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虎子的说法,麦克森咧开白牙齿说道:“幸好段启不在这里,否则你得被他刮。”
“哎,你千万别告诉他!”虎子严声警告他。
乔大爷走回到出租车旁,拦住出来的李薇薇:“我们回去吧。”
“这样行吗?”李薇薇疑惑着,脸上挂着担忧望着虎子的背影。
“会有人照顾好他的。”乔大爷说,把她按回车内,同时通知司机把车开往他们的住所。
李薇薇坐回到车内,满腔子疑问,但是,他不说,她想着那是他的公务他的机密,肯定不会多问。
这样一路沉默回到了住所。
乔大爷在屋里才脱下自己手上的手套,转头意识到她看着自己的右手,顿然想起来,道:“我的手好了,没有什么事情了。”
那时候一紧张,她一开始真没有发现,直到回到屋里他脱着手套的动作那样自如,才感觉到不对劲。他的右手不是一直残废着的吗?
解释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反应过来,乔大爷才意识到问题大了。转身走到她面前,两只手握住她肩膀。
他墨色的眸子里,宛如一片汪洋,既有海底冰冷冷硬的一面,又有被阳光照着的水面那温柔的另一面。
李薇薇抽了下鼻子,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乔大爷两只手把她的身体环住:“是我疏忽。”边说着,他的手边轻拍她的肩头和背。
有那样一瞬间,她似乎就有某种液体在眼眶里滚动了起来。最终什么都没有淌下来,可能是因为努力逼迫着自己。再想到虎子那条腿,她可以有什么怨言去抱怨他们。即使如此,他温暖的怀抱,如同大暖炉一样的热浪传递到她冰寒的身体上,让她昏昏欲睡。
自己后来怎么睡着的她也不清楚。可能是那天太累了,彩排的时候只能说有惊无险,不是很累。反而之后见他不见了以后,跑去找他时看到虎子那条腿时,那时候她的心脏仿佛像经历了大地震,顿时什么能量都消耗光了。
看着自己太太睡着,给她盖好被子,乔峰转身走出房间,把房门关上。
段安在耳机通话频道里,与他沟通着:“麦克森把虎子腿里的子弹取出来了。他伤口缝合后,要恢复状态需要一段时间。我让他在麦克森那边呆两天。所以,我需要安排另一个人到你那里帮助你。”
259.手术
“不用了。”乔峰断言拒绝,“虎子很快会回来。”
段安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明白道他对虎子这次受伤感到负有责任,于是不再说什么。
尤金来到了医院里,走进郑甘菊的病房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保镖。昨天虽然来的时候也看到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感觉不太一样。是因为刚遇到某人从货车司机变成神秘人的缘故吗?
那个安海保全的保镖面对他面无表情。尤金耸耸肩头走进了病房。
里面,谭老师和大儿子郑成开站在窗户旁边小声不知道商量着什么事情。尤金进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觉。
尤金走到了病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的录音器,打开后可以直接播放录制到的声音。
只看他这个动作之后,先是他自己的小提琴演奏声从播放器里面流放出来。
“姑姑,耐心一点。这一段过后,你想要的奇迹马上将发生了。”尤金轻声地对着床上闭着眼睛的那个人说。
像是变成睡美人对外界毫无察觉的那个人,对于他的声音也好琴声也好,似乎照样没有反应。
尤金双手合十,脸部严肃,盯着播放器。
一小段的小提琴声过后,终于等到了一个女高音出现在了他的乐声里。乍然再次听见李薇薇的歌声,尤金的表情显得自己都被吓一跳。
那时候在舞台上毕竟自己是当事人,全身心投入在自己的表演中,难免有一些混乱在。只知道,她的歌声很厉害,能不被他的乐声所影响。然而究竟怎么个厉害法,却必须今时今刻仔细听才知道。因而,尤金的目光放在播放器上的歌声里再也没有办法移开。
无数精湛的歌唱技巧,在李薇薇的歌唱中表现到淋漓尽致。和她之前拉二胡小提琴不同,她不是乐器演奏家,但是,绝对是歌唱领域的专家和权威。
尤金的眼珠越瞪越大,想着她那样年轻,怎么把唱歌的东西理解得这么透彻和可怕。这是由于他很清楚,比起小提琴,只要练手就行,歌唱的功夫,那是必须调动人体全身心去做。比起小提琴,真正的歌唱家论到具体的各种歌唱技巧,能把任何一首歌都诠释得完美无缺的歌唱家,几乎是凤毛麟角。不然为什么流行歌手往往只有自己一两首拿手的歌唱出了名。
李薇薇却无疑在这方面呈现出来了完美的学识性。
“噢!这是谁在唱歌!”站在窗户边上的谭老师和郑成开一样被歌声吸引住转过头,他们吃惊地看着尤金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尤金没有回答,他坐在椅子上,听着那一阵阵音乐全身忍不住地颤栗着。这个事后重温回想,才特别感受到李薇薇有多么厉害,在那个时候。说真话,她应该还保留了一定实力。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他的小提琴声快赶不上她的歌声了。
为了更好地搭配他,她稍微收敛了下自己的能力。
对于这点,深懂音乐此行的老专家谭老师和郑成开一样都听出来了。他们精心聆听,脸上的表情均是诧异不已。
“那是尤金拉的小提琴声吧。”郑成开指出道,“我第一次听他拉琴居然有了焦灼。妈,你听过他这样吗?”
谭老师摇摇头:“没有。”
她的小曾孙子,是个天才,大大的天才,表演轻松自如,什么时候需要在舞台上紧张过一刻了。人们早已把尤金誉为舞台上小提琴世界里的王者。
“可你现在听听——”郑成开手里指着播放器的歌声不放。
谭老师按下他的手:“我知道。”
“妈,你知道唱歌的人是谁吗?我怎么感觉,她一点都不亚于甘菊。”
郑成开这句话一出来,似乎点醒了在场其他人。
三个人齐齐不约而同望向病床上。只可惜,他们望了许久之下,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并没有因此睁开那双美丽倾城的眼睛。
“哎。”郑成开叹口气,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病房里突然会出现这样的歌声乐声。
谭老师打了他一下,紧张的目光望向那边坐着的尤金。在整件事情中,尤金自认罪责最大,所以,尤金做得事情也最多。谭老师很怕他因此再次精神崩溃。
尤金的脸色是晃过了一抹白。有一瞬间念头甚至想着该死的,难道把李薇薇弄来都没有用了吗!这样类似诅咒起了上天的话。
然而,在谭老师他们的目光望过来时,他的心情却调复回去了。
想想吧,李薇薇之前连声音都不能出来,现在都能唱歌了。所以,他,把播放器留在了病人的床头柜边,道:“没有关系。奇迹,总不是瞬间发生的。我们之前都错了,奇迹同样需要努力和长久的积累。哪怕你没有马上醒来,可是我终于能摆脱那个恶名了。你听听看,是不是?这是你为我写的那首曲子,只是很抱歉,我好像还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厉害。她让我彻底明白了,我还是个学生,我还要继续学习。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也会赶上她。”
谭老师和郑成开都默默地听着他说话,交互的眼神里均闪过惊讶。
“妈。”郑成开小声贴在谭老师耳边道,“他说的人究竟是谁。”
谁?谭老师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年轻女孩子的面孔。是那样地让人感到亲切的一张面孔。但是谭老师并没有很快回答儿子的话。因为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个不解的谜。
尤金站了起来,把手插进羊毛大衣口袋里准备离开。趁着这股舞台上表演余留下来的热乎劲儿,他要尽快地进入练习的状态中,这样绝对能使得他的能力极快地再上一层楼。
郑成开有事和尤金谈,陪着尤金走到门口。
谭老师走到病人床头,帮着把病人床头插在花瓶里的那束花整理整理。就在这么一瞬间,她看到了什么了。
病人的眼睫毛眨了一下。
谭老师的双手全部颤抖起来了。一方面,她又担心这不是真实的,是和上次他们所见到的病人动了手指结果引来医生说病人病情是更重了这样的说法。另一方面,谭老师直觉下,拿起了尤金刚才留下的播放器,贴近到了病人的耳朵边上。
郑甘菊的眼皮在乐声歌声的催促下,仿佛缓慢张开的花瓣慢慢地打开了一线。
谭老师那张脸骤然老泪纵横,一下子伸出双手把她抱紧了,一边大声喊着:“医生!医生!”
走到医院门口的尤金和郑成开听见消息后,脸上均出现傻呆住的表情。紧接两人回头往病房跑。
站在门口的保镖把病房里的最新动态报告给了段安:“她醒了。”
“醒了?”段安和其他人一样很惊讶。之前,他们从专业医生那里得知的是,郑甘菊可能都活不过这个年底了。因为她脑部里的肿瘤压迫到她的脑干有恶化的倾向。
“是。说来让人很惊讶。副队,她貌似是听了他们带来的音乐,不知道是谁唱的歌,让她醒了过来。不像是她本人唱歌的歌曲。”
“是这样的。”段安似乎不用多想,都能很快联想并且断定那肯定是谁的歌声。
“医生过来了。”保镖继续报道,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凝重了起来。
“医生怎么说?”段安问的时候,实际上自己身边站的是自己兄弟段启,段启已经在旁告诉他以专业医师的角度会分析接下来会怎样。
果然是,专业医生认为,既然病人有一线希望,赶紧动手术。只有把脑部里的肿瘤去掉,病人的生命才能完全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面对要让病人再次经历一次生死之劫,郑家人肯定显得特别犹豫。
“好不容易醒来,会不会一动手术就死了。”郑成开焦虑地说道,“不行,得通知所有人过来后看到她再能让她进手术室。”
“不要说胡话了。等所有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大家平常又不是都住在一起。”谭老师果断打断大儿子这个不切实际的话,再说她自己丈夫,因为公事的缘故一直在美国都过不来。
“妈,你哪里来的信心把她往坑里推!”郑成开质问母亲。
自信,谭老师真没有。要不是尤金变出了个法子来,郑甘菊到今天都没醒,可能都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为此,谭老师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尤金。
尤金深锁眉头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接到老人家的目光望过来,他抬头,张口想说的话,转眼又闭上。
谭老师这时开口对他说:“你叫她来吧。虽然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为了你姑姑的命,无论什么法子总得尝试一下。”
“她是谁?”郑成开在他们两人中间发出疑问。
“一个叫李薇薇的女孩子。可能以前与她见过面,认识她。两人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感情。”谭老师以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
郑成开更是满肚子疑问:“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为什么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太奇怪了吧。甘菊这个情况很特殊的,我们到现在都不敢把她的事情告诉我们家里以外的人。”
“我知道,但是,刚才唱歌的人是她。是她把甘菊叫起来的。”
谭老师这话让郑成开直接张开大口,哑口无言。
“太奶奶,我去接她过来。”事不宜迟,尤金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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