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段安讶异的。事实上,乔峰和郑甘菊的对话,他们似乎只听见了个片言只语。有些细节,乔峰和郑甘菊在现场怎么交流的,他们并不清楚。
“就你所听见的那样。”乔峰对于他的疑问很肯定地回答着。
段安回想着那场对话,之后呈递到上级那里批复后的结果,一双帅气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隙。
腿伤还没有全好的虎子后来也赶到了,说是不让他出手也行,但是,无论如何想亲眼看看那个男人的下场。
一场硬仗即将开始。
郑甘菊坐车,抵达了和钟其仲商量好后约定的见面场所。那是一个外景摄影棚,刚好这些天下大雪和休假的缘故,这个摄影棚暂时没有人用。
对于这个摄影棚是什么一个情况,既然钟其仲同意,她也同意这样一个地点,说明彼此对这个地方都算熟悉。
说起来这个摄影棚,说是摄影棚,真的只是个帐篷,给人休息和存放拍摄器材用的。取外景的话,主要是这里四周的风景,在冰天雪地下,照样美丽如画,属于大自然完全自然的气息。
“那里有树林,沟壑。”段安看着导航地图,说,“因为是国外的地点,我们并不太清楚那里的地形地貌。而且貌似这里的警察,也不像是对那个地方十分了解。因为他们也不需要常去那里巡逻。”
“对方了解的情况应该是和我们差不多。”乔峰说。
“你打算怎么布置?”
“方案不是都交给你了吗?”
第一批队员已经提早出发了,到那边布局去了。所以坐在指挥车上的段安和乔峰有些紧张。在于去的第一批人,会不会和兵王的人先对上了。既然知道见面地点约好在那,兵王不可能说不去那里布局。
先发的队员发回来消息报告说:没有看见对方的人影。
段安的神经进一步绷紧:没有遇到兵王的人,岂不是意味着对方技高一筹,隐藏到了比他们更加隐蔽的地方?
“石头。”段安道,“我们必须再谨慎一点行动。”
乔峰没有回答,仿佛他这话说的是废话一样。是,大家内心都清楚要对付那个男人,有多么困难。所以,段安只是在战前发泄自己内心里的那股焦虑。
前面发回来消息,说是郑甘菊下了车,进入那个摄影棚里了。所有人不得不全神贯注。
进入摄影棚后,郑甘菊看到了独自站在里面的钟其仲。
钟其仲回头,看见她一个人,挑起眉:“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也只有你一个人吗?”郑甘菊说。
彼此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钟其仲不由呸的一声吐在地上:“你真是个阴险狡猾的,我见过的最狡诈心里最黑暗的女人。”
“承蒙你夸奖,钟大师,你也是我见过的,心里面最明亮的男人了。”郑甘菊道。
钟其仲呵呵,老脸上却被她讽刺到一脸肝红:“不要怪我。你很清楚这件事情该怪谁。”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真是为你儿子儿媳妇报仇吗?或是说,彻头彻尾,你只是在借口为了你自己?”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孙子并不傻。如果他知道你的过去的话——”
“所以你该杀!”钟其仲一声咆哮,似乎在示意着谁该动手了。
北风,呼啸着从掀开的幕帘缝隙里穿过。吹进来的寒风,足以让站在摄影棚里的两个人完全冻成冰棍,而事实上,由于这是个没有人用的摄影棚,里面的取暖设备早已关闭,气温是和户外一样低的。钟其仲站在这里面早已经像受罪一样,浑身抖个不停,否认不会这么焦急地希望那人快点动手。相比之下,同样身体虚弱的郑甘菊反而扛得住的样子。
原因很简单,她贵为天后,却因为经常忙着基金会的慈善事业,整天跑到那些不发达的地区,早已忍受过这样可怕的极端环境。相反,钟其仲早就腐败掉了,习惯了坐头等舱,住最高级的酒店,被众人服侍着,什么时候到这种地方呆过了。
钟其仲的下巴被北风刮得犹如秋风落叶,出来的话哆哆嗦嗦的,越来越小:“你,你是不是早猜到了?你以为,我会比你先倒下吗?”
“以年纪来计算的话。”
“你刚做完手术!”
“你的腿连手术都没有机会做。”
“你——你真会说话,但是只会说话。”
“钟大师据说很会写剧本,我刚好想领教一下是什么样的剧本。因为我还是个演员。”
钟其仲的眼珠子一瞪,是听说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名导演名作家,但是出演的每部戏部部都是经典。
两人站在摄影棚里,等了不知道多久。钟其仲发现,无论他怎么喊,怎么示意,本来该藏在他背后某处的兵王并没有出现来抓郑甘菊。这个难道是,出问题了!
“看来钟大师的剧本也就是这样了。”郑甘菊说。
“你说我的剧本就是那样?!”钟其仲被激起了怒气,不说他做了多少坏事情,他最引以为傲的无非是他自认的才华。他写了多少举世瞩目的剧本现在竟然被这个女人讽刺,怎么不叫他愤怒。
“不是吗?先一步到位,策划一条逃跑的路线,然后,在这里面放上一些乙醚之类的气体,让我昏迷,同时让外面的人昏迷。嗯,这样的剧本好像是多少年前的节奏了。”
钟其仲的眼珠子一直瞪着她:她猜到了,猜到了他们的打算。那么,她会——
摄影棚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惨叫声。接下来,这样的惨叫声接二连三。一开始,钟其仲不能分辨出是兵王的人或是乔大爷的人发出来的叫声,等到他着急地拄着拐杖冲到外面的时候。
271.罪有应得
原来是从这附近山坡上滚下来的石头,直接冲着兵王隐藏的部队砸去。这些士兵并不很清楚这里复杂的地形地貌,结果逃跑时有的陷入了沟渠。这里刚好又是著名的摄影拍摄地,有些剧组在这里布置了一些道具并没有因为雪天来得及撤走,这些士兵一边要摆脱道具的纠缠,但是,这样一来耽误了时间,来不及逃脱的情况下,被石头砸中因此遍起惨叫声。
钟其仲掉头瞪着郑甘菊:“你在这里拍过电影是不是?”
郑甘菊不准备回答他的话。
没有关系的。兵王,兵王是那样厉害的男人。钟其仲想,然而,更可怕的一幕发生在他的面前。
兵王是看到下属逃跑的情况判断自己该往哪里跑,因此,在发觉似乎四处都是陷阱的情况下,他于是选择了乔大爷他们部署兵力时那条路线进行逃跑。应该是想着郑甘菊既然和乔大他们合作不可能害自己人,只是他忘记了,这刚好是个陷阱正等着他踩。也或许,他明知道是陷阱,但是他不怕,因为每次正面交锋他都赢了对方。
真的是想也没有让他想到的是,这次,乔峰他们没有对他采取正面交锋的方式,直接埋了几个地雷让他踩。
嘭!
巨大的爆炸声,当那个人被高高炸起来到了半空中血肉模糊地摔下来,变成四分五裂落在白色的雪地上时,所有人看傻了眼睛。这里面包括钟其仲,包括兵王那些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士兵,也包括了在这附近静等结果的虎子他们。
钟其仲全身摇摆着跪在了地上,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号称兵王的男人是当场被炸死了?!
怎么会!
都是圈套。都是这个女人设下的圈套,故意叫人在那个地方布置兵力,使得兵王和兵王的人只能选择另一个方向。接着,山坡上面的人放下石头。这还不够,致使兵王回头走那条路时又给兵王设置了不可回头的死亡道路。
但是,话说回来,这一次真能成全都是因为。虎子为此吞了下口水问身边的段安:“上面批准了即杀令是吗?”
之前,兵王之所以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就因为知道他们惯来接受的命令都是先不杀对方,而是抓活口把人绳之于法。在他们不会带着必杀的命令在身上时,兵王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们大下杀手。
为什么上面的人会改变了命令?这全是因为,郑甘菊让乔峰往上面的人传达了一些话。这样的人非杀不可,不需要再用自己人员的牺牲去保留一个歹人的命。况且,这人的目的实际上她郑甘菊大致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钟其仲大口大口喘气着,全身冷汗淋漓,两只眼睛死对着郑甘菊:“你们杀了他,居然杀了他?!你们不是一直想抓他吗?他死了不是就——”
“他们这些人身上的纹身我见过。是活跃在非洲地区,参加那边战乱的一个恐怖组织。这些人的参与者都有一个目的,制造世界末日。”郑甘菊道,“至于我怎么会知道,因为我的一位朋友曾经差点被他们绑架过。他为什么会参加这个组织,一般来说,都是由于自身能力太过强大,精神反而空虚无度,最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精神上出了某种问题,然后受到一些人的蛊惑,妄图想毁灭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你说的什么?”钟其仲不太敢相信她竟然能知道这么多。
“有一些人就是这样,太美好的生活他不要了,受到某种刺激了,像一些飞机员会带着全机无辜的人去自杀一样。而且,他的个人野心太强大了,早已超乎了包容心。你看他的纹身就很清楚,他想变成神一样为所欲为。综合因素很多,当然,不排除这里也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郑甘菊指了下脑袋的部位,说完这话她看着钟其仲,“你似乎也被灌了不少这样类似的药物。”
钟其仲摇着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那会让人发疯的。”
“现在有一种新型的药物听说在开发,可以瞬间增强士兵的爆发力。他为了追求更加完美,因为他是兵王,有可能私自服用了这种药物,结果导致精神上出了问题。这种药物据说有一个奇妙的特性,它让人发毒瘾时,不会说像普通的毒瘾那样让人精神失常,可是,确实会让人的企图心变大,为了个人的野心达到不择手段。研究者认为,只有企图心大和企图心执着,能让人爆发无限潜力。当然,这样的研究已经被喝令中止,因为是个失败的研究,会让一个人变坏的可能性大于种种好处。但是这样的研究还是被泄露了出来。因为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市场和需要。”
“你说我是这样?”
“对。所以,你可以罔顾你儿子儿媳妇死亡的真相,你明知道处处是破绽,但是,却愈加不顾一切地去忽视这些事实,只因为你已经失去了该有的人类的理智,只是一心想着达成自己的野心。”
哈哈哈。钟其仲突然仰头三声大笑:“我看你是在幻想!我服用什么药物了,我根本没有服药!你们明明害得我家破人亡!却一口脏水全赖到其它地方去了。”钟其仲怒气冲冲地站起来这样说,然而,接下来他脚底突然一个踉跄,这使得他整个人身体不稳倒在雪地里。伴随来的是,他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只余下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望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和郑甘菊:这是怎么回事!
段安挥了下手,底下的队医上去给钟其仲检查身体,同时从他随身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个药瓶。
初看起来,这是个普通的药瓶,装的像是治疗钟其仲旧疾的止痛药降血压药。但是,据队医初步判断后,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老人服用的药物。
“具体可能需要回去做个化验。里面不排除含有一些违禁药物。”队医说。
钟其仲眼睛里就此流露出了一丝绝望,还真是被郑甘菊说中了吗?有人在他的药物里面进行了布局,他自始自终成了某个人的棋子?
他眼皮往上一翻,晕死了过去。
北风呼呼地吹过这片洒满了鲜血的土地。
虎子在乔大爷的扶持下,走到兵王的尸体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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