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师不喜欢学生谈恋爱。”
“友情？”
“这个应该可以。”
再来是缩小范围，通过一件或多件事情描写友谊的真贵什么的，一篇演讲稿说难也不难。
定好范围之后章阳拿着笔就开始写，涂涂改改十几分钟一篇稿子完成。
周笑容拿着章阳的稿子有模有样读起来，很娟秀的笔记，漂亮的字母。她对章阳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毫不夸张的说，周笑容甚至觉得第一名就章阳的。
章阳比赛的当天周笑容也屁颠屁颠跟去了。
让周笑容去的这个提议还是带队老师提的，周笑容各种推脱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跟来了。当然，所有的矜持都只是做做样子，天知道她有多想来。
因为比赛地点就在本市，所以不需要特地早一天去，这可比其他大老远城市过来的同学要有优势得多。
由于是全国性质的比赛，规模很大，还有记者什么的，到达会场后还需要牌子才可以进去。一行五个人里只有章阳一个男生，他却撑起了整个比赛场上的颜值，周笑容也算是沾了光见了世面。
屁股落座会场后周笑容转着脑袋到处打量，末了抓抓章阳的手，“他们男生都穿西装耶，你要也穿吗？”
章阳点头。
周笑容闻言两眼放光，“那你怎么还不穿呀！”
“热。”
正式的比赛场合需要西装，章阳早准备了，但一直没穿，眼下西装正在袋子里。
周笑容是没有见过章阳的穿西装的样子，各种好奇。
等章阳真的换了西装出现，周笑容的口水都没来得及擦。
个子高身体壮的章阳能够撑起一套西装，不至于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而且他的西装还是属于相对休闲的款式，看起来不至于那么严肃。
带队老师似乎格外欣赏章阳，令旁边两位女同学各种不满：“老师你也太偏心了吧！”
“不好意思，老师也是被外表所迷惑。”带队老师打趣道。
这位带队连老师也年轻，刚今年毕业留校任职，目前还是单身。几个同龄人之间似乎话题也多，另外两个女生和老师也是有说有笑。相较起来，章阳倒更像是带队的老师，就连抽签都是章同学提醒连老师该去了。
抽签结果比赛位置比较靠前，大概上午就会轮到。
章阳去上厕所的功夫几个女生拉着周笑容，“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额……”这该从何说起。
几个女生碍于章阳在场不好意思问，但留周笑容这么一个软萌妹子，不问白不问。院里几乎都知道章阳和周笑容这对情侣，大多都是好奇周笑容是怎么追到章阳的。
“明明是他追我的好不好。”这一点先要给大众洗脑。
“天呐，章阳看起来那么禁欲系，他居然会追人？”
那你们是没有见过私下的他。
好再章阳回来得及时，几个女生不好意思再问。
===
上午的比赛很顺利，章阳按照自己的稿子一字不落背下来，台风发挥良好，成绩名列前茅。
其余两个女生也和章阳一样，顺利进入明天的决赛。
在这一关被刷下来的大多都是提问环节答得不好，其实背稿子谁都会，但随机的问答却不是谁都能应付自如的。
第二天的比赛演讲题目是由组委会决定，而且每个人的主题都不一样，这特别考验英文知识量。
按照以往的比赛经验，其实带队老师大致知道题目的方向会是哪几个，也算是有了准备的目标。但章同学似乎根本不以为意，老师给的资料他也没看。
有句话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周笑容大概就是那个太监。章阳不看资料，周笑容倒看起来了，少不了一再催促。
到了真正决赛的时候，周笑容又成了那个最着急的人。
由于章阳的比赛位置比较靠前，周笑容很担心评委的评分会有一定的偏颇。以前周笑容去参加舞蹈比赛的时候最怕抽到前几名。
离章阳抽题之前，他还神神秘秘邀周笑容出去。
周笑容丈二摸不着头脑，跟着章阳去了卫生间。
四下无人，章阳压着周笑容轻吻了一口。
周笑容哪里料到会是这样的，赶忙推开章阳，“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这种事情！”
章同学无所谓的耸耸肩，“突然特别想亲一口。”
“那你也分一下场合好吧！”
“实在忍不住。”
这人倒是有理！
章阳就是刚才坐在会场里无聊，看周笑容一脸紧张的样子，联想起这段时间这个小家伙跟着自己跑前跑后，突然心里就暖暖的。如果会场里能亲她，他也不用特地去卫生间。真的好想那些人都消失哦……
回到会场后周笑容红着脸，章阳倒是难得一副心情好好的样子。他刚才又得寸进尺了地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知章阳会抽到什么主题，提前二十分钟抽了之后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做准备，然后等待上台演讲并回答评委的提问。
前面几个同学的演讲磕磕碰碰，偶尔还出现断句，成绩不算漂亮。
轮到章阳的时候，周笑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站在台上的章阳一派从容，他的发音很准，气场足，自带低音炮：
“各位评委老师大家上午好，我的演讲主题是爱情。”
爱情……
天呐！
居然会有这种主题！
周笑容的下巴要掉地。
之前练习的时候周笑容看到关于爱情的主题就跳过去，心想这种严肃的场合是不可能会出现这种主题！
“当你老了，
头白了，
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
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
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
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章阳用了一首现代诗作为演讲的开场，让会场里顿时寂静下来。
周笑容只需要远远看着章阳，看着章阳看着自己。
“接下来这个故事是关于我的爷爷奶奶。17岁的奶奶嫁给了27岁的爷爷；25岁的奶奶跟着爷爷在外教书，欣然的接受着“师母”的称谓；30岁的奶奶独自撑着一大家，文|革时瘦弱的奶奶跑上跑下为爷爷平反；40岁的奶奶跟爷爷北上做生意；50岁的奶奶和60岁的爷爷在退休之后过起了农村普通的生活；60岁的奶奶和70岁的爷爷辅导着十岁的我的作业，夕阳下，为了一道题开始争论，互不相让；正午的阳光下，80岁的爷爷给70岁的奶奶洗脚……
那时候的爱情很简单，吃饱穿暖。实在是很难用现代的爱情两字来描述，从我记事起爷爷奶奶永远都是那样平淡，就好象他们就从来都没年轻过……”
章阳的演讲结束之后会场里响起了久久不停的掌声。
……
这次演讲比赛章阳得了第一名。
[正文 第48章]
===
到了毕业季，ktv的生意也比以前要忙很多，逢周末包厢都是爆满。
王熙逐渐适应了工作之后也认识了几个ktv的服务员，上班时间偶尔聊聊天什么的，时间过得也很快。范静没事的时候也很喜欢来聊天，她总是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看起来有点忧愁。
王熙总算明白周笑容看自己抽烟时候是什么心态。
有天晚上聊起天，有个服务员跟王熙说：“其实范静挺不容易的，她一个学生，自己不仅要赚钱读书，还要给家里生活费，她那个爸爸还尿毒症，简直花钱如流水，一个家里就指望她一个人。”
又一人说：“可不是呢，我瞧着就觉得范静是个可怜人，姑娘人性格也挺好的，偏偏做这种工作。”
王熙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八卦，不免有些好奇，“范静在这里工作了多久？”
“也就今年来的吧，顾萌萌介绍来的，她们一个学校的，咦，你也和她们两个同校？”
王熙点头，不过她不是顾萌萌介绍进来的。
那个服务员左顾右看，小声对王熙说：“其实顾萌萌这个人不怎么样，好客人都是自己抢了，留给范静和她的那些同学的都是那些脾气差的顾客。但表面上看起来顾萌萌又好像很照顾人，啧啧。”
王熙不知所以然，不好发表评价，难道客人不是领班分配的？
其实像范静和顾萌萌这种职业游走在灰色地带，她们陪客人喝酒，又或者跟客人出去，赚的钱的确可观，但名声却不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做服务员比她们要强很多，虽然工资不是很高吧，但每天都挺轻松的。我总是在想她们这些女孩以后不工作了可怎么嫁人呦，而且身体肯定很差，每天都要喝酒。”
又有一个服务员插嘴：“人家一个晚上就赚那么多，有些出去的一晚上还不一定从大佬身上捞多少呢，就你瞎操心。”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最终在经理出现解散。
王熙上班的时候其实有故意给自己化个丑妆，她心里其实也有顾忌，怕遇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客人。上次的经历就是一个，有个喝醉酒的顾客拉着她要当陪酒小姐。
然而偏偏这些破事要让王熙撞上。
这天晚上王熙去收钱，不料一个客人抓着她的手让她喝一杯。
王熙知道客人喝醉，耐着性子说自己只是服务员不喝酒，怎料那个客人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甩在王熙的脸上，开口大骂：“你不就是要这个吗！老子有的是！”
说着这个人就拿着酒瓶要给王熙罐酒。
王熙当下就着火了，顺手拿起手边的瓶子准备朝人砸去。可这时候那些看客就坐不住了，过来一把夺了王熙手上的酒瓶子。
那喝醉的客人知道王熙要砸自己，一下子就化身一只喷火龙，伸手就准备打人。幸好王熙逃得快，一下子出了包厢。
但那个人仍然不依不挠，追出包厢。
这一吵闹不免惊动旁边几个包厢，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围观。
王熙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力气没有那个男人大，没一会儿被人抓住手腕。
“你他妈的，老子今天就要动手打你！”那人大喊，不料被一股力道狠狠踹了一脚。
江一南踹一脚还不行，那人跪地，他又补了一脚。
“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就动手，我看你也是活腻了。”江一南说着，又是给人一脚。
他这个人的力道王熙早就见识过，眼下这几脚下去让那个昏醉的男人爬都爬不起来。
经理闻讯赶过来。
江一南当着人经理的面又打算踹一脚，被拦了下来，“江少，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个屁，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他。”
熟悉的人都知道江一南的脾气，这个家伙可不是英雄救美的主，有什么坏事他不去凑热闹就好了。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遭。
顾萌萌知道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着江一南拎小鸡似的拉着王熙在手臂走远了。
王熙？是范静介绍进来的那个服务员？
“这女孩是江少女朋友？”一个服务员好奇地问旁边的服务员。
“没听说过呀。他有一段时间没带女的在身边了吧。”
“我怎么记得顾萌萌一直和江少打得火热。”那人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顾萌萌压低声音。
“你也不想想，江少这个人虽然爱玩，但从不带女人出去，顾萌萌算哪个葱呀，还真把自己当什么的了。”
“真是乱……”
===
洗手间。
江一南靠在墙上看着王熙，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夹着烟。
热闹的人群，江一南不过出来解个手，他原也没有认出王熙。吵吵闹闹就听到一个男人在那里巴拉巴拉。鬼使神差的江一南觉得有些烦闷点了一根烟，顺势望了过去。
一身丑不拉几的制服，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在脑后，还有，这化的什么妆？
只认得这副倔脾气。
如果当时他不在场，她会怎么样？
江一南认出王熙时候只觉得血液都沸腾了，脑子里真的有一个念头：弄死那个人。
那几脚真的是挺要人命的。
手上的烟烧到了屁股，江一南开口：“你在这里工作？”
王熙嗯了一声。
她站在江一南对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一直闷不吭声。
“缺钱？”
“不缺。”
“体验生活？”
“关你什么事。”
江一南抬眼，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这样就好了，会顶嘴的姑娘才是他认识的那个。
“给我一支烟。”王熙向江一南伸手。
江一南不依，又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其实我觉得女孩子抽烟不是很好。”
“双标。”
“真的。”江一南看起来颇为诚恳，“要是你怕的话，哥哥怀抱借你。”
说着摊开双手。
王熙没有理会，抹了抹脸，蹲下。
其实ktv这份工作她并不是很喜欢，但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要坚持。哪里的工作都会有不舒心的地方，要是这点都坚持不了，去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想着跳槽。在这里除了偶尔遇上一些变态的顾客，其余都还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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