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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个蹭饭的——灼夜

时间:2017-12-29 15:19:54  作者:灼夜
  二人尴尬相视。
  “下午好啊……”
  季初桐突然有些词穷, 平日里鬼扯的功夫此刻忘得一干二净。
  喻暖同样紧张得很,她刚刚在门口就按不按门铃这事纠结了十几分钟, 还没纠结出要怎么解释, 谁知道里面的人自己先开了门。
  喻暖默默收回手,机械地回了一句,“你也好……”
  气氛更尴尬了。
  空气沉默了十几秒,季初桐轻咳一声,“要不要进来坐一会?我想解释一下刚刚的事。”
  说罢便侧身让出一条路。
  喻暖原本是要和他解释之前那句“呵呵呵”的意思, 现在反而听他说要解释, 心里头有些惊讶, 但还是点点头,跟他进了屋。
  然而进屋之后,气氛也没有多大改变。
  二人从门口尴尬地对站着,变成了在客厅里尴尬地对坐着。
  喻暖看了季初桐一眼, 又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手指,绞弄衣服下摆。
  纠结良久,她咬咬牙,鼓起勇气开口:“其实刚刚的事……”
  “是个误会!”
  她还没说话,就被季初桐抢先开了口。
  喻暖抬起头望着他,表情愕然,不知道他怎么也说那是个误会,以为他是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欢喜又羞涩。
  她点点头应和,但不再说话,而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等来的却是对方的一句……抱歉?
  “刚刚是我一时冲动,对不起。”
  季初桐语气诚恳,脸上没有平时一点吊儿郎当的模样。
  可这模样,却让喻暖觉得很不舒服。
  让她觉得,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欢喜的心情仿佛从空中跌落谷底,摔了一身泥,狼狈不堪,失落不已。
  她垂下头,低低地开口:“其实我没有要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因为太紧张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声音仿佛低到了地里,连她自己都听不大清。
  正如她此刻的心情,想和这声音一样,钻进尘埃里。
  季初桐也的确没有听完全。
  不过,听不听完全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喻暖。”
  他轻唤了喻暖一声,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朝喻暖笑了笑,“告白这件事本应该很慎重的,刚刚我却一时冲动,说了喜欢你这种话,对不起。”
  喻暖咬着唇,不解他为什么要重复一遍。
  说一次就很扎心了为什么还要再说一遍!
  她委屈得开始有点愤怒!
  然而下一秒,她心底的那点愤怒的火焰被他一句话浇熄。
  “所以我现在很慎重地向你表白。”
  季初桐望着喻暖,专注而认真,“我喜欢你。”
  喻暖微微睁大了眼,都忘了这时候应该做出什么表情,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而季初桐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等回复。
  等回复……
  还在等回复……
  表情一点点变得僵硬,眸子一点点黯淡下来。
  季初桐彻底垮下肩膀,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大狗,“我知道了……”
  但是大狗在被遗弃之前还要做死挣扎一番,季初桐不甘心地凑近喻暖,委屈巴巴开口:“虽然这么问很没气度,但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不……”
  “我、我也喜欢你。”
  季初桐那句“为什么不喜欢我”还没问出来,就因为喻暖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他愕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喻暖偏过头去,脸色微红,“不、不说了,没听清就算了。”
  “不能算了不能算了!”季初桐连忙驳回,他斜到喻暖偏头的方向,眼睛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
  “喻暖!”他激动地喊了一声喻暖名字,“我能抱你一下吗?”
  喻暖还有些不自在,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对视一秒就马上移开视线,“可、可以。”
  话音刚落,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喻暖被季初桐搂在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轻易就能听见他胸腔里,节奏有些快的心跳声。
  她忍不住弯起嘴角,就好像小时候忘记带作业本正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发现有个倒霉蛋和自己一样,立马安心了不少。
  听着季初桐节奏微快的心跳声,她也平衡了不少,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紧张。
  头顶传来男人依旧难掩欢喜的声音,“喻暖,我觉得有点不真实,你能捏一下我的脸吗?”
  喻暖有些想笑,她从他怀里抬起头,配合地伸出手去,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现在呢?”
  “还是不真实,”季初桐握住她的手,咧开嘴笑,“要不你亲我一下试试?”
  喻暖:“……”
  季初桐柔下目光,低头凑到她额上,吻了一下。
  只一秒就离开。
  “这样害怕吗?”
  喻暖轻轻摇头。
  他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小心翼翼。
  “这样呢?”
  喻暖抬头望着他,仿佛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微微启唇,声音很小却很坚定,“不会害怕的。”
  季初桐一怔,随即笑得灿烂。
  他将喻暖搂进怀里,凑上她的唇,吻住。
  捣蛋一般,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趁她不经意张口,便立马狡猾地潜入她的唇内,与她嫩.滑的舌尖盘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喻暖被吻得有些脱力,季初桐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瞧见她唇色微红,眼神茫然的模样,季初桐又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早知道你也喜欢我,我就该早点表白。”
  晚亲了这么多天,真是太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噫!
 
 
第26章 第二十六顿
  喻晚最近很后悔, 当了一把季初桐追求喻暖的助攻。
  作为一条单身狗, 这两天他被强行塞了一肚子狗粮。
  所以说他当初为什么要助攻一把?
  大家一起做单身狗不好吗?
  心累。
  看着正窝在沙发上甜蜜蜜的二人, 他也只能心累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对门琴房里继续练歌。
  再过几天就是《新声》半决赛, 他不能再松懈下去。
  《新声》是近两年火起来的一个音乐选拔节目, 和其他的选拔比赛有所不同,《新声》的赛制很独特,分新手赛和导师赛。
  新手赛是选手独立参赛, 分为八组,只有晋级半决赛后的剩下四组才能进入导师赛。而这四组人又要从初赛重新开始, 只不过有了专业音乐导师的指导。
  这期的音乐导师,就有顾曲, 而喻晚就是冲着顾曲去的。
  他对顾曲, 与其说是崇拜,更确切一点,是渴望达到他的那个高度,再狂妄一点,他的最终目标是要超越顾曲。
  当然, 现在说这些, 为时过早。
  喻晚瞥了沙发上二人一眼, 嫌弃地轻哼了一声,带着他单身狗的怨念回了对门。
  而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喻暖和季初桐,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身后的怨念,靠在一起玩游戏, 玩得不亦乐乎。
  平板电脑里传来“轰”的一声,所有地雷瞬间炸裂。
  喻暖惋惜地啊了一声,委屈地看着自家男朋友,“又输了。”
  她丧气地嘟囔:“我是不是很蠢啊,总是把红旗绿旗的作用记混。”
  被她这委屈的小模样萌到,季初桐忍不住把她按在怀里,揉头安慰:“我女朋友哪里蠢了,明明又漂亮又聪明。”
  “头发都被弄乱了,”喻暖胡乱扒拉两下刘海,还在因为游戏泄气,“明明这么简单……”
  “只是记性不好。”季初桐笑着给她顺毛,长发穿过指间,柔顺软滑。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温柔,“记性不好也没事,以后有什么事我来帮你记着。”
  喻暖眨了眨眼,“这么好呀?”
  季初桐尾音微扬,“你不总说我是大好人么?”
  喻暖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那大好人能帮我按摩按摩吗?我昨晚画稿子画得头疼。”
  说罢就躺下,枕在他腿上,也不等他答应,就闭上了眼假寐,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揉这里。”
  季初桐有些无奈,“你怎么比我还会耍赖皮?”
  “跟你学的。”
  “哇,那你出师了。”
  虽然嘴上故意夸张语气笑她,但他手下动作却是轻轻柔柔,替她按摩。
  可能是昨晚画稿子真的累到了,喻暖很快呼吸平稳下来,不知不觉就入了眠。
  季初桐替她揉了一会儿太阳穴,等着她睡熟,再轻手轻脚抱着她去卧室睡。
  动作尽管很轻,但还是吵醒了喻暖。
  才把她放在床上,她就睁开了眼。
  只是她可能还没从梦中缓过来,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看见季初桐,傻笑了一下,又重新闭上眼继续睡。
  季初桐替她盖上被子,看着她安睡的模样,不免有些感慨。
  前段时间见到他时那么恐慌,还差点报警,现在都能在他面前安心睡觉了。
  这么大的进步,真的不容易。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喻暖的房间。
  季初桐站在卧室里打量这房间,初一看,这房间只能用两极分化来形容。
  以床为中心的生活区很平常,摆放的东西都简洁整齐,床上两三个大大小小的抱枕,床头还有可爱的小夜灯,床头柜上空空,没有摆放什么东西。
  然而靠着另一面墙的书桌那一边,则是繁杂得让人一眼看不完。
  喻暖没有单独的工作房间,想也不用想,以她一进入状态就忘寝废食的习惯,她把工作的地方移到卧室,就是方便她画完稿子就倒床睡觉,或者半夜忽然有灵感,就从床上爬起来画稿。
  季初桐走过去,打量她平时工作的地方。
  一张加长书桌上,除了一台台式电脑,还堆满了各种工具,两边被书包围,书架上都是一排排的漫画和绘本。
  除去这些,桌上还有不少“喻暖风格”的小杂物,电脑下的卡通陶瓷小摆件,旁边一盆防辐射用的小仙人掌,最显眼的还是那罐插着一簇棒棒糖的玻璃罐。
  似乎是想到喻暖咬着棒棒糖,埋头在这堆书里“奋笔疾画”的画面,季初桐忍不住笑了一下。
  瞥见棒棒糖玻璃罐旁边贴着便签的小玻璃瓶,季初桐目光微微一顿。
  他拿起那个玻璃瓶,看到便签上的“奖励”二字,一时还有些疑惑,看到玻璃瓶里那颗樱粉色糖纸的水果糖,想起这是陪她去超市那次,他奖励她没有逃跑的糖果。
  这是舍不得吃?
  季初桐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又在心里暗爽,原来那时候,他对喻暖就这么重要了?
  将玻璃瓶放回原处,又看到旁边摊开的绘本,他颇感兴趣地翻了两页,都是画着一些拟人化的食物,穿着红底黑波点裙的草莓小女孩,黄底黑格背带裤的菠萝小男孩,还有……一双眼睛?
  季初桐一眼就认出来那双桃花眼,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被他嫌弃了二十几年,可现在看这幅画上的那颗泪痣,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
  看到画作下的署名和日期,他侧头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掀开唇角。
  原来他的小可爱,是这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喻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醒过来时,看见季初桐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眯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小声地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似乎是睡得熟了。
  喻暖舔了舔嘴唇,凑过去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立马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踮着脚离开房间。
  而房里睡觉的人,依旧闭着眼睛,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伸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嘴角比刚刚上扬了一个弧度。
  喻暖挠了挠脖子上的小包,越挠越痒,忍住不再去碰。
  昨晚房间里进了一只蚊子,在她身上叮了几个包,气得她半夜三更爬起来找“作案者”。
  她取下手腕上的头绳,把头发扎成马尾,准备去做饭,然而走到挂钟前,一看时间,不得了,已经晚上八点了,知道自己这磨磨蹭蹭的性子,要做饭也来不及了,想着干脆订外卖,又跑去对门,想问喻晚想吃什么。
  对门大门没关,琴房的门也似乎没关。
  一进门,就听见喻晚狼嚎的声音。
  喻暖嘴角一抽,悄悄走到琴房门口,透过没关实的门缝,看里面的情况。
  看清之后,嘴角抽搐得更厉害。
  喻晚正抱着吉他,幻想自己站在舞台上,对着台下唯一的观众——么么,扯着嗓子喊:“观众朋友们大家嗨起来!”
  观众么么:“……”
  而喻晚还很是陶醉,仿佛自己真的站在圆形大舞台上,四面八方地喊着“嗨起来”,么么,窗户,墙,门口……
  “姐、姐?”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喻暖,喻晚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喻暖朝他笑,“大明星,怎么不嗨了?”
  喻晚:“……”
  喻晚默默把吉他放下,咽了口口水润嗓子,很正经地回了一句,“我只是练歌之余偶尔调节一下心情。”
  喻暖很随意地轻嗯了一声,“晚上订外卖,想吃什么?”
  见她明显没把自己的解释放在心上,喻晚有些丧,“随便吧。”
  说完又很丧地看了喻暖一眼,补充:“只要有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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