又用了一个小碟,细细地调兑起朱砂来了。
朱砂调好以后,莫小雨双手抱胸,再次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这一次她念的只是一般的宁神清心的口诀,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在画符之前,是最讲究心如止水,一气呵成的。
在这之前,是绝对绝对要把心境调整到最恬淡的境界的。
待一切工作准备完毕,莫小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了!
再次细细回想一遍元始老祖所授,果断地提起已经饱蘸朱砂的符笔,洒脱落笔,一气呵成。
而那口气竟然就这么含而不吐,一直到符完成,她才徐徐的吐出了那口气,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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