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看着杨七郎和杨可可离开,后面跟着的杨可可还一蹦一跳的高兴样,不由得“啧啧”两声,然后暧昧地摇了摇头。
杨五郎这才凑到杨六郎身边,纳闷地问:“六郎你干嘛?”
“五哥,你发现没有?”杨六郎歪着头问杨五郎。
杨五郎愣了一会儿,诚实摇头。
杨六郎嘴角弧度渐大,努努嘴:“呐,七郎对杨姑娘的称呼变了哟。”
“诶?”杨五郎歪着头想了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貌似刚才杨七郎一直就是直呼杨姑娘的名字,啊……
杨五郎见杨六郎笑得暧昧,不由得退远了一点,猜测道:“或许是因为七郎要教杨姑娘武功,所以摆出了一副老师的模样吧。”
杨六郎摊摊手,转身掂量了掂量自己手里的枪,说着:“或许吧。”
转而,他将手中的枪拿稳,对杨五郎挑了挑眉,“五哥,指教指教。”
杨五郎爽朗一笑,大方应了一声。
“好。”
*
杨七郎和杨可可转悠了天波府一周,最后决定就在花园先开始练。
“杨可可,你没有武功基础,所以呢,我们就得从基本的练起。”杨七郎围着杨可可慢悠悠地转圈,杨可可的视线一直跟着他一脸认真地模样听着。
杨七郎的话还在继续,“你脚步虚浮,手臂无力,所以我们最开始练的就是手劲和脚劲。”
“所以呢,扎个马步先吧。”
杨可可歪了歪头,举手问道:“那个,马步要怎么扎?”
杨七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给杨可可做了一个标准示范。
杨可可认真地看着,然后自己也跟着做出了一个蹲马桶式。杨七郎收起马步,回过头来看杨可可,那姿势真是让杨七郎想哭又想笑。
无奈,他只好上前纠正。
“拜托,步子跨大一点,这么小又不是选美。”
“背挺直,女孩子佝偻着像什么样子。”
“诶,杨可可,手好好放着,别乱动,你是有多动症么。”
说着,杨七郎抓着杨可可想要乱动的手,将其标准地放好在腰间。
柔软的触觉,让杨七郎有一时的怔愣,抓着杨可可的手,也舍不得放开。一时间心口的跳动的声音清晰入耳,动人心魄。
“杨七郎,原来你说话这么毒舌……”杨可可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有大声哭喊道,“不是我真的想动,是我脸上痒痒……”
杨可可哭丧的声音让杨七郎立即回神,他赶紧收起手,脸上还浮起了可疑的红晕。他转过头捂着脸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脸痒。”杨可可瘪着嘴说着,“你不让我动,可是我真难受。”
难受归难受,杨七郎没有发号施令她还真不敢动。
杨七郎顿时失笑,心中一时轻松,立即就冲淡了刚刚的悸动。他拍拍杨可可的头,然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悠,歪着头问她:“哪里痒?”
看杨七郎这个样子就要帮她挠痒痒了,杨可可也不别扭,直言说道:“就是眼睛下面一点点。”
杨七郎也没多想,伸手就帮杨可可挠。
“再下面一点。”杨可可说道。
于是乎,杨七郎便再下面一点。
似乎是挠对了地方,杨可可眨着眼睛不说话了。
而杨七郎却是越挠,心中的某处越痒痒。
脸颊的温度似乎和手不一样,似乎还要更加的柔软嫩滑。他嗓子一紧,立即就收回手。见杨可可一脸遗憾的模样,捂着脸问:“挠好了就说啊,不发一言我得挠到什么时候去。”
杨可可扁嘴:“挺舒服的嘛。”
所以,才会想要一直享受。
杨七郎又围着杨可可转了两圈,说道:“今天是你第一次练,就扎半个时辰先吧。”
半个时辰!
就是一个小时啊!
杨可可觉得她现在就累得要死了……她好像一秒都坚持不住了……
杨可可一脸苦哈哈地看着杨七郎,顺势还眨巴眨巴眼表示可怜。
“怎么啦?”杨七郎挑着眉看杨可可,“眼睛进沙子了?”
杨可可摇头,委屈地说道:“杨七郎,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才多久,好好练,你一定坚持得住。”杨七郎说着,见杨可可委屈更甚,他缓缓说道,“杨可可,你想想那时你被耶律斜吊在树上吊了多久,你还不是挺过来了!现在的扎马步的难受抵不过当时的十分之一吧。”
“那不一样……”杨可可低着头说,“那是没有办法……”她当时要是能有其他的待遇,她绝对不会选择倒吊在树上。
“怎么不一样了?”杨七郎挑眉说道,“现在你被我所迫,同样没有办法。”
顿了顿,杨七郎眸中光芒闪过,他声音清朗,一字一顿。
“人,永远都不要小看自己的能力。”
☆、46·原因来了
夏季的持续炎热直至秋来, 到如今,十月桂香的季节, 初秋的凉爽气息才终于到来。或许是因为早晨下过雨, 汴梁街道的空气混合着一股泥土青草的芬香, 让人格外舒适。
杨八妹很享受这样的舒适, 整个天都感觉飘飘然的。大街小巷四处乱窜的人儿, 此时也变得格外的可爱。她咧着嘴笑了笑, 然后睨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无精打采的杨可可,埋怨地说道:“可可姐姐,天气空气这么好, 你还这副模样。”顿了顿, 杨八妹努嘴,“真是糟蹋这样的愉悦氛围。”
跟在杨八妹身后的杨可可,丝毫没有半点愉悦, 她佝偻着背, 一步一步由于脚压千斤。听杨八妹如此说,她顿时苦了脸:“八妹,我现在感觉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动了动手, 吃痛地扯了扯嘴角, 又将手无力地掉着,继续, “我从来就没有扎过马步。”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更加苦了,“昨晚是第一次, 第一次还半个时辰!”
她整整一个小时蹲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因为杨七郎的一句“不要小看自己的能力”。事实证明,她的确可以做到。可是……这过程太痛苦了!而且,痛苦的不仅是过程,还有这后遗症!她现在只觉得全身酸软,动一下都犹如针扎!简直不能再残暴了!
虽然经过昨晚的苦练,她得到了一点武力值……但是,她真真觉得太不值了!
“人生总有第一次嘛。”杨八妹开解道,“习惯就好啦。”她眼珠子转了转,拉着杨可可的手往前边拽,“现在呢,既然陪我出来了,就好好地玩乐一下。”说着,双眼一眯,嘴角扬起,“等到晚上,你的身子都不是你自己的了。”
杨八妹说的没错,可是杨可可怎么突地觉得她们俩的话格外不和谐呢。什么第一次,什么半个时辰,什么习惯就好,什么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这些都是什么gui!
杨可可翻了个白眼,尽量在这里不要多想,缓缓说道:“练武也要有张有弛吧,杨七郎今晚上总该松松我吧。”
“可可姐姐,你想多了。”杨可可拽着杨可可走着,一边说道,“哥哥们练武都是这么过来的,哪有才练一天就放松下来的道理。”说着,看了一眼表情不好了的杨可可,继续,“就算你要松弛,现在和我逛街不就是么?”
“八妹,你不知道逛街其实是十大酷刑来着么。”虽然在现代,这句话是对于男人。但是如今的杨可可跟残废人士没两样,让她多走一步都是煎熬。
杨八妹疑惑地看了一眼杨可可,眨了眨眼睛:“还真不知道。”
要真知道就是出鬼了!
杨可可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嘟着嘴眼神飘忽。眼珠子乱转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惊喜地抬起头看去,只见一抹倩影正在前方不远处驻足,杨可可立即直起身子大喊:“罗姑娘!”
听到了呼唤,前边的人儿缓缓地转过头来,看见杨可可之后,抿了抿嘴,向这边走了过来。
“罗姑娘,真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见你!”杨可可兴奋地看着罗素清说道。
罗素清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说道:“是很巧,能遇见姑娘真是素清之幸。”
杨八妹虽然不知道杨可可唤的人是谁,不过看见对方的视线移来,她立即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罗素清点头,咧着嘴说道:“好可爱的孩子。”
“人家已经不小了。”杨八妹努努嘴,说道,“才不是小孩子。”
杨可可笑杨八妹:“难不成你是大孩子?”
“可可姐姐,说起来,我可比你要聪明许多。”杨八妹仰着头说道。
杨可可咳了咳,看了眼抿嘴的罗素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小孩子说话没分寸……”
“都说了我不是小孩子啦。”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八妹打断。
罗素清忍俊不禁,抚了抚杨八妹的头,说道:“好,你不是小孩子。”说着,看向杨可可,“姑娘,上次匆忙,虽是从潘豹口中听闻了你的姓,却不知你的名。”眉目一转,头略歪,“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杨可可。”杨可可笑嘻嘻地说道,然后指了指怀里的杨八妹,“这是杨八妹。”
“哦?”罗素清挑眉,“这是天波府的杨八妹?”
杨八妹立即点头,说道:“嗯,我爹爹是杨无敌,我娘亲是佘赛花。”
“果然是英雄之女,处处显出非凡之色。”罗素清夸赞道。
杨可可咳了咳,这罗素清还真是会捡好听的说,连“非凡之色”都说出来了……
杨八妹抿嘴,说道:“谢谢罗姐姐。”
“对了。”杨可可突地问罗素清,“潘豹还有没有来找过你的麻烦?”
罗素清摇摇头:“未曾。”
“咦?潘豹为什么要找罗姐姐的麻烦……”杨八妹咬着手指问,突地又想到了原因,“啊,潘豹又看上了罗姐姐么……”
这个“又”字还真是……
“多谢姑娘关心。”罗素清拂了拂礼,说道,“素清还有义诊,先告辞了。”
杨可可点头,望着罗素清的背影喊道:“下次来天波府瞧瞧啊。”
看着罗素清走远,杨八妹扯了扯杨可可的衣袖,不满地说道:“可可姐姐刚刚那句话是在希望天波府有人生病么?”
“胡说什么呢。”杨可可义正言辞地说道,“看看总没有坏事,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
两日后,罗素清还没有去天波府防患于未然,却先被挟持到潘府了。
被两个人仆人挟持着进入潘府正厅,厅中的潘豹赫然闯入她的眼中。她撇过头去,不甘示弱,对方的态度却是让她有些吃惊。
“我让你们请罗姑娘来,你们这是干什么!”潘豹吼着那两个仆人,说着还踹了他们一人一脚。说完,潘豹赶紧凑近罗素清,低声道,“罗姑娘,他们这样对你真不是我指使的。我就是想请你来我府上而已……真是就是请……”
罗素清并不想对潘豹多话,她缓缓说道:“不知潘公子是有何事,若是无事,我便回了。”
“当然有事。”潘豹挡住要转身走掉的罗素清,低着头扭捏了半天才说,“罗姑娘,我就是想让你……想让你帮我戒掉五石散。”
潘豹已经服用五石散一段时日了,这种东西就像是毒品,吃了第一次,就想吃第二次。五石散又让人功力瞬间增强的功效,但其对人体的伤害巨大。上一次,潘豹能打得过杨大郎,就是因为服用了五石散。而那时在路上险些丧命,也是因为五石散。
如今,吸取五石散对于潘豹已经到了“不服难受,服了要死”的地步。
他见罗素清不说话,低着头想了想,又说:“罗姑娘,上次你能把我从鬼门关拉出来,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够帮我戒掉五石散的。”潘豹目光诚恳,“拜托你了。”
罗素清看他如此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潘公子,要戒五石散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甚至是死。而且,戒掉的过程痛苦难耐,你可要想好,你自己能不能抵过这样的难受。”顿了顿,“若是不能,也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罗素清的话,让潘豹一时迟疑。他真的不太确定自己能否抵得过,不过,他还是挺相信眼前的女子的。当时,所有人都不管不顾他的时候,只有她一人挺身而出。他当时就觉得,这位女子不同寻常。
“罗姑娘,我相信你。”
潘豹沉声说着,一字一顿,格外清晰。
罗素清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相信我是不够的,潘公子,首先,你得相信你自己。”
说完,罗素清拂了拂礼,转身往大厅门口走。
这一次,潘豹没有拦她。
甚至,看着罗素清的背影,他还破天荒地道了歉。
“罗姑娘,上次的事情是我无礼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碍。”
罗素清的回答简短轻柔,却在潘豹的心里回荡了许久许久。
*
“仇木易,你给我开门!”傍晚时分,杨可可在杨四郎的院子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叫喊,“仇木易,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杨可可在门外哼着小调,杨四郎在屋内捂耳皱眉,终于,他功力不够,无奈开门:“杨姑娘,你究竟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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