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在开玩笑了,一些大臣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阴九渔忙解释道:“经此一事,微臣哪还敢肆意妄为,微臣之所以提出这个请求,一来,微臣认为令狐珏本性虽不坏,可朋友中有一两个不学无术之人,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此下去,必然会影响他的品行,让国家失去一个栋梁之才;其次,微臣无所顾忌地贪恋美色也很要不得,让令狐珏在身边正好能锻炼微臣的定力,当然,微臣这种敢作敢当,光明磊落,积极进取的美德也能很好的熏陶他。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话说得堂上的大臣再也忍不住哄笑,都笑这姑娘还真是敢“不要脸”啊,明明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把自己说得多么高尚。尤其是最后那句,她也真敢说啊。
皇帝也忍不住笑,看向闻太师:“太师以为如何?”
闻太师拱手:“回皇上,老臣以为阴郎中所言用心良苦,也的确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老臣甚是赞同。”
阴九渔一听顿时一喜,没想到闻太师这么上道,这是间接认了自己这个外孙媳妇了吗?
“那就依两位爱卿所言,此事准奏。”
阴九渔兴奋地跪下:“谢皇上。”
也不管朝中大臣们摇头暗笑,很多事情,只要大家都笑了十有八九就能成了。所以,她不怕丢脸,只要能把令狐珏圈在身边,这张脸丢不丢又有何妨。
早朝结束,阴九渔最后一个走出殿门,思索着余子昂可能会兴师问罪自己该如何解释。
然而,走出门时,才发现四下都没有余子昂的身影,微微松了一口气,朝宫门走去。从今日余子昂启奏的事情来看,她已经明白了,他跟闻太师不是一派,就是那日令狐珏在刑部骂的那番话,给他撑腰的是三皇子。
也就是说,如今朝廷内有两个党派,一个以三皇子为首,一个以闻太师为首。原本余子昂已把自己归入他们一党,却没想到今日自己站在了闻太师那一边。
他一定很失望很愤怒吧。
只是,自己也无法告诉他,自己谁都不站,只站令狐珏。
出宫后顺道去吏部,吏部已经接到消息,还给她准备好了官服,以及相应的官印之类的东西。
阴九渔领了东西,又询问能不能把布常和顾冲安排到自己手下,都是自己人做事也方便很多。原本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吏部一下子就答应了。让阴九渔反倒有点吃惊。
却不知道吏部也是闻太师手下,她今早公开站在闻太师一边,吏部当然是赶紧给这个面子。要不然她去找了闻太师,结果一样不说,搞不好他们还要挨顿训。
想不到今日的事情都如此顺利,阴九渔心里也是高兴不已,出了吏部匆匆去兵部报到。
兵部总算来了一名女同事,大家都很兴奋,纷纷来跟她打招呼。连兵部的一把手,兵部尚书符饶恒都特意在兵部里等着她。
“那个,下官想请问一下尚书大人,可否提前预支俸禄呢?”闲聊完阴九渔笑嘻嘻地开口说。她身上如今身无分文,全靠顾冲等朋友接济,实在觉得过意不去。
尚书一愣,随即笑起来道:“阴郎中果然直率爽朗,行,既然阴郎中手头紧,那就先去预支一个月的俸禄吧。”
这刚一上任就敢开口要求预支俸禄的,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谢符大人,雪中送炭实在感激不尽。”阴九渔也趁机拍马屁道。出了门赶紧去预支俸禄。
刑部自然是没有预支俸禄这一条的,不过看在她情况特殊的份上,还是从账上挪了一个月的俸禄给她。
☆、关门揍人
离开兵部后,阴九渔干脆雇了一辆马车去客栈找顾冲和布常。又带着他们一起回城北找小七等人。
大家兴奋地瞻仰了一番她的官服官印,又决定今晚再好好给她庆祝一番。
“芙雅,昭雪,小七,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我也会想办法帮你们的,一定让你们洗脱冤屈,重回自由身。”阴九渔跟三个女孩说。
三人感动地点头。
芙雅抬手抹抹眼泪道:“渔姐姐,多亏遇见你,不然我早晚肯定要死在大狱中,你的大恩大德,我今生都会铭记于心。”
昭雪握住她的手,也看向阴九渔说:“渔姐姐,我也是。我知道官官相护,我如今不求别的,只求能跟你们在一起,给你做个粗使丫鬟也感激不尽了。所以,不管是否能让官府判我们无罪,都不要赶我走好吗?”
小七也揩了一把眼泪道:“我也是,我也想跟着渔姐。”
阴九渔把她们的手一一拿起来握到一起说:“那行,其实我也无亲无故,既然你们想跟我在一起,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大家都一起过上好日子的。”伸手摸摸芙雅和昭雪的脸蛋,“好了,别哭了,这么好看的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两女也顿时破涕为笑,赶紧抬手擦掉眼泪。
阴九渔看看屋门口,屋外顾冲和布常在劈柴,心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撮合撮合他们,指不定能凑成两对好姻缘呢。心里暗笑。
翌日一早,阴九渔带着顾冲和布常,正式到兵部上任。
兵部郎中原本已有一名,叫隋勇。如今阴九渔来了,隋勇倒也很给高兴,亲自给她讲解兵部的事,还给了她很多资料,让她先看看熟悉一下情况。
“多谢隋大人。”阴九渔拱手谢道。
在自己的办公室开始认真翻看资料,顾冲和布常也跟她在一个办公室里,好奇又认真地跟着看资料。
看了一会儿资料,阴九渔朝门口张望,纳闷地想着他们这都来好一阵了,令狐珏那个小子怎么还没来?
是不知道要来这里上班,还是还没从刑部大牢出去?又或者还在来的路上?
那再等等吧。
中午,去兵部食堂吃饭,而此时令狐珏还没有了。
阴九渔心里七上八下,一老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饭都吃不下。
吃了饭后,让顾冲和布常陪自己一块儿去一趟令狐府,问问令狐珏怎么还没来的事。
两人一愣,随即又笑了笑。她这还是真是急切啊。
顾冲说:“我看不如这样吧,我替你跑一趟问问情况,不然等会儿万一有什么事要找你,找不到人,白白落人话柄。”
阴九渔点头:“也好,那就拜托顾兄了。”
顾冲也忙拱手道:“阴大人千万别客气,下官实在不敢当。”把两人都逗笑了,赶紧告辞离开,去令狐府。
顾冲走后,阴九渔和布常继续在办公室里看资料。
在翻看资料的时候阴九渔居然看到关于“兽人”的战争。天极皇朝的军队除了用于皇权的统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是:跟兽人战斗。
这个天原界除了人以外,还有一种似人非人的生物,叫:兽人。
脑袋为兽首,身子如人身。
兽人一共有八个品种,分别是:虎人,牛人,马人,猿人,豹人,猪人,羊人,狗人。
八个品种每个品种都有自己的聚集地,因此,皇朝为防御他们也针对性的将领土划分为八个州,分别是:乾州,兑州,离州,震州,坤州,艮州,坎州,巽州。
“天哪!”阴九渔突然叫起来。
布常纳闷地看向她:“怎么了?”
阴九渔指着桌上的天原界的地图,不可思议地说:“真不敢相信,这天原界的地图就是一张太极八卦图!”
“什么太极八卦图?”布常纳闷地问。
阴九渔又自言自语地道:“天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为:乾卦,兑卦,离卦,震卦,坤卦,艮卦,坎卦,巽卦。这里有乾州,兑州,离州,我勒个去,难道《易经》就是出自这里。”
布常看着她摇头笑,深感这姑娘的思维果真跟一般人不一样。
阴九渔继续研究天原界的地图,越看越发现跟八卦图几乎一模一样。当然,她之所以知道八卦图是因为在人界的时候,她爷爷和爸爸都特别喜欢研究易经八卦。耳濡目染,她也懂些皮毛。
既然天原界的地图刚好是一个太极八卦图,那可不可以说,也曾经有天原界的人跑去人界呢?
或者说,天原界与人界之间有一个可连通的通道,要不然易经怎么会流传到人界,而且至今都不知道作者是谁呢?
阴九渔思索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顾冲已经回来了。
“打听到了,令狐公子已经回了令狐府,但是令狐府中的人说他身体不适,暂时不能来兵部报到,还请你多多体谅。大概是要休息几天才过来吧。”顾冲说。
“难道在狱中受伤了?”阴九渔担忧地想着,又问:“那你见到他了吗?”
顾冲摇头:“没有。”
阴九渔蹙眉点头:“好吧,那辛苦了顾兄。”
顾冲拱手:“阴大人如此体恤下属,下官也感动不已,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知道他故意开自己的玩笑,阴九渔尴尬地挠了挠头。
一晃三日过去,令狐珏还没来上班。
阴九渔有点坐立不安,思索着难道病情很严重?再也按捺不住,决定亲自去探望一下。
为了不影响工作,让顾冲和布常在部里待着,万一有什么事好来一个人通知,一个人骑马匆匆赶往令狐府。
她骑的正是那匹离州天马八骏,擎天府差人送了回来。
令狐府。
时是午后,天气晴好,空气软绵绵的,正适合睡午觉。阴九渔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比较空闲匆匆赶来。
家丁出来拱手道:“阴大人请进,我家公子听到大人来非常高兴,已经在锦化院等大人。”
“非常高兴?”阴九渔自言自语,难道想通了,知道感恩了?笑笑,抬脚朝大门走。
家丁也殷勤地领着她,一路朝锦化院的方向走。
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宁静的后院。院门上写着:锦化院,三个字。
走进门,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地面用规整的长方形石块拼接成。院子里放着小木马,小秋千,还有草藤编成的小球等等小孩子玩具。阴九渔顿时恍然大悟,这个就是令狐珏小时候玩的地方吧。
想着这是他从小待过的地方,心里莫名地有些激动,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在这个院子里玩耍奔跑,度过一个又一个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样就好。”阴九渔欣慰地说,只要他一直都是幸福的就好。
“吱嘎”一声,身后的院门关闭的声音响起。
阴九渔转身一看,正是令狐珏,身后还跟着胥娇胥蛮姐妹俩,正一脸不友善地看着她。
阴九渔赶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的样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说:“你迟迟不来兵部报到,我还以为你在刑部受了什么伤,现在看起来好像没受伤,我也放心了。”
“哼。”令狐珏冷哼一声,朝前走,边走边说:“猫哭耗子假慈悲,死女人,是你自己送上门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你不要误会,我今日来其实主要是探望你的病情,并没有其他意思。当然,如果你并没有什么大碍的话,我希望你早日去兵部报到。”阴九渔站在原地解释说。
“姓阴的你闭嘴!”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喝道。
阴九渔转身看到是胥蛮,无奈地看着她。
胥蛮敌视地看着她又继续说:“你可真不要脸,居然在大殿之上公然说自己垂涎我表哥,还奏请皇上把让表哥做你的手下,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今日,我胥蛮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杀了!”
说罢突然抽出腰间的剑就朝阴九渔冲来。
阴九渔实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不过也怪自己,早该想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赶紧躲避。
然而,三人这场关门揍人的行动早有预谋,不但是胥蛮,连胥娇也带了兵器,一把红缨枪。姐妹俩对她恨之入骨,这次是抱了就算是死也要先把她杀了的决心,完全拿出了拼命的架势。
这对令狐珏的忠心也实在令人感动啊。
姐妹俩联手,手上又有兵器,阴九渔的确非常被动。使出全力跟她们打,还是不一会儿就受了好几处伤。
看到令狐珏还一脸巴不得马上看到自己倒地身亡的样子,阴九渔这回真的生气了。瞅准机会往门跑,跑过去一脚踹出,立即把门踹了个大窟窿,飞身撞去,逃之夭夭。
姐妹俩还穷追不舍地追了一段路,看到人后才停下来。杀阴九渔自然是三人的密谋,令狐家的人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阴九渔逃出大门,骑上马匆匆离去。想到令狐珏居然纨绔至此,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想回兵部,可一想到自己这副模样回去必然引起轰动,如果再被问出是令狐珏所为,事情又要闹大了。
赶紧调转马头,朝太师府的方向跑去。
☆、纯洁的小梅花鹿
赶到太师府,亮出身份后,门口的府兵也立即进去帮忙通传。
片刻跑出来请她进门,还帮忙扶她进去。
阴九渔手臂上,大腿上,肚子上都受了伤,鲜血把官服都染红了。每走一步身上那个痛,让她不停倒吸气。
幸亏闻太师听说后也亲自走了出来见她,看到她这副样子立即叫人把府中的大夫找来给她包扎。
大夫匆匆赶来,上了止血药,又帮她包扎好。
“你不是在兵部吗,怎么会弄成这样?”闻太师纳闷地问。
阴九渔忍着伤口上火辣辣的疼,倒吸一口凉气道:“回太师,下官今日差点把命丢在了令狐府。”于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闻太师听完也很是震惊,仔细一想,如果是那三个孩子的话的确能干出这种事。胥娇胥蛮,雪瑶三个孩子,从小就把令狐珏当宝一样,什么都要护着他。
也因为三人,今年令狐珏都成年了还迟迟没有成婚,三人都争着嫁给他,谁也不让谁,别的姑娘更是挤不进去,连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
闻太师无奈地叹气:“这孩子是顽劣了些。”
“所以更加必须把他交给下官管教,长此下去,早晚会闹出大乱子。”阴九渔也无奈地说。
26/35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